第47章、赎身
夕阳西下，一辆由两匹高头大马拉着的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周围是一队十人身着统一黑色衣袍的护卫，他们或骑马或步行，神态肃穆，整齐划一地前行，几乎每个人手中都配备有刀剑。
在马车身后，还有三辆装载着沉甸甸货物的马车。
最终，马车停在了王家的府邸门前。
护卫们迅速下马，整齐地排列在两旁，一个年约五旬的中年男人从马车中迈出，此人正是王家老爷，王令之。
王令之身着锦袍，外罩一件黑灰色披风，脚下穿着一双软黑鞋，面容狭长，透出几分刻薄之相。
一身素袍的王李氏站在人群中央立即迎接上去，两人嘘寒问暖了几句。
“怎么没看到成儿？”王令之扫过人群，并没有看到儿子的身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老爷，成儿外出拜师学艺，一定会赶在老爷宴席前回来。”王李氏说道。
王令之脸色这才有所缓和，随后在众人拥簇下走进了王家。
陈新看着他在王府上下所有人的恭迎下走进了内院，微微眯了眯眼。
他注意到，王老爷身后还跟着两位贴身护卫，这两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一胖一瘦，眼神狠辣，不断扫描周围的一举一动。
“至少是养气境中期的武者。”陈新远远一看，心中暗自称奇。
在王家，王老爷生性多疑早就见怪不怪了。
第二天清晨，王城也赶回了王府，王令之大悦。
陈新瞧见这一切，眼中流露出深意。“是时候了......”
他深呼了一口气后，来到了刘管事这里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让他先向夫人王李氏通报一声，就安静等待消息。
王李氏掌管宅院的大小事宜，下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需要经过她的同意。
很快一个上午过去之后，刘管事才带来了消息。“夫人让你去客厅见她。”
“夫人脸色不是很好看，你还是小心为妙。”刘管事提醒了一声。
陈新闻言点了点头：“多谢管事提醒。”
刘管事欲言又止，最终拍了拍陈新的肩膀，转头离去：“祝你小子好运了。”
陈新静下心来，不觉得自己赎身的事情有何不妥，也没有在意。“夫人不悦与我何关？”
很快，陈新径直穿过庭院，走了几个游廊，便到了王家的客厅。
内宅之中，若是没有主家召唤，下人不能轻易进入。
陈新也知礼节，所以也没到处东张西望。
王家的客厅宽敞又明亮，陈新进入客厅之后，就站在原地等待。
不多时，大奶奶王李氏身后跟着青梅和另一个丫环，姗姗来迟。
王家大奶奶，年近四十，却保养得宜，风韵犹存。
她径直坐上了客厅中央的茶几，青梅立即为她沏了一杯茶。
王李氏举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陈新，你找老爷所谓何事？”
她的声音很是平静，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表情。
熟悉王李氏之人绝对很清楚，这是王李氏在施威。
下人有事求见她，绝对有求于他，若她再摆出好脸色，指不定下人会蹬鼻子上脸，不利于管理。
然而，面对王李氏的施威，陈新依旧不卑不亢：“夫人，这次求见老爷，是想赎回我的户籍。”
话音落下，满堂俱寂，气氛凝滞充满了诡异。
王李氏愣住了，包括她身后的青梅和另一个丫环也都惊住了。
向主家赎身这种事情，几乎是一个禁忌。
一般而言，主子许诺给下人赎身的事情，对下人而言只是一个念想。
毕竟，下人就算积攒足够的银钱赎身，也需要十几二十年的时间，那个时候，下人赎身之后离开了王家又要何去何从？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磨平一个人的棱角，使得他们越来越想不起来当初意气风发的自己。
久而久之，也没人会去提及赎身的事情。
这是一种沉默地接受，而非后天施加。
王李氏神色不变，但声音又冰冷了几分。
“陈新，当年大饥荒，若不是我王家给你一口饭吃，你早就死了，你为何想要脱离王家？这是忘恩负义之行径！”
下人想要赎身，意味着下人对王家没有归属感，放大来看，就显得王李氏管家无法服众，这是一个足以被人攻讦的污点！
“实话说，王家对我有救命之恩。”陈新摇了摇头道。
这是事实，虽然为奴，但的确有一口饭吃，不致于在当年的大饥荒中饿死。
但这不意味着陈新就要一辈子在王家为奴！
况且他进入王家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每天都是用辛勤劳作换取食物，并非王家单方面的施舍。
王李氏闻言面色这才稍微缓和了几分。
“但陈新不想一辈子为奴，我带来了赎金，还请夫人通融成全。”沉吟片刻之后，陈新缓缓抬起了头，第一次直视王李氏。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更何况自己已经是一名养气境中期的武者，心中有更高更大的追求，自然不会待在王家。
王李氏看着眼前的下人突然抬起头，目光稍有不悦之意，但她也彻底看清了陈新的相貌。
修炼阴阳养生功后，加上有足够的营养，使得陈新的气血越来越好，有了少年人的朝气与阳刚。
王李氏微微眯眼，心头有些理解为何李芸娘对一个下人如此用心。“我再问你一句，你要如实回答。”
陈新双目平静如水，眼眸中满是认真点了点头。
“你赎身的钱是不是芸娘给你的？”王李氏冷冷问道。
“不是。”陈新直视王李氏回道。
“你一介下人，怎么会有赎身钱，难不成是偷窃而来的？”王李氏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陈新自然听得出王李氏话语中的质疑，但他没有动怒，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
“大奶奶，这是杨氏铸造铺的东家借我的。”陈新自然不会说出地下擂台的事情。
王李氏闻言，眼眸流露出思索之色。
片刻之后，王李氏这才缓缓说道：“你赎身的事情，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得和老爷商量。”
王李氏扫了陈新一眼，平静说道：“既然你没有在王家做事的心，交了赎身钱，老爷向来开明，也不会阻你前途。”
“青梅，去请老爷过来。”王李氏淡淡吩咐了一声。
“是，大奶奶。”
青梅躬身领命，快速走出了客厅。
马车周围是一队十人身着统一黑色衣袍的护卫，他们或骑马或步行，神态肃穆，整齐划一地前行，几乎每个人手中都配备有刀剑。
在马车身后，还有三辆装载着沉甸甸货物的马车。
最终，马车停在了王家的府邸门前。
护卫们迅速下马，整齐地排列在两旁，一个年约五旬的中年男人从马车中迈出，此人正是王家老爷，王令之。
王令之身着锦袍，外罩一件黑灰色披风，脚下穿着一双软黑鞋，面容狭长，透出几分刻薄之相。
一身素袍的王李氏站在人群中央立即迎接上去，两人嘘寒问暖了几句。
“怎么没看到成儿？”王令之扫过人群，并没有看到儿子的身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老爷，成儿外出拜师学艺，一定会赶在老爷宴席前回来。”王李氏说道。
王令之脸色这才有所缓和，随后在众人拥簇下走进了王家。
陈新看着他在王府上下所有人的恭迎下走进了内院，微微眯了眯眼。
他注意到，王老爷身后还跟着两位贴身护卫，这两人都是三四十岁的年纪，一胖一瘦，眼神狠辣，不断扫描周围的一举一动。
“至少是养气境中期的武者。”陈新远远一看，心中暗自称奇。
在王家，王老爷生性多疑早就见怪不怪了。
第二天清晨，王城也赶回了王府，王令之大悦。
陈新瞧见这一切，眼中流露出深意。“是时候了......”
他深呼了一口气后，来到了刘管事这里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让他先向夫人王李氏通报一声，就安静等待消息。
王李氏掌管宅院的大小事宜，下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需要经过她的同意。
很快一个上午过去之后，刘管事才带来了消息。“夫人让你去客厅见她。”
“夫人脸色不是很好看，你还是小心为妙。”刘管事提醒了一声。
陈新闻言点了点头：“多谢管事提醒。”
刘管事欲言又止，最终拍了拍陈新的肩膀，转头离去：“祝你小子好运了。”
陈新静下心来，不觉得自己赎身的事情有何不妥，也没有在意。“夫人不悦与我何关？”
很快，陈新径直穿过庭院，走了几个游廊，便到了王家的客厅。
内宅之中，若是没有主家召唤，下人不能轻易进入。
陈新也知礼节，所以也没到处东张西望。
王家的客厅宽敞又明亮，陈新进入客厅之后，就站在原地等待。
不多时，大奶奶王李氏身后跟着青梅和另一个丫环，姗姗来迟。
王家大奶奶，年近四十，却保养得宜，风韵犹存。
她径直坐上了客厅中央的茶几，青梅立即为她沏了一杯茶。
王李氏举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陈新，你找老爷所谓何事？”
她的声音很是平静，脸上更是没有一丝表情。
熟悉王李氏之人绝对很清楚，这是王李氏在施威。
下人有事求见她，绝对有求于他，若她再摆出好脸色，指不定下人会蹬鼻子上脸，不利于管理。
然而，面对王李氏的施威，陈新依旧不卑不亢：“夫人，这次求见老爷，是想赎回我的户籍。”
话音落下，满堂俱寂，气氛凝滞充满了诡异。
王李氏愣住了，包括她身后的青梅和另一个丫环也都惊住了。
向主家赎身这种事情，几乎是一个禁忌。
一般而言，主子许诺给下人赎身的事情，对下人而言只是一个念想。
毕竟，下人就算积攒足够的银钱赎身，也需要十几二十年的时间，那个时候，下人赎身之后离开了王家又要何去何从？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磨平一个人的棱角，使得他们越来越想不起来当初意气风发的自己。
久而久之，也没人会去提及赎身的事情。
这是一种沉默地接受，而非后天施加。
王李氏神色不变，但声音又冰冷了几分。
“陈新，当年大饥荒，若不是我王家给你一口饭吃，你早就死了，你为何想要脱离王家？这是忘恩负义之行径！”
下人想要赎身，意味着下人对王家没有归属感，放大来看，就显得王李氏管家无法服众，这是一个足以被人攻讦的污点！
“实话说，王家对我有救命之恩。”陈新摇了摇头道。
这是事实，虽然为奴，但的确有一口饭吃，不致于在当年的大饥荒中饿死。
但这不意味着陈新就要一辈子在王家为奴！
况且他进入王家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每天都是用辛勤劳作换取食物，并非王家单方面的施舍。
王李氏闻言面色这才稍微缓和了几分。
“但陈新不想一辈子为奴，我带来了赎金，还请夫人通融成全。”沉吟片刻之后，陈新缓缓抬起了头，第一次直视王李氏。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更何况自己已经是一名养气境中期的武者，心中有更高更大的追求，自然不会待在王家。
王李氏看着眼前的下人突然抬起头，目光稍有不悦之意，但她也彻底看清了陈新的相貌。
修炼阴阳养生功后，加上有足够的营养，使得陈新的气血越来越好，有了少年人的朝气与阳刚。
王李氏微微眯眼，心头有些理解为何李芸娘对一个下人如此用心。“我再问你一句，你要如实回答。”
陈新双目平静如水，眼眸中满是认真点了点头。
“你赎身的钱是不是芸娘给你的？”王李氏冷冷问道。
“不是。”陈新直视王李氏回道。
“你一介下人，怎么会有赎身钱，难不成是偷窃而来的？”王李氏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陈新自然听得出王李氏话语中的质疑，但他没有动怒，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
“大奶奶，这是杨氏铸造铺的东家借我的。”陈新自然不会说出地下擂台的事情。
王李氏闻言，眼眸流露出思索之色。
片刻之后，王李氏这才缓缓说道：“你赎身的事情，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得和老爷商量。”
王李氏扫了陈新一眼，平静说道：“既然你没有在王家做事的心，交了赎身钱，老爷向来开明，也不会阻你前途。”
“青梅，去请老爷过来。”王李氏淡淡吩咐了一声。
“是，大奶奶。”
青梅躬身领命，快速走出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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