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城西短街，古董店的老板慢悠悠地开门，照例让半聋半瞎的老伙计守在外面，自己往柜台里一窝，摸出躺椅下面藏着的话本，美滋滋地看了起来。
午后，那群老穷酸学究们又来了。
他们穿着洗的发白的道袍，袖着单薄的钱袋，三三两两慢慢走到了这条短街上。
遇见了相熟的人，便带着半尴不尬的神情，对着行个礼，遮掩着互相试探七八句，然后才相携着一起走进店铺里去。
老板从柜台后面探出一双眼睛，瞄了一眼这群“熟”客，又缩了回去。
又是一群买不起大件的穷酸学究，外面的老伙计足够应付了。
往躺椅上一倒，老板打开话本美滋滋看了起来。
外面老学究们掉书袋的声音淅淅索索的，十分催眠。老板看着看着，困意就这么一层一层泛了起来。
“……你居然说我说的不对？！”
暴起的一声怒喝把老板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唤醒了，他抹了一把脸，把话本从地上捡了起来，慢慢探出头去。
店面里的情形，令老板吓了一大跳。
那些平时细声细气的老学究们，居然一反常态地推搡起来。
他们人数众多，推搡吵闹着，宽大的衣袖挥舞着，把周边柜台上的一些商品带倒在地，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之前那尊说是从深海沉船中打捞起来的青铜器皿，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快把他们赶出去！！！”
老板从柜台后面蹿了出来，冲着半聋半瞎的老伙计用力挥舞着双手，“我的好古董啊！”他吼叫着，那些老学究根本赔不起他损失的那些钱！
老伙计挥舞着手里的扫帚，把老学究们一窝蜂撵了出去。
他们厮打到了街道上，毫无平日里自诩的读书人的风范。身上那被洗的泛白的衣裳根本经不住撕扯，被拽坏的袖袋撕裂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里面的各种细碎之物掉了一地。
什么香囊啦、荷包啦、碎纸片啦、扇坠啦之类的，掉在青石板的街道上，又被践踏得稀烂。
其他店铺里的人也忍不住探出头来，在这条生意清淡的街道上，真是鲜少出现这么鲜活的热闹呢。
老学究们又打了一会儿，有巡街的捕快们闻声找了过来。听到捕快的驱散声，老学究们很快就散开了，他们不敢在官府的人面前露出不体面的样子。
没有人注意到，从其中一个香囊中，漏出来的粉末带着与众不同的浅淡香气。
这缕香气经久不散地盘旋在这条短街上，沾染上了每一个经过了街道的人的身体。
到了酉时和戌时交替的时候，与前几次一样，金九龄提着一个硕大的藤箱，慢慢踱进了短街里。
短街上其他的店铺都关上了店门，只有那间裱糊店的门打开了。
守在门口的是隔壁古董店里那个半聋半瞎的老伙计。
金九龄提着藤箱，闪身而入。
店铺的墙上挂着一些还没装裱好的字画，都是技法拙劣的仿品。老伙计引着金九龄走到墙边，就束着手站在一边了。
金九龄打量着这面墙上挂着的字画，耳边传来一个细如蚊呐的声音：“是那副仿唐寅的画。”
金九龄将手中提着的藤箱放下，上前掀开那副仿唐伯虎的赝品山水，按照那个声音的提示，把墙上的一块砖头轻轻一掀，立刻就有一道暗门显现了出来。
他提起藤箱，从那暗门走了进去。
门后面是一条密道，走到尽头又是一道暗门。推开暗门，外面是一个花木扶疏的小院子。
金九龄关好暗门，将手里的藤箱放在地上。藤箱盖子应声而开，南星从里面钻了出来。
“看，这不是很顺利么。”南星拍了拍衣服，对金九龄，不，是易容伪装的李青峰道。
李青峰默默看着她，心中思绪翻腾，面上却不显。
“嗯，很顺利。”他道。
午后，那群老穷酸学究们又来了。
他们穿着洗的发白的道袍，袖着单薄的钱袋，三三两两慢慢走到了这条短街上。
遇见了相熟的人，便带着半尴不尬的神情，对着行个礼，遮掩着互相试探七八句，然后才相携着一起走进店铺里去。
老板从柜台后面探出一双眼睛，瞄了一眼这群“熟”客，又缩了回去。
又是一群买不起大件的穷酸学究，外面的老伙计足够应付了。
往躺椅上一倒，老板打开话本美滋滋看了起来。
外面老学究们掉书袋的声音淅淅索索的，十分催眠。老板看着看着，困意就这么一层一层泛了起来。
“……你居然说我说的不对？！”
暴起的一声怒喝把老板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唤醒了，他抹了一把脸，把话本从地上捡了起来，慢慢探出头去。
店面里的情形，令老板吓了一大跳。
那些平时细声细气的老学究们，居然一反常态地推搡起来。
他们人数众多，推搡吵闹着，宽大的衣袖挥舞着，把周边柜台上的一些商品带倒在地，稀里哗啦碎了一地。之前那尊说是从深海沉船中打捞起来的青铜器皿，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快把他们赶出去！！！”
老板从柜台后面蹿了出来，冲着半聋半瞎的老伙计用力挥舞着双手，“我的好古董啊！”他吼叫着，那些老学究根本赔不起他损失的那些钱！
老伙计挥舞着手里的扫帚，把老学究们一窝蜂撵了出去。
他们厮打到了街道上，毫无平日里自诩的读书人的风范。身上那被洗的泛白的衣裳根本经不住撕扯，被拽坏的袖袋撕裂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里面的各种细碎之物掉了一地。
什么香囊啦、荷包啦、碎纸片啦、扇坠啦之类的，掉在青石板的街道上，又被践踏得稀烂。
其他店铺里的人也忍不住探出头来，在这条生意清淡的街道上，真是鲜少出现这么鲜活的热闹呢。
老学究们又打了一会儿，有巡街的捕快们闻声找了过来。听到捕快的驱散声，老学究们很快就散开了，他们不敢在官府的人面前露出不体面的样子。
没有人注意到，从其中一个香囊中，漏出来的粉末带着与众不同的浅淡香气。
这缕香气经久不散地盘旋在这条短街上，沾染上了每一个经过了街道的人的身体。
到了酉时和戌时交替的时候，与前几次一样，金九龄提着一个硕大的藤箱，慢慢踱进了短街里。
短街上其他的店铺都关上了店门，只有那间裱糊店的门打开了。
守在门口的是隔壁古董店里那个半聋半瞎的老伙计。
金九龄提着藤箱，闪身而入。
店铺的墙上挂着一些还没装裱好的字画，都是技法拙劣的仿品。老伙计引着金九龄走到墙边，就束着手站在一边了。
金九龄打量着这面墙上挂着的字画，耳边传来一个细如蚊呐的声音：“是那副仿唐寅的画。”
金九龄将手中提着的藤箱放下，上前掀开那副仿唐伯虎的赝品山水，按照那个声音的提示，把墙上的一块砖头轻轻一掀，立刻就有一道暗门显现了出来。
他提起藤箱，从那暗门走了进去。
门后面是一条密道，走到尽头又是一道暗门。推开暗门，外面是一个花木扶疏的小院子。
金九龄关好暗门，将手里的藤箱放在地上。藤箱盖子应声而开，南星从里面钻了出来。
“看，这不是很顺利么。”南星拍了拍衣服，对金九龄，不，是易容伪装的李青峰道。
李青峰默默看着她，心中思绪翻腾，面上却不显。
“嗯，很顺利。”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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