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拔剑
齐念自认不算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是一个坏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走南闯北，讲得便是侠义二字。
张老汉有捎带之恩，既然是恩，那就该报，杜家恶少强抢民女，欺压百姓，既然是恶，那便该惩，这就是齐念最朴素的侠义观念。
这份观念由老夏传承而来，三年的走南闯北，齐念跟着老夏做了不少惩奸除恶，打抱不平的事情，如今老夏虽然不在身边，但齐念依旧决定去做。
但却被一道苍老的声音拦住了。
“恩人，咳咳咳。”躺在床榻的张老汉发出咳嗽声，把齐念唤到身边，泪流满面，“你能救我这个糟老头子已经是大恩，但那杜家势大，不是你能够抗衡的，这事，这事……”
张老汉话说一半，却又不知该如何续下去。
这事该怎么办？能怎么办？他也不知道了。
报官？昨日便托邻舍去报过，但那官府畏惧杜家，只是说要调查，却是一拖再拖。
报仇？张老汉自己年老体衰，老伴走得早，三个儿子两个战死，一个现在生死不知，全家上下只剩下躺在床榻的张老汉，如何报仇？
张老汉想着，眼眶中又挤出两滴浑浊的眼泪。
“是呀。”中年男人也在一旁劝到，“那杜家之所以势大并非是由于那远在京城的当差的高官，而是因为那拜入天云宗的杜家大郎，此人睚眦必报，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谁敢欺负杜家他便一定要报复回去。”
中年男人苦口婆心地劝道，生怕齐念惹了大麻烦。
齐念听完，愣了愣，突然一笑：“姜姑娘你怎么看？”
姜语柳柳眉倒竖，也是一笑：“我倒也想见识见识这位天云宗的杜家大郎了。”
此话一落，齐念便知道姜语柳也是支持自己的行为。
姜语柳为人正直侠义，自幼便喜欢那话本里的侠义英雄，不然也不会为了一介邪修追杀千里，师尊方行之常常斥责姜语柳太过正直，不知变通，早晚有一天要因此惹出祸事了。但姜语柳依旧我行我素，持剑行正义之事。
如今听闻张老汉的惨剧，姜语柳也是忍不住拔剑而起，为这张家父子讨个公道，至于那人人畏惧的杜家大郎，姜语柳更是不屑一顾，倒也愿意为天云宗诛杀几个逆徒。
只是姜语柳更为冷静一些，她斟酌几秒，缓缓开口道：“齐公子，我先去衙门报官，你则是去杜家捉拿那杜家恶少，注意，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人尽皆知的那种，但千万不要伤人性命，至少要等到我带着官差赶到。”
齐念点点头，虽有些不解，但看着姜语柳一副郑重的模样，还是决定按她说的来。
身旁的中年汉子却是急了，拦住两人道：“你们两个娃娃，想要干什么？不是说了那杜家背后有天云宗撑腰，一个不慎，不仅你们要死，还要连累我们这群平头百姓。”
床上的张老汉也是挣扎着起身，想要阻止齐念二人。
姜语柳轻笑一声：“我是天云宗宗主的首席弟子姜语柳。”
一句话落，中年汉子心中一惊，他只以为这两个年轻人不过是懂点医术罢了，根本不能和有天云宗撑腰的杜家抗拒，但怎知这女娃娃还有这般身份？中年男人心中转喜，那杜家大郎再有本领能有宗主的首席弟子大？
想到这里，中年男人也就不再阻拦。
姜语柳微笑着腾身出发，但刚走几步，却又折返回来，脸色有些窘迫，对着中年汉子轻声道：“劳烦带我前往衙门。”
中年汉子一愣，也不敢多问，随即快步领着姜语柳前进。
还在房间的齐念附身到张老汉面前道：“张老丈，您放心，我一定帮您讨个公道。”
说罢，齐念也走出房屋，寻人问得杜家方向后，便提剑奔走。
张老汉躺在床上，想动也动不了，想说又说不出，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渐渐明朗的天空，又是两滴滚烫又浑浊的热泪落下。
姚定县城分出东西南北四个城区，其中东区最富，多是一些高宅大院，尽显华丽富贵，道路也更为宽阔，可以同时容纳四辆马车齐头并进，两侧的商铺也装饰得华丽奢侈，与城北的破败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而在城东区，占地最广，宅门最高的便是杜家。
齐念一刻不停地奔袭而来，驻足在杜家大门前。
两头石狮子一左一右盘踞在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来往的行人，数十棵柳树围绕砖墙而建，形成保卫之势。往里看，杜宅大门整体呈朱红色，透露出一股华丽富贵的气韵，深褐色的台阶一共有三层，共九阶，把整个杜宅衬得很高，远远高过其他人家，不愧是姚定县城最为旺盛的家族。
齐念如同一个钉子般立在杜宅门前，和庞大的杜宅相比显得格外渺小，但齐念却没有丝毫的怯意。
齐念用手按住腰间的乌黑长剑，对着杜家宅院高呼道：“竖子杜攀，速速滚来。”
声音之大，便是整个杜家也都能听到。
没过一会，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窜过来几个奴仆。
为首的面色凶狠，身着黑衣，似乎是个管事的，其他人皆是身着灰衣，手持长棍，面色不善地看着齐念。
为首的黑衣管事吐了口唾沫，骂道：“哪里来的混小子？也敢提我们家少爷的名号，赶紧滚，不然爷爷打断你的两条腿，让你爬着走。”
周围的奴仆皆是哈哈大笑，看着齐念只觉得像只蝼蚁。
“冤有头，债有主，我来找杜攀，让他滚出来。”齐念顿了顿，右手握紧腰间长剑，“或者是，我亲自把他提出来。”
“嘿，你小子听不懂人话是吧。”为首的黑衣管事右手一挥，指使着周围的奴仆向齐念打去，“给我狠狠打他的嘴，让他以后长个记性，然后，把他抛到……”
黑衣管事的话还没说完，便已是目瞪口呆。
只见那四五个手持长根的黑衣奴仆全都瘫倒在齐念的脚下，痛苦地发出哀嚎声。而齐念站在他们中间，神色平静，腰间的长剑拔都没拔。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让黑衣管事都没能看出发生了什么。
“还是那句话，让杜攀滚出来。”齐念平静地说道。
一股威压感笼罩在黑衣管事的心头，他早也没有刚刚的那般嚣张气焰，只得哆哆嗦嗦地撞开杜宅大门，跌跌撞撞地跑向后院禀报。
齐念依旧站立在原地，如同一颗钉子一般，未曾移动分毫。
张老汉有捎带之恩，既然是恩，那就该报，杜家恶少强抢民女，欺压百姓，既然是恶，那便该惩，这就是齐念最朴素的侠义观念。
这份观念由老夏传承而来，三年的走南闯北，齐念跟着老夏做了不少惩奸除恶，打抱不平的事情，如今老夏虽然不在身边，但齐念依旧决定去做。
但却被一道苍老的声音拦住了。
“恩人，咳咳咳。”躺在床榻的张老汉发出咳嗽声，把齐念唤到身边，泪流满面，“你能救我这个糟老头子已经是大恩，但那杜家势大，不是你能够抗衡的，这事，这事……”
张老汉话说一半，却又不知该如何续下去。
这事该怎么办？能怎么办？他也不知道了。
报官？昨日便托邻舍去报过，但那官府畏惧杜家，只是说要调查，却是一拖再拖。
报仇？张老汉自己年老体衰，老伴走得早，三个儿子两个战死，一个现在生死不知，全家上下只剩下躺在床榻的张老汉，如何报仇？
张老汉想着，眼眶中又挤出两滴浑浊的眼泪。
“是呀。”中年男人也在一旁劝到，“那杜家之所以势大并非是由于那远在京城的当差的高官，而是因为那拜入天云宗的杜家大郎，此人睚眦必报，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谁敢欺负杜家他便一定要报复回去。”
中年男人苦口婆心地劝道，生怕齐念惹了大麻烦。
齐念听完，愣了愣，突然一笑：“姜姑娘你怎么看？”
姜语柳柳眉倒竖，也是一笑：“我倒也想见识见识这位天云宗的杜家大郎了。”
此话一落，齐念便知道姜语柳也是支持自己的行为。
姜语柳为人正直侠义，自幼便喜欢那话本里的侠义英雄，不然也不会为了一介邪修追杀千里，师尊方行之常常斥责姜语柳太过正直，不知变通，早晚有一天要因此惹出祸事了。但姜语柳依旧我行我素，持剑行正义之事。
如今听闻张老汉的惨剧，姜语柳也是忍不住拔剑而起，为这张家父子讨个公道，至于那人人畏惧的杜家大郎，姜语柳更是不屑一顾，倒也愿意为天云宗诛杀几个逆徒。
只是姜语柳更为冷静一些，她斟酌几秒，缓缓开口道：“齐公子，我先去衙门报官，你则是去杜家捉拿那杜家恶少，注意，闹得越大越好，最好是人尽皆知的那种，但千万不要伤人性命，至少要等到我带着官差赶到。”
齐念点点头，虽有些不解，但看着姜语柳一副郑重的模样，还是决定按她说的来。
身旁的中年汉子却是急了，拦住两人道：“你们两个娃娃，想要干什么？不是说了那杜家背后有天云宗撑腰，一个不慎，不仅你们要死，还要连累我们这群平头百姓。”
床上的张老汉也是挣扎着起身，想要阻止齐念二人。
姜语柳轻笑一声：“我是天云宗宗主的首席弟子姜语柳。”
一句话落，中年汉子心中一惊，他只以为这两个年轻人不过是懂点医术罢了，根本不能和有天云宗撑腰的杜家抗拒，但怎知这女娃娃还有这般身份？中年男人心中转喜，那杜家大郎再有本领能有宗主的首席弟子大？
想到这里，中年男人也就不再阻拦。
姜语柳微笑着腾身出发，但刚走几步，却又折返回来，脸色有些窘迫，对着中年汉子轻声道：“劳烦带我前往衙门。”
中年汉子一愣，也不敢多问，随即快步领着姜语柳前进。
还在房间的齐念附身到张老汉面前道：“张老丈，您放心，我一定帮您讨个公道。”
说罢，齐念也走出房屋，寻人问得杜家方向后，便提剑奔走。
张老汉躺在床上，想动也动不了，想说又说不出，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渐渐明朗的天空，又是两滴滚烫又浑浊的热泪落下。
姚定县城分出东西南北四个城区，其中东区最富，多是一些高宅大院，尽显华丽富贵，道路也更为宽阔，可以同时容纳四辆马车齐头并进，两侧的商铺也装饰得华丽奢侈，与城北的破败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而在城东区，占地最广，宅门最高的便是杜家。
齐念一刻不停地奔袭而来，驻足在杜家大门前。
两头石狮子一左一右盘踞在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来往的行人，数十棵柳树围绕砖墙而建，形成保卫之势。往里看，杜宅大门整体呈朱红色，透露出一股华丽富贵的气韵，深褐色的台阶一共有三层，共九阶，把整个杜宅衬得很高，远远高过其他人家，不愧是姚定县城最为旺盛的家族。
齐念如同一个钉子般立在杜宅门前，和庞大的杜宅相比显得格外渺小，但齐念却没有丝毫的怯意。
齐念用手按住腰间的乌黑长剑，对着杜家宅院高呼道：“竖子杜攀，速速滚来。”
声音之大，便是整个杜家也都能听到。
没过一会，朱红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窜过来几个奴仆。
为首的面色凶狠，身着黑衣，似乎是个管事的，其他人皆是身着灰衣，手持长棍，面色不善地看着齐念。
为首的黑衣管事吐了口唾沫，骂道：“哪里来的混小子？也敢提我们家少爷的名号，赶紧滚，不然爷爷打断你的两条腿，让你爬着走。”
周围的奴仆皆是哈哈大笑，看着齐念只觉得像只蝼蚁。
“冤有头，债有主，我来找杜攀，让他滚出来。”齐念顿了顿，右手握紧腰间长剑，“或者是，我亲自把他提出来。”
“嘿，你小子听不懂人话是吧。”为首的黑衣管事右手一挥，指使着周围的奴仆向齐念打去，“给我狠狠打他的嘴，让他以后长个记性，然后，把他抛到……”
黑衣管事的话还没说完，便已是目瞪口呆。
只见那四五个手持长根的黑衣奴仆全都瘫倒在齐念的脚下，痛苦地发出哀嚎声。而齐念站在他们中间，神色平静，腰间的长剑拔都没拔。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让黑衣管事都没能看出发生了什么。
“还是那句话，让杜攀滚出来。”齐念平静地说道。
一股威压感笼罩在黑衣管事的心头，他早也没有刚刚的那般嚣张气焰，只得哆哆嗦嗦地撞开杜宅大门，跌跌撞撞地跑向后院禀报。
齐念依旧站立在原地，如同一颗钉子一般，未曾移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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