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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于和泽

    房内的陈设十分简单,一床一桌一椅一扇窗而已。

    江浩用手将床上的灰尘扫了扫接着便大咧咧的坐下,伸着腰向着王榆问道:“师弟等下拜访于长老可有什么见面礼吗?”

    “承羊管事的情,师弟身上还是有些物件的。”

    “就那些东西你还是自己收好吧,于长老可用不上。”说着江浩便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并将其打开。

    盒中装着一块龙形玉佩,其造型独特,宛如一条巨龙正在腾云驾雾,气势磅礴,一看便知此物出自大家之手。玉的质地也是不凡,温润如脂,光滑细腻,犹如婴儿的肌肤,在透过窗间的阳光下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江浩啪的一声将木盒重新盖上,接着不由分说的将其塞到王榆的手中:“于长老喜好玉器,这枚玉佩你先用着,日后再找一个差不多的还我便行。”

    王榆也不是什么扭捏之人,向江浩道了一声谢就干脆利落的将此物放入怀中。

    “王师弟先去洗漱一番,稍后咱们便去拜访于长老。”

    酷夏毒辣的日光顺着树叶之间斑驳的缝隙一点一滴的洒在林间地上,王榆穿着药王帮标志性的青绿色短衫站在其上,身前的高门大院里时不时传出青年浑厚的呼和声。

    王榆走上前伸出手敲了敲门,院内青年的声音便立刻消失,紧接着朱漆色的大门被人猛然向后拉开露出一位身材壮硕的男子。上身赤裸着下身也仅仅穿着一条宽大的罗裤,浑身遍布着豆大的汗珠此时正如牛般喘着粗气注视王榆。

    “你们来此所为何事?”壮硕男子冷不丁的说道。

    王榆微微抬头看向眼前的男子,坚毅的脸庞透露着几分幼稚,稚嫩的面容本应和壮硕的身体十分不搭却意外的融洽,散发一股孩子气使人不知不觉就放下戒心。

    “师弟王榆,自青山镇而来,镇内的羊管事托我给于长老带封信”王榆恭敬的回道,心里却泛起了嘀咕“难道此人就是于长老?这面向是否也太过年轻了。”

    壮硕男子听到王榆的话,脸上也露出几分笑容:“在下屠三元,家师此刻正在房内休息,不过既然是家师的旧识托人而来,两位师弟先进院内等候吧。”说着便让出了大门的位置。

    王榆顺着屠三元让开的位置走进院内江浩紧跟在其身后。

    院子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其中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花香。四周围绕着回廊和假山水池,显得十分幽静。

    屠三元将二人带至一处凉亭说道:“两位师弟先在此稍等。”接着便向后堂走去。

    不一会儿,从堂后走出一位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玉带,面容清瘦,身材挺拔。中年男子走到两人不远处,犀利的目光直勾勾的钉在王榆身上。

    王榆和江浩二人连忙向其执弟子礼恭敬的说道:“弟子王榆(江浩)拜见于长老。”

    “你们二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于长老语气平和的回道。

    “弟子出身青山镇,来此之前镇内药王帮分帮的羊管事说是您的旧识,托我将一封信交给您。”王榆说完便将信件拿出,双手呈给于长老。

    于和泽目光轻轻扫过信封,伸手将其从王榆手上拿起,接着便毫不避讳当着二人的面将信封拆开看了起来。

    “嗯,此人的确是我旧识,千里迢迢赶来送信,有劳你们两个了”说着便从袖内取出两个瓷瓶放在凉亭的石桌之上:“这两瓶炼体散就当作你们二人的酬劳吧。”

    “不敢,不敢,举手之劳。这些都是身为弟子应该做的。”王榆和江浩二人连忙回绝。

    “拿着,这是你们两个应得的。”于和泽的语气突然变的严肃,透露出一丝不容他人拒绝的味道。

    “这......弟子谢于长老赏赐”王榆和江浩对视一眼,犹豫一会最终还是伸手将石桌上的瓷瓶拿起揣入怀中。

    “弟子听闻于长老同样出身青山镇,此次来此除了送信,还有着几分主动拜访的心思,此物是弟子的见面礼,一些心意还请于长老不吝收下。”王榆刚把瓷瓶揣入怀中,便又拿出一个木盒,将其打开露出其中的龙形玉佩。

    于和泽目光扫过玉佩,语气冷淡的下达了逐客令:“若是没有其它事了,你们二人便请离开吧。”原本静立其身后的屠三元也向王榆二人走来。

    见此情形王榆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深思熟虑,他迅速做出反应高声道:“于长老且慢,弟子王榆自觉天赋不俗,此番前来还恳请于长老赐予传道之恩,收我为徒。”说完便双膝跪地,直视着于和泽。

    “哦,你便是王榆?昨日林师兄深夜来访,可是对你好一通夸赞,说我又要收一位好徒弟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如此,起来!跟我走。”于和泽脸色虽还是同样冷峻,但语气却缓和了许多,说完便转身向凉亭外走去。

    王榆赶忙起身,紧跟着于和泽向外走去。

    来到庭院内的一处空地于和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王榆说道:“林师兄说你悟性超凡、世所罕见,那我便要试上一试。”说着便摆出一套架势:“此套招式名叫川流掌,讲究的是意随心转、拳随意动,如江河流水、川流不息,你且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

    说罢于和泽缓缓地调整了呼吸,身体开始微微晃动起来。随着他的动作,王榆渐渐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氛围。

    于和泽的每招每式都如行云流水,动作简洁而有力。招式之间的衔接也是自然而然,当力尽时招也尽,招尽时又生出新力,新力又带出新招,整个拳法演示下来没有浪费一丝一毫的气力。动作虽然不快,却一招接着一招并且没有任何晦涩之感,宛若流水一般,令王榆目不暇接。

    一开始王榆专注着于和泽的动作,却感觉越来越吃力,就在要跟不上之时他忽然想到了昨日的考核,王榆沉下心来不在专注于招式而是注重整体。

    王榆眼中的于和泽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高大直至占据他的整片视野。他可以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于和泽衣物上的针线和肌肤上的毛孔,终于他抓住了表象下的本质“气”。

    气不仅在人的体内流动,也反应在人的皮肉之上虽然传达出的信息十分微弱,但还是被王榆所捕捉到。

    耳边簌簌的风声,鼻尖芬芳的花香都悄然消失在王榆的感知中,为了捕捉这股气更多的信息,他抛弃了所有的“累赘”。

    于和泽体内气运行的轨迹如抽丝剥茧般渐渐展现在王榆眼前,他不经也将体内的气血按照这轨迹运行起来,渐渐的王榆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松好似要飞上云端,而在场上其余的三人看来王榆此时已经有模有样的施展起川流掌,只是稍显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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