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安王殿下伤人后续

    宁国安王打伤东胡工部尚书子孙，一时间甚嚣尘上沸沸扬扬，东胡国内的汉人本就对东胡本族嚣张跋扈任意欺压大感不满，听闻宁国安王殿下竟然当着东胡一众小衙内和巡防司兵士的面将工部尚书的孙子的鼻青脸肿鲜血直流，不禁心中称快，周琅那句“没了鸡鸡便不是男人了么”的话在“汉儿”圈中广为流传，一些汉大臣也是暗暗自愧。东胡本族人义愤填膺，一个宁国的质子也敢东胡胡作非为殴打贵胄，当真是嚣张的厉害，纷纷上书要求严惩。

    刑部和巡防司各派人来请宁国安王殿下去做案录，却被皇帝陛下最宠溺的乌萌雅公主堵在外门。颐指气使的乌萌雅和故作姿态的安夏并排坐在椅子上亲昵的谈笑，被围观手足无措的刑部和巡防司众人在一旁讪笑着好话说尽，乌萌雅公主轻藐道：“安王殿下什么身份要和你们去那种腌臜地方，我们皇室不要脸面么？”来人也知道宁国安王认了陛下皇后为父皇母后，也算是东胡的皇族，实在无奈只能派刀笔吏等府记录，还要受着乌萌雅公主的威胁：“留心记，不要错了一个字，小心宫城侍卫司的板子。”安夏呵呵偷笑。夜里与周琅同睡一床不停的埋怨周琅没有等自己便动手，煽风点火道：“什么时候再打一架，我帮你呐喊助威。”随后有用小手揉捏着周琅的肩膀柔声道：“打架累吧，我帮你揉捏一下，松松筋骨。”周琅面露无奈，却心情愉悦，想着有个公主旁边挡着也有些好事。

    乌赫将军疾驰入城到宁国安王府邸。乌赫将军对周琅印象极佳，年少老成彬彬有礼好学重义，却不想才到东胡几天便惹出了这么大的事，作为东胡本族手握军权的将军，投身行伍中也见不得那些嚣张跋扈不思进取的东胡纨绔子弟，但是周琅此次出手太重想必不能善了。乌赫劝周琅遇事多冷静，毕竟在东胡十年总要面对朝堂上的人，得罪光了日后诸多不便。周琅感谢乌赫一番心意，辩解道，乌将军，我也不想惹事，可我一旦忍了一时，便会忍十年，说不定会忍一世，你是带兵之人应该懂得，不战怯阵，我这院里的众人也不会服我，天天遭他们的白眼莫说十年一天都是难受。乌赫无奈走时说如果以后遇事派人找我，我帮你出面解决，总比你自己出手得罪人要好的多。周琅诚心感谢。

    礼部尚书萧明里挠着头和周琅说，莫昆丁布年纪小不懂事惊扰了安王殿下，可他毕竟是东胡权贵的子嗣，殿下小小教训一下就好了，干嘛非要下这么重的手啊，不然我带你去工部尚书家认个错吧，莫昆泰和我有些交情，我帮你们说和说和就算了。周琅可怜兮兮道，都被人打上家门骂狗了，我还能给他好脸色，我好歹在宁国也是亲王，若不是在东胡我早命人将他剁成肉酱了，他那肩膀也接上了，再过几日脸消肿又可以到街上横行霸道，可我呢，堂堂宁国亲王被人堵上门来骂，我以后怎么在东胡过啊，上门都要人指指点点，连着府上的人都受牵连不敢出门，日后萧尚书再到我这里做客，我怕只能请你吃糠咽菜了。礼部尚书萧明里没料到安王周琅竟然这么无赖，脸色难看道罢了罢了，这事要陛下去操心吧，安王殿下以后千万不要冲动，有事就和我说，我帮你疏通疏通。周琅谢过说待尘埃落定请萧尚书再来家里小聚，我们宁国的煲汤也是绝美的佳肴。

    东胡皇帝乌延图也是焦头烂额，没想到宁国安王殿下年纪虽小却是一个狠角色，即使身在异国他乡也不隐忍求全，一言不合竟然卸了东胡本族权贵子弟的胳膊，东胡安定百年，本族的权臣贵胄也是要人心寒，不思为国分忧，奋发进取，个个安于现状享乐南地那些纨绔的做派学的不少，如今汉大臣隐隐支撑着朝堂的运作，本族再无才干之才日后东胡国便是汉人说了算了。

    起初乌延图极力安抚东胡大臣的情绪，奈何这些大臣咄咄逼人非要陛下给他们做主，将宁国安王治罪法办。实在被逼的急了，当着群情激愤的北大臣和冷眼旁观的南大臣面雷霆震怒，厉声道：“如何治罪？是杀了还是投进大牢？自己家的孩子管教不严不学无术，找上门去滋事，有本事你们也打啊，现在吃了亏上书要我治罪，我是东胡的皇帝，不是管小孩子过家家打闹的奶妈。”后宫中乌延图听了皇后韩敏贞的计策，要宫中人偷偷向外传话陛下对近年官员贪腐甚为不满将要命御前司暗中严查，东胡朝堂恐慌，宁国安王打伤东胡工部尚书子孙一事才在朝堂偃旗息鼓。乌延图曾与韩皇后感慨：“幸好周琅是宁国的皇子，否则无论如何要他继承大统，这般的心智机敏杀伐果断定能征战天下威服四邦。”

    秦铠肖墨寻两人商量筹划一番，开始对十二小男童女教授武艺。

    五更三进院落最深处的花园，十二人与周琅共同训练。周琅独自一人按照秦铠肖墨寻制定的加量科目，十二人分成男女由秦铠肖墨寻分别教授，马步、挥拳、踢腿、撑举，简单机械，繁复乏味。起初几日修习的很苦很累，十二人见安王殿下训练的强度和难度过于不急，汗涔涔专一练习不言一语，咬紧牙关坚持专心致志不喊苦累。乌萌雅和安夏也来看过，想着这样也好，以后打架周琅就能多一些人帮忙助拳不会吃亏，蹦蹦跳跳结伴走了。

    每日训练两个时辰的最大强度练习后，便是药浴，贵重麒麟竭番红花只能单独给周琅使用，秦铠肖墨寻讨论后十二人用普通的大黄散血藤稍稍的加重了一些药量。前院湢房中两个大大的木盆，屏风隔断六男六女分开泡浴，起初他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嘻嘻笑笑的在木桶中打闹，秦铠和肖墨寻将药浴的好处和功法讲给他们后，众人才了解，专心的将泡着药浴。

    药浴事关活血化瘀强筋健骨经脉的秘方，周琅怕乌萌雅走嘴泄露出去，一顿哄骗利诱要她帮忙在东胡皇室中保密。

    乌萌雅眼珠滴溜溜转着，狡黠道：“琅哥哥是不是什么条件都可以。”

    周琅笑嘻嘻点头道：“只要我能办到随便什么都可以。”周琅这些日子观察着乌萌雅白日只是拉着安夏不是去御苑便是在院里，到了晚上才赖到自己床上，不像乌延图和韩敏贞派来监视探查自己的，到底什么目的真是不好说。

    乌萌雅眼神晶亮嗤嗤笑道：“那就好，等我想好了告诉你。”

    十三人同时药浴，药香弥漫掩盖不到。东方扶苏过来询问得知是辅以武艺修行的药浴，转身回屋，不多时找到秦铠肖墨寻递过去几页写满字迹的信笺，幽幽道：“东方家藏书中有一些传武养体的方子，二位斟酌一下是否适用。”秦铠肖墨寻粗略翻看了一遍，发现此法详细精妙，如坚持施为定会将会事半功倍一日千里，恭敬施礼致谢。东方扶苏不以为意，莞尔一笑转身回自己的院子。

    肖墨寻望着东方扶苏款款而去的背影，感慨道：“传说平原东方家精妙藏书没有纸本，全赖血脉继承之人熟记于心口口相传，原来竟是真的。”秦铠听闻骇然。

    习武要补气力练胆气，安王府邸每日购进活羊活鸡，宰羊杀鸡扒皮去脏的活全部由十二人完成。第一次宰羊杀鸡众人举着刀哆哆嗦嗦不敢下手，周琅手把着刘文定的手要人撑着他的眼，一刀剁下了鸡脑袋，把血抹了十二个人一脸，强令于心不忍畏畏缩缩的众人，不许眨眼盯着没有了头的公鸡扑棱着翅膀四处翻滚，血溅了众人一身。十二人面色各异，有悲有苦有无惧，一一被周琅看在眼里，悲苦的继续宰羊杀鸡，无惧的去开膛破肚。几日下来已是面不改色，手起刀落干净利索。乌萌雅曾要亲自动手杀鸡被周琅轰开：“女孩子家，别做这些杀生的事。”乌萌雅看着与自己年纪相差无几的姐妹，对周琅满是愤恨。安夏心存不忍可怜兮兮的望着娘亲扶苏，扶苏将她揽在怀里微微笑道：“这便是上天注定你琅哥哥的生存之道，还有比这血腥百倍千倍的事要他去做，你只需默默看着不要打搅他便好。”

    练胆还要练技，日常两人对练总是不见他们动了真力，周琅绞尽脑汁想出了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