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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私出营帐反杀获生

    “驾”,马蹄飞扬,黑色的骏马奋力奔跑穿行在树林中,马背上轻甲少年回身凝神静气张弓搭箭,射向身后身着轻铠追杀的几个轻骑。

    少年伏在马背上,躲过了后面射来一支羽箭,侧身搭弓一箭射出,后面的一人胸口中箭,仰身坠马翻滚了几圈没了动作,再搭弓去射又人胸口中箭伏在马背上没了生气。

    追杀的人不敢再起身,手中握着弯刀伏在马背上,催马追赶。一箭一人,二十五人的小队只剩下他们最后三个,若无军中严令临阵退缩者诛,他们早想挽马撤退了,当下只有欺身靠前凭借手中刚刀将少年斩杀。

    少年又去摸箭,发现箭囊中已经空了,打量了一下四周,树木茂盛,草丛繁密,轻拉一下缰绳,黑色骏马侧身左转。少年见三人被树木草丛遮住了视线,跃起抱住身边的一个大树蹭蹭向上爬,借着枝叶隐匿了身形,手中抽出短刀,等待着身后追杀的几人。

    三人见少年急转,揽着马缰继续追击。最后一人刚刚左转便感觉马背一沉,脖子一凉口中腥甜,有温热的液体喷涌流出,那人手掐着自己脖子,被侧推下马身体不停的翻滚。

    少年一击得手,取出马背上的短小马弓,搭弓射箭,将前方狐疑看到黑色独自奔跑,欲要勒停战马的一人射到马下。

    最后一人,反应过来勒停战马转身,惊恐的看到少年手持弓箭瞄准自己。

    少年笑笑,轻轻摆动了下弓箭要他扔到武器下马投降。

    那人怒瞪双目,将弯刀扔到草丛中,翻身下马之际双手急出去拿马鞍侧的弓箭,一支羽箭破空而来贯穿颞颥。那人不甘的瞪着眼睛重重的摔在马下,身旁青白色骢马低头去看,轻轻的用马蹄踢了两下,发出一阵“嘚嘚”的悲声。

    少年放下马弓,面色沉静,低声道:“本想着饶你一命,自己寻死怪不得我。”说完两指放在口中打了一个唿哨。

    少年跳下马,牵着马走到仍在试图唤醒主人的骠马面前,拉住了缰绳,轻声道:“你也算有情有意,你这主人不行了,以后就跟着我吧。”将骢马缰绳拴在了牵着的毛色赤白相间的騢马马鞍上。

    马蹄嗒嗒,一匹纯黑骊马轻快的奔跑过来,凑到少年身边低头亲昵的用鼻子拱了拱少年的脸,少年嘿嘿笑道:“追影,别闹。回去给你多加半斗黄豆。”骊马似是开心,又蹭了蹭少年。

    少年将死去人的铠甲武器放到骢马背上,骢马似乎不愿意,甩头迈着蹄子躲避,骊马上前咬住了骢马的脖子,用力撕扯,骢马悲鸣不敢动作。

    少年笑道:“好了追风,放过他吧。”骊马松开嘴,打了一个响亮的马鼻,似乎还不满意。

    少年手持着短刀,蹲在死去人头前,盯着他不甘瞪大的眼,沉重轻声道:“得罪了。”挥刀割下左耳放在了口袋中。

    少年骑上骊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沿途收拢没有跑开的战马,收集铠甲武器,割下左耳。骑上骊马少年志得意满的喊道:“追影,回营。”骊马仰头鸣叫两声,迈开四蹄向南而行,身后依次拴着十几匹载着铠甲武器的各色战马奔跑跟随。

    东胡中军大帐,乌延图愤怒的盯着身前狼狈局促的耳侧垂辫少年,大声道:“乌浚,谁给你们的胆子私自出营?”

    乌浚低头不说话,和周琅趁夜去女直摸营没料到会被女直的拐子马发现,两人分开东西奔逃,自己狼狈逃回了大营,可许久没有见周琅回来忧虑担心,便向父皇如实相告,惹得父皇雷霆震怒,前去搜寻的斥候已经派出几批,天要渐黑依旧没有消息,乌浚忐忑道:“父皇,我们也是想帮父皇弄清楚女直铁浮屠的情况,才会想着去摸营的。”

    乌延图心中安慰身为皇子知道为皇室分忧,可现在周琅下落不明,心中焦虑,厉声道:“现在周琅又下落不明,如若遭遇不测你要朕如何与宁国说?”

    乌浚不敢回话,周琅既是现在东胡与女直持续交战稳住宁国的关键,又是自己这些年中为数不多的伙伴,虽然两人起初有争执,但这些年中交往日升,乌浚渐渐认可了为人大气做事豪爽的周琅。

    帐内沉默,忽听的外面有人大声叫嚷:“宁国安王殿下回来。”

    乌延图和乌浚赶忙向帐外走去,不多时就见一个穿着轻甲风尘仆仆的少年,骑着一匹英姿骊马,不急不缓的到了中军大帐前,后面牵带了十几匹各色骠马身上载满了盔甲兵器。

    乌延图心中惊喜,乌浚满满的震撼。

    少年撇身跳下马,双手抱拳单膝跪地,笑盈盈道:“父皇,我回来了。”

    乌延图上前搀扶起周琅,关切道:“幸好你回来了,不然朕要让大军出击去女直大营找你了,。”

    周琅难为情嬉笑道:“要父皇为儿臣担忧了。”说完解下马背上浸出血迹的布袋,打开递到乌延图面前,笑着道:“父皇请看。”

    乌延图和乌浚一起凑近,见到袋子中竟是一袋子左耳,乌延图不敢置信,问道:“周琅,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又指了指那些骠马道:“那些也是你俘获的?”

    周琅重重点点头道:“是的父皇,幸得军中将士无私传授弓箭技法,这些都是被儿臣一一射杀的。”

    乌浚震惊,日常骑射比试他输给周琅,但两军交战中,弓箭击杀更多需要的沉着,周琅的心境竟然如此恐怖。

    乌延图,大笑道:“好。”接着脸色一变,指指周琅和乌浚道:“你们此次击杀敌军缴获战马器械当赏,但未奉军令私自出营当罚,两项相抵无功无过,日后若再犯军机定当严处。”

    周琅与乌浚相视而笑,抱拳大声道:“谢父皇。”

    这是周琅来东胡的第七个年头,恰逢东胡和女直大战正酣,两方人马在北境的白山黑水间厮杀了三个多月,东胡依仗的兵多将广,在女直铁浮屠面前显露颓势。

    铁浮屠,人着铠甲,马披甲装,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两军对阵,轻骑先出铁浮屠压阵,轻易破开了东胡的军阵,手持重枪宽大马刀或狼牙棒横扫挥舞,所过之处东胡兵士非死即伤,间有箭矢或刀枪击中铁浮屠,却被反弹开了,造不成任何伤害。

    周琅东胡皇帝乌延图的中军大帐听着前方斥候禀告的消息,了解到女直铁浮屠约莫只有五千人马,却能对着东胡三万大军,十分好奇,撺掇着东胡三皇子乌浚去女直摸营,看看能不能弄回来一套好好的研究研究。

    冰上大战后,皇帝乌延图严令北南两院的东胡子孙和汉人衙内不得私下斗殴,如有发现重责。两院的子弟打了两年也打累了,以周琅和乌浚为代表握手言和,南都城衙内们不分种族的混在了一起,没有了剑拔局长,即便私下有些纠纷远远的跑去良河大堤解决,打完一架重归于好,揽着肩膀招摇过市。

    这些年乌浚一直专心与军中高手修习武艺,进步神速,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与周琅一拍即合,趁夜马蹄裹棉偷偷的出了大营,路中两人说说笑笑,真当了潜入敌军大营如探囊取物,直到路遇女直梭巡的拐子马,狂奔跑路才有了一丝丝紧张。

    乌浚揽着安然无恙的周琅,幸灾乐祸道:“幸好你发杀了追击的女直拐子马,不然咱们两个屁股都要开花。”

    周琅笑着打趣道:“真要打屁股也是你挨打,我可是宁国安王,父皇的板子才不会落到我的屁股上。”

    乌浚听了脸色变幻,推开了周浪,气鼓鼓的走了,怄气道:“以后再和你厮混了,好事没有,坏事总落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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