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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女编辑

    英敛之没有立即回复,而是呆呆地看着吕兰清。

    “英先生?”

    “英先生?”

    吕兰清又喊了几声,英敛之才回过神,道:“抱歉,您的音容与我一位故人相似,一时间有些恍惚。”

    吕兰清闻言有些不悦,自己说了这么多,他在意却是是自己的音容?

    英敛之又道:“说来也巧,我那位故人也姓吕,也是六安人士。”

    吕兰清抿嘴道:“您说的是吕美荪小姐吧?”

    “您也认识她!?”

    “她是我二姐。”

    英敛之:“原来如此!”

    吕兰清问:“英先生对我刚才那番话有何见解?”

    英敛之笑道:“吕小姐果然是大才!见解独特深刻,为我带来许多启发!”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吕小姐,不知您如今在何处高就?”

    吕兰清摇摇头:“初至天津,还未有打算。”

    英敛之道:“既如此,吕小姐可愿在我《大公报》任编辑一职?”

    吕兰清一愣,有些欣喜,又有点不可置信:“我十分感谢您认同我的能力,不过仅凭一封信和一个观点,未免太草率了点?”

    英敛之摇头道:“吕美荪小姐曾对我说过,家中有个妹妹天赋才学都在她之上,所以才独自到上海求学。我与美荪小姐互为知己,深知她才学过人,想来兰清小姐也不逞多让。”

    吕兰清笑道:“如此,我还沾了二姐的光了。”

    英敛之忙道:“切不可这么说,我大公报讲究不党、不卖、不私、不盲,我邀请您担任编辑,是您自身足够优秀,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吕兰清点头道:“承蒙您如此看重,既然如此,那我便应下了。”

    英敛之大乐,站起身朝吕兰清伸出右手。

    见吕兰清不为所动,他道:“这是洋人的礼仪,事情谈妥后握握手,表示合作愉快。”

    闻言,吕兰清也起身与他握手。

    英敛之坐下接着道:“至于薪资,就按每月十块大洋来算,如何?”

    吕兰清对于金钱没什么概念,从小到大都是姐姐管着自己的花销,吃穿用度从不曾少过,对此也不是很在意,随意的点点头。

    英敛之又道:“您现在住在佛照楼,若是每日都到大公报审稿,怕是不太方便;若您愿意,可以搬来大公报馆与我夫人同住,您看如何?”

    吕兰清道:“那岂不是太打扰你们了?”

    英敛之摇头:“您有所不知,我夫人亦是高唱女权之人,她素爱结识有志之士,若是您愿意与她同住,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吕兰清犯愁:“我原本还想与方太太同住呢!”

    “方太太!?”英敛之一愣,道,“方太太五日前就已经辞职了,不日便要去上海,您不知道?”

    “什么!?”

    吕兰清是真的不知道,道:“难怪她几日都不曾回信,还是您先来找我,原来是要走了...您可知她住在哪?”

    英敛之见她一脸着急,道:“倒是有些印象。这样吧,今日我先带您去找方太太。明日一早,我再来帮您把东西搬到大公报馆,如何?”

    吕兰清道:“好!那便麻烦您了!”

    此事说定,英敛之便带着吕兰清找到了元汀兰的住址,随后拱手辞别。

    到了这里,吕兰清才知道当时邮局寄信时,邮政人员的态度为何那么奇怪:原来大公报馆就在法租界,离自己寄信的地方不远。

    她不由被自己逗笑,又迅速控制表情,敲了敲元汀兰的门。

    元汀兰开了门,见是吕兰清,十分高兴地扑了上去。

    “贤锡!你怎么来了!?”

    吕兰清有些生气:“我再来晚一点你就走了!”

    元汀兰知错似的低下头,用脚尖在地上打转,不好意思道:“我以为你还在塘沽呢,这不准备去塘沽坐船的时候再见你嘛...”

    吕兰清瞪了她一眼道:“你就在这跟我说?”

    “噢!对!快进屋!”

    元汀兰为了工作方便,在大公报馆附近的洋房里租了一间小屋,屋子不大,但布置得十分讲究,屋内摆访整洁有序,看起来很有生活气息。

    元汀兰让吕兰清坐在小沙发上,为她倒了一杯咖啡,自己则坐到书桌旁。

    元汀兰问:“你来天津做什么呀?”

    “我前几日看完了《女子世界》,想着也出来闯一闯,就来投奔你了。先前还给《大公报》寄了封信,谁知道你辞职了,还是大公报总理找上门,我才知道你住这。”

    元汀兰不好意思道:“是我不好,应该早些告诉你。”

    又问:“总理找你干什么?”

    吕兰清道:“他邀请我做编辑。”

    “原来是这样。我辞职时总理还挽留我,说大公报近期准备开设女子发言板块,希望我留下来任编辑,不过我拒绝了。既然是你来接受,那我也放心了。”

    “那还真是巧了,你刚好辞职,英总理刚好要招女编辑,而我刚好有点才学,又需要一份工作。”

    “哈哈哈!”元汀兰笑道,“确实赶巧!”

    吕兰清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让她不是很适应,问:“你怎么突然要去上海了?”

    元汀兰也喝了一口咖啡,有些失落道:“在这呆了一年了,除了第一篇《二十世纪之新主义》,我再没看到过社会主义的内容。天津卫离京城还是太近了,有些言论不方便说,就想着上海或许能多点。”

    吕兰清问:“你去上海了,方小洲怎么办?”

    元汀兰瞪大了眼:“咦?你不知道吗?你舅舅和小洲都被革职了呀!小洲要和我一起去上海的呀。”

    “什么!?”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个让吕兰清震惊的消息了。

    “就我辞职前一天吧,小洲来信说他和严运使受到上司牵连,可能要丢了工作,问我有什么打算。我就让他跟我一起去上海咯。”

    元汀兰辞职前一天...也就是自己离家出走的后一天。

    想到这,吕兰清不免有些愧疚,虽然自己与舅舅的理念不和,但舅舅是关心自己的,他因为要被革职心情不好才会凶了点,而自己却骂他无才。

    看来之后还是要回塘沽一趟才行了。

    元汀兰不知吕兰清心中所想,拉着她从生活日常讲到人生乐趣,两人相谈甚欢,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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