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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京都风云忽骤起 4

    沈玉舒看着梅园的花开花败却不见顾曦延来见她,心中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昏迷之前,顾曦延入宫理由是文灵轩军情告急,那文灵轩会不会出什么危险。还有小朗,也不知她失踪了这么久,他在黄首良那里乖不乖。

    就在沈玉舒的思绪一片混乱时雪莹已悄然立于身后道:“舒儿姐,明日是八月十五了。”

    沈玉舒目光发怔,她不知不觉竟已在梅园呆了近两个月,此时她早已没了耐心,“雪莹你可帮我打听到将军府的消息了,小朗怎么样了?”

    “姐姐不用担心,当日我已经按你说的地方派人去将小朗保护起来了,烟雨楼的人在,小朗不会有事的。”雪莹宽慰沈玉舒道。

    “保护起来?”沈玉舒总觉得这个词有另外一层意思,她不禁央求雪莹,“雪莹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雪莹乖巧的点了点头,“只要雪莹能办到的一定帮你办到。”

    “明日八月十五,我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我的孩子,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我们母子见一面?”沈玉舒有些无奈又有些惆怅道。

    雪莹闻声面露难色,“这个……我尽量吧。”

    “是不是王爷有什么吩咐?”沈玉舒见她表情为难问道。

    “不是,只是小公子所在的地方不是我负责的,所以问起人来比较麻烦,明日有没有结果我现在也不能保证。”雪莹有些为难道。

    沈玉舒听罢恳求道:“雪莹,这是我唯一的心愿,不论如何拜托你了。”

    雪莹忙安慰沈玉舒道:“姐姐放心,我既然答应你了,一定会尽力做到。”

    沈玉舒看着雪莹圆圆的脸庞,只得说服自己将心放下来,至少顾曦延的烟雨楼不会伤害小朗。

    沈玉舒想通此节,深呼了一口气将目光转移到屋檐外的梨树上,她缓缓来到树下伸手触摸着繁茂的梨树仰望枝头遮天的绿幕。

    这梅园她也曾来过一次,说是叫梅园其实里面只有几株梅花树,其余大部分的都是梨树,如今正值夏季,梨树茂密近乎将一座院子遮的只剩下院子中心的一点阳光。她望着这参天的梨树,心中无限惆怅,这梅园她该如何才能逃的出去……

    “你的摸样,我真的不敢再确定你就是妍妍。”顾曦延低沉的声音从沈玉舒身后传来,沈玉舒心头一惊猛然转身,雪莹已经不知去向。身后只有顾曦延一袭月蓝色素衣,立于她三步远,正用一种她从未看到过的神情注视着她,似乎还有一丝难掩的悸动。

    沈玉舒发愣的看着他,他却以向她走来。

    她回神退后几步,警惕道:“王爷这样悄无声息出现在我身后,所为何意?”

    “我来看看你,外界父皇耳目众多,我担心他会再抓了你!”顾曦延面色因沈玉舒的举动闪现出一丝不悦。

    沈玉舒哂笑,“你为我用了焕颜术,谁又能认出我就是沈玉舒?我杀了顾曦月,如今又被顾德所不容,你为何还要救我?”说着,眼泪已布满的眼眶。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对她的亏欠弥补,还是又要用她去做什么不可告人的诱饵。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不许你去。你可知现如今永州兵荒马乱,你去了等于去送死!”顾曦延突然抓着沈玉舒的肩膀盯着她,像是要从她这里得到一种回应。

    沈玉舒胳膊被捏的生疼,想掰开他的手,但顾曦延突然用力搂住她,唇就毫无预兆的压了下来,带着一丝干涩又那样的狠,附着在她的唇畔上。

    沈玉舒想要挣脱却不想被他压住后脑,无法反抗。

    沈玉舒忍无可忍,无计可施一口咬上了他的唇瓣,“嘶!”他吃痛这才松开她,抬手擦拭唇上的血迹随即盯着她不发一语。

    “你难道又想对我用强吗?”沈玉舒愤恨的盯着他道。

    顾曦延双眸陡然一沉,“妍妍,那日之事是我不对,我也说过会娶你,只是你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后来又突然出现在将军府,你让我如何不疑,如何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王爷说的当真好笑,当日若不是灵轩照顾我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如今我和他两情相悦,他现在有难我不能不去找他!”沈玉舒激动,胸口不断的起伏不定,引发旧伤呼吸困难,下意识捂上胸口蹙眉喘息。

    顾曦延见沈玉舒神色决绝,心口微痛上前一步,想要再次抚上她的双臂,可是想了想抬起的手却又讪讪的放了下来,垂在了衣边,“妍妍,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伤害过你,你别这样好吗?我如今为你换了容颜,你可以安心呆在这里,我答应过灵轩不让你有事,永州你不能去。我也知道你想见小朗,明日我就让人送来,你们母子就呆在这里安心等待,明日我便会离开京城北上永州,你放心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等战事结束,我自会让你们团圆。”

    “还请王爷放我离开梅园!”沈玉舒看着顾曦延的目光坚决道,她再也不想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个人身上,她不想让自己再失望再痛苦。

    “离开这里?难道你真的爱上了文灵轩?!”他目中寒光乍现上前一步将她逼至树干上,让沈玉舒也为之一寒。

    沈玉舒目光闪烁,泪水早已滑落,道:“爱上了又如何,难不成你换了我的容颜,还能换的了我的心?!”

    顾曦延一怔凝望着沈玉舒的双眸,眼神中闪过显而易见的痛苦之色,“妍妍,你真的变了!”

    “变的何止是我,你不也一样吗?你以为你和武玢儿的孩子是怎么来的?”心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所有的肮脏与不堪全都一瞬间涌现了出来。

    “怎么?不相信吗,若不是你的好王妃日日希望与你有个孩子为顾家延续香火,求人求到我这里来,我又怎么会给她催情的药物,让你迷失心智,她又怎么会有了你的孩子?”沈玉舒故意道。

    “你胡说什么!”顾曦延怒吼一声不可置信的退了一步。

    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沾满了衣襟,刺得脸上冰凉一片,沈玉舒擦去脸上的泪水嘴角浮上讥笑,“当日,是我给了她迷情香。”既然已经如此,不如让那些不堪与肮脏流个干净。

    “这些……我知道。”顾曦延缓缓背过身去跟沈玉舒说。

    “你都知道?你根本不知道!那些年我有多么爱你,为了你做了多少努力。”沈玉舒缓步走到他身边,望着他的直挺的脊背。曾经她也以为这副肩膀可以给她一个依靠,可是后来才发现人生中有太多的风雨是他给予她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对你着了魔,你的笑你的怒,我都那么喜欢。为了你的一句话,我可彻夜彻夜的在林子里练刀法。为了你的一句赞美,我可以将自己根本不喜欢的《论语》倒背如流。可你呢?”

    沈玉舒来他身前,望着他不可置信的目光继续道:“二公子,舒儿不是个玩偶,你高兴了哄哄,不高兴了就把我推到一边。我努力,努力要与你并驾齐驱比肩而立,却眼睁睁的看着你与武悠儿定亲,之后又娶了她的姐姐。我不断地说服自己,你是有原因的,你心里是不会背叛悠儿的,可顾曦延,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我仿佛被你抛在了九霄云外,你不理我,我就自己找事情做,填补那些年心中的惶恐。我害怕有一天自己没用了,你就会不要我,弃我如敝履。我每天都害怕你不理我,害怕你不开心,可是还会因为自己的性格惹你生气。为了你我变成一个将所有事情都藏在心里的人,就像是刺猬没了刺,只想让你能舒服的抚摸一下,可是你却不要我了,不要浑身只剩下血肉模糊一片的我了。”沈玉舒哭泣道,顾曦延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她听着她的话,不发一语。

    沈玉舒见状擦了一把眼泪,忽而露出一抹凄苦的笑意,“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有多傻,所以我很早以前就放弃了。顾曦延,爱你真的是我到这个世上做的最痛苦最艰难的事,所以我不爱了。”说罢,转身便向梨树旁的小道上走去。

    隐藏了这么多年的情感,今天就让它全部结束吧。如今她有孩子,有文灵轩,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这就足够了。

    只是没想沈玉舒还没走出几步,竟被顾曦延一把扯回怀中,她挣扎却看到他受伤的眼神,于是她停下挣扎望着他自嘲道:“二公子,是想笑话我吗,笑话我的不自量力,笑话我曾经的痴心妄想?”

    顾曦延一点点靠近,直到彼此鼻尖触碰,他才停下,他的气息缓缓吐出印在她的面颊上,温温热热的,让沈玉舒原本的心锁突然有了缝隙,“妍妍,我心里的那个人从来没变过,一直都是你。你可知我对你的爱一点也不比你的少?”

    沈玉舒身体僵直慌乱的听着他的这句话,闭着眼睛眼泪夺眶而出,她摇着头道:“顾曦延,事到如今你又何必骗我。”

    顾曦延望着她的眉眼,目光难得转为柔情,“我以为,你懂。只是没想到你什么都不懂。”说完竟是轻轻的又吻上了她的唇,这一次他没有了方才的霸道,只是轻轻的试探着她的唇畔。

    沈玉舒望着他,感受着他唇瓣间的温柔,心也不听话的软了下来。原来,有些人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终究还是逃不了。这一刻,她放纵自己回应着他的吻。不想他突然将她横抱起来,转身进了房间。

    顾曦延压在沈玉舒的身上,吻从未间断,先是唇然后是额头鼻尖,直到他轻吻到沈玉舒的脖颈时,沈玉舒感受到了身体所传来的燥热心里乱作一团,似乎记忆也出现了错乱。他像是感受到了她身体的从僵持转为放松,心中欢喜更用力的吻了下去,手也下意识探入了她的衣襟,将她的外衣退去,双手游走在她的肌肤之间一路向下随即就要去解她的腰带。

    她睁大双眼,望着顾曦延迷离的眼神,一把将他推开,将衣服披在身上躲向床角。

    顾曦延此刻也恢复了理智见状想要上前,却被沈玉舒阻止,她带着哭腔,不敢再看,只是不住的挥动的双手,“我求求你,离开。”

    顾曦延的想要抚上她肩头的手在空中一滞,“妍妍,只要你愿意,我可以……”

    “够了!”沈玉舒打断顾曦延的话语,她看着他哭了起来,“我已经是灵轩的未婚妻,我不能对不起他。你走吧,也请你放过我吧……”

    顾曦延闻言神色一冷,跨步上床一把将她拎起来,恨道:“放过你?搅混一池春水,闯入我心尖的人是你,如今你说走就走的还是你,天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你爱我,便一辈子只能爱我一个人!你若是敢爱上文灵轩,就让他去死!”

    沈玉舒从未想过顾曦延在感情上如此霸道,满脸泪痕颓然开口,“随你的便吧,我累了,我只想有个家,有个可以一辈子都不用挪窝的地方,一直呆到死。”

    话闭,沈玉舒缓缓抽出顾曦延紧握的双臂,下了床向屋外行去,边走边将耳后的银针依依拔出,“顾曦延,我说过我们两不相欠了。”耳中顿时一阵轰鸣,却听到大步赶来的顾曦延唤她道:“妍妍,你做什么,不可!”

    只是他的话,说的太晚,沈玉舒已经一头栽了下去,这一栽便是五日。

    恍惚间沈玉舒听见孩子的哭喊声听到顾曦延在唤她,她想要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到,她能感觉是小朗在哭,却使不出任何力气,在昏迷中挣扎了许久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来。

    头痛的要命却也来不及顾,只顺着孩子啼哭声的方向跑去,没想身后一个人抓住她的手臂道:“姑娘还在针灸,这是要跑去哪里?”

    沈玉舒挣扎看着那个拦住去路的老者,“我听见我的孩子在哭,我要去见他。”

    “原来如此,你在这里做好,老夫去把孩子抱来就是。”他道。

    沈玉舒听他这样说便乖乖坐下来,他见沈玉舒坐下摇着头出了房间,沈玉舒才发现自己身在一间农户家中。

    那老者不一会儿便将孩子抱来。

    沈玉舒见到小朗,忙上前抱他却不想被老者拦住道:“你倒是先把自己身体养好了再来抱孩子,你这么虚弱抱得动孩子吗,这小家伙儿这些日子可是重的很哪。”

    沈玉舒有些迫不及待道:“这是我的孩子,我抱抱他都不可以吗?”

    “得得,说不过你,你去好好躺下,我把他放在你身边。”那老者摇头晃脑的道。

    沈玉舒赶忙听话的躺在床上,那老者依言将小朗放在床的内侧,沈玉舒摸着小朗的小脸,这几日她不在身边,就算顾曦延再无情,对于这个孩子他还是给予了很好的照顾,小朗并没有因为她不在身边而变得瘦弱。

    沈玉舒哄好小朗,才对那一言不发的老者道:“你是谁,为什么我们母子会在这里?”

    那老者不说话,站起身来在她的发间摸索着,不一会儿拔出一根银针道:“感觉如何啦,小丫头?”

    沈玉舒凝神感觉道:“是比刚才好一些了。”沈玉舒愣了一下,赶忙向耳后摸去,那几枚银针早已不见踪影。

    那老者笑着将银针擦了擦收了起来,道:“嗯,那就好,看来老夫的医术还是可圈可点的,比你师父如何啊?”

    “我师父?”沈玉舒疑惑道。

    “没错,你师父难道没有提过他还有两个师弟吗?”那老者一脸失望道。

    沈玉舒摇了摇头道:“从未提起过。”

    “这个老家伙,不过这倒是他的作风。”老者道。

    “你到底是谁?”沈玉舒见他医术非凡如今又说颜风有师弟,心中便也猜出几分想必他是颜风的两个师弟中的一个,只不过不知他到底是哪一个。

    “我就是个糟老头子,你叫我华佗、扁鹊、孙思邈,随便你啦。”这老头还一点都不谦虚。

    “既如此我就叫你糟老头好了,什么华佗扁鹊,您也太看得起您自己的医术了吧!”沈玉舒故意激他道。

    “我的医术天下无双,就算是我师兄在,他也比不过我,不过你师父的医术还是可以的,赶明儿啊,去京都问他讨点酒喝也会会他,看看他的医术这些年有没有精进。”他盘算着说道。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沈玉舒有些好奇的问他可他的回答却让沈玉舒脑袋糊涂了不少。

    “这里是雪谷,至于你嘛,我也是受人所托,否则我才不救人呢。”那老者看着沈玉舒,又在一旁慨叹道:“老天真是不公啊,偏偏这焕颜术让有些人面目狰狞,却又让有的人美貌无双。不过在我看来终究不是自己的脸,用着也不方便!”

    “什么意思?”沈玉舒问道。

    他看了看沈玉舒,突然回身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找出一面铜镜给沈玉舒道:“你的伤疤我已经帮你掩盖起来了,容貌嘛,倒是跟原来的有些相似但是又似是而非。”

    沈玉舒忙接过铜镜仔细观察,她的脸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不论是皮肤还是容貌细细看又跟原来不太一样。乍一看不是她,可是细细瞧起来又有几分相似。

    那老者见状,却笑了起来,道出缘由,那银针插在耳后怪难看的,所以他换了暗针,除非用内力逼,否则暗针留在体内不用独门方法是拔不出来的,从外面也看不出来,就像是她天生的面容一般。

    沈玉舒有些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样?”

    “托付我的人告诉我,你原先的容貌害了你,所以让我尽量的在保有你原先的容貌的同时又让其他人看不出来,这样你便可安全了。”

    沈玉舒哄着小朗道:“师叔,是谁托你?”

    “你倒是聪明,那你应该很清楚,不就是顾曦延那个臭小子,也亏他能放下京都的一大摊子事儿,亲自将你送到雪谷之中。”糟老头慨叹道。

    “是他?”沈玉舒不禁回想起梅园中的那一幕,心下有些慌乱。

    糟老头点了点头道:“他是你的情郎吧?”

    沈玉舒望着有些困意的小朗,用力将小朗扶在自己怀中,“我已经嫁人了,丈夫是神武将军文灵轩。”

    “原来如此,我见他如此紧张你的安危,以为你是他的家眷。”糟老头道。

    “可能是因为灵轩与他是好友,所以他才会救我。”沈玉舒掩饰道。

    “唉,男女情爱最是折磨人,老夫也不懂。这几日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你还是和孩子好好呆在这里,等到外面有消息了,老夫再来告诉你。”说罢竟是起身要走。

    “师叔,您不住在这里吗?”沈玉舒问道。

    糟老头摇了摇头道:“这里是个小山村,我住在东头,这里我本来用来当药庐的,你且先住下吧。”

    沈玉舒望着对方离去,心中却不知该如何自处,一面担忧着文灵轩的安危,一面对顾曦延的做法不理解。

    她不禁望着怀里的小朗,只有这个孩子依然天真无邪的睡在自己怀里,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沈玉舒不禁温柔叹息一声,亲了亲小朗的额头。

    又是一年重阳,沈玉舒和小朗也跟当地的村民熟络起来,原来这里是常州南边的积越山脚下的山村,常年与外界没有什么联系,民风淳朴,颇有一股桃花源的味道。

    沈玉舒想若是有一日能跟小朗和灵轩在这里安静的生活,应该是最幸福了。

    如今小朗已近半岁,沈玉舒望着他的样子,心中不禁惆怅起来,小朗和顾曦延长的很像,尤其是眉宇之间的神态。小朗皱眉的神情几乎与顾曦延一模一样,沈玉舒不由叹道,终归是父子,有这样惊人相似的面貌。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可若是等小朗大了,只怕有许多秘密便无法再隐瞒。

    文灵轩如今大难当前,她焦急万分却毫无对策,好几次想要打听外界的消息都是无果,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自己去一探究竟。她肯定,当日顾曦延将她囚禁在梅园肯定是有事情瞒着她。

    这日,沈玉舒抱着小朗来到糟老头家里,见他正在研究草药,便上前道:“师叔如此好学,想必医术一定高于师父许多了。”

    师叔见她至此,便夸赞自己,自得道:“那是自然,你师父如今醉心于功名,早把自己学过什么都忘了。”

    “师叔就不想去京都和我师叔切磋医术吗?”沈玉舒激道。

    “丫头,我看你是想回京都了吧?”师叔了然道。

    沈玉舒哄了哄在她怀中咿咿呀呀学说话的小朗继续道:“师叔聪明。倒不是舒儿想回去,只是想让师叔帮个忙。”

    “丫头,有话直说。”

    “小朗年幼,他与他父亲分离至今,已是音讯全无,可若带着孩子去找灵轩我又担心孩子跟着我受苦,所以想让师叔帮我将孩子送到京都我师父那里,天枢府自会照顾好孩子。”

    “原来是这样啊,可那小子并没有托我送孩子啊,这个……”糟老头有些犹豫道。

    “师叔,我知道您最热心了,您就帮我这个忙吧,等我与灵轩相聚,班师回京一定好好谢谢师叔。”沈玉舒第一次试着撒娇,心里早已是恶寒一片。

    糟老头停下手中的活思虑片刻,道:“好吧,老夫就把这小家伙带回京都去,顺便也去见见师兄。不过我可告诉你,丫头,你出了这里可不能告诉任何这里有个村庄,外面如今兵荒马乱,老夫可不想因为你们几个外人毁了积越山村的安宁。”

    “师叔你放心,舒儿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多谢师叔相助!”沈玉舒宽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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