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读网 > 女频频道 > 风吹晴雨落,故人归 > 11. 一朝选在君王侧 3

11. 一朝选在君王侧 3

    到得叶府,叶知秋将沈玉舒抱回房间,雪莹见到此情景猛然一惊,一旁的月亮也是一脸错愕的望着沈玉舒。

    叶知秋并不理会二人,径自将沈玉舒放在床上,望着沈玉舒许久,叹了口气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跟她说。”雪莹闻言便拉着月亮出了房门。

    房间里安静下来后,叶知秋才张口说道:“小舒,我即盼着你能忆起曾经我们在青月山中的日子,能与我一同回忆有关玉华的一切,又盼着你将所有的痛苦都忘了,好好过当下的日子。当日你体内中了毒又恰逢听闻孩子过世的消息,一时急火攻心便昏睡不起。我和风叔好不容易控制住你体内的毒素,可你醒来之后却用乾坤无极针法封住了你的穴道,一个人去找孩子。后来我便不知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你消失了一年。等我们找到你时,你已是满头白发,赤目如血,认不清我们所有人,已是练功火入魔。我们和陛下还有金一忠费了好大得劲才将你拿住,带了回来。之后我们便一直将你放在烟雨楼中疗养治病。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经过。”

    沈玉舒望着大哥惨白的面容,流着泪道:“怎么会这样,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孩子,是不是我和曦延的孩子?”

    叶知秋点了点头道:“你们之前有很多误会,他不肯说,你也不肯问,所以总是错失了许多缘分。其实陛下这些年也很苦很自责,他爱你,却又怕你们重蹈以前的覆辙,所以不敢靠近你。只是谁也没想到,你居然还是爱上他了,也罢,你们如今能在一起,也是老天的眷顾,就不要再想其他的事情,和曾经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净圆寺那里,你也少去为好。”

    沈玉舒盯着床顶脑海纷乱,沉默了许久,才幽幽道:“那……我的孩子是怎么死的?”

    叶知秋叹了口气道:“在宫里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溺亡。若是那个孩子还在,现在也该有平安那么大了,他只比平安小了不到一岁。”

    沈玉舒心中一怔,像是有个声音在穿过她的胸腔撕心裂肺的叫喊着,“我的孩子!”

    沈玉舒的泪在听到心里那一声呼唤后决堤而下,“怎么会溺亡?大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叶知秋摇摇头,蹙眉道:“小舒,有些事情我说出口来,你听着就如听故事一般,真假难辨。如今你封的穴道已解,所以等你慢慢回忆起来,比我们告诉你要好得多。还有,若你真的想起什么了,也请你记得这些年陛下对你的好,别总是记恨他。”说罢,叶知秋解了沈玉舒的穴道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空荡荡的房间里,沈玉舒望着床顶说不出心中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自从她知道她和曦延之间有一个孩子的时候,她心中其实是开心的,至少她觉得她重新爱上了一个她曾经爱的人,是上天对她的眷顾。

    可是那个孩子,那个本该在她记忆里活奔乱跳的孩子,就这样死了。溺亡,好端端的孩子怎么会溺亡?如果她记的没错,那时顾曦延已经是皇上了,宫中之人难道真的可以将一个皇帝的孩子,放任到掉进水里也无人管的地步吗?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还会中毒?

    这一刻,沈玉舒多么希望她的记忆还在,她还能记得自己的孩子的每一个表情。就在她拼命想要会想起当年的事情时,忽然脑海里一阵眩晕,方才的愤怒和悲伤,转而被一种无以言表的感觉所代替。

    沈玉舒只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一般,耳边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她“想要知道真相,就去找他。是他害死了你的孩子!”沈玉舒听着这虚无缥缈的声音,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惧意。

    他,他是谁,是谁害死了她的孩子?

    沈玉舒苏醒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她望着坐在她床头的人,心中惊喜早已将昨夜的事情抛之脑后,坐起身道:“曦延,你怎么来了?”

    他温柔伸手抚摸着她的额头道:“我来看你。”

    沈玉舒见他目光柔和,此时想起昨夜叶知秋告诉她的事,心中一酸上前抱着他道:“曦延,我好想你。”

    顾曦延拍着沈玉舒的脑袋道:“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只不过一日不见罢了。你若是如此,我可要好好考虑一下是不是该把你进宫的日子提前。”

    沈玉舒脸一红,推开他道:“人家这样伤心,你却说这样的话来笑话我。”

    顾曦延笑道:“这么大的姑娘还这么孩子气。”

    沈玉舒望着他带着几丝红血丝的双眼,脑海中不断想起叶知秋所说的,她的孩子是溺亡的消息,心中大恸道:“我都知道了。”

    顾曦延听到她这样说,目光一沉,眼中带着她从未看到过的忧郁,道:“你知道什么了。”

    沈玉舒见他如此,心中却玩心大起,便故意道:“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顾曦延见沈玉舒如此,眼神一变放松道:“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你不知道我还知道。”

    沈玉舒听他这样说,也不知怎么就接口,神色一变直接道:“那你告诉我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顾曦延的面色瞬时也完全暗了下来,眼神一点一点的凝结成冰,跟她拉开一定的距离道:“你在说什么?”

    沈玉舒见他如此表情,心中也是一惊,起身道:“当日在绿柳镇,你告诉我我们的孩子死了,可你从未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如今我知道了,可却也好奇为什么孩子会死。”

    顾曦延盯着沈玉舒道:“这件事情,是谁告诉你的?叶知秋?”

    沈玉舒摇头道:“大哥什么都没告诉我,只是我自己好奇罢了。我们曾经有一个孩子,他却死了。可作为父亲,你为何不肯告诉我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这六年就算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可你还是有机会告诉我,关于孩子的一切不是吗,可是你选择沉默,甚至不肯承认你爱我这件事。我不明白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在这五年时间里都在拒绝我,都不肯告诉我有关于我们孩子的事情。”

    顾曦延愣在那里,望着她许久许久不说一句话,就在她以为他会这样一直望着她时,他却笑了,笑的那样凄惶。这些年她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如此的表情,心中也是不安至极。

    沈玉舒刚想出口安慰,不想他张口道:“不想你忘记一切,这副伶牙俐齿却仍旧没忘。我不告诉你,自是有我自己带的原因,你无需问,只要在我身边就好,我会保护你,朝中还有事,我先回宫了。”

    说罢顾曦延转身就要离开,沈玉舒心中难过,上前一把拉着他的衣袖道:“可是我怕,我心里害怕。”

    顾曦延疑惑转身望着她道:“怕什么,害怕是我杀了我们的孩子吗?”

    沈玉舒目光一怔,有些许手足无措,当她听到这个消息后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她心里相信他不会这样做,她不断提醒自己,他是孩子的父亲。可是当她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后,她心中还是开始怀疑。要说有一个人不想让她回想起以前的记忆,只怕也只有顾曦延的可能性最大。

    他曾经意识模糊的时候,说过她还是忘不了一个人,如果是她曾经爱着另一个人,而又跟顾曦延有了孩子。他会不会是拿孩子来报复她?这样的想法萦绕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顾曦延见她不说话,不由哂笑,“妍妍,你知道飞蛾扑火的滋味吗?明明知道一切都不可能,却偏要去做,偏要去想,结果到最后不单伤人,还伤己。”

    沈玉舒沉默的看着他,他低下头望着她目光潋滟,“你怎么可能知道。”

    顾曦延缓缓抽出沈玉舒手握的衣袖转向门外,她以为他会一走了之,不想他却停了下来但并没有回头,沈玉舒听见他的苦涩的话语道:“孩子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但不是现在。”说罢,抬脚便出了门。

    沈玉舒心中的苦涩翻江倒海而来,她没想过她这样的问题会让他有这么大的触动,竟然会像那次在绿柳镇中一般情绪失常。

    沈玉舒问出口了,却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她双手攥紧在袖中,看来,有些事情只有进了宫才会清楚了。曦延,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你到底是为我好,还是为了你自己?

    之后进宫前的日子,沈玉舒再未见过顾曦延,而是难得享受了一个闺阁女子在京都的慵懒闲暇岁月。她不必再用药,也不必隔几日就要施针来维持自己的健康。

    只是京都之中想要弄清楚她的身份来历的人大有人在,着人送礼想要登门一睹真容也近乎踏破了叶宅门槛,而这些人都被叶知秋打发回去。毕竟在皇室礼节上,沈玉舒已是待嫁之身,为了确保皇家血脉的纯正,这一个月她都必须恪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

    只是,私下里沈玉舒却也没有那么严苛的死守这个规矩,但她也能感觉得到,叶宅之中烟雨楼的暗卫明显增加了一倍多。

    沈玉舒看着那些偶尔露出一角的烟雨楼暗卫,不禁怅然,她竟是有些分不清楚,这究竟是监视还关心。

    天空灰暗的让人心生烦闷,沈玉舒倚坐在窗边支着脑袋,望着外面低沉沉的乌云发呆,不想平安的声音却从她身后响起,“姑姑,你快来看,爹给我了一把剑,让我去拜师学艺呢!”

    沈玉舒听见平安的声音便将思绪从顾曦延身上抽了回来,回身望着平安兴奋的笑脸道:“拜师学艺?你爹武功就够高了,何必让你再去拜什么师父。”说着沈玉舒走到平安身旁接过平安递给她的剑。

    那柄剑倒是看起来锋利无比,沈玉舒手执长剑挽了一个剑花,不想平安却更加兴奋道:“姑姑也会使剑,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沈玉舒笑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你爹剑法那样好,你雪莹姑姑使的亦是剑,我就是看也看会几招了。”

    没想平安听她这样说眉头却皱起来,深沉道:“看来……可以拉你去会会她!”

    沈玉舒见他神色如此,笑道:“去会会谁啊?”

    平安一听,泄气的坐在沈玉舒身边的躺椅上道:“就是那个老时不时的徘徊在我家门前的罗刹女!”

    沈玉舒见他面有愤恨之色,心中也是好奇的紧,便问道:“罗刹女?什么罗刹女,我怎么不知道?”

    平安一听眼神一转道:“就是那个成日缠着我爹比武的罗刹女!说什么她当年比剑输给了我爹,依言要嫁给我爹的。真是厚脸皮,天下女子要都是这般,我爹可怎么活啊!”

    沈玉舒一听回想起来,是有这么一件事,叶知秋为了此女颇为头疼,可是碍于女子父亲的面子,却又不好说什么。如今只好放任她,不时的徘徊在府门外,伺机找他比武。叶知秋倒是能躲则躲,若是迎面撞见了,也是敷衍几句,便匆匆溜走。

    想到此处,沈玉舒不由得佩服起这位姑娘的韧性,如此不被叶知秋待见却还是执着的等待。据府里下人传言,这名女子已经这样很多年了,总是用各种方法让叶知秋出手与她比武,可是叶知秋自从比过第一次后,便不再出手。这些年也不知明里暗里劝过多少回,可那姑娘确实个直性子,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沈玉舒见平安为此也很是烦恼,便出主意道:“你爹让你学武不会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平安道:“我爹还不是被那个罗刹女给气的。前两日我为了给我爹出气,便去找她理论,不想她竟然出手打我,没几招我就被她给擒住了。后来她让我给我爹带话,说我爹不比武也可以,但她要做我的师父,教我武功。否则她就天天来又叶府等我爹比武。”

    沈玉舒听着这女子奇怪的理由,不禁笑出了声道:“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女子,我真是想见见她的真面目呢。”

    平安悔恨的低着头噘着嘴道:“昨日我爹给我说,为了我们叶府的安宁让我委曲求全,就跟她学武。不论是好是坏,总之不要让她再出现在叶府就好。为此我爹还将皇上赐给他的剑给了我。”

    沈玉舒望着那把剑,心中却有个声音在问,他就是拿这柄剑驰骋沙场的吗?可见平安那肉嘟嘟的脸庞,心中却是一暖,没想平安年纪轻轻却懂得为父亲排忧解难,真是难得的孝顺。

    可是回头一想,那女子只怕是当日比武之后心系于叶知秋,所以才想方设法的要跟大哥比武。如今竟然把脑经动在了平安身上,真是用心良苦,可是如此利用一个孩子,真的好吗?

    沈玉舒望着平安撅起的小嘴,心中疼爱之情油然而生,不禁伸出手捏了捏平安的小脸蛋道:“别气馁啊,你不是还没拜师吗。你方才既然已经说想让姑姑去会会她,那姑姑就就跟你去好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姑娘到底是怎样的罗刹女,竟然把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平安都给难住了。”

    平安一听脸上终是露出笑容道:“姑姑,那我们现在就走!”说着拉起沈玉舒的手就像门外走去。

    不想刚出门就碰上了从乔二处归来的雪莹,沈玉舒见她面有忧愁,便上前问道:“雪莹,是不是乔大哥出了什么事?”

    雪莹见沈玉舒询问,方才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终是如断了线的水晶珠子一般掉了下来。

    沈玉舒见她如此,心中一沉忙问道:“乔大哥到底怎么了?”

    雪莹哭了许久终于张口道:“他知道自己武功尽失的事情了,今日开始便不吃不喝了。”

    沈玉舒心中难过至极责备起自己来,要不是她,乔二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沈玉舒本想再安慰一会儿雪莹,不想倒是雪莹先开口道:“我没事的,只是替他难过而已。姐姐这是要出门?”

    沈玉舒点了点头道:“平安要去找那个闹着要和大哥比武的姑娘,我跟着他一起去。”

    沈玉舒见雪莹不说话,担心她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便又开口道:“你若是没事,不如我们一同去吧,你会武功,到时候你二人还可以切磋一下武技。”

    雪莹本想拒绝,不想平安也高兴的拉着她的手道:“雪莹姑姑,你也去,我要让那个女人好好见识一下叶府的威风,看她以后还敢不敢纠缠我爹。”

    雪莹与沈玉舒相视一笑,只好点头答应,随着平安出了叶府。

    他们行了一路,平安带着她们拐了好几个弯才到了一座朱红色的大门前停住。

    平安不知在想着什么,抬头望着牌匾上鎏金的两个大字竟然罕见的沉默下来。

    沈玉舒见他望着出神便也抬头望去,门匾上写着“严府”二字。

    不想平安却一步登上台阶,唤着门边的守卫道:“告诉你家小姐,就说叶府公子求见。”

    沈玉舒见平安煞有介事的样子,心中好笑,拉着雪莹的手小声道:“你看平安这样子,显然是要将对方打倒才算过,我看这个姑娘怕是要遭殃了。”

    雪莹点点头道:“我看也是,咱们平安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表情,还拿身份压着人,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不过我倒是知道严府的这个小姐也不是好惹的,就看是谁压过谁了。”

    她俩正说着,只见管家打扮的人来到他们面前,躬身道:“小姐已在碧落亭中恭候几位,还请随老奴来。”说着便带着三人进了府。

    严府的院落比起叶府来,大了至少四五倍,雕梁画栋廊腰缦回,堪比皇宫内院,沈玉舒不过随意瞟了几眼便知这严大人聚敛的财富也是不少,只不知道他的官究竟做了有多大。

    雪莹估计也是同她想到了一处,在一旁叹道:“这严大人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礼部侍郎,不想他的府邸却是如此气派。只是如今国库空虚,军饷筹集不足,他如此奢靡的做派,只怕他的好日子也没多少天了。”

    沈玉舒心中也是这般想,她曾经也听闻陈国如今从六年前的战乱中才恢复过来一点,可国库仍旧空虚,多余出来银子全部都用于边陲防固。她在皇宫中照顾顾曦延养伤时,也听他提及过此事,当时语气之中颇有无奈之感。

    那日沈玉舒做好一碗莲子汤端到顾曦延床前,不想不知何时偌大的龙床之上早已摆放了一层一层的奏折,她怨他不知爱惜自己身体,伤还没有痊愈便开始批阅奏章,上前一手将他手里的奏折抽了出来,劝道:“别看了,都伤成这样了还要看奏折,我看你干脆娶你的奏章为妻最好,每日长相厮守,睡觉也搂在一起,谁都分不开你们。”

    只见他揉了揉疲惫的眉宇,竟忘了她与他开的玩笑,自顾自的说道:“受伤这几日以来奏折已经堆放了很多,这都已经是内阁筛过的,若要再不处理,只怕陈国就乱了。”

    沈玉舒见他神色如此,便将莲子汤端到他嘴边道:“别想那么多,喝点汤休息一会儿吧。”

    没想他端过她手中莲子汤,望着一碗白如雪般的汤汁,叹了口气道:“我如今还能吃上一碗莲子羹,可边陲要塞的将士们却吃的是什么。”

    沈玉舒见他神色忧郁,一时也没了话语对答。

    只记得那一日最后,她睡在他身旁,听到的全是他辗转难眠的叹息,弄得她一夜也没睡好。

    如今看来这些朝中大臣,明面上在哭穷暗地里却是敛财成风,不顾边陲将士们的死活。沈玉舒想到这里心中不禁来气,内忧外患如斯,顾曦延这个皇帝当的实在辛苦。而她却还在为了当年的事情质问他,他该有多难过,对她该有多失望?

    管家一路将他们领至碧落亭里,而此时的天空早已淅淅沥沥的飘起小雨,雨点打在脸上让人全身都有一股酥痒的感觉,直痒到了心里,只听管家上前道:“小姐,叶小公子到了。”

    管家话音刚落,沈玉舒便瞧见亭中一抹碧色身影转身望着他们,只见她眉宇干净如莲,一窝浅笑挂在嘴边,眼中并没有养在深闺之人的慵懒与恬淡,而是如一把利剑一般锋利有棱角,似是一眼就能洞彻人心,更如一个久经沙场的士兵。

    沈玉舒见到她如此模样之时,心中更是一叹,大哥身边要是真能有这样一个女人操持,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沈玉舒看着对方眉目,心思一转,严府,严府?

    当年叶知秋议亲的不就是礼部侍郎严家的女儿!难道就是眼前之人!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