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陈家
常平县黑市在天色落幕之后开张，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些时辰。
准备好一身黑色的行头装扮。
林尘算着时间将当铺大门微微打开，如今当铺一日只开一个时辰。
目前根本没有什么生意，即便有生意上门，当铺目前情况也没有太多存银可以做些放贷的生意。
林尘开张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看看是否有机缘上门。
典当行的柜台基本高于客人的身高，为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视角。
当普通百姓拿自己的物品去典当的过程中，实际就是一个生意谈判过程，这一切并明码标价，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从上而下俯视对方，气势上面就可以占据优势，进在接下来的谈价取得更有利的位置。
当铺开张后不久，却迎来了两位意想不到的人。
两个身形臃肿、身穿华服的男子走进当铺，看起来都是四十岁上下
“你就是这家当铺的伙计吧？”
“陈思竹那丫头呢？听说藏在你们店里，赶紧叫她出来。”
林尘坐于柜台之上，翻阅着关于大魏的各种书籍，看到两人大呼小叫，眉头紧锁。
这两人上门就找陈思竹，言语轻佻，应该就是陈思竹所说的两个伯伯了，大伯陈光亮，二伯陈光明。
“客官，当铺开门做的是生意，可不负责找人，如果两位不是来当物品的，就请回吧。”
林尘心中不喜，坐于柜台上平静开口。
听到此话，带头说话偏老的男子陈光亮瞬间发怒。
大声喝骂道：“放肆，你一个小小当铺伙计还轮不到你说话，赶紧叫你们掌柜出来。”
“我已经打听好了，陈思竹那臭丫头就躲在你们店里，让我们一顿好找。”
旁边的陈光明也帮腔喝骂：“就是，陈思竹那臭丫头拿了我陈家的财产就跑了，我以为她死在哪个山沟里，没想到是躲在你们店里，搞得我吃肉都不香了，赶紧叫她滚出来。”
林尘只是冷冷看着二人。
“我就是当铺掌柜！”
林尘没有喝骂回去，说话的声音中正平稳，武道上的进展让他说话时底气十足。
闻言，陈光亮生出一丝狐疑，眯眼侧头上下打量林尘。
“倒是与原来的当铺掌柜长得有几分相似。”
“看来陈思竹那丫头就是在你这里了，这是我陈家家事，掌柜的还是别胡乱插手为好。”
陈光亮言语眼神中仍然带有些许轻视，但是语气缓和了不少。
“你们来这里不是为了陈思竹吧，可是为了陈家的地契。”
林尘将事情的关键说了出来。
“什么？！你怎么知道陈家地契，果然地契在那臭丫头身上，那日怎么就搜不出来。”
“那事情便好办了，你让那臭丫头将地契交出来，我也不寻你们林家麻烦了。”
说话之人是陈光明，带着一股愤愤之色，还隐隐带着一股威胁之意。
“真不凑巧，陈家地契已经被当掉了，而且还是死当。”
“现在是在本店中，你们如果想赎回去倒也可以。”
“三千两。”
林尘伸手比了个数。
“三千两？！你还真会狮子大开口，别说是现在这个年头，就算往年也远远不可能达到这个数。”
“那本就是我陈家的祖业，那臭丫头怎么有资格拿去典当。当了多少银钱？你先把银钱交给我们。”
林尘听到他们二人一唱一和，心中冷笑。
陈家祖业？
呵。
好一个陈家祖业。
陈思竹所说，他家里的基业全凭父母辛勤起家，从小营生开始辛苦二十余年。
没想到基业没有保住，大伯二伯贪得无厌，硬生生将陈思竹父亲的家业掏空，破家也就用了几年时间。
就凭你们陈光亮、陈光明两个败家子，估计早些年就全都败光了，还能撑到灾年吃得肥头大耳。
“当品金额自然是保密，如果要赎回，三千两不二价。”
林尘依然十分淡定。
陈光亮，陈光明见状正要发作。
一个身形高大的壮汉来到当铺大门前。
“砰。”
一脚踹开半掩的大门。
“掌柜的，你怎么白天做生意连门都不打开。”
三人齐齐将目光看向那人，那人生的甚是魁梧，待看清楚是何人后，众人连忙开口。
“龙爷。”
“龙爷好！”
刘龙点了点头。
“你们两只猪站在当铺门前干嘛？莫非是想光顾林掌柜生意，换点银钱孝敬我？”刘龙似笑非笑对着二人说道。
“龙爷说笑了....今日我们二人来处理家事。”陈光亮连忙开口，伸手擦了擦汗。
“对对对，处理家事，处理家事，龙爷既然有事找林家掌柜，我们就不叨扰了。”陈光明紧接着话，顺手扯了扯陈光亮的袖袍，示意赶紧走。
“滚吧。”
“是是是。”
林尘看着这一幕，心中暗道刘龙好大的威势，这是武者的力量还是官府的力量，或者二者皆有，亦连忙开口。
“让龙爷见笑了，多谢龙爷帮忙”
“龙爷里面请，不知今日龙爷登门所为何事？”
如今林尘也踏入了气血一变，说话上有了几分底气，但是言语仍然表现得恭敬。
心中却是疑惑，今日也并未到收例钱的日子。
刘龙摆了摆手，跟着林尘进入店内坐下。
茶水的蒸汽氤氲而起，刘龙却并未喝茶，直接进入正题。
“那陈家两只猪在常平县风评比我还差，只是没人敢说出来罢了。”
“我今日登门不是为了收例钱。”
“林掌柜你可知道黑市？”
“黑市？”
这正赶巧了，今夜刚打算过去。
林尘略一沉吟，开口道：“自然是知道的，不知龙爷为何突然提起，我从未去过，但听闻黑市能买卖一些稀缺物品。”
刘龙喝了一口茶，道了一声好茶，接着说：“正是，但那黑市是城中那几家富户所合力开的。”
“寻常百姓称他们为富户，因为平日无太多接触，但是里面利益盘根错节，几家也传承已久，称一句世家毫不为过。”
“近两年已经严重影响了官府收税与生意。”
刘龙压低了声音。
林尘不知何意，这些事按道理来说压根是与他无关。
他只是开一间小小的当铺，并没有掺和官府与世家的事情。
“请龙爷直言。”林尘开口道。
刘龙点了点头，：“灾年还未过去，官府准备再开张一个白市。”
“我已经通知城中各路商铺，如有需要，就在这个月中旬，可到白市交易，地点在西城出口五里处。”
林尘心中疑惑，但未表现出来，思考后答道：“那敢情正好，如今当铺销货的路子基本都断了七七八八，官府再开张一个白市，那可是对我们这种小店的天大的好事。”
“有了官府的支持，我林家当铺一定鼎力支持。”
刘龙甚是满意林尘的答复，又与林尘闲谈几句，告辞而出。
将当铺大门关上之后。
林尘眉头紧皱。
单刚才的几句谈话来说，暴露的信息量可不小。
他不相信在黑市里没有官府的背景，还特意设立白市，意味很明显，黑市其中的利益已经超出官府的容忍极限。
其中的利益纠纷要大得多，甚至有可能是官府为了打压世家的明棋。
刘龙的态度也值得玩味，要是寻常通知，压根就不需要他亲自出场。
他本身就代表了官府在暗处的威慑。
刘龙上次来收例钱时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如今却会心平气和坐着与林尘闲谈。
态度的转变十分玩味。
这浑水可不好蹚啊。
今日刚刚突破的欣喜被冲淡了不少，有一股山雨欲来之感。
......
......
晚餐时。
林尘一如既往吃下了三人的饭量。
突破到气血一变后，光吃糙米总觉得十分不得劲，现在体内气血激荡，消化得极快。
由于白天的事情搞得他思绪有些飘远，并未像往常一样在饭桌上与陈思竹、林凡二人闲谈。
吃完后也只是开口告诉二人，说今晚有事外出。
需要将整个林家锁好，遇到外人夜里敲门不要应答，如有贼人进门，可以藏到地窖当中，切勿探头等等。
林凡见林尘在天黑后还要外出，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不免有些担心。
为了不让林尘担心，开口道：“尘哥儿，你小心些，我与思竹在家不会胡乱开门的。”
“还有，我今日的功课都已经背完了，还抄写了几遍。”
陈思竹白天也跑到隔壁刘婶家学习一些针线活，对今日她大伯二伯上门之事并不知晓，也开口道：“我针线活已经可以独自完成了.....”
“功课我也背了，还比凡哥儿快上许多背熟。”
林尘闻言心中稍定，二人年龄不大却乖巧懂事，大半个月吃食足够，林凡似乎又长高了一些。
陈思竹干瘦的脸多少是长了些肉。
林尘又让他们今日早些休息。
自己跑到房中换上一身黑色的行头，捎上一块面具。
关好家中门窗，趁着夜色出了东城，往黑市而去。
黑市设在东城五里外，官服想要设置的百市在出西城五里外。
对立的意味相当明显。
借着月色林尘走得不快，主要第一次去黑市，要谨慎一些，同时他也观察到路上有几位行人是往同一个方向。
林尘跟在他们后面，大约两炷香时间后，林尘来到黑市入口出。
见前面的人都交了入市费进去了，林城亦和他们一样，从怀中摸出一个大钱递给了黑市的看守。
黑市的看守生的魁梧，接过林尘手中的大钱，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林尘快速进去到黑市之中，开始大量起周围的环境。
里面的繁荣程度当他暗暗吃惊。
县城中的商铺、集市门可罗雀。
但在这黑市之中。
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里面的人大多也是穿着跟林尘一般的黑色行头，有些头戴斗笠，有些脸带面具。
也有一部人丝毫不遮挡，以真面目示人。
在边缘地方，还站在像看守一般身材同样魁梧的人在维持秩序。
有序程度甚至比城中的集市还要好上几分。
林尘慢慢走过多个摊位。
摊主见有人路过，都开始叫卖起来。
“白面，上好的白面。”
“鸡蛋..花生..黄豆...”
“猪肉...猪肉...今日刚猎到的野猪...”
琳琅满目，跟丰年期间的集市也不逞多让。
对于这番场景，林尘心中稍安了下来，同时还注意到，黑市里亦有类似当铺的摊位，有一处是专门收售首饰的摊位。
林尘走过去上前问道：“摊主，这里收玉佩吗？”
摊主瞧着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用布蒙着脸，听到林尘的话，抬起头看着他，“收，自然是收的。”
林尘在怀中摸出今日翻出来的玉佩递给摊主。
“你看这玉佩价值多少银钱。”
摊主接过林尘手中递过来的玉佩，仔细端详，不久后开口。
“玉佩倒是不错，寻常年间能卖掉数十两银子。”
“现在这行情，最多给你八两。”
林尘心中盘算，这个摊主是懂行之人，这个玉佩在林家店铺记录中，是价值五十两银子。
当价一般为原价值的一半以下，也就是二十两银子。
现在的行情，二十两再打个对折以下。
八两，也倒还说的过去。
“九两，如果摊主能出到九两，我立刻卖了。”林尘回道。
“八两一口价。”
“现在行情，谁还会买首饰玉佩，我就算收了也不好出手。”
林尘心中拿定了主意，确实这个摊主所言，首饰根本无用，还不如换些鸡蛋肉类补充些营养。
八两就八两吧。
“成交。”
闻言，摊主又将玉佩放在手中细致观看，确定自己并未看走眼后。
从怀中摸索出八两碎银，递给林尘。
林尘接过碎银，在手中轻轻掂量几下，重量基本无误。
然后亦和摊主一般，再次确认了这是真银子，随后揣进了怀里。
“这买卖东西倒是方便了许多，不像当铺，还得立下收据、确定好利息等系列的流程。”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钱货两清，出黑市后概不负责。
“你可以称呼我叫石兴，如果后面还有首饰一类需要出售，可以来我这里，我基本都在这个摊位。”
石兴对这次交易甚是满意，开口对林尘道。
“韩青。”林尘随意报了个假名，快速离开了这个首饰摊位。
八两银子，在黑市里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方才交易已经引得几个人在暗处注目此处，饶是他气血一变后五感有大幅度提升，才有所察觉。
接下来，再买一些鸡蛋和油盐，第一次来黑市不宜买太多物品。
再寻找看看是否有武道的秘籍。
准备好一身黑色的行头装扮。
林尘算着时间将当铺大门微微打开，如今当铺一日只开一个时辰。
目前根本没有什么生意，即便有生意上门，当铺目前情况也没有太多存银可以做些放贷的生意。
林尘开张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看看是否有机缘上门。
典当行的柜台基本高于客人的身高，为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视角。
当普通百姓拿自己的物品去典当的过程中，实际就是一个生意谈判过程，这一切并明码标价，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从上而下俯视对方，气势上面就可以占据优势，进在接下来的谈价取得更有利的位置。
当铺开张后不久，却迎来了两位意想不到的人。
两个身形臃肿、身穿华服的男子走进当铺，看起来都是四十岁上下
“你就是这家当铺的伙计吧？”
“陈思竹那丫头呢？听说藏在你们店里，赶紧叫她出来。”
林尘坐于柜台之上，翻阅着关于大魏的各种书籍，看到两人大呼小叫，眉头紧锁。
这两人上门就找陈思竹，言语轻佻，应该就是陈思竹所说的两个伯伯了，大伯陈光亮，二伯陈光明。
“客官，当铺开门做的是生意，可不负责找人，如果两位不是来当物品的，就请回吧。”
林尘心中不喜，坐于柜台上平静开口。
听到此话，带头说话偏老的男子陈光亮瞬间发怒。
大声喝骂道：“放肆，你一个小小当铺伙计还轮不到你说话，赶紧叫你们掌柜出来。”
“我已经打听好了，陈思竹那臭丫头就躲在你们店里，让我们一顿好找。”
旁边的陈光明也帮腔喝骂：“就是，陈思竹那臭丫头拿了我陈家的财产就跑了，我以为她死在哪个山沟里，没想到是躲在你们店里，搞得我吃肉都不香了，赶紧叫她滚出来。”
林尘只是冷冷看着二人。
“我就是当铺掌柜！”
林尘没有喝骂回去，说话的声音中正平稳，武道上的进展让他说话时底气十足。
闻言，陈光亮生出一丝狐疑，眯眼侧头上下打量林尘。
“倒是与原来的当铺掌柜长得有几分相似。”
“看来陈思竹那丫头就是在你这里了，这是我陈家家事，掌柜的还是别胡乱插手为好。”
陈光亮言语眼神中仍然带有些许轻视，但是语气缓和了不少。
“你们来这里不是为了陈思竹吧，可是为了陈家的地契。”
林尘将事情的关键说了出来。
“什么？！你怎么知道陈家地契，果然地契在那臭丫头身上，那日怎么就搜不出来。”
“那事情便好办了，你让那臭丫头将地契交出来，我也不寻你们林家麻烦了。”
说话之人是陈光明，带着一股愤愤之色，还隐隐带着一股威胁之意。
“真不凑巧，陈家地契已经被当掉了，而且还是死当。”
“现在是在本店中，你们如果想赎回去倒也可以。”
“三千两。”
林尘伸手比了个数。
“三千两？！你还真会狮子大开口，别说是现在这个年头，就算往年也远远不可能达到这个数。”
“那本就是我陈家的祖业，那臭丫头怎么有资格拿去典当。当了多少银钱？你先把银钱交给我们。”
林尘听到他们二人一唱一和，心中冷笑。
陈家祖业？
呵。
好一个陈家祖业。
陈思竹所说，他家里的基业全凭父母辛勤起家，从小营生开始辛苦二十余年。
没想到基业没有保住，大伯二伯贪得无厌，硬生生将陈思竹父亲的家业掏空，破家也就用了几年时间。
就凭你们陈光亮、陈光明两个败家子，估计早些年就全都败光了，还能撑到灾年吃得肥头大耳。
“当品金额自然是保密，如果要赎回，三千两不二价。”
林尘依然十分淡定。
陈光亮，陈光明见状正要发作。
一个身形高大的壮汉来到当铺大门前。
“砰。”
一脚踹开半掩的大门。
“掌柜的，你怎么白天做生意连门都不打开。”
三人齐齐将目光看向那人，那人生的甚是魁梧，待看清楚是何人后，众人连忙开口。
“龙爷。”
“龙爷好！”
刘龙点了点头。
“你们两只猪站在当铺门前干嘛？莫非是想光顾林掌柜生意，换点银钱孝敬我？”刘龙似笑非笑对着二人说道。
“龙爷说笑了....今日我们二人来处理家事。”陈光亮连忙开口，伸手擦了擦汗。
“对对对，处理家事，处理家事，龙爷既然有事找林家掌柜，我们就不叨扰了。”陈光明紧接着话，顺手扯了扯陈光亮的袖袍，示意赶紧走。
“滚吧。”
“是是是。”
林尘看着这一幕，心中暗道刘龙好大的威势，这是武者的力量还是官府的力量，或者二者皆有，亦连忙开口。
“让龙爷见笑了，多谢龙爷帮忙”
“龙爷里面请，不知今日龙爷登门所为何事？”
如今林尘也踏入了气血一变，说话上有了几分底气，但是言语仍然表现得恭敬。
心中却是疑惑，今日也并未到收例钱的日子。
刘龙摆了摆手，跟着林尘进入店内坐下。
茶水的蒸汽氤氲而起，刘龙却并未喝茶，直接进入正题。
“那陈家两只猪在常平县风评比我还差，只是没人敢说出来罢了。”
“我今日登门不是为了收例钱。”
“林掌柜你可知道黑市？”
“黑市？”
这正赶巧了，今夜刚打算过去。
林尘略一沉吟，开口道：“自然是知道的，不知龙爷为何突然提起，我从未去过，但听闻黑市能买卖一些稀缺物品。”
刘龙喝了一口茶，道了一声好茶，接着说：“正是，但那黑市是城中那几家富户所合力开的。”
“寻常百姓称他们为富户，因为平日无太多接触，但是里面利益盘根错节，几家也传承已久，称一句世家毫不为过。”
“近两年已经严重影响了官府收税与生意。”
刘龙压低了声音。
林尘不知何意，这些事按道理来说压根是与他无关。
他只是开一间小小的当铺，并没有掺和官府与世家的事情。
“请龙爷直言。”林尘开口道。
刘龙点了点头，：“灾年还未过去，官府准备再开张一个白市。”
“我已经通知城中各路商铺，如有需要，就在这个月中旬，可到白市交易，地点在西城出口五里处。”
林尘心中疑惑，但未表现出来，思考后答道：“那敢情正好，如今当铺销货的路子基本都断了七七八八，官府再开张一个白市，那可是对我们这种小店的天大的好事。”
“有了官府的支持，我林家当铺一定鼎力支持。”
刘龙甚是满意林尘的答复，又与林尘闲谈几句，告辞而出。
将当铺大门关上之后。
林尘眉头紧皱。
单刚才的几句谈话来说，暴露的信息量可不小。
他不相信在黑市里没有官府的背景，还特意设立白市，意味很明显，黑市其中的利益已经超出官府的容忍极限。
其中的利益纠纷要大得多，甚至有可能是官府为了打压世家的明棋。
刘龙的态度也值得玩味，要是寻常通知，压根就不需要他亲自出场。
他本身就代表了官府在暗处的威慑。
刘龙上次来收例钱时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如今却会心平气和坐着与林尘闲谈。
态度的转变十分玩味。
这浑水可不好蹚啊。
今日刚刚突破的欣喜被冲淡了不少，有一股山雨欲来之感。
......
......
晚餐时。
林尘一如既往吃下了三人的饭量。
突破到气血一变后，光吃糙米总觉得十分不得劲，现在体内气血激荡，消化得极快。
由于白天的事情搞得他思绪有些飘远，并未像往常一样在饭桌上与陈思竹、林凡二人闲谈。
吃完后也只是开口告诉二人，说今晚有事外出。
需要将整个林家锁好，遇到外人夜里敲门不要应答，如有贼人进门，可以藏到地窖当中，切勿探头等等。
林凡见林尘在天黑后还要外出，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不免有些担心。
为了不让林尘担心，开口道：“尘哥儿，你小心些，我与思竹在家不会胡乱开门的。”
“还有，我今日的功课都已经背完了，还抄写了几遍。”
陈思竹白天也跑到隔壁刘婶家学习一些针线活，对今日她大伯二伯上门之事并不知晓，也开口道：“我针线活已经可以独自完成了.....”
“功课我也背了，还比凡哥儿快上许多背熟。”
林尘闻言心中稍定，二人年龄不大却乖巧懂事，大半个月吃食足够，林凡似乎又长高了一些。
陈思竹干瘦的脸多少是长了些肉。
林尘又让他们今日早些休息。
自己跑到房中换上一身黑色的行头，捎上一块面具。
关好家中门窗，趁着夜色出了东城，往黑市而去。
黑市设在东城五里外，官服想要设置的百市在出西城五里外。
对立的意味相当明显。
借着月色林尘走得不快，主要第一次去黑市，要谨慎一些，同时他也观察到路上有几位行人是往同一个方向。
林尘跟在他们后面，大约两炷香时间后，林尘来到黑市入口出。
见前面的人都交了入市费进去了，林城亦和他们一样，从怀中摸出一个大钱递给了黑市的看守。
黑市的看守生的魁梧，接过林尘手中的大钱，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林尘快速进去到黑市之中，开始大量起周围的环境。
里面的繁荣程度当他暗暗吃惊。
县城中的商铺、集市门可罗雀。
但在这黑市之中。
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里面的人大多也是穿着跟林尘一般的黑色行头，有些头戴斗笠，有些脸带面具。
也有一部人丝毫不遮挡，以真面目示人。
在边缘地方，还站在像看守一般身材同样魁梧的人在维持秩序。
有序程度甚至比城中的集市还要好上几分。
林尘慢慢走过多个摊位。
摊主见有人路过，都开始叫卖起来。
“白面，上好的白面。”
“鸡蛋..花生..黄豆...”
“猪肉...猪肉...今日刚猎到的野猪...”
琳琅满目，跟丰年期间的集市也不逞多让。
对于这番场景，林尘心中稍安了下来，同时还注意到，黑市里亦有类似当铺的摊位，有一处是专门收售首饰的摊位。
林尘走过去上前问道：“摊主，这里收玉佩吗？”
摊主瞧着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用布蒙着脸，听到林尘的话，抬起头看着他，“收，自然是收的。”
林尘在怀中摸出今日翻出来的玉佩递给摊主。
“你看这玉佩价值多少银钱。”
摊主接过林尘手中递过来的玉佩，仔细端详，不久后开口。
“玉佩倒是不错，寻常年间能卖掉数十两银子。”
“现在这行情，最多给你八两。”
林尘心中盘算，这个摊主是懂行之人，这个玉佩在林家店铺记录中，是价值五十两银子。
当价一般为原价值的一半以下，也就是二十两银子。
现在的行情，二十两再打个对折以下。
八两，也倒还说的过去。
“九两，如果摊主能出到九两，我立刻卖了。”林尘回道。
“八两一口价。”
“现在行情，谁还会买首饰玉佩，我就算收了也不好出手。”
林尘心中拿定了主意，确实这个摊主所言，首饰根本无用，还不如换些鸡蛋肉类补充些营养。
八两就八两吧。
“成交。”
闻言，摊主又将玉佩放在手中细致观看，确定自己并未看走眼后。
从怀中摸索出八两碎银，递给林尘。
林尘接过碎银，在手中轻轻掂量几下，重量基本无误。
然后亦和摊主一般，再次确认了这是真银子，随后揣进了怀里。
“这买卖东西倒是方便了许多，不像当铺，还得立下收据、确定好利息等系列的流程。”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钱货两清，出黑市后概不负责。
“你可以称呼我叫石兴，如果后面还有首饰一类需要出售，可以来我这里，我基本都在这个摊位。”
石兴对这次交易甚是满意，开口对林尘道。
“韩青。”林尘随意报了个假名，快速离开了这个首饰摊位。
八两银子，在黑市里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方才交易已经引得几个人在暗处注目此处，饶是他气血一变后五感有大幅度提升，才有所察觉。
接下来，再买一些鸡蛋和油盐，第一次来黑市不宜买太多物品。
再寻找看看是否有武道的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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