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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之殇2

    经过两天的跋涉,他们总算远远的能看到那个一直在盼望的集市了,两个小伙子,余老本以为一夜的告别酒能打发他们,但结果来看,他想的太简单了,这两个人并没有找到能让他们觉得满足而返程的东西,所以从第二天开始不得不一直在撵他们回去了,但他们足够厚的脸皮,居然一直赖到了集市,不过他们确实很希望能看到集市的风景,毕竟他们可从来没有从西溪出来过。

    现在正是中午天,古兰的集市下午才算正常开市,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寥寥数人,木质建筑的沿街的铺面也开的很少,已经没有了当时来的时候的繁荣景象,萧条充斥在每一个角落,人们已经从幸福的信仰者变成了颓败的生活乞食者,余老能感受得到,这个地方没有了灵魂,没有曾经的光辉和信仰,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也无心去寻求答案。

    连续几天的赶路,他们的计划里希望可以在这里寻求一个舒服的旅店,再配上一碗热汤一顿丰富的晚餐,在一个用古兰语写着旅店的地方,余老带着两个还在活蹦乱跳的年轻人走了进去,但店里面空无一人,店内几张桌椅,用整个大石块雕做的柜台被岁月的烟尘染成深黑色,柜台上却没有一个人。

    “老乡?有人吗?”余老他们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许久,并没有人来招呼他们,甚至连一点想动都没有,他们不得不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李牧是个急性子,大声的重复着余老的话,在他喊了几声以后,才听到从后面传来一点走动的声音,盼望中走出来一个满身衣着破烂的老人。

    “你们好!很抱歉,我不得不解决地里面的问题!”老人上来遍上来道歉。

    “能否给我们安排一个晚上可以安心睡觉的地方,在给我们弄点吃的。”余老很礼貌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如果想吃一顿饭,我应该能想想办法,但想要睡得很安心,你们可能是从外面来的朋友,那只能把窗户关好!”老人很无奈的说到,“我还是先给你们弄点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老人说完,步履蹒跚的走到柜台后面的兽皮门里面的内屋,而三人对于现在的情况也是摸不清楚情况,但此时的情况,他们并不想过问太多,即使两个年轻人会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那么古怪。

    “这里真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或者说我们是三个很奇怪的人!”李牧瞪着他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对余老说到,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所以对于认知他很模糊。

    “我们并不奇怪!”余老坐在凳子上,回忆着来时所见到的景象,他知道这个地方变了。

    “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李牧此时确定了自己心里想要的答案,甚至有点小开心的对余老说到。

    许久,老人从内屋里面拿出来一些面食,是那种粗糙的烤饼,看上去很干但很大,还有一点凉拌的菜叶,第二次往返,上了一大陶罐装的汤,很清淡,对于这些食物,很显然与三人几天的期待差距有点大。

    “牦牛骨头炖的汤!”老人放下以后,准备转身离开。

    “老兄弟!”余老这时候开口了,“这个地方怎么了?”

    老人听着他的问题,并没有回答,却简单的说了几个字,“给三个铜币就行了!”

    李牧对于余老的需求,显得特别重视,起身来就准备拉住老人,“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问下情况而已!”

    “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早点就早点离开吧!这里不欢迎外来者。”老人却是感叹的说了一句。

    这种情况,李牧更好奇了,好奇心迫使他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举动,上前直接挡在了老人的前面,“老先生,我们并无恶意,请你告诉我们!好么?”

    老人吃力的抬起头,仔细而谨慎的打量着眼前的小伙子,又回头看看坐着的两个人,在李牧的搀扶下,在四方桌的空的一面上坐了下来,几人都看着他,这时老人落下了无助而痛苦的眼泪。

    “我只希望能平安的度过余生……”老人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像余老说的,上了年纪,情绪会比较脆弱。

    “老兄弟,我们从遥远的地方过来,我们曾路过这片土地,和十多年前我来到这里繁荣的景象相比,现在的古兰高原,像正在经历一场大病!”余老握住老人的手,此时,他的好奇心也被带动起来了,恳切的安慰着老人。

    “变了!”老人转身看看后面还开着的店铺大门,然后吃力的起身,“让我把门给镶好!”

    两个年轻人很有眼力劲,陪着老人将木板一块一块的镶嵌到大门的卡槽里,等全部弄好,扣上门栓,又回到了座位上。

    “神圣的古兰圣地,已经病入膏肓了,所有人都在祈求着那碗黑色的浓汤!”老人抹抹眼泪,“曾经,这里是信仰的高原,是无数信仰者朝圣的圣地,直到一个法师的出现,那时候我的孙儿才刚刚能走路,他从中原大地来到这里,一个高贵的法师,是一名十分尊贵的客人,我们的活菩萨用很高的礼仪来接待了他,并邀请他留下做客!”

    “一名法师?是能用咒语在手掌上生成火焰的法师?”李山听到法师两个字,顿时激动起来。

    “我们不知道,但他带来了一种能让人能与神灵沟通的方法!在他的引导下,活菩萨喝下了那个被称为圣灵之水的东西,他的信徒们也跟着喝下了,然后他们获得了与神灵沟通的机会!但也有的人,再喝下圣灵之水以后,看到的并不是神明,而是恶魔!那位法师会告诉我们,心灵纯洁的人,会取得与神明沟通的机会,而善于奋斗和抗争的人,能与恶魔战斗!所有人也包括我对此深信不疑!”老人这时候眼泪流的更厉害了。

    “然后呢?”李山急忙问到。

    “慢慢来,老朋友,别急!”余老安慰着老人,并眼神阻止着李山。

    “我的孙儿很可爱,总在屋子的这一头跑到另外一头,可就在那个时候,两个喝过圣灵之水的歹人,将我可怜的孙儿当做恶魔的化身,摔死在我的面前。”老人抽泣起来,“我便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圣灵之水!而是一种能带来灾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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