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们凉州人应联合起来
在姜维看来，马超如果就这么答应归顺曹操，成为曹操的将领，或许对刘备不是最好的，但对凉州一定是最好的。”
然而——
“若我想平定天下，那阁下又有何良策？”
“……将军真的要这样做么？您如果选了这条路，无论天下是否平定，您被曹操控制的家人都注定会被处决。倘若您真的志在天下，确实不需要吝惜自己的父母，但如果一时兴起，事后一定会后悔的。”
“我——我想要天下！
我承认，尽管被其他军阀裹挟的因素，但我终究是自己决定举兵反曹的。我前半生要么因庶子之身被人冷眼，要么就是和其他军阀互相制约。
今日起兵，我本想借西凉军攻破曹操，夺取许都，奈何被曹操所困！”
不知不觉间，马超那有力的双手已经紧紧攥住了姜维。
“姜小兄弟，我年少有名，在凉州能连结羌、胡之力，手下将领骁勇善战，我自身也有精兵上万，在阁下看来，我已经没有取得天下的机会了吗？”
“呃……”
姜维都有些意外，虽然他很擅长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但明明是来谈判的，马超竟然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尽管在另一段记忆中，“姜维”与马超在不同的时间都效力于蜀汉政权，但姜维也并没有想到，马超真的是个志在天下的枭雄。
这对姜维来说更加棘手，毕竟如果马超不肯归顺曹操的话，以他在凉州的影响力，最后打的赢，打不赢，对姜维和凉州百姓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而现在，姜维只能竭尽全力去降低这场灾难的影响，所以他只能说——
“将军有此大志，我恐怕需要先回去和韦刺史与姜将军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好吧，那我就在此等你！”
看得出马超是认真的，他依旧坐在那里，等待姜维回去与姜叙商谈的结果，而姜维看到姜叙，也立刻表明了态度。
“姜将军，韦刺史，马超不甘于人下，不愿投降曹操，我们面对的是最坏的情况。”
“也就是说，唯有我将刺史之位让出，才能换来凉州的安宁么？”
姜维无言地点了点头。
“刺史……”姜叙知道他没有资格替韦康做决定，但不考虑天下，只对凉州来说，投降马超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韦康在历史上本身就是偏向投降的，之所以抵御了马超，主要还是杨阜在身边力主抵抗，但如今杨阜在曹营，在韦康自己看来，他没有那份雄心和欲望去和马超对抗。
“好吧，我接受。但前提是，马超不能纵兵劫掠，伤害无辜。”
“多谢刺史！”
姜维于是再次乘车来到阵前。
“刺史如何回应？”
“他说，可以将凉州之位让给将军，但要求将军不得纵兵劫掠，伤及无辜。”
“果真如此！？”
“将军莫要高兴得太早，且听我说。”姜维轻咳了一声，说道。“我劝韦刺史将凉州让给将军，是因为将军有争霸天下的志向，因此将凉州授予一位英雄。
但若将军不是英雄，而是为凉州带来祸患的贼寇，那非但大业不成，将军自身也必将为此付出代价，而我等也都不会辅佐贼寇坐镇凉州。”
“……那依阁下之见，我该如何坐稳凉州？”
“曹操当年之所以失兖州，是因为杀名士便让，失兖州士人之心。吕布之所以失徐州，是因为其反复无常，且与篡逆之袁术结尾党羽，为士人所不齿。
曹操自身有荀彧、程昱等文人追随，故而兖州能失而复得，吕布则因众叛亲离，兵败身死。而将军的处境，显然更像吕布，您虽有盖世勇武，却没有可以托付内政大事，足兵足粮的对象，因此就算打下了一方土地，最后也必将失去。”
“可我没有内政之臣，又该如何夺取天下？”
却见姜维屈身一拜，说道：
“既然韦刺史愿意让贤，姜将军也不反对，则姜家便能成为将军的力量。将军若能借助姜家的力量，交好尹、梁、杨等大姓，选拔士人中贤能之辈委以官职，团结民心，则曹操纵有百万大军，也难得西进。
将军随后以兴汉之大义，联合益州，扬州势力，三路夹攻曹操，则问鼎天下，可计日而待！”
听完姜维这一番话，马超不禁感慨：
“承蒙姜小兄弟指点，让我茅塞顿开，兄弟看上去年纪轻轻，没想到有如此见识。我听了你的话，才知道我等为何无法战胜曹操。
超愿以凉州之兵成英雄之业，还望姜兄出山相助！”
（都叫我姜兄了……）
姜维自己才不到十岁，被三十五岁的马超称兄道弟多少有些无语，但他多少也能理解马超的心情。
马超少年成名，且胸怀大志，他一直努力想做一番事业。起初，马超以为获得战功就能够出人头地，因此在官渡之战后，曹操以朝廷的名义敕令凉州军阀攻打袁尚时，被派到前线的马超出力甚多，但却并没有获得他预想中的回报。
而后马腾被调到朝廷为官，马超完全接手了马腾的部队，但想发展自己的势力，却受到其他军阀的掣肘，根本做不成大事。
就这样，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在凉州有所威望，但却感觉距离他少年时的英雄之志越来越远了。
直到潼关之战起兵时，见到各个军阀总算团结到一起时，马超本以为机会终于来了，若能一举攻入许都，天下大势便会因自己而改变。但后来他也明白过来，这些军阀也不过是貌合神离罢了。
那到底该怎么做，自己才有机会实现理想呢？
只有姜维给了他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姜维这一番话，无异于马超版的隆中对。
但马超确实真心想让姜维来辅佐自己的，就好像一个壮志未酬的人，抓住了唯一可能通往理想的救命稻草一般。
在那之后，马超拿到了刺史的印绶，成功进入了凉州。
在当日军营中，马超举行了宴会，宴请了姜叙和韦康二人。
“今日我得凉州，多亏韦公及姜将军，超暂时无以为报，还望二位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待我他日做成一番事业，必会让韦公领一州之地。”
“将军客气了！”
看到三人酒盏交错，一旁的姜维也终于松了口气，看来他劝马超还是多少有点效果的。
然而——
“若我想平定天下，那阁下又有何良策？”
“……将军真的要这样做么？您如果选了这条路，无论天下是否平定，您被曹操控制的家人都注定会被处决。倘若您真的志在天下，确实不需要吝惜自己的父母，但如果一时兴起，事后一定会后悔的。”
“我——我想要天下！
我承认，尽管被其他军阀裹挟的因素，但我终究是自己决定举兵反曹的。我前半生要么因庶子之身被人冷眼，要么就是和其他军阀互相制约。
今日起兵，我本想借西凉军攻破曹操，夺取许都，奈何被曹操所困！”
不知不觉间，马超那有力的双手已经紧紧攥住了姜维。
“姜小兄弟，我年少有名，在凉州能连结羌、胡之力，手下将领骁勇善战，我自身也有精兵上万，在阁下看来，我已经没有取得天下的机会了吗？”
“呃……”
姜维都有些意外，虽然他很擅长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但明明是来谈判的，马超竟然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尽管在另一段记忆中，“姜维”与马超在不同的时间都效力于蜀汉政权，但姜维也并没有想到，马超真的是个志在天下的枭雄。
这对姜维来说更加棘手，毕竟如果马超不肯归顺曹操的话，以他在凉州的影响力，最后打的赢，打不赢，对姜维和凉州百姓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而现在，姜维只能竭尽全力去降低这场灾难的影响，所以他只能说——
“将军有此大志，我恐怕需要先回去和韦刺史与姜将军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好吧，那我就在此等你！”
看得出马超是认真的，他依旧坐在那里，等待姜维回去与姜叙商谈的结果，而姜维看到姜叙，也立刻表明了态度。
“姜将军，韦刺史，马超不甘于人下，不愿投降曹操，我们面对的是最坏的情况。”
“也就是说，唯有我将刺史之位让出，才能换来凉州的安宁么？”
姜维无言地点了点头。
“刺史……”姜叙知道他没有资格替韦康做决定，但不考虑天下，只对凉州来说，投降马超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韦康在历史上本身就是偏向投降的，之所以抵御了马超，主要还是杨阜在身边力主抵抗，但如今杨阜在曹营，在韦康自己看来，他没有那份雄心和欲望去和马超对抗。
“好吧，我接受。但前提是，马超不能纵兵劫掠，伤害无辜。”
“多谢刺史！”
姜维于是再次乘车来到阵前。
“刺史如何回应？”
“他说，可以将凉州之位让给将军，但要求将军不得纵兵劫掠，伤及无辜。”
“果真如此！？”
“将军莫要高兴得太早，且听我说。”姜维轻咳了一声，说道。“我劝韦刺史将凉州让给将军，是因为将军有争霸天下的志向，因此将凉州授予一位英雄。
但若将军不是英雄，而是为凉州带来祸患的贼寇，那非但大业不成，将军自身也必将为此付出代价，而我等也都不会辅佐贼寇坐镇凉州。”
“……那依阁下之见，我该如何坐稳凉州？”
“曹操当年之所以失兖州，是因为杀名士便让，失兖州士人之心。吕布之所以失徐州，是因为其反复无常，且与篡逆之袁术结尾党羽，为士人所不齿。
曹操自身有荀彧、程昱等文人追随，故而兖州能失而复得，吕布则因众叛亲离，兵败身死。而将军的处境，显然更像吕布，您虽有盖世勇武，却没有可以托付内政大事，足兵足粮的对象，因此就算打下了一方土地，最后也必将失去。”
“可我没有内政之臣，又该如何夺取天下？”
却见姜维屈身一拜，说道：
“既然韦刺史愿意让贤，姜将军也不反对，则姜家便能成为将军的力量。将军若能借助姜家的力量，交好尹、梁、杨等大姓，选拔士人中贤能之辈委以官职，团结民心，则曹操纵有百万大军，也难得西进。
将军随后以兴汉之大义，联合益州，扬州势力，三路夹攻曹操，则问鼎天下，可计日而待！”
听完姜维这一番话，马超不禁感慨：
“承蒙姜小兄弟指点，让我茅塞顿开，兄弟看上去年纪轻轻，没想到有如此见识。我听了你的话，才知道我等为何无法战胜曹操。
超愿以凉州之兵成英雄之业，还望姜兄出山相助！”
（都叫我姜兄了……）
姜维自己才不到十岁，被三十五岁的马超称兄道弟多少有些无语，但他多少也能理解马超的心情。
马超少年成名，且胸怀大志，他一直努力想做一番事业。起初，马超以为获得战功就能够出人头地，因此在官渡之战后，曹操以朝廷的名义敕令凉州军阀攻打袁尚时，被派到前线的马超出力甚多，但却并没有获得他预想中的回报。
而后马腾被调到朝廷为官，马超完全接手了马腾的部队，但想发展自己的势力，却受到其他军阀的掣肘，根本做不成大事。
就这样，他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在凉州有所威望，但却感觉距离他少年时的英雄之志越来越远了。
直到潼关之战起兵时，见到各个军阀总算团结到一起时，马超本以为机会终于来了，若能一举攻入许都，天下大势便会因自己而改变。但后来他也明白过来，这些军阀也不过是貌合神离罢了。
那到底该怎么做，自己才有机会实现理想呢？
只有姜维给了他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姜维这一番话，无异于马超版的隆中对。
但马超确实真心想让姜维来辅佐自己的，就好像一个壮志未酬的人，抓住了唯一可能通往理想的救命稻草一般。
在那之后，马超拿到了刺史的印绶，成功进入了凉州。
在当日军营中，马超举行了宴会，宴请了姜叙和韦康二人。
“今日我得凉州，多亏韦公及姜将军，超暂时无以为报，还望二位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待我他日做成一番事业，必会让韦公领一州之地。”
“将军客气了！”
看到三人酒盏交错，一旁的姜维也终于松了口气，看来他劝马超还是多少有点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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