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大眼睛女孩
（时间：15年3月8日）
这位警察带我走出的是一栋小楼，一栋蓝色的小楼。
我的印象是，走出这栋小楼后，这个警察就不再开口。也就是说，不再跟我说话。
我问他：你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
他不回答，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说：能告诉我你要带我到哪里去吗？
他仍然不回答，也仍然不看我。就这么走在我前面。
我们面前是一个小湖，应该是一个人工湖，圆圆的，湖水也是蓝色的。蓝得冒烟。这是我的感觉。
湖的对岸，环绕着这个小湖，立着三栋大楼。湖的这边，立着的是三栋小楼，比对岸的楼更小的楼。
所有这六栋楼都是蓝色的。
这个警察带着我，沿着湖走了一小段路，经过了这边中间的小楼，到了这边的第三栋小楼。
小楼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眨着蓝色的眼睛，笑着，笑得很自然，很开心的样子。
我呆呆地看着她。她的脸有些红了。她说：怎么了？
我说：你怎么走得这么快的？
她说：怎么走得这么快？我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了。
我说：我刚才从那边第一栋楼里出来的时候，你还在往反方向走。
她笑了，她说：你看见的应该是我的妹妹。我们是双胞胎姐妹。
警察打断了我的思考和提问，他说：曼咖，人就交给你了。
她说：要签收吗？
警察说：晚上我来签收。
她说：你知道的，晚上我不行，所有的晚上都属于我自己。
警察走开了。
她说：你好。我叫曼珈。
我说：你好，我叫波历，波历哈特。
她又笑了。她笑的时候睫毛显得特别长，笑完之后眼睛显得特别大。她身材象个小女孩，小巧玲珑的那种。
她说：我知道，早就听说有个叫波历哈特的人要从魔法王国过来了。
我说：你叫曼珈？就是动漫的意思？你好象真的是从动漫画册里走出来。
她又笑了：他们都这么说。我没有看到过动漫画册，都是听他们说的。
她说：我们区长今天临时有事，他本来想亲自迎接你的。
我说：区长？我们这是在哪个区？
她说：三区啊。那个理查德没有告诉你吗？又叫第三研究所。
我说：理查德？就是那个警察？第三研究所是研究什么的？
她没有回答我的头两个问题，只是说：我们这里又叫病毒研究所。就是研究病毒的。我们边走边说吧。我带你到你的宿舍去。
我边走边说：这里真美。
她说：美吗？我没有到过别的地方。可是有人说，生活在这里，就象生活在井底。有的人说，我们就是井底之蛙，有的人说我们就是蛙民。
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里还真是给人这么个感觉。这个感觉还真的给人一种雾霾的印象，也就是说，给美好打折扣的印象。
我说：蛙民？井底之蛙？这么说的人是秦人吗？
她说：我不知道。就是有些人这么说的。他们还说是有根据的。
我没有去问是什么根据。因为我想要的事情太多了。也就是说，我有许多问题。
可是我来不及提很多问题，我也没想好应该先提哪些问题。因为她说了：这就是你们的宿舍楼。
她带着我到了我的房间。我说：这门怎么开？
我这么问，是因为，在二区的时候，我的宿舍门是“应脸而开”的，也就是说是刷脸的。在四区，宿舍门和其它许多门是“应指而开”，就是按指纹的。可是这个门，在我面对它的时候，它没有动静。而它同时是整个赤裸裸的，也就是说，没有钥匙孔，没有刷卡或者刷指纹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她诧异地看着我，我感觉我在她的眼里再次扮演了外星人的角色。
她说：你没有见过门吗？我是说，你见过的门不一样吗？你把你的手掌按到门上就行了呀。
我没有问按到哪里，我就找了门最靠中间的地方，把我的手掌按了下去。
她说，不要按到门，否则不健康。
她说“不健康”，而不是不卫生。
手掌放到门的附近，门果然就开了。
又是黑科技。我想。
后来我试过，我的手掌其实无论按在这个门的什么地方，而且无论是用我的右手还是左手，手掌距离门一厘米左右，这门都会应掌而开。我觉得这比应脸而开和应指而开都好。因为，我举个例子，如果是刷脸的门，你到了门口，正好有人来找你或者跟着你过来，你忽然不想进门了，也就是说不想让这个人跟着你进去，可是你的脸已经把门给刷开了。而用指纹开门也有问题，有时候指纹出了问题，比如手指割破了，或者太干燥了，会半天都开不了门。而这个用手掌开门，我后来才听说了，并不是靠掌纹来开门，而主要是用手掌上的DNA开的。DNA加手掌的形状。并且是无接触地验DNA。真的好先进。
我想说拜拜，可是她直接跟着我进了我的房间。
房间里倒是白色基调的，尽管整栋楼，包括所有的房门和电梯内外都是蓝色的。我在门外还想过，如果整个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是蓝色的，我是不是会有一种进了精神病院的感觉？
我看着她。她却说：请你把衣服脱了。
我机械地问：脱衣服？
我是想，难道还要检查吗？
她说：我是说上衣。
她的脸又有点红了。
我听她的，把上衣脱了。
她从她的小包里取出一个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五个针管。
我说：干什么？要打针？
她说：是啊，到这里来的人都要打疫苗的。
我说：要打这么多？
她说：不多。以前来一个人要打十几种疫苗呢。现在已经简化了，他们说叫综合化了。他们还说，我们这里空气里都是病毒，全世界的病毒都在这里了。
说实在的，我是咬着牙让她扎针的，尽管我知道，到了病毒研究所，这个道理是对的。可是谁知道呢，谁知道在这张天真浪漫的脸后面，在这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笼罩下会藏着什么呢？或许是一个魔鬼的骷髅？
她在我左胳膊扎了三针，在我右胳膊扎了两针。
我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至少没有发生瞬间会发生的事情。我的头脑还是清醒的，我的目光里还是那张长着大眼睛长睫毛的天真浪漫的脸。
她说：你可以洗洗，想休息就休息一下。午饭会有人送来。这几天，在疫苗发生效率前，你不要到食堂里或者其它餐厅里去吃东西。
我说：好的，听你的。
她脸又红了一下。她说：下午我带你去参观一下。
我说：我自己转转就行了。不用那么辛苦。
她说：不行的，这是我的工作，每个新来的人我都要带他们去转转。这个地方看着很美，其实有很多地方是不能乱走的。
我说：不能乱走是什么意思？
她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说，这里有很多危险的地方。有生命危险的。以前，我之前的那个男秘书就是因为没有带有些新来的人去转，其实他说是那几个新来的人不听他的而坚持要自己去转，结果出了事。然后我就代替他当上了秘书。
我说：你是秘书？
她说：是啊，也叫助理。我是区长的秘书兼助理。
我说：那些新来的人怎么了？
她说：说是死了一两个，还有两三个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说是他们这辈子都会在医院里度过。
看着她娇小的背影被门掩到外面去，我心里才咯噔了一下子。
当时我没有细想咯噔的原因。
当时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开我的箱子。
我的箱子里有点乱，这是一路走来提着或拖着走来而箱子太空造成的。
可是那些比我的生命更宝贵的东西都在。
几个本子里面的文字还是长着那种古怪而简单的神秘样子。
这位警察带我走出的是一栋小楼，一栋蓝色的小楼。
我的印象是，走出这栋小楼后，这个警察就不再开口。也就是说，不再跟我说话。
我问他：你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
他不回答，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说：能告诉我你要带我到哪里去吗？
他仍然不回答，也仍然不看我。就这么走在我前面。
我们面前是一个小湖，应该是一个人工湖，圆圆的，湖水也是蓝色的。蓝得冒烟。这是我的感觉。
湖的对岸，环绕着这个小湖，立着三栋大楼。湖的这边，立着的是三栋小楼，比对岸的楼更小的楼。
所有这六栋楼都是蓝色的。
这个警察带着我，沿着湖走了一小段路，经过了这边中间的小楼，到了这边的第三栋小楼。
小楼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眨着蓝色的眼睛，笑着，笑得很自然，很开心的样子。
我呆呆地看着她。她的脸有些红了。她说：怎么了？
我说：你怎么走得这么快的？
她说：怎么走得这么快？我已经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了。
我说：我刚才从那边第一栋楼里出来的时候，你还在往反方向走。
她笑了，她说：你看见的应该是我的妹妹。我们是双胞胎姐妹。
警察打断了我的思考和提问，他说：曼咖，人就交给你了。
她说：要签收吗？
警察说：晚上我来签收。
她说：你知道的，晚上我不行，所有的晚上都属于我自己。
警察走开了。
她说：你好。我叫曼珈。
我说：你好，我叫波历，波历哈特。
她又笑了。她笑的时候睫毛显得特别长，笑完之后眼睛显得特别大。她身材象个小女孩，小巧玲珑的那种。
她说：我知道，早就听说有个叫波历哈特的人要从魔法王国过来了。
我说：你叫曼珈？就是动漫的意思？你好象真的是从动漫画册里走出来。
她又笑了：他们都这么说。我没有看到过动漫画册，都是听他们说的。
她说：我们区长今天临时有事，他本来想亲自迎接你的。
我说：区长？我们这是在哪个区？
她说：三区啊。那个理查德没有告诉你吗？又叫第三研究所。
我说：理查德？就是那个警察？第三研究所是研究什么的？
她没有回答我的头两个问题，只是说：我们这里又叫病毒研究所。就是研究病毒的。我们边走边说吧。我带你到你的宿舍去。
我边走边说：这里真美。
她说：美吗？我没有到过别的地方。可是有人说，生活在这里，就象生活在井底。有的人说，我们就是井底之蛙，有的人说我们就是蛙民。
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里还真是给人这么个感觉。这个感觉还真的给人一种雾霾的印象，也就是说，给美好打折扣的印象。
我说：蛙民？井底之蛙？这么说的人是秦人吗？
她说：我不知道。就是有些人这么说的。他们还说是有根据的。
我没有去问是什么根据。因为我想要的事情太多了。也就是说，我有许多问题。
可是我来不及提很多问题，我也没想好应该先提哪些问题。因为她说了：这就是你们的宿舍楼。
她带着我到了我的房间。我说：这门怎么开？
我这么问，是因为，在二区的时候，我的宿舍门是“应脸而开”的，也就是说是刷脸的。在四区，宿舍门和其它许多门是“应指而开”，就是按指纹的。可是这个门，在我面对它的时候，它没有动静。而它同时是整个赤裸裸的，也就是说，没有钥匙孔，没有刷卡或者刷指纹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她诧异地看着我，我感觉我在她的眼里再次扮演了外星人的角色。
她说：你没有见过门吗？我是说，你见过的门不一样吗？你把你的手掌按到门上就行了呀。
我没有问按到哪里，我就找了门最靠中间的地方，把我的手掌按了下去。
她说，不要按到门，否则不健康。
她说“不健康”，而不是不卫生。
手掌放到门的附近，门果然就开了。
又是黑科技。我想。
后来我试过，我的手掌其实无论按在这个门的什么地方，而且无论是用我的右手还是左手，手掌距离门一厘米左右，这门都会应掌而开。我觉得这比应脸而开和应指而开都好。因为，我举个例子，如果是刷脸的门，你到了门口，正好有人来找你或者跟着你过来，你忽然不想进门了，也就是说不想让这个人跟着你进去，可是你的脸已经把门给刷开了。而用指纹开门也有问题，有时候指纹出了问题，比如手指割破了，或者太干燥了，会半天都开不了门。而这个用手掌开门，我后来才听说了，并不是靠掌纹来开门，而主要是用手掌上的DNA开的。DNA加手掌的形状。并且是无接触地验DNA。真的好先进。
我想说拜拜，可是她直接跟着我进了我的房间。
房间里倒是白色基调的，尽管整栋楼，包括所有的房门和电梯内外都是蓝色的。我在门外还想过，如果整个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是蓝色的，我是不是会有一种进了精神病院的感觉？
我看着她。她却说：请你把衣服脱了。
我机械地问：脱衣服？
我是想，难道还要检查吗？
她说：我是说上衣。
她的脸又有点红了。
我听她的，把上衣脱了。
她从她的小包里取出一个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五个针管。
我说：干什么？要打针？
她说：是啊，到这里来的人都要打疫苗的。
我说：要打这么多？
她说：不多。以前来一个人要打十几种疫苗呢。现在已经简化了，他们说叫综合化了。他们还说，我们这里空气里都是病毒，全世界的病毒都在这里了。
说实在的，我是咬着牙让她扎针的，尽管我知道，到了病毒研究所，这个道理是对的。可是谁知道呢，谁知道在这张天真浪漫的脸后面，在这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笼罩下会藏着什么呢？或许是一个魔鬼的骷髅？
她在我左胳膊扎了三针，在我右胳膊扎了两针。
我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至少没有发生瞬间会发生的事情。我的头脑还是清醒的，我的目光里还是那张长着大眼睛长睫毛的天真浪漫的脸。
她说：你可以洗洗，想休息就休息一下。午饭会有人送来。这几天，在疫苗发生效率前，你不要到食堂里或者其它餐厅里去吃东西。
我说：好的，听你的。
她脸又红了一下。她说：下午我带你去参观一下。
我说：我自己转转就行了。不用那么辛苦。
她说：不行的，这是我的工作，每个新来的人我都要带他们去转转。这个地方看着很美，其实有很多地方是不能乱走的。
我说：不能乱走是什么意思？
她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说，这里有很多危险的地方。有生命危险的。以前，我之前的那个男秘书就是因为没有带有些新来的人去转，其实他说是那几个新来的人不听他的而坚持要自己去转，结果出了事。然后我就代替他当上了秘书。
我说：你是秘书？
她说：是啊，也叫助理。我是区长的秘书兼助理。
我说：那些新来的人怎么了？
她说：说是死了一两个，还有两三个到现在还在医院里，说是他们这辈子都会在医院里度过。
看着她娇小的背影被门掩到外面去，我心里才咯噔了一下子。
当时我没有细想咯噔的原因。
当时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打开我的箱子。
我的箱子里有点乱，这是一路走来提着或拖着走来而箱子太空造成的。
可是那些比我的生命更宝贵的东西都在。
几个本子里面的文字还是长着那种古怪而简单的神秘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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