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眼睛
古坊街，西屋巷。
彼时的巷子中，伸手不见五指，与数里外灯火通明的长乐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楚云打着烛火，驱散了黑暗，把眼前的这扇院门照亮，上面贴着硕大的封条，这里正是楼兰商队凶杀案的第一案发现场。
“这间院子距离巷口七十余米，根据卷宗，当时目击者三人跟到巷子便没了小乞儿的踪影。说明，小乞儿消失的很快，他是如何消失的？”
“从大门进入？”
“不可能，深夜休息，谁不关门？而且院门高有四米，纵然想翻进去，普通人也无法在短暂的时间内做到。”
“被抓进去的？”
“这种可能性也有但很小，小乞儿来此想必不可能闹得满世界知道，自然凶手也难以知晓，而且如何在三个目击者的尾随下毫无踪迹的抓人？毕竟，三名目击者未曾看到其他人。”楚云一手护着蜡烛，走到巷口，细细的观察着巷子内。
“假设，小乞儿知晓身后有人跟踪，躲在巷子内某处阴暗角落。”
楚云走入巷子内，目光锁定着拐角处，这里尤其阴暗，且在巷子外是无法看到这里。想着，他蹲下身子，扭过头看向巷子外，视野一览无余。“躲在这里，待跟踪的人找不到他后，再走出来。”
楚云起身，举起手中的烛火，照着与大门一排的院墙，沿途寻找着什么。
“按照洛卡德物质交换定律，犯罪现场，必会留下蛛丝马迹。”
然而，整道院墙没有看到任何痕迹。
楚云停下来，仰着头，陷入沉思。
“这座院墙高了些，并且离巷子口太近，如果是我，我定不会选择从这里翻进去，如何选择轻松进入的地方？”
他思索着，举着烛火拐入刚刚躲藏的阴暗角落，这是一条约有十余米的死路。
楚云打着烛火，微微低着身子，用烛火照亮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痕迹。
这边院墙地处阴暗，常日无法被光照，致使墙角潮湿且长满青苔。
青苔很连贯，直到.....
楚云顿住身子，烛火凑近，这里有一处划擦痕迹。
楚云打着烛火，沿青苔划擦处往上搜索。
这面墙布满油烟，想必其内是一间厨房，开着一扇窗户，且边缘凸起部位，有明显的擦痕及手抓印记，而且外墙体油烟有较为明显的缺失。
楚云灭掉烛火，轻轻一跳双手扒住窗边，两手与窗边的划擦痕迹几近契合，他低头一用力，身体就与墙体紧紧贴住，被他罩住的地方，正是油烟缺失部位。
“对了，就是这里，当时小乞儿必然是从这里爬进去的。”
为何不是凶手？
我有更高的武艺，我只需在深夜一跳就可从院墙或屋顶悄无声息的进入，需要这么麻烦吗？
楚云眼睛明亮，用力一撑，推开窗户轻易的爬了进去。
“呼！”
烛火点亮，入眼的是两张老旧长条桌、瓷鼎、器皿、瓷盆以及各类厨房用品，厨房内灰扑扑的，不少器具有移动的痕迹，地面到处都是脚印。
想必，曾是衙门调查现场遗留下的，亦或者是案犯、小乞儿等人留下。
“嘎吱！”
楚云在厨房内，四处查看，没有任何收获。
他打开门，想要出去，木门却被抵的很近的水缸稍稍刮擦阻隔了一下。
楚云疑惑的看了一眼，这水缸摆放的可真行，抵着门放。
他想了想，蹲下身打量了下，窗户下方有个圆形摁压痕迹，与水缸缸底较为符合，应该是长期摆放造成的。
很快，他又被窗户窗纸一个很小的破洞吸引。
且痕迹是由内向外，说明当时有人曾在内偷偷的观察外面，那究竟是谁？
“当时小乞儿大约是子时四刻到此，耽误些时间也就是子时五刻，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这个时间旁人大概早已休息。”
“如果小乞儿来到这，发现商队早已休息，他就会出门。”
“第一个目标会是哪？”
楚云走出厨房，环视四周。
院子中间颇为宽敞，四周排布着一间间房间，足有十间客房。
“根据卷宗，当时商队十六人，其中十四人两人一间，其它二人各自一间房。其中，七间房十四人皆被杀，一间单人间发现死者商队领头及其它三人，另一间房没有人，还空着一间。”
楚云快步走去，打开第一间客房，入眼的是满目狼藉，以及床榻间流淌至地面的血迹，以及周遭蚊帐少许的喷洒血迹。那股扑鼻而来血腥味，令他闻着有些作呕。他小心的探步进去，走到其中一张床边仔细的观察血迹。
血液从床榻流下，过程很顺畅，没有挣扎痕迹。
毕竟，如果是小乞儿的柴刀造成的死前伤，受害者必会有挣扎痕迹，比如捂着喉咙然后痛苦的挣扎触摸被褥床榻。另一张床也是这般痕迹。至于其它的，楚云没有看出来，他毕竟只是个业余的发烧友。
“如果有前世的各类侦查仪器，这起案子就不会陷入迷雾。”
楚云退出房间。
接下来，另外四间房也都是这般痕迹。
且房间内无任何打斗痕迹，毕竟凶手持凶器，一旦商队有人惊醒，发生打斗，势必会吵醒其他人，而且会在房间内留下打斗痕迹，诸如刀劈剑砍。
但是除了血迹，并无其它发现，在加上尸体并无其它搏杀过程产生的伤痕，证明行凶过程受害者并无察觉，是在睡梦中被一击毙命。
好在其它房间有所发现。
第六间有一张床没有血迹，而第七间则是半点血迹都无，说明当时这三人并不是死于此处。
“敛尸房有五人是被虐杀，其中楼兰商队有四人，这与案发现场痕迹相符，那么....”楚云手持案情卷宗，详细的翻看关于案发现场的调查报告，迈步走入第八间房。“包括领队在内的四人，都死在第八间房。”
“卷宗记载，这间房间有少量打斗痕迹，其中一些痕迹符合柴刀劈砍所致，且房内血迹较多。”
“这四人是因为什么变故，才会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死？”
楚云借助着烛火，打量着这间客房的屋内情况，墙壁、房梁、木桌、地板、打碎的瓷器，其上皆有血迹。其中，木桌与床榻更是有刀劈痕迹，显然这是卷宗记载的内容。
“到底是为什么？”楚云想不通，前面十一人被杀的如此果断，这显然是奔着灭口的。
随后，他走入第九间房间。
这间房间很干净。
床榻被褥床单没有被人动过。
房间地面也无脚印，没有任何痕迹可寻。
楚云陷入沉思，假设把自己带入凶手的视角，他们一两个人或者是一群人，一路追杀失踪之人于此。
深夜前来行凶，果断的杀了前面十一人，对，很果断。
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们不果断？
比如.........
他们真正要杀或者有别的企图的，失踪之人不见了。
于是，果断叫停，控制住剩下的四人。
然后，询问他们，虐待他们，拷问失踪者踪迹。
对了，应该是如此。
楚云的呼吸都变粗了，脸上有振奋的表情，却在下一刻转变成疑惑，自言自语道：“可他们是如何拿到小乞儿的柴刀的？”
“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在行凶前发现小乞儿，那为何不直接杀掉？”
“第二种，就是在行凶完事后发现的。”
显然，第二种可能性更高。
当时，他们急于寻找到失踪者，这个过程中发现躲藏在暗处的小乞儿，将其控制住。
之后，拷问结束，再虐杀其它四人，再过些时候用柴刀制造劈砍痕迹，再用柴刀制造致命伤。
至于十五人死于何种手段，这个楚云没法确定，但这个世界既然是如仙侠小说那般，想必手段繁多，比如一掌打碎内脏。
就如同，当日他一掌将野兽打碎。
“行凶完事后，他们便故意等到寅时，这个时间正好有打更人出现，让他们看到小乞儿，并将凶杀案祸水引到小乞儿身上，再把小乞儿干掉。并以此把水搅混，以打乱衙门办案，从而让他们有时间去搜寻失踪者。”
这就是为何每具尸体的外伤，皆是死后伤。
楚云感觉自己已经嗅到案情的一丝破解的希望。
只要找到失踪者，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
不过，楚云倒也未曾想过就凭借他初步调查到的信息，以及线索，就去找衙门。
那是与虎谋皮，在他们眼里，或许小乞儿或者说是楚云，就是凶手，毕竟他们有人证物证铁一般的事实，至于诸多不合理。
让它变得合理很难吗？
楚云依旧打着烛火，四处打量，陷入沉思之中。
失踪者，到底是如何逃走。
行凶者一路追杀而来，在当天就能确定失踪者接触的郎中莫仲，证明失踪者始终在他们的视线中。
那么，定然也是确定失踪者，就在院子里。才会行凶，先行杀掉其他人。
“怎么逃掉的？”
知觉告诉楚云，答案可能就在这座院子里。
忽然，他想到被捅破的窗纸。
以及抵着门的水缸。
水缸？
被移动的水缸？
只是一个念头，瞬间便点燃。
童年时他最喜爱看地道战......
楚云转身走出，直奔厨房。
窗户下，那道痕迹在他眼里，或许就是失踪者为何能够逃脱的答案。
他走近窗户，蹲下身借着烛火，手指轻轻的敲了下地板。
声音好像不实，有些许回音。
楚云摸着边缘，扣的很死，难不成猜错了？
“砰！”
忽然，楚云一拳轰出，直接打穿：“通了。”旋即手掌扣着办往外一拔，一个地窖出现在眼前，幽黑、深不见底。
“果然，失踪者是靠这个地窖逃出生天。”
“那这个窗纸，就不是小乞儿捅破的，应该是失踪者捅破的，他从这里出去之前，或许曾看到什么。或者说，他就没在房间睡觉，以至于房间很整洁，连床都没动过，他早就发觉追杀他的人也到了瓜州县，以至于深夜躲在厨房，一旦发生什么事，立马进入地窖。”
“有没有可能，小乞儿当时进来时曾发现失踪者？也有可能，是小乞儿制造的动静迫使失踪者提前进入地窖躲藏。”
“然后等无人后，再出来捅破的窗纸观察周遭，之后逃离这里。”
楚云思索着，慢慢站起身，仿佛是在学那名失踪者，靠近窗户往外看。
外面很黑。
黑夜中，竟是有火光在闪烁。
不对，那是蜡烛的火光。
怎么会闪烁？
忽然，风吹过，楚云看到了一双.........
眼睛。
竟还俏皮的眨了一下。
吐出来的字，令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你.......”
“居然还活着？”
彼时的巷子中，伸手不见五指，与数里外灯火通明的长乐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楚云打着烛火，驱散了黑暗，把眼前的这扇院门照亮，上面贴着硕大的封条，这里正是楼兰商队凶杀案的第一案发现场。
“这间院子距离巷口七十余米，根据卷宗，当时目击者三人跟到巷子便没了小乞儿的踪影。说明，小乞儿消失的很快，他是如何消失的？”
“从大门进入？”
“不可能，深夜休息，谁不关门？而且院门高有四米，纵然想翻进去，普通人也无法在短暂的时间内做到。”
“被抓进去的？”
“这种可能性也有但很小，小乞儿来此想必不可能闹得满世界知道，自然凶手也难以知晓，而且如何在三个目击者的尾随下毫无踪迹的抓人？毕竟，三名目击者未曾看到其他人。”楚云一手护着蜡烛，走到巷口，细细的观察着巷子内。
“假设，小乞儿知晓身后有人跟踪，躲在巷子内某处阴暗角落。”
楚云走入巷子内，目光锁定着拐角处，这里尤其阴暗，且在巷子外是无法看到这里。想着，他蹲下身子，扭过头看向巷子外，视野一览无余。“躲在这里，待跟踪的人找不到他后，再走出来。”
楚云起身，举起手中的烛火，照着与大门一排的院墙，沿途寻找着什么。
“按照洛卡德物质交换定律，犯罪现场，必会留下蛛丝马迹。”
然而，整道院墙没有看到任何痕迹。
楚云停下来，仰着头，陷入沉思。
“这座院墙高了些，并且离巷子口太近，如果是我，我定不会选择从这里翻进去，如何选择轻松进入的地方？”
他思索着，举着烛火拐入刚刚躲藏的阴暗角落，这是一条约有十余米的死路。
楚云打着烛火，微微低着身子，用烛火照亮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痕迹。
这边院墙地处阴暗，常日无法被光照，致使墙角潮湿且长满青苔。
青苔很连贯，直到.....
楚云顿住身子，烛火凑近，这里有一处划擦痕迹。
楚云打着烛火，沿青苔划擦处往上搜索。
这面墙布满油烟，想必其内是一间厨房，开着一扇窗户，且边缘凸起部位，有明显的擦痕及手抓印记，而且外墙体油烟有较为明显的缺失。
楚云灭掉烛火，轻轻一跳双手扒住窗边，两手与窗边的划擦痕迹几近契合，他低头一用力，身体就与墙体紧紧贴住，被他罩住的地方，正是油烟缺失部位。
“对了，就是这里，当时小乞儿必然是从这里爬进去的。”
为何不是凶手？
我有更高的武艺，我只需在深夜一跳就可从院墙或屋顶悄无声息的进入，需要这么麻烦吗？
楚云眼睛明亮，用力一撑，推开窗户轻易的爬了进去。
“呼！”
烛火点亮，入眼的是两张老旧长条桌、瓷鼎、器皿、瓷盆以及各类厨房用品，厨房内灰扑扑的，不少器具有移动的痕迹，地面到处都是脚印。
想必，曾是衙门调查现场遗留下的，亦或者是案犯、小乞儿等人留下。
“嘎吱！”
楚云在厨房内，四处查看，没有任何收获。
他打开门，想要出去，木门却被抵的很近的水缸稍稍刮擦阻隔了一下。
楚云疑惑的看了一眼，这水缸摆放的可真行，抵着门放。
他想了想，蹲下身打量了下，窗户下方有个圆形摁压痕迹，与水缸缸底较为符合，应该是长期摆放造成的。
很快，他又被窗户窗纸一个很小的破洞吸引。
且痕迹是由内向外，说明当时有人曾在内偷偷的观察外面，那究竟是谁？
“当时小乞儿大约是子时四刻到此，耽误些时间也就是子时五刻，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这个时间旁人大概早已休息。”
“如果小乞儿来到这，发现商队早已休息，他就会出门。”
“第一个目标会是哪？”
楚云走出厨房，环视四周。
院子中间颇为宽敞，四周排布着一间间房间，足有十间客房。
“根据卷宗，当时商队十六人，其中十四人两人一间，其它二人各自一间房。其中，七间房十四人皆被杀，一间单人间发现死者商队领头及其它三人，另一间房没有人，还空着一间。”
楚云快步走去，打开第一间客房，入眼的是满目狼藉，以及床榻间流淌至地面的血迹，以及周遭蚊帐少许的喷洒血迹。那股扑鼻而来血腥味，令他闻着有些作呕。他小心的探步进去，走到其中一张床边仔细的观察血迹。
血液从床榻流下，过程很顺畅，没有挣扎痕迹。
毕竟，如果是小乞儿的柴刀造成的死前伤，受害者必会有挣扎痕迹，比如捂着喉咙然后痛苦的挣扎触摸被褥床榻。另一张床也是这般痕迹。至于其它的，楚云没有看出来，他毕竟只是个业余的发烧友。
“如果有前世的各类侦查仪器，这起案子就不会陷入迷雾。”
楚云退出房间。
接下来，另外四间房也都是这般痕迹。
且房间内无任何打斗痕迹，毕竟凶手持凶器，一旦商队有人惊醒，发生打斗，势必会吵醒其他人，而且会在房间内留下打斗痕迹，诸如刀劈剑砍。
但是除了血迹，并无其它发现，在加上尸体并无其它搏杀过程产生的伤痕，证明行凶过程受害者并无察觉，是在睡梦中被一击毙命。
好在其它房间有所发现。
第六间有一张床没有血迹，而第七间则是半点血迹都无，说明当时这三人并不是死于此处。
“敛尸房有五人是被虐杀，其中楼兰商队有四人，这与案发现场痕迹相符，那么....”楚云手持案情卷宗，详细的翻看关于案发现场的调查报告，迈步走入第八间房。“包括领队在内的四人，都死在第八间房。”
“卷宗记载，这间房间有少量打斗痕迹，其中一些痕迹符合柴刀劈砍所致，且房内血迹较多。”
“这四人是因为什么变故，才会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死？”
楚云借助着烛火，打量着这间客房的屋内情况，墙壁、房梁、木桌、地板、打碎的瓷器，其上皆有血迹。其中，木桌与床榻更是有刀劈痕迹，显然这是卷宗记载的内容。
“到底是为什么？”楚云想不通，前面十一人被杀的如此果断，这显然是奔着灭口的。
随后，他走入第九间房间。
这间房间很干净。
床榻被褥床单没有被人动过。
房间地面也无脚印，没有任何痕迹可寻。
楚云陷入沉思，假设把自己带入凶手的视角，他们一两个人或者是一群人，一路追杀失踪之人于此。
深夜前来行凶，果断的杀了前面十一人，对，很果断。
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们不果断？
比如.........
他们真正要杀或者有别的企图的，失踪之人不见了。
于是，果断叫停，控制住剩下的四人。
然后，询问他们，虐待他们，拷问失踪者踪迹。
对了，应该是如此。
楚云的呼吸都变粗了，脸上有振奋的表情，却在下一刻转变成疑惑，自言自语道：“可他们是如何拿到小乞儿的柴刀的？”
“两种可能性。”
“第一种在行凶前发现小乞儿，那为何不直接杀掉？”
“第二种，就是在行凶完事后发现的。”
显然，第二种可能性更高。
当时，他们急于寻找到失踪者，这个过程中发现躲藏在暗处的小乞儿，将其控制住。
之后，拷问结束，再虐杀其它四人，再过些时候用柴刀制造劈砍痕迹，再用柴刀制造致命伤。
至于十五人死于何种手段，这个楚云没法确定，但这个世界既然是如仙侠小说那般，想必手段繁多，比如一掌打碎内脏。
就如同，当日他一掌将野兽打碎。
“行凶完事后，他们便故意等到寅时，这个时间正好有打更人出现，让他们看到小乞儿，并将凶杀案祸水引到小乞儿身上，再把小乞儿干掉。并以此把水搅混，以打乱衙门办案，从而让他们有时间去搜寻失踪者。”
这就是为何每具尸体的外伤，皆是死后伤。
楚云感觉自己已经嗅到案情的一丝破解的希望。
只要找到失踪者，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
不过，楚云倒也未曾想过就凭借他初步调查到的信息，以及线索，就去找衙门。
那是与虎谋皮，在他们眼里，或许小乞儿或者说是楚云，就是凶手，毕竟他们有人证物证铁一般的事实，至于诸多不合理。
让它变得合理很难吗？
楚云依旧打着烛火，四处打量，陷入沉思之中。
失踪者，到底是如何逃走。
行凶者一路追杀而来，在当天就能确定失踪者接触的郎中莫仲，证明失踪者始终在他们的视线中。
那么，定然也是确定失踪者，就在院子里。才会行凶，先行杀掉其他人。
“怎么逃掉的？”
知觉告诉楚云，答案可能就在这座院子里。
忽然，他想到被捅破的窗纸。
以及抵着门的水缸。
水缸？
被移动的水缸？
只是一个念头，瞬间便点燃。
童年时他最喜爱看地道战......
楚云转身走出，直奔厨房。
窗户下，那道痕迹在他眼里，或许就是失踪者为何能够逃脱的答案。
他走近窗户，蹲下身借着烛火，手指轻轻的敲了下地板。
声音好像不实，有些许回音。
楚云摸着边缘，扣的很死，难不成猜错了？
“砰！”
忽然，楚云一拳轰出，直接打穿：“通了。”旋即手掌扣着办往外一拔，一个地窖出现在眼前，幽黑、深不见底。
“果然，失踪者是靠这个地窖逃出生天。”
“那这个窗纸，就不是小乞儿捅破的，应该是失踪者捅破的，他从这里出去之前，或许曾看到什么。或者说，他就没在房间睡觉，以至于房间很整洁，连床都没动过，他早就发觉追杀他的人也到了瓜州县，以至于深夜躲在厨房，一旦发生什么事，立马进入地窖。”
“有没有可能，小乞儿当时进来时曾发现失踪者？也有可能，是小乞儿制造的动静迫使失踪者提前进入地窖躲藏。”
“然后等无人后，再出来捅破的窗纸观察周遭，之后逃离这里。”
楚云思索着，慢慢站起身，仿佛是在学那名失踪者，靠近窗户往外看。
外面很黑。
黑夜中，竟是有火光在闪烁。
不对，那是蜡烛的火光。
怎么会闪烁？
忽然，风吹过，楚云看到了一双.........
眼睛。
竟还俏皮的眨了一下。
吐出来的字，令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你.......”
“居然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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