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尴尬

    牛友铁按照原计划,又火速来到了队长牛进财家。

    巧的是李树全和李宝福父子俩也在,院子里熙熙攘攘,站了足足有五六十人,看得出来,村民们为了看一场电影,真的是豁出去了。

    一进稍门,所有人就都颇为稀奇地朝着牛友铁身边围了上去。

    牛友铁也没再绕弯子,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儿说道:“放映地点已经确认了,就在袁庄村五队,王支书家的大院里,时间就是咱平时的七八点的样子,具体到时候再通过大喇叭告知。”

    一口气说完之后,牛友铁还担心大伙儿会生气,毕竟不是先在自己村子里放映,心理上这道坎很难过得去。

    可结果居然没有一个人生气,都似乎是早有心理准备。

    先是牛进财拍了一下手,表示赞同。

    紧跟着,牛有光,牛耀兵,牛学坚,以及黎小刚等发小跟着拍手赞成,这声音很快就感染的,所有人就都拍起了手。

    一时间掌声雷动,久久未能停歇。

    牛友铁摆了摆手,示意大伙儿安静。

    待声止了,牛友铁便说道:“今晚看电影时还有免费的零食吃哟,还有活动抽奖环节,惊喜不断,让大伙儿感受一下不一样的看电影体验。”

    有人站出来问:“牛蛋哥,我听人说你放的是收费电影,那你要咋收我们的费呢?”

    牛友铁知道这人故意开玩笑的,但也干脆地说:“放心吧,凡是咱村子里的人,一律免费,还有各种零食,也都是能免费吃,大家满意不?”

    “满意,当然满意。”

    尽管如此,可真正放映的时候,却几乎没见到自己村子里的人,一问因何,才知道原来是队长牛进财早早地跟村子里的人打过招呼,见到一个收拾一个,村里人都怕牛进财,自然没人冒险去看,当然了,又不是不给自己村里放。

    总之,大家都很听话,乖乖坐在自家热炕上等待电影的回归。

    告知完放映地址,随后,便在牛进财的指挥下,李树全带着他的放映团队,搭乘牛进财的拖拉机,突突突地直奔往袁庄村五队去了。

    随后牛友铁又火速冲回家去接徐婉婷。

    他把大庆和二庆重又拖曳给了他碎妈邓乐琴,当然,这时候杨宝凤一家子人都积极地站出来说要帮牛友铁照管俩娃。

    总之,不论拖曳给谁,牛友铁都是彻底的放心了。

    一人捎着一大袋制作好的冰糖葫芦,骑车火速往袁庄村赶去,此时太阳正一点一点西斜,意味着黑夜马上就要降临。

    时间非常的赶。

    俩人的车子每过一处地方,空气中都会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糖香味儿,格外的诱人。

    牛友铁来到他老丈人家时,天已经麻麻黑了,按照原计划,还是果断地走了进去。

    此时院子里已经是冷冷清清,没有任何说话声,也不见任何照明的灯光,环顾四下里,竟是一片寂静,甚至还有些荒芜。

    冷不丁的,牛友铁竟还打了个寒颤,如坠无人的地窖一般。

    好在往前走了十来步,这才看到他老丈人常住的窑子里有烧炕的火光冒出来,映照在墙壁上,是那么的显眼。

    牛友铁心里一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丈姨。”

    从窑子里应声就传出一句答应声,“咹!”

    这声音明显是他丈母姨的,牛友铁赶紧加快脚步走上前去,好奇地问:

    “阿丈姨,其他人呢?”

    知道是牛友铁来了,范改花一时激动的竟忘掉了烧炕,积极地回答道:“都跑五队看电影去了,你咋又来了?你这么忙,应该守在现场盯摊子才对呀!”

    她说话的语气不疾不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二下旁人。

    牛友铁听得出来,她仍然在生自己的气,也许是生自己的气。

    不过都到这时景了,牛友铁才不会去想那么多腌臜事,直接就对他丈母姨说:“我今晚需要你的帮忙。”

    “帮啥忙?”

    范改花好奇了,同时心里也暖呼呼的,对她来说,只要自己这老伙计还有用,就说明活着还有意义。

    最怕的就是被人说成是一无所用。

    牛友铁直接开门见山说:“帮我卖糖葫芦,我需要有个人帮我收钱。”

    范改花一听既好奇又高兴,不过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让牛友铁泄气的话。

    “卖糖葫芦随便找个人都可以卖呀!我都六十来岁的人了,我能帮你啥呀!”

    “随便找个人我不放心。”牛友铁坚持说道。

    一边从他丈母姨手中硬拽过烧炕的火棍,帮忙烧了起来。

    范改花忽地心里一暖,也没去跟牛友铁拉扯火棍,忍不住又说道:“那你找我,就可以放心了吗?你就不怕我卖了把钱私自贪了不给你?”

    “你是我丈母姨我不放心你还能放心谁?”

    “大庆和二庆呢?”

    “在窑子里锁着哩。”牛友铁冷冷地道。

    “哎呀呀,你咋又把俩娃锁黑窑子里了呢?这大晚上的,你可真是狠得下心啊!”

    “那又有啥办法呢?娃自从没有了他妈以后,就连他外奶也没了,所以只能锁黑窑子里了。”

    范改花顿时是一阵自责,随即又说:“唻你还不如直接给我引来,我帮你看着,俩娃这么小,就给锁在窑子里,多可怜!”

    “唻行么,只要你可怜他俩。”

    随后,牛友铁火速帮着烧完了炕,徐婉婷此时也跟进来了,一着急也搭手帮忙烧起了炕,烧完炕后又搭手扫地,又扫刷炕灰,她手脚麻利,这些事儿在范改花手中需要十几分钟,在她手中只消几分钟就能搞定。

    范改花虽然看起来不情不愿,嘴里也没有直说同意与否,可拗不过牛友铁强烈的热情,硬是扭着去了。

    锁了稍门,牛友铁将糖葫芦绑在自己的车子上,徐婉婷便捎着范改花,三人又火速朝着五队赶去。

    “友铁,她是谁呀?”范改花好奇地问。

    “她是......”

    牛友铁想说什么,忽地又止住了声。

    徐婉婷赶紧解释,“我是牛友铁的同学,也是来帮助牛友铁的。”

    范改花看了看徐婉婷一头长长的秀发,以及高高大大的身胚子,忍不住感慨:长相端庄秀丽,心灵手巧,干活麻利,多好的姑娘啊!

    想问问关于徐婉婷的事,想了想还是打住,问牛友铁冰糖葫芦是哪来的。

    牛友铁说是自己亲手做的。

    “你可咋会的?你一会放电影,一会又给人说媒,还会给人算命,又说你能做糖葫芦这么高档的零食,我这老太婆活了一大把年纪了都从来没见过这世上还有你这种全能的奇人。”

    “算命?”徐婉婷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

    牛友铁听得一脸尴尬,脚下不由地加快了蹬车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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