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

    朱红色的门缓缓打开,发出低沉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在夕阳的余晖下,一个身影逐渐显现。

    高兴定睛一看,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露出面容。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面容白皙,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女子的目光清澈,却透露出一丝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女子静静地看着高兴等人,似乎并不惊讶他们的到来。她的目光最终落在高兴的脸上,缓缓开口道:“诸位贵客远道而来,风波庄有失远迎了。”

    她的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丝寒意,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高兴愣了一下,内心之中,既是惊恐又是好奇。

    他整了整神色,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道:“在下冒昧打扰,还望姑娘海涵。姑娘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女子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天色不晚了,诸位先进来吧。”说罢,她转身欲引高兴等人进入院子。

    高兴面色不变,心中各种情绪涌动,但凡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这地方不对劲啊。

    深山之中,怎么会有院落?久敲不开,偏偏是以这鬼叫门的方法,却敲开了大门。看着富贵的女子,却亲自开门。这真是大户人家,连个仆人都没有吗?但是看着那昏迷的第七卫成员,高兴心里又有些犹豫。

    他抬起头,再一次打量起了身的院子。

    透过朱红色的大门,院中的情形展露无遗。一座小池塘位于院子中央,池水清澈见底,池内游鱼无数嬉戏追逐。荷叶随风摇曳,四周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一片生机盎然。

    但看着这些景象的高兴却是越来越心惊肉跳,已经时值秋季,哪里来的荷花如此茂盛?这深山之中,又是从何引来水流灌溉,竟将这些花草养育的如此之好?

    高兴有心想要逃离,但表面上还是得安抚好这个奇怪的女人。

    “姑娘太客气了,还未请问,姑娘芳名?家中可否还有其他亲属?若是姑娘独自一人,我等贸然便进入府内,恐有损姑娘名节。”高兴试探性试图从女人口中,获取更多关于这座神秘宅院的信息。

    女人转头望着高兴,眼神空洞而又诡异,抬起双臂,像是拥抱这片群山,“这里是我的家,我就住在这里。”

    高兴心头一震,脑海中迅速思考着女人这句话的含义。她所说的“家”,究竟是指这座宅院,还是指这片神秘的深山?

    为了进一步了解情况,高兴继续追问道:“您的家?那您的家人呢?他们去哪里了?”

    一边说着,高兴一边给疱回和身后的小洁打着手势示意他们退到战马旁边,随时准备撤退。

    女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尖锐刺耳,让人毛骨悚然。“家人?他们都是一群笨蛋!他们已经不在了!”说完这句话,一袭雪白的长衣,逐渐有丝丝血红浸染,眼看着就要变为红衣。

    高兴的心猛地一沉,这个女人有大问题,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拯救昏迷的第七卫成员。

    高兴不再犹豫,双腿一蹬意气涌现,她一把抓住战马旁的小洁。飞身上马,疱回见状,也赶紧骑上马扶起那士兵。二人抓紧马绳,调转马头就要逃离,这座诡异的宅院。

    二人长鞭落下,骏马嘶吼着向前狂奔。也顾不上什么颠簸不颠簸了,此刻逃命要紧。

    战马狂奔,何其之快,迎面吹来的风,将高兴的衣角都吹翻了。但他不敢有丝毫的迟缓,四周的场景疯狂倒退,一如高兴急迫的心情。

    “你想去哪?”冷不丁地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吁”

    高兴面色难看至极,勒住了战马。他转回头,一袭红衣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高兴在看看脚下,刚刚策马狂奔的场景宛如做梦一样,自己竟然丝毫未动?!

    高兴心头一紧,强装镇定地回答:“这位夫人,我的同伴昏迷不醒,我需要带他离开这里,寻医救治。”

    女人冷冷地看了高兴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让高兴不禁打了个寒颤。“我这里有药,可以救他。”

    女人说着,转身走进屋内,竟然是不再理会高兴等人。

    高兴看着空地另一边的疱回,他此刻还专心致志地御马狂奔呢。

    “行了,疱回,别骑了,快下马。”

    “不行啊,队长,这娘们儿邪的很,咱们得赶紧跑。唉,队长,你没骑马怎么也跑的这么快?”

    高兴叹了口气,“不是我跑得快,而是你根本没有踏出去一步啊”。

    疱回闻言大惊失色,自己骑马的时候感觉到场景正在疯狂倒退,明明是在前进啊。

    随即,他仔细看着脚下的地面。战马虽然是奔跑不停,但却仿佛有着无形的阻隔,永远跑不出这方寸之地。

    这个时候已经没什么可犹豫的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有如此手段,自己再想反抗,那就是不识趣了。

    高兴拉着小洁跟上了那女子。

    “疱回,下马将那伤员带进来,咱们治病去。”

    等高兴众人回到小屋之内,那女子的红衣已褪去血色,重新变为一袭白衣,丝毫看不出任何杂色。

    女子从屋内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高兴。“给,把这药喂给他,他很快就会醒来。”

    “疱回,喂药。”

    疱回看着高兴,小声嘀咕:“队长,咱们不防她一手吗?”

    高兴一计手刀,“防你个头,就她这种手段对付你,还用暗算你?”。

    刨回接过药瓶,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按照女人的吩咐,给昏迷的第七卫士兵喂下了药。

    白衣女子微笑着说道:“诸位一路辛苦,先用些茶点吧。”话音刚落,便有几名丫鬟端着茶点来到厅中,为高兴等人斟茶倒水。

    高兴端起茶杯,不敢喝,但又不敢不喝。

    犹豫之中高兴一咬牙一闭眼,轻轻抿了一口,出乎意料的茶香浓郁,回味悠长。

    高兴点了点头,确实好茶。

    白衣女子听完顿时眉开眼笑,语气娇柔,“可不是嘛,此乃鬼道茶树。可以吸收天地精气以及人之精气。这附近的刁民可都是这茬的大补之物啊,并且它没有副作用哦,乃是大补之茶呢。”

    高兴听的冷汗直流:“姑娘芳名,可否告知?”

    “冷月”。

    “冷月姑娘,我等此次前来,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治疗伤员,寻个能借宿之地,如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可否高抬贵手?”

    冷月闻言,不置可否:“高兴公子不必客气,相逢即是有缘。风波庄虽小,但住宿还是足够的。公子诸位今晚便在此安歇吧。”

    高兴闻言,心中一喜,连忙道谢:“多谢冷月姑娘。”

    随后二人一阵虚与委蛇,各自分别。

    夜幕降临,风波庄内灯火通明。冷月为高兴等人安排了三间上房。并吩咐丫鬟准备好了热水和换洗衣物。

    安排的很周到,但就是不知道丫鬟从哪里冒出来的。

    深夜难眠,高兴不放心,还是将疱回与小洁都接到了自己的房间。

    正当高兴沉思之际,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他立即起身,拔出佩剑,警惕地望向窗外。

    月光下,一个人影掠过窗前,速度快如闪电。高兴心中一惊,连忙追了出去。

    追到院中,高兴发现那人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他心中疑惑,难道是自己多虑了?正当他准备返回房间时,突然感到背后传来一股寒意。

    高兴猛然转身,只见一袭红衣的冷月手持长剑,剑尖直指他的咽喉,她的眼神冰冷,锋芒毕露。

    高兴心中一惊,连忙闪避,同时喝问道:“冷月姑娘,你这是何意?”

    婉月冷冷地看着高兴,沉声道:“高兴公子,既然你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那就留不得你了。”说着,她手腕一抖,剑光闪动,直取高兴要害。

    高兴连忙举剑招架,与冷月激战在一起。交手数回合后,高兴惊骇地发现,冷月并未催动任何天赋,单纯以功夫竟然远在他之上。

    若不是他身法灵活,恐怕早已命丧剑下。正在此时,疱回听到动静,赶到院中。

    刚到院中疱回就看到冷月长剑以抵在高兴喉间。

    见此情形,疱回连忙出手相助,却被高兴喝止。

    “不用过来,我与冷月姑娘只是切磋而已!”

    冷月冷笑一声,“算你识相。”她倏地收剑,向后一跃,跳出了战场。

    疱回小洁愣住了,不明白婉月为何突然停手。

    冷月正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高兴,突然笑出声来:“哈哈哈,你不好玩,但吓唬他们还挺有意思的,下次再来找你玩。”

    看着远去的冷月,高兴冷汗直流。

    还好,当长剑抵住自己身躯之时,她的红衣瞬间转为了白色,看来并不想真的杀自己。

    女人心,海底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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