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初入大学

    经过静悄悄的高三教室,想到高三里的人和事都已离我远去,那些日子不会再重来,中学时代就这样结束了,泪水涌出眼眶。

    高考已尘埃落定,我没考入理想的学府,这将是心灵永恒的缺口,村里人又要比较有高考家庭的孩子的考试成绩了,会说我复读了两次,最终都没有考上本科之类,尽管如此,我也要过好这个夏季,我二十岁的夏天,因为以后在外漂泊的时间居多,陪伴父母亲的时间将会很少,我爱这片养育我的土地。只要自己不停息地去跋涉,终会找到自己的那片花园。

    这段时间我迷上了《平凡的世界》,书中孙少平命运的起起落落道出了生命的真谛,它赋予我莫大的慰藉。我给哥写了封信,打算去县城填报志愿时邮寄给他。

    我去麦场干活,母亲怕把我累着,她不知道劳动可以让我暂且忘掉心头的忧虑。堆麦垛时,我抡起铁叉,一叉一叉地将地上的麦秸举头顶,堆上麦垛,我胳膊长,腿长,在阳光下挥舞着铁叉,感觉自己如同巨人。热汗翻滚让人畅快淋漓,到了傍晚,尽管浑身脏兮兮的,我无力气去冲洗。晚饭,我饭量惊人,心中这样想,我必须像今天这样,好好吃饭,铸就一副健壮的身板,以后真做了公安,这是前提。

    路上晒满麦秸--来回的车辆可以辅助麦穗脱粒,骑行自行车异常困难,我“啪啪”重重滑倒好几次,地上垫有麦秸,并不疼痛。阳光灼热,灰尘飞扬,我骑行着二八大杠自行车,这在县城很少见--女孩骑这样的自行车。我冲洗了一把脸,来到办公室找班主任,交上十元钱,班主任递给我一张志愿表,我填写下“河南公安高等专科学校”,班主任问,“你选公安?”“嗯,”我点了点头,“看过条件了?”“嗯,”我已轻车熟路,毕竟去年已填报过一次。

    哥哥打来电话,数落我一顿,他不让我填报公安院校,说郑州的那所学校很烂,我想,我这样的分数,也只能走这样的学校,这是起点,而非终点。邻居刘一鸣隔着窗户喊我,说有我的电话,我赶忙跑过去,竟然又是哥哥,许是他意识到自己态度太生硬,急忙回过来电话,说一些安慰我的话语。

    早晨六点钟醒来,窗外的阳光已很明亮,我竟睡了这么久,这是半年来头一次。一天一天,如流水一般流淌着。

    班主任打来电话,说下午政治审查,需要我去学校填写表格。我想起去年的光景--和哥哥一起参加政审。在校门我遇见了同学李龙--他身材瘦弱,诸事爱偷奸耍滑,他也报考了公安院校,我喊住他,他正巧拿着政审表去复印店,我随同他一起,路上,我问他,“你热爱公安吗,很苦很累?”那样子,俨然自己已经是一名公安干警,在我心里,我认为自己真正适合,能经受得住各种考验。在教育局打印相片时,遇到了同学的一个同学,他也选了公安院校,我觉得他适合,身体健健壮壮,眼睛里盛满正义,善良。不过,不管我怎么想,录取与否,分数会一锤定音。

    我在想,自己为什么就迷上了当公安,每当看到金色盾牌,一种崇高的敬意油然而生,警服真是天下最美丽的衣服,因为里面裹着一颗维护正义的心。每当端详自己略显“国”字形的脸庞时,我想象戴上一顶公安帽的模样,想着想着,热泪盈眶。

    母亲问我,“别人走本科,你眼羡么?”我说不,只要我可以考上所报考的院校。是的,我只想成为一名公安,其它无所求。

    时间不会在任何一个阶段作过长的停留,转眼,天高气爽的秋天即将到来,我将在这个季节远行,远离我的故土,像南归的雁,去寻找生命的春天。

    夜里失眠,我找到了本《红楼梦》,林黛玉焚书,尤三姐的爱情,鸳鸯的自缢......不禁感慨红颜薄命,不知不觉,已是凌晨三点,仍了无睡意,索性熬个通宵,我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仰望着星空。

    “我不考公安了,”我心底生出这样的想法。这是一个圆圈,不光公安的梦想是个圆圈,我们本身就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圆圈里--以地平线围起的圆圈,我们永远无法走出去,触碰到圆的边界。

    即使这样的高考结果不是我所期待的,但有一样我庆幸--我活着。

    一.离乡

    写下这行字时已是在新乡,一个离家很远的城市。

    昨天的一切,在今天看来是那么遥远,不知是因为我忘却得太快,还是急于融入这片新环境。昨天清早四点多钟醒来,就再睡不着,因为想着即将远离家门。父亲早起送我去汽车站,母亲虽没有去车站送我,但我知道她惦记着我。

    孤身一人乘上离乡的客车,我以为自己会走得很洒脱,但在客车即将驶离我所熟悉的县城时,眼泪涌出来---

    呕吐两次之后,感觉好多了,客车的车载音响里播放着歌曲,在播放到《水手》时,我禁不住跟着哼唱起来“......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风呼啦啦吹着我的头发,旁人不知道,这歌词正是我的心声。

    很顺利,小华姑接到了我,她辈分大,实则也就比我大五六岁,我在她住处歇息了会儿。傍晚时分,雨停了,昏黄的路灯亮起来,小区的人们陆陆续续下班回来,来来往往,老人,小孩,白领,劳工......总之,这个小区充满着和谐,就这一点,我对新乡这座老城不再有那么大的偏见,刚开始时我认为它没有郑州大气,现代化,但经过一天的“相处”,我发现它一切进行得那般井井有条,我融入了新乡,或说,新乡融进了我的二十岁生命,正如台前一高曾记录下我的年少岁月一样。

    从今以后,我要由刘娜拉改作叫“刘高飞”,这正是我的志向---飞得很高,飞得更高!

    二.初入校园

    我是新乡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经济管理专业的一名大一的学生了。

    在拥挤人群中,自己是那么渺小,尽管个子高出别人许多。

    宿舍比想象中的要差一些,但比我以往住过的都要好,每个人都有衣柜,桌椅。同寝室的室友都团结友好,我很庆幸,结识了她们。室友“布丁儿”特别像我高三时的同学赵伟,像个尾巴,爱跟在我后面,我们一起吃饭,刷饭缸,包括上厕所,逛校园。

    我很早起床,去操场跑步,我问自己,为什么明明渴望上公安院校,却没有坚守对自己的承诺,高考志愿填报河南公安高等专科学校,或贵州警官职业学院?

    明天军训,当穿上那身深爱着的迷彩服时,我挺立在那里,心里很难受,如果是在警校,军训时该是怎样的情景---

    同学们在选队长,室友们都在喊“高飞,高飞”,我使劲摆了摆手,以示回绝,我自信自己能胜任,但不想参与,正如以后我想自己也不会加入校篮球队一样。我问自己,为什么在人生的每个时段,就不能放开自己去生活,难道如愿成为警察之后才会开心?

    洗衣服时,我想给家里去个电话,父亲母亲的心一定悬着,在等待着我的回信吧,可又怕自己会哭,遂作罢。

    三.军训

    军训倒不累,可能是我一直锻炼身体的缘故,实际上,我很希望穿着这身迷彩服,就这样一直进行下去,只是,这只能作为一个梦,一个不会实现的梦,警营已与我擦身而过。

    军训时,教官让我们第一队的同学向前齐步走,教官站在我的对面。我从没有这样跟陌生的男性面对面,离得如此之近。

    他属虎,与我同岁。他说他曾认为不当兵这一辈子就不值得,后来发现当兵是真的苦,甚至对身体会受到伤害。但我认为他是幸运的,身着戎装,浩然正气,踏踏实实走过岁月,一生还有何奢求呢?

    他被我们班的女生团团围住,他的目光没有多在我眼睛前多停留几秒钟。在室友苏君用她的手机给教官拍照时,我悄悄走到他后面,可惜并没有拍到我。

    在同学宋丽贞(室友萌萌管她叫巫婆)喊军训口号时,我和萌萌偷偷出队,坐在一处安静的台阶上聊天,我讲我小时候的趣事,在家时的生活,萌萌听得津津有味,她家在青海,对我们这里的事儿充满好奇。我也没有想到自己描绘起家乡时竟这般绘声绘色,无形之中,流露出对家乡的无比怜爱之情。

    晚上文艺汇演,萌萌一直盯着东边的教官看,惹得大家都笑,那个教官长得极为帅气,并且声音也好听,真想不到这位身着戎装的硬汉竟有板有眼地唱起来《老鼠爱大米》,《灰姑娘》,《SuperStar》......他被女生们看得有些害羞,略含腼腆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

    一女生跳劲舞,男生们吹口哨的声音此起彼伏,我们的陶教官也跟着起哄,我从未亲眼见过如此精彩的表演,女生可以如此野性。

    最后在玩“跑抓”的游戏时,我终于可以发挥一把自己的特长,夜色里,我轻快得奔跑着,但最终还是被“布丁儿”抓到,得表演节目,我深吸几口气,唱了一首《我的未来不是梦》,可惜恰在这时,哨声响起,汇演结束。

    军训临近尾声,陶教官真的要离开了,一女生说她肯定会哭。大家在教官的T恤衫上签字,轮到我,我接过来,捧着它,我闻见了教官留在T恤上那微微的汗腥味儿,我写到“刘高飞,我要飞得更高”,没有写祝福语,或离别的话。有位同学说,我们和教官是两条相交的直线,只有那么一个交点。我会把你留在记忆里的,敬礼,陶教官!

    室友“布丁儿”一连几顿让我帮她捎饭,还饭钱的事儿却只字不提,连借用我的鞋垫,也没有再提还鞋垫的事儿,并且还老喝我杯子里的水,宿舍在五楼,打水在另外一栋楼,不只是上下楼,提着水壶还要走上一段路程。一次她又要求我帮她捎饭,我拒绝了,一时气氛极为尴尬。

    隔壁宿舍的门锁被撬,同学杜苏君说:“没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一部手机和三百块钱嘛,我就当送人了!”我暗自庆幸自己的宿舍没有被撬锁,我对标签是四块钱的笔记本都要犹豫很久。

    宿舍管理员的屋外面有一废弃的花盆,我捡回来,放到宿舍的窗台上,种上了一株“高飞草”,想着它将与我共同成长三年,待我毕业离开的那天,它一定长得郁郁葱葱。

    我提着水壶爬上楼,刚进宿舍,萌萌说:“高飞,你爸刚才打电话了”,我赶忙放下水壶,从抽屉里取出电话卡,坐到宿舍的电话机旁,先按下电话卡的卡号40209561588#,再按密码453785#,最后拨通邻居家的座机号0393-2702291,跟父亲说话时,我故意把嗓音压得很低,生怕他听出来我在哽咽,若是母亲接电话,我的眼泪一定会“啪啪”地落下来。

    四.一封家书

    父亲,母亲:

    双亲好!来到这里一个多月,该给您们写封信了。

    自我离开家里,没有跟您们联系太多,一定让您们牵挂不少,在这里,我适应得挺快的,感觉跟之前上高中一样,不过,我开始学着说普通话;在食堂是刷卡买饭,我还是吃两个馒头,打一份汤,菜与同学共吃一份,一顿饭花一块钱,一周也就花二十多块钱;习惯在同学“高飞,高飞”的称呼中记住自己;睡觉也挺好,没有失眠什么的;同宿舍的室友都合得来,我被尊敬为“老大”,同学们都爱跟着我;早晨时早起去跑步,体育在班里是高手,有位同学说我“高飞,你跑起来真像飞起来一样”,我准备学下打篮球,因为那有股拼搏劲儿。

    军训这几天,虽累,但我特喜欢,所以现在的心情很好,不知道军训过完之后,会不会太失望,对这里的师资,设施等。

    军训排队时,我个子高排在队尾,我左边的一个来自河北石家庄的女生说,没有不好的学校,只有不好的学生,惟愿如此,我也只有这么自我安慰。

    再说些别的,幸亏没有让您们送,晕车的感觉真折腾人,许是没有坐惯汽车的原因,我吐了两次,在小华姑那里待了两天,很快就歇息了过来。在开学前一天,我乘坐公交车去了新校区,了解了下报名情况,所以第二天就轻车熟路了,我并去新乡医学院(咱省的重点学校)转了一圈,那学校真是好,虽与我们的学校仅有一墙之隔,两个学校差别却很大。

    我睡宿舍的上铺,离屋顶特别近,不能站着穿裤子,我又新买了些东西,别看在家准备得特别齐全,但只有准备不到的,没有准备多余的,什么茶缸,水壶,床单,床单十四块钱,早知道这样就从家里带了,枕巾八块钱一条,没舍得买,用衣服代替下就好了,再加上体检费,办饭卡,贰佰元的生活费一天竟花完了。

    军训已临近尾声,我们教官是义务兵,跟舅家的小涛一样,他跟我一般大,都属虎,所以免不了有些孩子气,大孩子训小孩子吧。我做得极其认真,被教官选去作代表,参加全校军训演示,但最终被首长撤下来,我因为个子高,跟别人摆臂姿势不大协调,但也算是一种解脱吧,因为站在那里,我身体直发冷,那些教官们的眼睛像鹰眼般犀利,在班级队里是优秀的,但在他们眼里却不是。在歇息时,轮到我们队表演节目,我自告奋勇,上前作自我介绍,并唱了拿手的一首歌《军中绿花》,回到宿舍,室友们都说我唱得特别好,特认真。同学们也就这样记住了我这个高个子叫刘高飞。总之,我军训表现得还是很积极,很好的。

    与班主任和辅导员已经见过面,助学贷款申请的是三千六百元,多了不让贷,班里这次申请的同学特别多,需要您把户口本的前几页复印三份,然后再用信邮寄过来,像您上次给哥办理得那样,时间不急,贴两张邮票就可以了。从辅导员那里了解到学校的一些情况,英语等级考试,专升本,还有部队来学校征兵的,有司法考试......在学校里,有很多机会,希望,我会好好储备自己的。

    您们在家也要在意好身体。

    女儿:

    小红

    2006年9月27号

    五.竞选班委

    “同学们,大家好,我是经济管理2班的刘高飞,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我竞选我们班团支书一职。

    穿行过成长,我们在这里相聚,将携手共度改变我们最多的大学时光,不管怎样,新乡师专已经,并将是我们生命中一个共同的驿站,你们也将是我生命旅程里重要的同行者。精彩其实很简单,就是转过身朝太阳走去,阴影就会被甩在身后。

    我参与竞选团支书的原因有三,一个是从个人利益出发,我想通过三年的学习之后,成为名中国共产党员,很想。

    第二个原因,我自信自己有能力做好这项职务,做你们信赖的团支书,我对自己有信心,你们对自己有信心吗?请大声喊出!

    第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我希望我们共度多彩的青春,尽管我的力量很微薄,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予大家最切实的帮助。

    每个人身上都有旁人不能及的发光点,咱们这个集体就是个智慧的海洋,让我们彼此照耀,共同收获成长。

    最后送给大家一句话,在我们即将放弃的时候,也是离成功最近的时候。

    谢谢大家,我的演讲完毕!”

    班长周榕获得最高选票,我落后于他两票,被选为团支书,当然,我也不想当班长。

    演讲竞争还是很激烈的,我认为竞选班委成功可以归为两点,一是军训时我表现积极,平日里和同学们的关系较为融洽,第二个要点就是演讲,参选的人太多,只有得到他们的投票,票数才有机会过班级人数的半数。

    通过这次竞选,我感受到大家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我们的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刚从高三走过来,一样的懵懂,跌跌撞撞地走向成熟,还有个感触就是同学们富有爱心,当有的同学走上讲台,紧张得说不出话时,台下的同学们会报以掌声,以示鼓励。

    回到宿舍,室友对我说,同学们选你是因为你对待事情特别认真。

    事实上,我投了自己一票,获得三十三票,刚好是班级人数的半数。

    六.开启大学生活

    报栏处贴有“青年志愿者协会会员通知”,我很想去看看,认为青年志愿者应该是服务于人民,社会,而我,恰恰喜欢这样的实践活动。

    同学们的发言都很积极,其中有个男生给我留下几许印象,他的眼睛很好看,他的发言也正好道出我的心声,我想他一定会被选进青年志愿者协会的,若是这样,在今后的活动中,我们就有机会作进一步了解,交往。

    河南师范大学一直是我不住念叨的地方,大多数人可能喜欢逛商场,我则喜欢逛大学,虽然我不是里面的学生,通过这种方式,我可以看到我跟同龄人的差距。我漫步在校园里,不敢大声唱歌,这里如此安静,古朴,学生宿舍楼前是一排人腰粗的梧桐树,若我生活在这栋宿舍楼里,我要天天与它相对,这里随处都适合驻足看书,是我理想中校园的模样。

    在经过一片绿盈盈的草坪时,我感到身体发热,遂向上挽起短袖,能感到阳光跳跃在我的白色T恤上,蓝色直筒牛仔裤上,洁白的运动鞋上----这时,有个男生从我面前经过,他朝我这边望了望,我同时也看向他,他继而低下了头,在我走得离他较近,他即将错过时,他不禁又朝我望了眼。

    回到宿舍,见萌萌和她的男友冯帅也在,我颇有些拘谨,我赶紧拖地,给篮球充气,晒被子,打饭,怕闲下来夹在他俩之间尴尬,他俩跟我搭话时,我的目光也不敢迎上去。

    我无可救药地迷上了篮球,喜欢在静静地球场上,一个人拍球的声音,喜欢投篮瞬间,篮球在手指尖脱出的感觉,更喜欢篮球入栏的那一刹那。

    晚上,我和室友小莞正在练习投篮,萌萌男友和他宿舍的室友们经过这里,他们劫过篮球,说我们可以分成两队打比赛。他们个个球技精湛,有两个男生还脱掉了上衣,赤裸着臂膀过来夺球。小莞回到宿舍,兴奋地告诉萌萌,说我们和冯帅一起打篮球了,萌萌对我态度就此转变,处处开始排挤我。

    我向班主任申请了转专业。我问自己,难道你是冷血动物吗,对推选自己为班团支书的经管2班没有一点感情吗?其实我也很想为你们服务到底,与你们一起成长,走向成熟,做班长周榕的好助手,做你们信赖的团支书,可我更放不下心中的理想。班主任最后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我想家了,吹风时会想起家乡田地里的风,日落时,会想到家乡日落时的情景。在一个周末,我踏上了归乡的客车,一路上想象见到父母亲的情形,我一定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拥抱。借这趟回家,也咨询下高中母校能否接纳我重回去读高三一事。母亲见到我,取代欢喜的是责备,她一直数落我,说花的路费都够买一个煤气灶了。在高中母校的门口,我望着校内年轻稚嫩的面孔,停住了向前的脚步,自己已年长出他们太多。重回到新乡师专,我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我就是一个农村里的土丫头,连一身质地很差的军训服在家都可以是炫耀的资本,而在学校,尚有同学们“高飞高飞”地称呼我,是男同学们崇拜的女篮高手,是常需要抛头露面的团支书......我应该珍惜拥有的才对。

    在青年志愿者协会见到的那个眼睛很好看的男生,今天竟然见到他好几多次,最后他竟然朝我走了过来,可是,尾随在他后面的还有一个女生,我认识她,她是大二的一名学生干部,我离开了篮球场,将空间让给了他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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