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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在意的事情

    “行啊,不要太晚就好。”

    伊奥尼亚挥挥手,三个孩子便匿了踪迹。

    ...

    ...

    “还好。村子里没有遭受到什么损害,看来海界的家伙真的是把全部力量都投入到了这里。”

    春日的暖阳令人十分惬意,轻轻的晒在身上有如母亲的爱抚,三人没有穿圣衣,就那样走在大街上,看人来人往,街上说不上有多少摆摊的商贾,却显得十分热闹。

    “快看啊!”街上的姑娘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认出了落清——就是那位平日里不穿圣衣,与医生牧师们一起出来义诊的俏丽男孩。

    在圣域待了大半年,经常的义诊令罗德里奥村的老小差不多都认识了他。落清作为东方人本来就稀罕,长得又漂亮,忠厚老实,心肠又好,又有耐心,看起来总是带着浅浅的微笑,让人看见就会很舒服,心情也能放松下来;懂的也多,不但尊老爱幼,而且对病人一视同仁,不会因谁穷酸而不给谁瞧病,有钱人也同样得不到什么特权,最主要的,落清无比认真,要是他认准要给谁瞧病,非要瞧好,绝不会落下一点差错病根,无论是医术还是德行,这都是很宝贵的了。不少姑娘老人不知道落清的身份,都暗地里把自己或者自己的姑娘许了出去。

    “话说回来,看你总有点心不在焉的。”伊提亚看着四下张望的落清揶揄着。“有什么心事吗?”

    “嗯...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事情。”落清摸摸下巴。“跟我来一下。”说着,落清便直奔一条小巷的尽头,不得不说,以落清的姿态绝对算得上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

    ...

    “干嘛啊?!”二人弯着腰喘着粗气。“平时可没看你跑这么快!”伊提亚抱怨道。“不对...要是能让这家伙这么使劲那这人绝对不一般。”克雷斯托突然意识到什么。

    “嗯...你俩先回避一下!”落清努力深呼吸几下调整自己的状态。“嘿。你这家伙!...”伊提亚努努嘴却被克雷斯托拉到一边。落清正正衣冠叩响了老旧的木门。

    “咳咳...谁啊。”

    过了好一会,门扉开启,破旧的庭院映入落清的眼帘,一位垂老的老爷爷驼着背缓缓踱步到门口。“老爷爷,还记得我吗?”落清扶起老爷爷颤抖的手,那破旧的拐杖被虫蛀出了不少破洞。

    “哦哦...是...是那位医生大人啊!是女神大人的旨意吗...快请进快请进!...”老爷爷仔细端详着落清的脸,突然喜笑颜开。

    “爷爷...咳咳...是...有客人吗?”

    昏暗的房间里气味刺鼻,躺在床上的喘息声音如同那随时会熄灭的灯芯,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断气,纵使是黄金圣斗士那般人格高尚的人,伊提亚与克雷斯托还是下意识的皱起眉头捏住鼻子。

    “小莎...那位医生大人来看你来了!”老爷爷兴奋的用拐杖敲敲地板,在落清的搀扶下走向床边。

    星灯的映衬下,一张孱弱的脸庞映入三人面前。那是位少女,年龄要比木棉纪还要小一些。原本属于少女那青春美丽的脸庞早已被常年的卧病折磨殆尽,虽然努力把自己打扮的整洁,但喘息与咳血依旧令少女憔悴的脸庞没有半分血色,枯槁的手没有一点血肉的痕迹,只是一张干枯的皮肤裹在骨架上罢了。

    “老爷爷...没想到会这样...一周前来的时候小莎还...”落清看着这般模样的少女心不由得揪作一团,清泪划过脸颊。“是...医生姐姐啊...谢谢你来看我,我还...”女孩原本失去光泽的双眸看到落清再次燃起了微弱的火苗,然而剧烈的咳嗽却导致混着血迹的呕吐物洒到了落清的素纱上——都是些清汤菜叶,连一点油腥都寻不见,却也好清洗。

    “莫要说话!...快躺下!...”落清连忙将女孩放平。“医生大人,这...”老爷爷愣住了,连忙攥住落清的手。“...没办法,这孩子身体本就孱弱,如果是肺痨的话,一周就变成这样子也不稀罕了...更何况,肺内的痈肿更是雪上加霜,再加上没有好的营养,这不稀罕...”落清摇摇头。

    “等等,落清,你说这是...肺痨?!...”原本一直在隐忍的伊提亚突然叫出来,虽然被克雷斯托及时捂住了嘴,却也被听的一清二楚。

    “您二位是...医生大人的朋友吧!...恕小民招待不周,老眼昏黄...”老爷爷见状诚惶诚恐,那笨拙僵直的身躯却还要作礼。

    “唔...咳咳...是的。从十岁那年...哈哈,我已经很幸运了,从患上恶疾到现在活了三年呢...”女孩勉强挤出笑脸,却也因为枯瘦惨白而显得扭曲。“...不止...”落清摇摇头看着目瞪口呆的二人。“原本那邪火入侵,这孩子便有了郁结之征,邪火侵肺,配合肺痨,又无医药营养,那痈肿便长驱直入的增生,侵犯好的肺脏。现在这孩子浑身冰凉。唯有胸口滚烫,那正是痈肿孽物的嚎叫!”

    “实际上,我的儿子在以前就因为战乱死在了战场上,老伴十几年前也陪了儿子,这孩子是自己流落到这里的,见她可怜,我就收养她做孙女了,小莎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肯吃苦,虽然累点,我们爷孙倒也有个安详的天伦之年。可直到这孩子染上肺痨...我老头子没钱没本事,只能为这孩子日夜祈祷。而且不说能不能瞧到好医生,就是这种恶疾,给钱人家也不会给看...我老头子命是不值钱了,但这孩子才十三岁...”

    老爷爷哽咽着越说越激动,不由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伊提亚眼疾手快接住了老爷爷,将他扶去一旁。

    “爷爷...爷爷为了我吃了好多苦,我却只是在给爷爷添麻烦...有时候我想,我要是闭上眼睛,睡一次再不用醒来的觉...我和爷爷是不是都能解脱了...”小莎哽咽起来,原本枯瘦的身躯因啜泣仿佛散架一般。

    “不许那么说!...”一旁的克雷斯托突然听不下去,“就算这样,就算这样!...总有人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希望你能痊愈!...我...”

    投过一个赞许的眼神,落清点点头。“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到了这一步,你的身体便是救不回来了。但是,我却可以给你寻一个别的活法。”“这...这是什么意思...医生姐姐你要...”“闭上眼好了,权当弃旧新生睡上一觉,等你睁开眼睛,就会发生奇迹。”落清说。“对了。伊提亚把老爷爷带回圣域吧,这地方不能再给两个人住了,那么大个圣域肯定不会差老爷爷的一口粥。”“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相信你,放心好了,我会安顿好老爷爷的。”伊提亚点点头,背着老爷爷便消失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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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质重构吗...倒不是不可以...”

    星之域里,男孩低着头抓抓头发。“对啊,无论这孩子身体里有什么,都分解成糖,氨基酸和油脂,然后慢慢重组就好了啊!”落清一拍手。“但是,这孩子总共没有...按你们国家的话说,没有六十斤。再加上正处于生长期,要是想达到这个时期人类女性的标准体重,起码还要三十斤有余。”男孩算了算。“唔...这样吗,也就是说差体重喽?”落清问。“差不多,要是能搞到这些物质,倒也不是不能试试。”男孩说。

    ...

    ...

    “克雷斯托,伊提亚,庭达斯,伊奥尼亚,拉斐尔。”落清通过小宇宙联络了五人。“跟你们商量点事——割你们一人五斤肉成嘛?”“什么?!——”

    “...”

    “...”

    “如果是这样...倒也不是不行...”

    通过落清描述了原委,众人要么当机立断,要么犹豫了一会,倒也都答应了。“好了,算上我,每个人都愿意提供自己五斤的身体物质,我自己的话还能多些。”落清对男孩说。“你还真敢!...”男孩目瞪口呆又哭笑不得。“不过不得不说,像是你能干出的事情,而且你的同伴也都是好人。那好,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莫名的质感从六人的身上传来传去,毕竟是身体物质被剥离掉,尽管并没有多少,又是被均匀慢速的抽离。那种没什么大不了却又怪怪的感觉自始至终萦绕在众人的脑子里。“嗨,五斤肉罢了,多吃几顿的事!”庭达斯豪爽的笑了笑,众人也就那么作罢了。

    “加上她原来自己的和这些,够了吧。”落清看着那物质团。“灵魂已经安睡了,就下来就看我的吧。”男孩点点头。

    那生命的物质流若薄纱般缠绵,仿佛魔术一样的编织着,将被分解的基本物质组成细胞的各个部分,组合成细胞,器官,组织,系统,最终所有的零部件被完美和谐的统合成为了一个新的有机整体,一具虽没有呼吸心跳却新鲜的女性身体便被再造出来。

    “接下来该我了,这个位置,重启心跳...这个位置,呼吸...这里,把大脑和灵魂的通路打开,把灵魂接回来...”

    星之域里,落清将小宇宙化作针灸忙活起来,五六斤的体重损失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像庭达斯所说,吃两顿就回来了。“好了...现在还差...”落清满意的看着新生的小莎不住的点头,属于发育期少女的健康美丽与丰满被还原的恰到好处。“星罡域·封护!”凝聚起掌中的小宇宙,星河流进了女孩肚脐之下的气海丹田里,有了这最后一股活气,重新造人的伟大工程就宣告成功了。

    “真是难以置信,亏你想得出这种方法?!...”克雷斯托目瞪口呆的看着落清。“没办法,将死之人怎么也活不了了,与其这样不如直接让她先死一次然后再生好了。”落清耸耸肩。“好了,小莎,这一觉怎么样?”落清轻柔的拍拍小莎的脸颊,原本那干枯惨白的脸蛋恢复了圆润与健康的血色。“唔...我这是...”小莎下意识的直起身子环视了一下四周。“下地跑两步看看?”克雷斯托吹起了口罩。“唔...好!”小莎虽然疑惑,却也点点头。“我...这是我的身体,我真的?!...”小莎惊喜的看着落清与克雷斯托,赤脚踩在地面上的触感无比清晰。“所以说,腐肉不除,新肉不生,这可是老祖宗的传诵哦。”落清狡黠一笑。“医生大人们的恩情无以为报,我...”小莎颤抖着便要行大礼。“不至于不至于!医生的自我修养罢了。比起什么回报礼物,你能这样健康的站在我面前喘气奔跑就是我最大的安慰了。”落清扶起小莎。“对了,爷爷已经被接去圣域居住了,不如你也随我们来看看好了。”克雷斯托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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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就这样,原本的住宅实在不适合居住,如果这里还缺人手的话...”

    落清三人站在伊奥尼亚面前,老爷爷被伊提亚搀扶着,小莎毕恭毕敬的侍立在一旁。“嗯...与海界开战过后,我们也折损了不少人员,如你所说,我们圣域是不差两张嘴的。那么,老爷爷,你可愿意做打理房间的工作?”伊奥尼亚问。“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散架!...”老爷爷拍了拍胸脯却咳嗽不止,被一旁的伊提亚扶下去了。“算了...我也就那么一说。至于这姑娘,”伊奥尼亚看着她的脸审踱着,“你可以侍奉黄金圣斗士,也可以做一位牧师医师或者裁缝什么,圣域不大,但每个人都能在这里找到家的,如何?”“蒙教皇大人不弃!”小莎连忙行了大礼喜极而泣。“医生姐姐...各位大人的恩德我会以毕生来回报的!我愿意留下来!我这就去熟悉一下工作!”说着,小莎开心的蹦跳着跑走了。

    “...她刚刚是不是叫你姐姐?”

    突然意识到什么,伊奥尼亚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算了,何必拘泥于此。”落清也十分轻松。“那么我也告退了。”落清行过礼后也隐去了踪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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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唔...睡的好香啊。”

    时至下午,赖床的木棉纪勉强从被窝里爬起来,就看见落清为她准备好了饭菜和衣服。“真是只小懒猫。”落清宠溺的摸摸木棉纪的头。“诶嘿嘿,有哥哥照顾,我什么都不怕。”木棉纪搂住落清的胳膊开始撒娇。“今天哥哥又做了件好事,治好了一位重病的孩子。”落清说。“哥哥又去行医了啊,不是说要好好休息的吗?”木棉纪小嘴一撅。“好了好了,晚上好好陪你,好不好。”落清陪着笑脸。

    “请问,是处女座黄金圣斗士大人的住处吗?”

    正在二人亲昵的时候,处女宫门口传来了女孩子的声音。“是的。先请进吧!”落清喊了一句,门口的卫兵也就放行了。“您好,我是新来的侍女,来侍奉处女座黄金圣斗士大人的,我叫小莎,您...”女孩毕恭毕敬的低头昨晚自我介绍抬起头却看到了落清,二人四目相对,场面登时有些微妙。“您...就是医生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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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您这样的强者医术一定不会差呢!”

    小莎喜笑颜开,根木棉纪也成为了好友。“嗯,哥哥是那样温柔善良又强大的好人,为了我总是身涉险境...”木棉纪说着,擦擦眼泪。“啊哈哈...一开始看到落清大人,我真的以为他是为女孩子,毕竟长得太过于漂亮秀气了嘛!”小莎连忙试着活跃了气氛。三人聊了很久,也没什么身份上的界限了,都以兄妹相称。毕竟除去几个守卫宫门的卫士,诺大的处女宫里也就这三位。

    ...

    ...

    “一直依靠***总归不是个办法...”

    深夜,看着睡在一起的小莎与木棉纪,落清皱皱眉头。“我一定要让自己的医术真正发挥救死扶伤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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