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世间万般绝世苦，一心更比一山重
“人生在世，哪有什么如意场”，林君的笔记本上有这么一句话。
时间似水，流逝很快就是高三一模的时间。
在考完政治后，在堆置在走廊的一堆试卷的洪流中，赵唐欣跑过来，笑着向林君招手，“嘿！林君！”但林君那时候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面无表情，他假装没有听到。
林君那时候的世界里，只有下一场的物理考试。
“你不理我！”赵唐欣震惊，不理解的神情写在脸上。
林君回过头，“额……”，林君刚想说什么，这时有一帮考完试的同学挤出教室，把他和赵唐欣分离开，他们只得顺着人流向前走。
直到走到考场，那一场考试，他们都在相邻的考场。
那次物理考试相当难。交卷铃打响前一分钟林君只写完最后两道大题的第一问，试卷上还有一大片空白。
“完！”林君抬头一下黑板上边的钟，又急忙把目光移回试卷，但那两道大题林君已经足足想十五分钟还是毫无头绪，就算他急，就算他现在想马上解答出来，但区区两分钟时间，不会做就是不会做，事实就是事实。他无能为力。
林君的笔尖在草稿纸上拼命地画着圆圈和三角形——这是林君从小到大在做题时养成的习惯，在思考的时候会不自主地画东西。但林君就是想不出任何眉目，找不到任何解题的脉络。
“'铃——”广播里的铃声响彻整个考场。
“交卷——”男监考老师站在讲台大喊，女监考老师从一号座位开始收答题卡和试卷，一直到最后的三十号。
林君皱着眉，眉头拧的像麻绳一样紧，他放下笔，双手下垂，笔直地做在凳子上。
可是林君的眼神里没有光，他明白，两道大题空那么多小题，意味着什么。前面的选择题和填空题他也没有把握。
那种感觉，真是糟糕到极点。
以前，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他很有自信，怀着一种利剑出鞘必斩千军的气势去写试卷，不会有写不完的题目。
“难道真的是上高三之后，有的同学会跟不上进度，成绩会发生波动？”林君挠挠头，盯着桌面想。
“好！可以走啦！”女监考老师收完卷后宣布。
“那位同学，你在等什么呢？”瘦高的男监考老师是响亮男中音。
“啊！”林君打一个激灵，猛然回过神来，“没什么。”他收拾文具就往门口走。
“快点去吃饭啦。高三很苦，但是要加油呀～”女监考老师在后面笑着说，似乎是给看起来比较颓丧的林君打气。
正值八月中旬，气温有点干燥和炎热。此时已是六点左右，夕阳西下，斜斜地照五楼的考场外面走廊的铁护栏上、地板上。借着五楼的高度，林君能看到操场，整个操场都沐浴在橘红色的残阳光中，学校被映照的像油画一样美。
林君突然想起赵唐欣之前的话。他不是一个冷漠的人，更不是一个没有礼貌的人。在高一高二的时候，赵唐欣与林君是同组的组员，那时候施行“合作小组”的教学模式，六个人为一组。赵唐欣就坐在林君的对面，她那活泼且能说会道的性格赢得很多人的友情和同学情。那时候，林君经常与赵唐欣有说有笑，就如朋友一样。
可是在高二下学期的最后两个月里，他们就突然疏远，赵唐欣主动与林君说话，林君也很少表现出乐意与赵唐欣交谈的神态。林君那时候觉得，“赵唐欣是乐天派，她与每个人都是自来熟，跟我自然也是一样的，不必接触的太近。”
林君的脑海中浮现出赵唐欣失望的表情。“我似乎是伤害别人的做法……”林君悔意涌上心头。
他不明白，自己那时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那样的“冷漠”。赵唐欣是因为之前林君跟她比较熟，所以才与林君打招呼，那是善意的招呼。可是……林君却置之不理！
“这不是我！”林君已经走到楼梯口，想的正入神，撞上周宇臣。
“哎呦，小心一点。”周宇臣快步前进，满脸的不在意相撞，胳膊夹着一叠复习提纲——他是要去复习。一个很勤快的学生，赶着回班级复习。
“不好意思。”林君道歉。
现在依然有很多学生在楼道上上下下。
林君继续思考“他为什么没理赵唐欣”这件事。
在那个时候，他什么都不想管，他没有任何笑容，没有任何表情。有点像一个清醒的梦游。
确实也是，林君抬头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的人，一切就像是电影默片在播放，有声音的默片。而他，只是一个看客，他的身体在这里，可是他的灵魂却不在这里。所有的所有都变得不真切。
林君猛地一颤。“啊！头好痛！”林君捂着头。
多么离奇的想法——他竟然认为他身边发生的真真实实的一切都是默片。
林君不适应这里，他想逃离这里！他甚至感到不适应他这具躯体！那是他操纵过十八年的躯体呀！
林君的额头上布着一层细细的汗珠。
怎么？怎么？怎么？！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一会儿功夫，林君已经下到一楼。一楼的是高一的学生。
他路过高一（十五）班的窗户，窗户的白炽灯光映在玻璃上，他习惯性的想看看教室里面正发生的事。
在他转头的那一刻，他看到自己的模样，双目无神的自己，他驻足观望，摆出一个笑脸，却发现那是假笑。他向上挑挑眉毛，“多么好看又传神的眼睛呀，不是吗？”他夸赞自己。
对呀，多么灵动的眼睛！呆滞不应该跟他扯上关系！
可是，他就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没理赵唐欣！
出教学楼后，要是想去饭堂有一条捷径——穿越操场可从偏门进去。
操场上的瑰丽夕阳照着红色的塑胶跑道。这时的在校生全是高三生，高一高二还在快乐的暑假中。
操场的近道很多学生，大部分林君都见过他们，毕竟是同一年级的。他们都在讨论今日的考试题目如何。
饭堂偏门在塑胶跑道的弯道的顶点再前三十米左右，从教学楼到偏门大概有一百五十米。走近五十米的近路的半程，林君在弯道处遇到今天身穿浅红色衣服的班主任林路路。林路路是一个虽然有着三十五岁年龄，却有这比十八岁青少年还年轻的心态的活泼“女生”。她风趣幽默的教学风格让她在第一天就与学生打成一片。
林路路还是教林君两年的英语老师，不包括高三这年，她对林君很熟悉。
“林君！”林路路隔着二十米的距离向林君挥手。她今天衣服的颜色兴许是想带给学生中国红色寓意里的“好运”。
是班主任！林君有点慌，像所以害怕班主任的学生一样想躲避林路路。
林路路跑向林君。
而林君，竟想后退！他的嘴唇哆哆嗦嗦，想说出什么，却说不出！
“怎么办？”林君脑子里一片空白。
可是出于礼节，林君不能回避林路路。
林路路到林君面前，“今天考的怎么样？”
林君尴尬地笑笑，挠挠头，“还好吧。”
林路路把一只手搭在林君肩膀上，“加油哦！”，接着从口袋拿出一只钢笔，“给你的！这是我大学的时候用的钢笔，上面有我大学的校徽，是顶尖名牌大学哦，我知道我们班里面很多人的目标都是它，你在上学期期末的目标里也写它，希望你也能考上！”
“哦。”林君又挠头，还是笑着回答。他想说些什么，都到嘴边只剩一个“哦”字。
林君接过林路路的钢笔，林路路笑地灿烂如花，今天她扎一个马尾辫显得更年轻态。
“路路好！”同班的一个“机灵鬼”吕蒙正从旁边经过，带着调侃的神情。
“今天英语考的怎么样，要是考差一定不放过你！你英语经过寒假的学习能从差生变优生吧？”林路路握紧拳头假装生气的样子。
吕蒙正是典型的理科生，英语和语文都不好，但是很擅长数理化。
“放心，今天我提前十分钟就写完试卷。”吕蒙正笑着有点“嬉皮笑脸”了。
“十分钟！不错的。要是成绩出来不好就要给你加点试卷给你训练一下。”林路路哈哈大笑。
时间似水，流逝很快就是高三一模的时间。
在考完政治后，在堆置在走廊的一堆试卷的洪流中，赵唐欣跑过来，笑着向林君招手，“嘿！林君！”但林君那时候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面无表情，他假装没有听到。
林君那时候的世界里，只有下一场的物理考试。
“你不理我！”赵唐欣震惊，不理解的神情写在脸上。
林君回过头，“额……”，林君刚想说什么，这时有一帮考完试的同学挤出教室，把他和赵唐欣分离开，他们只得顺着人流向前走。
直到走到考场，那一场考试，他们都在相邻的考场。
那次物理考试相当难。交卷铃打响前一分钟林君只写完最后两道大题的第一问，试卷上还有一大片空白。
“完！”林君抬头一下黑板上边的钟，又急忙把目光移回试卷，但那两道大题林君已经足足想十五分钟还是毫无头绪，就算他急，就算他现在想马上解答出来，但区区两分钟时间，不会做就是不会做，事实就是事实。他无能为力。
林君的笔尖在草稿纸上拼命地画着圆圈和三角形——这是林君从小到大在做题时养成的习惯，在思考的时候会不自主地画东西。但林君就是想不出任何眉目，找不到任何解题的脉络。
“'铃——”广播里的铃声响彻整个考场。
“交卷——”男监考老师站在讲台大喊，女监考老师从一号座位开始收答题卡和试卷，一直到最后的三十号。
林君皱着眉，眉头拧的像麻绳一样紧，他放下笔，双手下垂，笔直地做在凳子上。
可是林君的眼神里没有光，他明白，两道大题空那么多小题，意味着什么。前面的选择题和填空题他也没有把握。
那种感觉，真是糟糕到极点。
以前，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他很有自信，怀着一种利剑出鞘必斩千军的气势去写试卷，不会有写不完的题目。
“难道真的是上高三之后，有的同学会跟不上进度，成绩会发生波动？”林君挠挠头，盯着桌面想。
“好！可以走啦！”女监考老师收完卷后宣布。
“那位同学，你在等什么呢？”瘦高的男监考老师是响亮男中音。
“啊！”林君打一个激灵，猛然回过神来，“没什么。”他收拾文具就往门口走。
“快点去吃饭啦。高三很苦，但是要加油呀～”女监考老师在后面笑着说，似乎是给看起来比较颓丧的林君打气。
正值八月中旬，气温有点干燥和炎热。此时已是六点左右，夕阳西下，斜斜地照五楼的考场外面走廊的铁护栏上、地板上。借着五楼的高度，林君能看到操场，整个操场都沐浴在橘红色的残阳光中，学校被映照的像油画一样美。
林君突然想起赵唐欣之前的话。他不是一个冷漠的人，更不是一个没有礼貌的人。在高一高二的时候，赵唐欣与林君是同组的组员，那时候施行“合作小组”的教学模式，六个人为一组。赵唐欣就坐在林君的对面，她那活泼且能说会道的性格赢得很多人的友情和同学情。那时候，林君经常与赵唐欣有说有笑，就如朋友一样。
可是在高二下学期的最后两个月里，他们就突然疏远，赵唐欣主动与林君说话，林君也很少表现出乐意与赵唐欣交谈的神态。林君那时候觉得，“赵唐欣是乐天派，她与每个人都是自来熟，跟我自然也是一样的，不必接触的太近。”
林君的脑海中浮现出赵唐欣失望的表情。“我似乎是伤害别人的做法……”林君悔意涌上心头。
他不明白，自己那时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那样的“冷漠”。赵唐欣是因为之前林君跟她比较熟，所以才与林君打招呼，那是善意的招呼。可是……林君却置之不理！
“这不是我！”林君已经走到楼梯口，想的正入神，撞上周宇臣。
“哎呦，小心一点。”周宇臣快步前进，满脸的不在意相撞，胳膊夹着一叠复习提纲——他是要去复习。一个很勤快的学生，赶着回班级复习。
“不好意思。”林君道歉。
现在依然有很多学生在楼道上上下下。
林君继续思考“他为什么没理赵唐欣”这件事。
在那个时候，他什么都不想管，他没有任何笑容，没有任何表情。有点像一个清醒的梦游。
确实也是，林君抬头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的人，一切就像是电影默片在播放，有声音的默片。而他，只是一个看客，他的身体在这里，可是他的灵魂却不在这里。所有的所有都变得不真切。
林君猛地一颤。“啊！头好痛！”林君捂着头。
多么离奇的想法——他竟然认为他身边发生的真真实实的一切都是默片。
林君不适应这里，他想逃离这里！他甚至感到不适应他这具躯体！那是他操纵过十八年的躯体呀！
林君的额头上布着一层细细的汗珠。
怎么？怎么？怎么？！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一会儿功夫，林君已经下到一楼。一楼的是高一的学生。
他路过高一（十五）班的窗户，窗户的白炽灯光映在玻璃上，他习惯性的想看看教室里面正发生的事。
在他转头的那一刻，他看到自己的模样，双目无神的自己，他驻足观望，摆出一个笑脸，却发现那是假笑。他向上挑挑眉毛，“多么好看又传神的眼睛呀，不是吗？”他夸赞自己。
对呀，多么灵动的眼睛！呆滞不应该跟他扯上关系！
可是，他就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没理赵唐欣！
出教学楼后，要是想去饭堂有一条捷径——穿越操场可从偏门进去。
操场上的瑰丽夕阳照着红色的塑胶跑道。这时的在校生全是高三生，高一高二还在快乐的暑假中。
操场的近道很多学生，大部分林君都见过他们，毕竟是同一年级的。他们都在讨论今日的考试题目如何。
饭堂偏门在塑胶跑道的弯道的顶点再前三十米左右，从教学楼到偏门大概有一百五十米。走近五十米的近路的半程，林君在弯道处遇到今天身穿浅红色衣服的班主任林路路。林路路是一个虽然有着三十五岁年龄，却有这比十八岁青少年还年轻的心态的活泼“女生”。她风趣幽默的教学风格让她在第一天就与学生打成一片。
林路路还是教林君两年的英语老师，不包括高三这年，她对林君很熟悉。
“林君！”林路路隔着二十米的距离向林君挥手。她今天衣服的颜色兴许是想带给学生中国红色寓意里的“好运”。
是班主任！林君有点慌，像所以害怕班主任的学生一样想躲避林路路。
林路路跑向林君。
而林君，竟想后退！他的嘴唇哆哆嗦嗦，想说出什么，却说不出！
“怎么办？”林君脑子里一片空白。
可是出于礼节，林君不能回避林路路。
林路路到林君面前，“今天考的怎么样？”
林君尴尬地笑笑，挠挠头，“还好吧。”
林路路把一只手搭在林君肩膀上，“加油哦！”，接着从口袋拿出一只钢笔，“给你的！这是我大学的时候用的钢笔，上面有我大学的校徽，是顶尖名牌大学哦，我知道我们班里面很多人的目标都是它，你在上学期期末的目标里也写它，希望你也能考上！”
“哦。”林君又挠头，还是笑着回答。他想说些什么，都到嘴边只剩一个“哦”字。
林君接过林路路的钢笔，林路路笑地灿烂如花，今天她扎一个马尾辫显得更年轻态。
“路路好！”同班的一个“机灵鬼”吕蒙正从旁边经过，带着调侃的神情。
“今天英语考的怎么样，要是考差一定不放过你！你英语经过寒假的学习能从差生变优生吧？”林路路握紧拳头假装生气的样子。
吕蒙正是典型的理科生，英语和语文都不好，但是很擅长数理化。
“放心，今天我提前十分钟就写完试卷。”吕蒙正笑着有点“嬉皮笑脸”了。
“十分钟！不错的。要是成绩出来不好就要给你加点试卷给你训练一下。”林路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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