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赶路

    “我们无事。”石芙蕖心里对白莲花是起了疑虑的,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刚才那种情形她离开,她们很难在确保王家人安全的情况下等到她找来救援。

    “你们没事就好,我沿着夜离的方向一路寻找,然后又放心不下你们,半路听到那震耳的响声,我担心的不得了,还好你们没事。不过那是什么声音?”

    “我出宗前师父不放心我,便送了我一些防身的符箓,但是告诫我不到迫不得已不能轻易使用。”秦蓁蓁朝石芙蕖使了个眼色。

    “原来如此,但是我观蓁蓁你的修为不止练气初阶水平啊。”难道是峰主还给了什么灵物?白莲花一副闲聊的模样。

    “咦,这里怎么会有琉璃玉兔?”白莲花看着秦蓁蓁怀里的玉兔,好奇地追问。

    众人防备着白莲花,所以并未当她面询问秦蓁蓁,但是白莲花却对这些好奇不已。为什么秦蓁蓁总能拿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你说小璃啊,她是我的小伙伴,我的朋友。”说着秦蓁蓁温柔地抚摸着小璃,如琉璃般的眼睛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好像不见底的漩涡将人吸进去,沦陷进去。

    小璃舒服地将脑袋在秦蓁蓁身上蹭了蹭。小伙伴……

    白莲花还要开口说什么,却看到王家族长上前,便恢复了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秦小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

    不远处一颗大树旁。

    “麻烦小友激发下这张隔音符。”

    隔音符被激发。

    “在下皇朝昆图代皇朝家族感谢秦小友的大恩,我皇朝家没齿难忘。”皇朝昆图朝秦蓁蓁秦蓁蓁施了一礼。

    “族长言重了,护卫皇朝家人本就是我等的任务,何来感谢一说。”秦蓁蓁连忙扶起皇朝昆图。

    皇朝昆图深知若非护他们的周全,几人完全可以周全离开,无非是任务失败而已。况且他们给出的报酬不足以让他们舍身相护。

    “一切尽在不言中。敢问小友是如何知道我们身份的?”皇朝昆图很是费解。

    “你忘了我是符阵师吗?你这满府的阵法都是减弱天道之力的,这数百年来全族被天道惩罚的也并不多。”

    话说得轻松,但秦蓁蓁并不知道并不是随便来个阵法师都能看破此番玄机的。

    “我们皇朝家声名狼藉,背着背叛人族的大罪,你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为何还要救我们,如果被他人知晓,恐怕还会连累你们。”皇朝昆图面露悲切。

    “皇朝族长,且不说当年的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就是那场大战本就不应该发生。魔修又如何,只是修炼之法背离所谓正统,若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为什么不能存在?魔修有作恶之人,难道寻常修真者中就没有奸险狠毒之辈?以此为借口残害同类的才是真正的堕魔。而当年的皇朝家族因为心善救了身怀六甲却没有做过恶的魔修就被污蔑几近灭门,在没有公道的当时,做出了复仇的举动,也实属无奈,而这一切都是因果。那些最后被皇朝家灭族的人若没有种下当初的因,又怎会有同等的果呢?”

    秦蓁蓁看过缥缈录里当年关于世纪之战的记录,老祖,也是秦蓁蓁的师父,作为亲历者,又是无力阻止的旁观者,里面记录得可谓是详尽。当时秦蓁蓁就感叹,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的社会,法律会让他们都判处死刑,根本不需要皇朝家仅剩的那些族人以性命为代价开启禁忌阵法,落得后代活不过40岁,无法修炼的下场。整整三百年了,皇朝家也才堪堪这些人,还要每天感受着体内生命的流逝,无奈地等待死亡。

    对于曾经辉煌一时的修真家族来说,不怕平庸,就怕能预见的未来,所有的后代都平庸无为,没有目标,没有期待,没有未来。

    一直生活在平庸中不甘心,但更不甘心的是曾经见证过辉煌,曾经到达过顶峰,曾经参悟过大道。

    这个家族是悲哀的,悲哀的源头是善良,团结,反抗,这更悲哀。

    在秦蓁蓁的眼里,这个家族是个悲剧,但她希望故事还没有结束,结局可以圆满。

    皇朝昆图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为魔修正名,并且无视这背叛人族的大帽子,被震惊到久久不能回神,震惊完之后不禁红了眼,不知道多久了,久到他们也以为自己已经臭名昭著了,久到他们都忘记了当年的原委,久到习惯了黑暗,习惯了一身脏水,久到他们觉得本该就如此。

    风轻轻拂过皇朝昆图眼角,带走了那细不可见的晶莹。

    “小友,你这些话让我醍醐灌顶。其实我们此次离开有阵法抗衡天道之力的府邸前去百家城,就是听闻那边的城主有隔离天道,让人重新修炼法子。”

    说到这个,皇朝昆图眼睛里散发出光芒,似黑暗中的一道光。

    秦蓁蓁一听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族长,你能具体说说,传出来的消息是怎么样的吗?是明确提到隔绝天道之力,让凡人重新修炼吗?”秦蓁蓁一手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思索。

    “是的,是提到隔绝天道之力,说让受天道惩罚不能修炼之人恢复修炼。”皇朝昆图语气中的激动不言而喻。

    “可是,恕在下直言,您不觉得这个消息太有针对性了吗?这三百年来符合上述条件的只有你们皇朝家族一家,再往上追溯一段时间也是没有这般的。”

    “你是说……这是针对我们的阴谋?”

    皇朝昆图本能地排斥这种推测,本已经绝望的他们重新燃起的那么一点点希望的火苗,难道就要熄灭了?

    “我觉得极有可能。不知你们在消息传出之前可否有泄露身份,或者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接触奇怪的人?”秦蓁蓁觉得就像是一个谜团在慢慢被解开。

    “应该不曾泄露过身份,若说奇怪的,就是一次一个年幼小辈出府偷玩,而因为削弱天道之力的符箓数量有限,所以我们很少允许小辈无事的情况下随意出府。而这个小辈自然是没有携带符箓。也并不排除有高人能发现他身上的天罚或者消逝的生机。”

    “你们这个符箓是先人遗留还是后来得到的?”

    “当初先人在开启禁忌大阵的时候就预料到了可能遭受天道的惩罚,所以预先准备了许多类似的阵法符箓,同时留下了制作的方法。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外人制作,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年,我们所留下的阵法力量在减弱,符箓也所剩不多了。”

    “问题很有可能出在那个孩子身上?不知此次这个孩子有没有跟随而来?”

    “此次她恰好在这个名单之中。”随后皇朝昆图便将皇朝稀月唤了过来。

    皇朝稀月是皇朝家的旁支,今年8岁了。因为当年自愿以死开启禁忌大阵的有很多旁系分支的人,所以之后就不分旁系嫡系分支,所有人待遇地位都是一样的。

    皇朝稀月一看就是一个腼腆的孩子,乖巧,不张扬,此时张着大大的眼睛有些怯生生地偷偷看了秦蓁蓁一眼,随即又看了看皇朝昆图,摩挲着手,有些局促不安。

    “稀月,不必紧张,我们就是想了解下你那次出府的事情。”秦蓁蓁尽量放轻音量,柔和地看着皇朝稀月。

    “稀月,你详细回答秦仙使的问题便好。”皇朝昆图和蔼地摸了摸稀月的脑袋。

    “稀月知道,仙使请问。”稀月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好似一团棉花,让人怜惜。

    “那日你为何出府?”

    按照皇朝稀月的性格不像是会偷溜出府的样子,定然是有何原因的。

    皇朝稀月看了看皇朝昆图,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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