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私利，公义
张志军乘坐在李副厂长的副驾驶上，李副厂长则坐在后排。
“志军，你要清楚咱们的这件事情是私事，肯定不能够使用公家的食堂，所以只能够委屈你去我家里面给我做了。”
“李厂长，这有什么委屈的，能够为领导做事情，对于我而言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毕竟只有跟在领导的身边才能够学习。
尤其是在李厂长的身边学习，可是比在其他的领导上面学习，还能够学到的更多，领悟的更深呢！”
李副厂长笑着听着张志军说的这些话，他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极其的舒服。
“不得不说你的年龄真的太有欺骗性了，如果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岁数的人，像我说这些说这些话，我只觉得他完完全全的就是在拍马屁，而且没有丝毫的诚意。
但是你就不同了，你的话，我就听不出真假来了。”
张志军笑着说道：
“别人对李厂长说这样的话，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只知道一件事情，我刚才说的话完全是真心实意的！
我爹教育我说领导能够成为领导那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让我好好的学习领导们的过人之处，万一有一天我也能够成为领导的时候！”
“哦，我还以为你是仰慕我，原来是因为想学习我的过人之处，好成为领导呀？”
看着李副厂长似笑非笑的神情，张志军在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回答好了，会让李副厂长认为张志军是一个人精不好拿捏，同时也印证了张志军，上面的话完全是违心的。
如果回答不好，那么就有可能会使李副厂长对张志军产生厌恶，毕竟如果回答不好的话，也就意味着张志军刚才说的一切只不过是想到当领导昧着良心说回来的。
所以最终张志军选择尴尬的笑着。
不过正是因为张志军尴尬的笑容让李副厂长认为自己戳破了张志军的心思。
“看起来我说的是对的，你想要成为领导的这个想法是没有错的，毕竟人嘛都向往着美好的生活。
我反而很欣赏你这种想法，跟着领导学习他的过人之处成为领导。
如果你的方法的确有用的话，那么我很愿意让你学习我的过人之处，这样也有便于你今后成为一个领导该怎么做，你说对吧？”
“伱说的对，李厂长！我敢保证我的方法绝对有用！”
李副厂长也没有再和张志军说下去的兴趣了，张张志军也很识趣的没有再交谈了。
张志军内心里面松了一口气，他刚才是在赌自己在李副厂长的内心里面的形象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他张志军在李副厂长的内心里面的形象不怎么好，那么李副厂长的内心里面肯定会趋于他刚才的那一番话进行坏的解释。
如果李副厂长对张志军的印象好的话，那么李副厂长的内心肯定会趋于他刚才的那一番话进行好的解释。
很显然刚才李副厂长的话也代表着他内心里面对张志军的形象比较好，也就意味着张志军不做出什么令李副厂长厌恶的事情，那么李副厂长的内心都会为张志军找补的。
很快车子行驶到了一排排新式的建筑的地方。
李副厂长走下车将公文包递给了从房子里面走出来的秘书。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全部都准备好了吗？”
秘书接过公文包恭敬的回答道：
“厂长已经准备好了，家里面来了一个客人，他是顾老。”
李副厂长听到这里稍微一愣，随后询问道：
“顾老有没有说他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秘书看了一旁的张志军，李副厂长见状开口道：
“没事，志军不是什么外人。”
开玩笑，一個天生给他治疗那种毛病的人，他怎么可能将他当做外人来培养，而且更重要的是，顾老来自己这里一般都是为了教育自己，怎么可能会有重要的事情？
秘书用眼神快速的看了一眼张志军，随后在内心里面将这个人给记了下来，看起来这个人在厂长的内心里面的份量不清，以后可得好好的接触。
“是有关于厂长位置的那一件事情，其余的顾老也不肯透露了。”
李副厂长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他已经清楚顾老来这里的目的了，那就是批评他在厂长的这个位置上运作的事情。
要知道顾老的位置虽然很高，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求过顾老做过任何事情过，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顾老绝对不可能会因私而行公权。”
“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副厂长就带着张志军走进了这有着二层的小洋楼里面。
李副厂长刚走进客厅就被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给叫住。
“站在那里别动！”
一个看起来已经有六十多岁的老人面露威严的走了过来，身上的衣服倒是整洁，但依稀可以看见有打过补丁的地方，但还没有到达发白的程度。
李副厂长看着眼前的老人，仿佛就像是被拔了鸡毛的公鸡一样，没有任何生机一样，呆愣着不敢动分毫。
张志军看着李副厂长的神态，也知道眼前的老人在李副厂长的内心里面不仅拥有极高的地位，同时也拥有什么极高的威严。
“我千叮咛，万嘱咐你，厂长的位置是要由上面来考虑的，而不是通过一些小动作获得的！
但是你呢，却将我的话当做耳边风！
在你的眼里面通过捷径走的路子比稳扎稳打走的路子还更加的重要吗？
你要知道通过捷径走的路子，是不厚的，他支撑不了你走更远！”
李副厂长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接受批评，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无论自己辩解什么在他这位叔伯的眼里都是苍白的。
老人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叹了一口气道：
“小李子，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你的能力，但是你这个人心术不正啊！
这才是为什么你伯伯我一直不愿意推你为厂里面的厂长的原因，并不是你所说的不会因私而行公权！
在我的眼里面无论你是任何人，只要你的品行优良，能力突出！我都会推荐的！我绝对不会因为爱惜自己的羽毛而去冷落一个能干实事的人！
小李子，当你当上干部的时候我告诉过你，一定要在这场漩涡之中坚定自己的心，但是你让我失望了，你不仅没有坚定住自己的心，反而还沾染上了漩涡之中的淤泥！怎么甩都甩不掉了！”
李副厂长想要辩解什么，但终究说的苍白无力，因为他真的不想在这位一手带大自己和原则力非常强的叔伯面前说这一句话。
“顾伯，我也是身不由己呀！如果我不这样子做！怎么能够融入其中！如果我不融入其中，那么接受我的肯定是排挤以及得不到重用，毕竟叔伯你从来没有在这一方面照顾过我！”
老人被李副厂长的这一句话给气笑了。
“所以这就是你和那帮人同流合污的原因了吗？
我从小不是教育过你，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只要你踏实肯干，不动歪心思，难道你觉得上面不会注意到你？”
李副厂长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选择说出口。
顾老看着李副厂长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口气，那个眼里面充满着光的小李子到底去哪里了？
张志军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一句话也不敢说。
毕竟他丝毫不清楚其中的情况到底是什么，贸然插嘴，有可能会引起双方的任何一个人的不满。
此时顾老也注意到了一旁的张志军，开口询问道：
“这位是你哪一个朋友的孩子，让你安排进厂里面？
或者是已经进厂了，让你给他安排一个领导的位置？”
李副厂长听到自己叔伯如此带刺的话语，面色带有了几分难堪，毕竟张志军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他的下属，而且是一个对他有稍许崇拜的下属。
自己叔伯这样子说，岂不是影响自己在自己下属心中的形象。
当然了更多的是被自己叔伯在自己的下属面前训成了这样子的难堪。
张志军此刻才明白了应该陪同他们一同走进来的李副厂长的秘书没有选择进来的原因，原来是因为不想看到上司的出丑。
“顾老不知道这样子称呼你对不对，但我还是打算用顾老的这个称呼称呼你。
因为我能够在你的身上看到老一辈革命者的精神面貌，这就值得我用这一声顾老来称呼你了。
因为我从小到大都非常敬佩像你这种老一辈的革命者大而无私的精神。”
顾老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张志军的话。：
“别！你可别用顾老这个称呼称呼我，我可担待不起！
我这种人可不值得你这种人敬佩，你能够和这个李厂长扯上关系也证明你不是什么好人！”
“顾老，我不知道你评判好人和坏人的标准是什么。
但我只知道一件事情，能够给国家带来利益，给人民带来利益的一定是好人，反之如果给国家带来损害，给人民带来损害的人，那一定是坏人。
我们的李厂长自从他上任咱们轧钢厂以来，咱们厂的生产的计划那可是一步一步的每年都在提高！
不过我们都知道生产的计划只需要唇齿一碰就可以制定下来，真正难的是如何落实计划！
但是我们的李厂长不仅完成了，还远远的超出了原先计划所预定的生产总值。
厂里面的生产总值的提高难道不是给国家带来了利益吗？
所以在我看来李厂长是一个好人，是一个能够给国家带来利益的好人。
至于顾老你刚才说的我是李厂长的某个朋友的儿子的这一句话完全是子虚乌有的。
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我是从小在地里面刨食长大的，如果不信的话，顾老可以看看我手上的茧子！”
张志军将手掌摊开递给顾老检查，顾老稍微有些迟疑，不过还是看了一眼张志军的手掌，发现的确是干农活留下的茧子。
“的确是个农活留下的茧子，看来这一次我错怪你了，小李子，不过我希望以后这样的事情可千万不要发生。
至于这位小同志所说的言论，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按照你这种说法咱们的李大厂长岂不是一个大大的好人，毕竟他每年都能给咱们的国家带来利益！”
张志军顶着顾老的威压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口水。
“是啊！”
下一秒顾老的声音和眼神突然变得威严且直击人的心灵。
“你现在还小，我不怪你有这种思想，因为你思想还没有成熟。
但是我必须得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重私利，轻公义的人，重公义，轻私利的人。
你问问这位李大厂长他到底是重私利，轻公义，还是重公利，轻私利！
你刚才话语中的答案就在其中。
孩子，你是农民的孩子，你更应该清楚这两者之间掌权到底是谁好！”
张志军在这一刻脑海里面已经没有任何想要耍小聪明的想法。
因为任何耍小聪明的想法，在这种拥有着真正信仰和理想的人的面前，根本就是宛如一个不成熟的孩子在对着一个大人的面前诉说着自己那极为可笑的想法。
“重公义，轻私利！”
顾老拍了拍张志军的肩膀道：
“你是一个拥有着崇高理想的孩子，否则怎么可能说出只要能给国家带来利益，给人民带来利益的都是好人的这句话。
但是你必须得将他所做的事情，和他的这个人的品格分开！
我们这一代人已经老了，需要的正是像你这样的满心为国家为人民的年轻人！
我希望在之后你仔细的回味，我刚才所说的你的答案就在其中的这一句话，还有一定要有坚定的信仰，否则以后的你就会像你口中的好人李厂长一样！
如果陷入迷茫的话，可以来家属大院找我。”
张志军在这一刻心灵上产生了深深的惭愧，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这位值得令人尊敬的老人口中所说的那样人。
他知道像老人这样的人最喜欢听什么话，他不值得老人这么无私的看重。
张志军最害怕的就是这种看重，因为这种看重没有掺杂着任何的东西，有的只不过是最为纯粹的公义心。
他知道老人所说的答案是什么，那就是你做的这件事情是好的。
但是却是用来谋取自己私利而去做的这件事情，那么你这个人的人品就不好，也就意味着你是一个重私利，轻公义的人。
“志军，你要清楚咱们的这件事情是私事，肯定不能够使用公家的食堂，所以只能够委屈你去我家里面给我做了。”
“李厂长，这有什么委屈的，能够为领导做事情，对于我而言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毕竟只有跟在领导的身边才能够学习。
尤其是在李厂长的身边学习，可是比在其他的领导上面学习，还能够学到的更多，领悟的更深呢！”
李副厂长笑着听着张志军说的这些话，他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极其的舒服。
“不得不说你的年龄真的太有欺骗性了，如果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岁数的人，像我说这些说这些话，我只觉得他完完全全的就是在拍马屁，而且没有丝毫的诚意。
但是你就不同了，你的话，我就听不出真假来了。”
张志军笑着说道：
“别人对李厂长说这样的话，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只知道一件事情，我刚才说的话完全是真心实意的！
我爹教育我说领导能够成为领导那一定是有过人之处的！让我好好的学习领导们的过人之处，万一有一天我也能够成为领导的时候！”
“哦，我还以为你是仰慕我，原来是因为想学习我的过人之处，好成为领导呀？”
看着李副厂长似笑非笑的神情，张志军在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回答好了，会让李副厂长认为张志军是一个人精不好拿捏，同时也印证了张志军，上面的话完全是违心的。
如果回答不好，那么就有可能会使李副厂长对张志军产生厌恶，毕竟如果回答不好的话，也就意味着张志军刚才说的一切只不过是想到当领导昧着良心说回来的。
所以最终张志军选择尴尬的笑着。
不过正是因为张志军尴尬的笑容让李副厂长认为自己戳破了张志军的心思。
“看起来我说的是对的，你想要成为领导的这个想法是没有错的，毕竟人嘛都向往着美好的生活。
我反而很欣赏你这种想法，跟着领导学习他的过人之处成为领导。
如果你的方法的确有用的话，那么我很愿意让你学习我的过人之处，这样也有便于你今后成为一个领导该怎么做，你说对吧？”
“伱说的对，李厂长！我敢保证我的方法绝对有用！”
李副厂长也没有再和张志军说下去的兴趣了，张张志军也很识趣的没有再交谈了。
张志军内心里面松了一口气，他刚才是在赌自己在李副厂长的内心里面的形象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他张志军在李副厂长的内心里面的形象不怎么好，那么李副厂长的内心里面肯定会趋于他刚才的那一番话进行坏的解释。
如果李副厂长对张志军的印象好的话，那么李副厂长的内心肯定会趋于他刚才的那一番话进行好的解释。
很显然刚才李副厂长的话也代表着他内心里面对张志军的形象比较好，也就意味着张志军不做出什么令李副厂长厌恶的事情，那么李副厂长的内心都会为张志军找补的。
很快车子行驶到了一排排新式的建筑的地方。
李副厂长走下车将公文包递给了从房子里面走出来的秘书。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全部都准备好了吗？”
秘书接过公文包恭敬的回答道：
“厂长已经准备好了，家里面来了一个客人，他是顾老。”
李副厂长听到这里稍微一愣，随后询问道：
“顾老有没有说他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秘书看了一旁的张志军，李副厂长见状开口道：
“没事，志军不是什么外人。”
开玩笑，一個天生给他治疗那种毛病的人，他怎么可能将他当做外人来培养，而且更重要的是，顾老来自己这里一般都是为了教育自己，怎么可能会有重要的事情？
秘书用眼神快速的看了一眼张志军，随后在内心里面将这个人给记了下来，看起来这个人在厂长的内心里面的份量不清，以后可得好好的接触。
“是有关于厂长位置的那一件事情，其余的顾老也不肯透露了。”
李副厂长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他已经清楚顾老来这里的目的了，那就是批评他在厂长的这个位置上运作的事情。
要知道顾老的位置虽然很高，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求过顾老做过任何事情过，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顾老绝对不可能会因私而行公权。”
“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副厂长就带着张志军走进了这有着二层的小洋楼里面。
李副厂长刚走进客厅就被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给叫住。
“站在那里别动！”
一个看起来已经有六十多岁的老人面露威严的走了过来，身上的衣服倒是整洁，但依稀可以看见有打过补丁的地方，但还没有到达发白的程度。
李副厂长看着眼前的老人，仿佛就像是被拔了鸡毛的公鸡一样，没有任何生机一样，呆愣着不敢动分毫。
张志军看着李副厂长的神态，也知道眼前的老人在李副厂长的内心里面不仅拥有极高的地位，同时也拥有什么极高的威严。
“我千叮咛，万嘱咐你，厂长的位置是要由上面来考虑的，而不是通过一些小动作获得的！
但是你呢，却将我的话当做耳边风！
在你的眼里面通过捷径走的路子比稳扎稳打走的路子还更加的重要吗？
你要知道通过捷径走的路子，是不厚的，他支撑不了你走更远！”
李副厂长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接受批评，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无论自己辩解什么在他这位叔伯的眼里都是苍白的。
老人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叹了一口气道：
“小李子，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你的能力，但是你这个人心术不正啊！
这才是为什么你伯伯我一直不愿意推你为厂里面的厂长的原因，并不是你所说的不会因私而行公权！
在我的眼里面无论你是任何人，只要你的品行优良，能力突出！我都会推荐的！我绝对不会因为爱惜自己的羽毛而去冷落一个能干实事的人！
小李子，当你当上干部的时候我告诉过你，一定要在这场漩涡之中坚定自己的心，但是你让我失望了，你不仅没有坚定住自己的心，反而还沾染上了漩涡之中的淤泥！怎么甩都甩不掉了！”
李副厂长想要辩解什么，但终究说的苍白无力，因为他真的不想在这位一手带大自己和原则力非常强的叔伯面前说这一句话。
“顾伯，我也是身不由己呀！如果我不这样子做！怎么能够融入其中！如果我不融入其中，那么接受我的肯定是排挤以及得不到重用，毕竟叔伯你从来没有在这一方面照顾过我！”
老人被李副厂长的这一句话给气笑了。
“所以这就是你和那帮人同流合污的原因了吗？
我从小不是教育过你，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只要你踏实肯干，不动歪心思，难道你觉得上面不会注意到你？”
李副厂长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选择说出口。
顾老看着李副厂长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口气，那个眼里面充满着光的小李子到底去哪里了？
张志军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一句话也不敢说。
毕竟他丝毫不清楚其中的情况到底是什么，贸然插嘴，有可能会引起双方的任何一个人的不满。
此时顾老也注意到了一旁的张志军，开口询问道：
“这位是你哪一个朋友的孩子，让你安排进厂里面？
或者是已经进厂了，让你给他安排一个领导的位置？”
李副厂长听到自己叔伯如此带刺的话语，面色带有了几分难堪，毕竟张志军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他的下属，而且是一个对他有稍许崇拜的下属。
自己叔伯这样子说，岂不是影响自己在自己下属心中的形象。
当然了更多的是被自己叔伯在自己的下属面前训成了这样子的难堪。
张志军此刻才明白了应该陪同他们一同走进来的李副厂长的秘书没有选择进来的原因，原来是因为不想看到上司的出丑。
“顾老不知道这样子称呼你对不对，但我还是打算用顾老的这个称呼称呼你。
因为我能够在你的身上看到老一辈革命者的精神面貌，这就值得我用这一声顾老来称呼你了。
因为我从小到大都非常敬佩像你这种老一辈的革命者大而无私的精神。”
顾老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张志军的话。：
“别！你可别用顾老这个称呼称呼我，我可担待不起！
我这种人可不值得你这种人敬佩，你能够和这个李厂长扯上关系也证明你不是什么好人！”
“顾老，我不知道你评判好人和坏人的标准是什么。
但我只知道一件事情，能够给国家带来利益，给人民带来利益的一定是好人，反之如果给国家带来损害，给人民带来损害的人，那一定是坏人。
我们的李厂长自从他上任咱们轧钢厂以来，咱们厂的生产的计划那可是一步一步的每年都在提高！
不过我们都知道生产的计划只需要唇齿一碰就可以制定下来，真正难的是如何落实计划！
但是我们的李厂长不仅完成了，还远远的超出了原先计划所预定的生产总值。
厂里面的生产总值的提高难道不是给国家带来了利益吗？
所以在我看来李厂长是一个好人，是一个能够给国家带来利益的好人。
至于顾老你刚才说的我是李厂长的某个朋友的儿子的这一句话完全是子虚乌有的。
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我是从小在地里面刨食长大的，如果不信的话，顾老可以看看我手上的茧子！”
张志军将手掌摊开递给顾老检查，顾老稍微有些迟疑，不过还是看了一眼张志军的手掌，发现的确是干农活留下的茧子。
“的确是个农活留下的茧子，看来这一次我错怪你了，小李子，不过我希望以后这样的事情可千万不要发生。
至于这位小同志所说的言论，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按照你这种说法咱们的李大厂长岂不是一个大大的好人，毕竟他每年都能给咱们的国家带来利益！”
张志军顶着顾老的威压情不自禁的吞咽了口水。
“是啊！”
下一秒顾老的声音和眼神突然变得威严且直击人的心灵。
“你现在还小，我不怪你有这种思想，因为你思想还没有成熟。
但是我必须得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重私利，轻公义的人，重公义，轻私利的人。
你问问这位李大厂长他到底是重私利，轻公义，还是重公利，轻私利！
你刚才话语中的答案就在其中。
孩子，你是农民的孩子，你更应该清楚这两者之间掌权到底是谁好！”
张志军在这一刻脑海里面已经没有任何想要耍小聪明的想法。
因为任何耍小聪明的想法，在这种拥有着真正信仰和理想的人的面前，根本就是宛如一个不成熟的孩子在对着一个大人的面前诉说着自己那极为可笑的想法。
“重公义，轻私利！”
顾老拍了拍张志军的肩膀道：
“你是一个拥有着崇高理想的孩子，否则怎么可能说出只要能给国家带来利益，给人民带来利益的都是好人的这句话。
但是你必须得将他所做的事情，和他的这个人的品格分开！
我们这一代人已经老了，需要的正是像你这样的满心为国家为人民的年轻人！
我希望在之后你仔细的回味，我刚才所说的你的答案就在其中的这一句话，还有一定要有坚定的信仰，否则以后的你就会像你口中的好人李厂长一样！
如果陷入迷茫的话，可以来家属大院找我。”
张志军在这一刻心灵上产生了深深的惭愧，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这位值得令人尊敬的老人口中所说的那样人。
他知道像老人这样的人最喜欢听什么话，他不值得老人这么无私的看重。
张志军最害怕的就是这种看重，因为这种看重没有掺杂着任何的东西，有的只不过是最为纯粹的公义心。
他知道老人所说的答案是什么，那就是你做的这件事情是好的。
但是却是用来谋取自己私利而去做的这件事情，那么你这个人的人品就不好，也就意味着你是一个重私利，轻公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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