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问询篇】玉阙仙姝（下）
杜侑安看李思妤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说不定，这个情报还能帮到他们破案。他告诉自己，要好好探探李思妤的口风。
“我们本来就打算离婚，他的死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李思妤说。
“离婚？”杜侑安很想知道李思妤为什么会这么说。一旁的沈浩辉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李思妤。
“是啊，本来想星期一就和他一起去民政局的，现在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说完，她看了看沈浩辉，“对了，警察同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还可以继承他的财产？”
杜侑安觉得李思妤是在故意为难他，所以就将这个问题放在一边，转移话题道：“昨晚，我们的人给你打了电话，没有人接。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接听陌生人的电话的，现在骗子那么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杜侑安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钟绍峰和她通话，并没有用局里的专机，所以李思妤的话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他实在是想不通，钟绍峰与李思妤并没有取得联系，她怎么会知道林青森已经死了，而且一大早就赶过来？
“是韩姐给我打的电话，说家里出了点事，让我回家。”李思妤似乎知道杜侑安在想什么，她说道。
“请问韩姐是哪一位？”杜侑安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住了。
李思妤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韩佳玲，她是我的妻子。”沈浩辉在一旁插嘴道。
“原来如此。”杜侑安心中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他现在确定，韩佳玲就是昨晚向钟绍峰提供线索的沈太太。只是杜侑安感觉到有些奇怪，按理说，沈浩辉是林青森夫妻的邻居，可眼前两人的关系看上去不是很熟络。
“也许，只有女人才更懂女人。”不知为何，杜侑安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李小姐，你今天早上是坐动车来的吗？为什么没有看见你的车？”
“这有什么问题吗，请问？我的车昨天在山间公路上出了故障，现在正在修理。”李思妤脱口而出。
“你可有证据？比如纸质票之类的”
李思妤淡定地说道：“现在坐高铁，大家都是刷脸或者刷身份证，再不济就是用电子票，谁还会去买纸质车票。”
杜侑安又是难堪，又是恼怒，这分明就是在说自己落后。
沈浩辉在一旁偷笑，悠闲地说：“有些人会注重细节，保留自己的习惯。”
李思妤点开客运软件，向杜侑安出示了她的出行记录。接着，她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从中拿出一张票据，杜侑安接过收据，看了一眼。
这张收据上写着早点铺的名字和用餐信息，收据底部有个不太规整的圆圈。在荆岐，服务员总是会在每道菜的名称上画上一条线，以表示菜已上桌。但这种在收据底部画个圆圈的做法，杜侑安倒是头一次见。不过，看到李思妤一直瞪着眼睛看着他，杜侑安有些纳闷，他突然觉得这种缺角圆圈的画法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这家早点铺的名字，杜侑安非常陌生。为什么会有人将“底牌”作为店铺名称呢？
李思妤说道：“这是我在吃饭的时候随手放在这里的，你要是想要，可以拿着，我也不需要。”
杜侑安知道她是故意留着这张收据，便将收据递给了李思妤。
杜侑安道：“不必了，多谢。”
李思妤接过票据，并却没有放进自己的包里，而是将票据放在桌子上，然后用一瓶水盖着。
杜侑安将收据收起来，夹进本子里，又提起了另一个问题：“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李思妤被杜侑安没完没了的质问弄得很是烦躁。她打开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支香烟，转身点燃，然后一甩长发，转身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她喷出的烟雾，就像一条蜿蜒的毒蛇，带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前天，我跟林闹了别扭，中午就去了和合山，想和我闺蜜散散心。那时，我们还拍了几张照片存在相机里。”说罢，李思妤拿起挎包，然后朝杜侑安扔了过去。。
“这个没问题吧？”女人的主动让杜侑安不好意思。
“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是刑警，管那么多干嘛？”李思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左手放在沙发靠背上，右手支着下巴，一脸的嫌弃。烟蒂随风而落，与地面上的水迹融合在了一起。她看了沈浩辉一眼，皱眉道：“我这里没有秘密，你可以看看。”
“得罪了。”杜侑安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被对方完全拿捏住了，只好顺从她的意思，小心将挎包打开。
挎包里只有一架相机、一本驾照、一张名片，一盒香烟，以及一大堆他根本不认识的化妆品。除了这些，里面还放着纸巾、手帕、创可贴、镜子、梳子，这些都是女人常用的东西。
杜侑安取出相机，调出照片。第一张是李思妤的单人照，第二张是她闺蜜和妹妹的双人照，第三张是三个人的合影。所有照片的背景都是和合山风景区的和合古刹。
“上面怎么没有拍摄时间？”杜侑安指了指那台照相机。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些不重要的东西只会暴露你的隐私。”李思妤说，“我不喜欢麻烦。”
“原来如此。”杜侑安点头，“你不介意我把照片冲洗出来吧。”
“你看着办吧。”
“小峰，你过来一下，去附近的照相馆，把相机里的这几张照片冲洗出来，速去速回。”在征得李思妤同意后，杜侑安叫住门口的钟绍峰，让他把照片打印出来。
“让你久等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这两天一直待在和合山吗？”
“是的，一直住在闺蜜家。她可以给我作证。”
“可以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杜侑安说着递上纸笔。
李思妤不情不愿地接过笔记本，在上面记下了好友的号码。
“具体的事情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如果你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会尽可能地洗脱你的嫌疑。”
“怎么，你们现在还不相信我？”李思妤将双腿交叠在一起，又抽了一口烟，“我对金钱和地位都不感兴趣，我没有理由要杀他。”
“我们自然不会怀疑你，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完的。如果你不介意，请允许我再提几个问题。既然你跟林先生关系不好，那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嫁给他？”
“这和你有关系吗？”李思妤毫不客气地反问，然后吐出一口烟雾，“也许是年纪小，所以才会这样。谁还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你不也一样？”
李思妤的话戳中了杜侑安的软肋，他讪讪地应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几分幽默感。”
“当初，是我背着父亲，帮了他一把。那个时候，他虽然嘴上说着好听的话，但做事还是很可靠的，谁能想到，他是只饮水不思源的呆雁。不过，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没有孩子，他心里也不好受。明明是他犹疑未定，却总是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李女士，不知道你对林先生的死因怎么看，你认为谁是凶手的可能性最大？”
“我不清楚是谁杀的。”李思妤说道，“可能是那个叫陆晓纯的女人吧，就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兔子，死死黏在那家伙脚边，表面和和气气，实际上，早就图穷匕见了吧。她和那家伙暧昧不清，想要让我们离婚，然后她就可以渔翁得利，把那小子弄死，好得到遗产。不过，我看这遗产恐怕她一分钱都捞不到。”
“那个陆晓纯，你知道些什么？”
“她是那家伙请来的会计。上半年，我们公司的财务去休产假了，给她钻了空子。你看，这个小妖精都把兔子窝搬到我们公司里头来了，要不是她的上司觉得她很有本事，我都想跟她解除合同了。”
“有没有她的电话？”
“我怎么可能会有她的联系方式。你要见她的话，就去半石的东门会计事务所问问吧。”李思妤抽了最后一口烟，然后将烟头丢在地板上，用高跟鞋将烟头踩熄，“我已经回答了你所有的问题，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其他事情？”杜侑安有些疑惑，还有比找出凶手更重要的事吗？
李思妤没好气地说：“这和你有关系吗？”
“也是。”杜侑安尴尬地赔笑，“照相机怎么办？用不用我给你送过去？”
“照相机怎么办？用不用我给你送过去？”
“好的。不过，还是请你保持通讯通畅，以后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助。”
“真麻烦。”李思妤说完就站了起来，拿着自己的包就要离开。门外值班的警员正准备拦住她，杜侑安马上摇头示意。
李思妤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杜侑安。不等杜侑安想明白，她转身就往外走，刚一打开房门，又猛地停住脚步，拿出一张卡：“这是我的新电话，以后若是有什么关于遗产分配的消息，记得通知我。”
杜侑安站了起来，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然后吩咐手下将李思妤送走。
“客气了，我自己来就好。”李思妤转过身，“那家伙的车好像还停在停车场，如果不介意，我现在就开车离开。”
“能不能让我们先看一眼？”杜侑安提出一个要求，“我们要确保没有任何关于案子的线索。”
“真麻烦。”李思妤将车钥匙丢了出去。
杜侑安拿到钥匙，就给柳芜茗打了个电话，让他和李思妤一起去停车场。
杜侑安看了一眼李思妤的身影，轻声道：“果然，人不可貌相。”
“我们本来就打算离婚，他的死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李思妤说。
“离婚？”杜侑安很想知道李思妤为什么会这么说。一旁的沈浩辉也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李思妤。
“是啊，本来想星期一就和他一起去民政局的，现在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说完，她看了看沈浩辉，“对了，警察同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还可以继承他的财产？”
杜侑安觉得李思妤是在故意为难他，所以就将这个问题放在一边，转移话题道：“昨晚，我们的人给你打了电话，没有人接。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接听陌生人的电话的，现在骗子那么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杜侑安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钟绍峰和她通话，并没有用局里的专机，所以李思妤的话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他实在是想不通，钟绍峰与李思妤并没有取得联系，她怎么会知道林青森已经死了，而且一大早就赶过来？
“是韩姐给我打的电话，说家里出了点事，让我回家。”李思妤似乎知道杜侑安在想什么，她说道。
“请问韩姐是哪一位？”杜侑安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住了。
李思妤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韩佳玲，她是我的妻子。”沈浩辉在一旁插嘴道。
“原来如此。”杜侑安心中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他现在确定，韩佳玲就是昨晚向钟绍峰提供线索的沈太太。只是杜侑安感觉到有些奇怪，按理说，沈浩辉是林青森夫妻的邻居，可眼前两人的关系看上去不是很熟络。
“也许，只有女人才更懂女人。”不知为何，杜侑安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李小姐，你今天早上是坐动车来的吗？为什么没有看见你的车？”
“这有什么问题吗，请问？我的车昨天在山间公路上出了故障，现在正在修理。”李思妤脱口而出。
“你可有证据？比如纸质票之类的”
李思妤淡定地说道：“现在坐高铁，大家都是刷脸或者刷身份证，再不济就是用电子票，谁还会去买纸质车票。”
杜侑安又是难堪，又是恼怒，这分明就是在说自己落后。
沈浩辉在一旁偷笑，悠闲地说：“有些人会注重细节，保留自己的习惯。”
李思妤点开客运软件，向杜侑安出示了她的出行记录。接着，她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从中拿出一张票据，杜侑安接过收据，看了一眼。
这张收据上写着早点铺的名字和用餐信息，收据底部有个不太规整的圆圈。在荆岐，服务员总是会在每道菜的名称上画上一条线，以表示菜已上桌。但这种在收据底部画个圆圈的做法，杜侑安倒是头一次见。不过，看到李思妤一直瞪着眼睛看着他，杜侑安有些纳闷，他突然觉得这种缺角圆圈的画法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这家早点铺的名字，杜侑安非常陌生。为什么会有人将“底牌”作为店铺名称呢？
李思妤说道：“这是我在吃饭的时候随手放在这里的，你要是想要，可以拿着，我也不需要。”
杜侑安知道她是故意留着这张收据，便将收据递给了李思妤。
杜侑安道：“不必了，多谢。”
李思妤接过票据，并却没有放进自己的包里，而是将票据放在桌子上，然后用一瓶水盖着。
杜侑安将收据收起来，夹进本子里，又提起了另一个问题：“你昨天晚上在哪里？”
李思妤被杜侑安没完没了的质问弄得很是烦躁。她打开烟盒，从里面拿出一支香烟，转身点燃，然后一甩长发，转身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她喷出的烟雾，就像一条蜿蜒的毒蛇，带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前天，我跟林闹了别扭，中午就去了和合山，想和我闺蜜散散心。那时，我们还拍了几张照片存在相机里。”说罢，李思妤拿起挎包，然后朝杜侑安扔了过去。。
“这个没问题吧？”女人的主动让杜侑安不好意思。
“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是刑警，管那么多干嘛？”李思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左手放在沙发靠背上，右手支着下巴，一脸的嫌弃。烟蒂随风而落，与地面上的水迹融合在了一起。她看了沈浩辉一眼，皱眉道：“我这里没有秘密，你可以看看。”
“得罪了。”杜侑安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被对方完全拿捏住了，只好顺从她的意思，小心将挎包打开。
挎包里只有一架相机、一本驾照、一张名片，一盒香烟，以及一大堆他根本不认识的化妆品。除了这些，里面还放着纸巾、手帕、创可贴、镜子、梳子，这些都是女人常用的东西。
杜侑安取出相机，调出照片。第一张是李思妤的单人照，第二张是她闺蜜和妹妹的双人照，第三张是三个人的合影。所有照片的背景都是和合山风景区的和合古刹。
“上面怎么没有拍摄时间？”杜侑安指了指那台照相机。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些不重要的东西只会暴露你的隐私。”李思妤说，“我不喜欢麻烦。”
“原来如此。”杜侑安点头，“你不介意我把照片冲洗出来吧。”
“你看着办吧。”
“小峰，你过来一下，去附近的照相馆，把相机里的这几张照片冲洗出来，速去速回。”在征得李思妤同意后，杜侑安叫住门口的钟绍峰，让他把照片打印出来。
“让你久等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这两天一直待在和合山吗？”
“是的，一直住在闺蜜家。她可以给我作证。”
“可以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杜侑安说着递上纸笔。
李思妤不情不愿地接过笔记本，在上面记下了好友的号码。
“具体的事情我们会尽快调查清楚，如果你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会尽可能地洗脱你的嫌疑。”
“怎么，你们现在还不相信我？”李思妤将双腿交叠在一起，又抽了一口烟，“我对金钱和地位都不感兴趣，我没有理由要杀他。”
“我们自然不会怀疑你，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完的。如果你不介意，请允许我再提几个问题。既然你跟林先生关系不好，那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嫁给他？”
“这和你有关系吗？”李思妤毫不客气地反问，然后吐出一口烟雾，“也许是年纪小，所以才会这样。谁还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你不也一样？”
李思妤的话戳中了杜侑安的软肋，他讪讪地应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几分幽默感。”
“当初，是我背着父亲，帮了他一把。那个时候，他虽然嘴上说着好听的话，但做事还是很可靠的，谁能想到，他是只饮水不思源的呆雁。不过，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没有孩子，他心里也不好受。明明是他犹疑未定，却总是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李女士，不知道你对林先生的死因怎么看，你认为谁是凶手的可能性最大？”
“我不清楚是谁杀的。”李思妤说道，“可能是那个叫陆晓纯的女人吧，就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兔子，死死黏在那家伙脚边，表面和和气气，实际上，早就图穷匕见了吧。她和那家伙暧昧不清，想要让我们离婚，然后她就可以渔翁得利，把那小子弄死，好得到遗产。不过，我看这遗产恐怕她一分钱都捞不到。”
“那个陆晓纯，你知道些什么？”
“她是那家伙请来的会计。上半年，我们公司的财务去休产假了，给她钻了空子。你看，这个小妖精都把兔子窝搬到我们公司里头来了，要不是她的上司觉得她很有本事，我都想跟她解除合同了。”
“有没有她的电话？”
“我怎么可能会有她的联系方式。你要见她的话，就去半石的东门会计事务所问问吧。”李思妤抽了最后一口烟，然后将烟头丢在地板上，用高跟鞋将烟头踩熄，“我已经回答了你所有的问题，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去处理。”
“其他事情？”杜侑安有些疑惑，还有比找出凶手更重要的事吗？
李思妤没好气地说：“这和你有关系吗？”
“也是。”杜侑安尴尬地赔笑，“照相机怎么办？用不用我给你送过去？”
“照相机怎么办？用不用我给你送过去？”
“好的。不过，还是请你保持通讯通畅，以后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助。”
“真麻烦。”李思妤说完就站了起来，拿着自己的包就要离开。门外值班的警员正准备拦住她，杜侑安马上摇头示意。
李思妤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杜侑安。不等杜侑安想明白，她转身就往外走，刚一打开房门，又猛地停住脚步，拿出一张卡：“这是我的新电话，以后若是有什么关于遗产分配的消息，记得通知我。”
杜侑安站了起来，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然后吩咐手下将李思妤送走。
“客气了，我自己来就好。”李思妤转过身，“那家伙的车好像还停在停车场，如果不介意，我现在就开车离开。”
“能不能让我们先看一眼？”杜侑安提出一个要求，“我们要确保没有任何关于案子的线索。”
“真麻烦。”李思妤将车钥匙丢了出去。
杜侑安拿到钥匙，就给柳芜茗打了个电话，让他和李思妤一起去停车场。
杜侑安看了一眼李思妤的身影，轻声道：“果然，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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