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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同行

    与何兮夜相认后,景渊与钟弈得以融入三人。景渊性情生冷,仅偶尔会与何兮夜交谈两句,钟弈却是性格开朗,在与学长搭上话后,很快就交谈甚欢,俨然一副八面玲珑的模样,觉着有趣时还会拉着景渊参与。

    众人欢声笑语,气氛轻松随意。

    聊着聊着,便聊到了方才端木老师下达的处罚。平白无故被罚十金魂币,钟弈难免满腹牢骚,但还没说两句就被朱承岳打断,批评了一番。

    朱承岳神情严肃,言语措辞中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提及端木老师时,仿佛是在谈及某个英雄人物,钟弈对此却是难以理解,他想不通,为什么一个懈怠执法、滥罚一气的老师,会被天才的朱学长如此的敬重。

    “小学弟,端木老师严格按照校规办事并没有什么错,而且她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好,更何况……”说到这里,朱承岳转而意味深长道:“你可千万别觉得端木老师处罚不公,倘若换成周漪之类的话,那就……呵!”话语虽尽,但余韵犹存,发人深思。

    钟弈不是笨人,朱学长的言外之意显而易见:端木老师在学院里已经算是为人亲善的了,若换作其他老师处理,指不定会离谱到哪去。

    所以……这算什么?

    见钟弈沉默不语,朱承岳也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当年他也是这样来的,而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缓步上前拍拍钟弈的肩膀说道:“对了,身为学长,我由衷的提醒你一句——罚款能早交就尽量早交,若是没有,砸锅卖铁不够,就是借也得借来,否则每个月都会产生一笔利息,利息之高,九出十三归和它一比都像是在做慈善!”

    得到这样的回答,钟弈脸上的阴霾愈发深沉,强颜欢笑,并微微摇头神情苦涩的反问道,“不是,学院这样做,不就成死要钱了吗?”

    “死要钱?”朱承岳一改先前同情的模样奸笑道,“嘿嘿,这校规可是初代院长弗兰德订的,初代史莱克七怪对他的评价,就是死要钱!”

    钟弈沉默不语。

    严俊轩闻言微微摇头,面色平静的规劝钟弈道:“认清现实吧,咱们学院又不是善堂。培育一名优秀魂师的花销何其高昂,想必你也猜得到,但史莱克不比几大帝国的皇家学院,有帝国财政拨款维持,也就只能从这几方面零散的收集些钱补足空缺了。”

    这也算是理由?

    深吸一口气,憋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缓缓吐出,努力压制燥闷。史莱克堪称刷新认知的行事作风,让钟弈感到忧愁之余还有无边的愤懑。

    剥削学员算什么本事?尤其是剥削到了自己的头上!

    心情久久无法平复,但他到底不敢和学院叫板,也就只能将之闷在心里,由脸上的愤怒替他发声。

    没了钟弈这个话事精,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冷淡了起来。

    心思电转,景渊轻笑,上前轻拍他的肩膀安抚说道:“行了,别难过了,这事怪我,方才如果不是我执意不走,你也不用受这无妄之灾,所以你那十枚金魂币就由我来交吧。”

    “啊?”

    听闻此言,钟弈显得十分的惊讶,但一想到景渊的家境,又有几分豁然,毕竟景渊身家不菲,被自己视若珍宝的十枚金魂币,恐怕于他而言,或许就是一顿饭钱的零头而已。

    罚款得以免除,钟弈脸上情不自禁的浮现欣喜,虽然内心很想即刻答应,但教养却在敦促他婉拒,知行的违背令钟弈表情扭捏,沉默片刻,才脸色稍显舒缓的道:“这不太好吧?”

    终归还是生活所迫。

    景渊轻笑一声,“有什么不好的,都是室友,客气什么?”温和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语气尽显平和,摆出一副轻松的姿态替他辩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家境如何,别觉得不好意思,实在不行,就当欠我个人情,下次找个机会再还我不就是了?”

    收买人心在封建王朝作为一种足以杀头的大罪,不仅体现在伺机谋反上,还关乎着名望的积累。

    何谓名望?

    人心就是名望!

    振臂一呼,应者云集,某种程度上甚至能左右规则。往远了说,人心所向特权加身,行事便利,对景渊今后吸血史莱克打造班底大有帮助;往近了说,挟恩图报也不失为一种投资,仅仅只需花费十枚金魂币,就能让钟弈心甘情愿的无时无刻想着报答。

    “那……就多谢了。”

    碍于情面,钟弈无法由方才的愤怒直接转为兴奋的感激,只能眼神示意,平淡的致谢。此乃人之常情,景渊倒也没有小气到介怀此事。

    如此举措,令两名学长看向景渊的目光多了几分亲切,毕竟能慷慨解囊的朋友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嫌多,何况对方还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平白捡个人情,景渊心思活络又向何兮夜道:“对了,表哥呢?我记得你月钱不多,手头可还拮据?若是不够,我倒是可以借些给你应急,但先说好,我是借可不是给啊!”

    景渊包揽钟弈的罚金,即便何兮夜性格要强,也多少有些羡艳,奈何他的罚金高达三百有余,即便是给他机会,也未必拉得下这个脸。

    如今景渊打趣般的说法,倒是极合他的脾性,豪放一笑,“好说,好说,哈哈,但这却不必了。”

    收起笑意道:“我手头紧张不假,但还不到要借钱的地步。”紧接着昂起脑袋自傲的说道,“学院里可以挣钱的路子不少,作为四年级学员,选择余地就更多了,就比如斗魂台,运气好的话也就一两天的功夫。”

    何兮夜战意高涨,不难看出这便是他决定的赚钱方法了。

    “现在离开学还有两天,赶一赶还是能凑齐的。”但随后,他话头一转向景渊问道,“话说回来,你们两个今天晚上有空没?若是有空,我们三个打算去斗魂台赚点小钱,你俩要是有兴趣,想观摩一番魂尊的斗魂,可以跟着我们以陪同者的身份进入斗魂场,能够免去一枚金魂币的门票费。”

    景渊对此全无意见,虽然他特意与何兮夜会见,并不只是单纯的想见见,而是有事想求助对方,反而钟弈对此却是兴致颇高,跃跃欲试。

    走在路上,随着钟弈的心情平复,渐渐又有说有笑起来。

    “话说回来,三年没见,你现在的魂力多少级了?”何兮夜忽然开口道,引得钟弈好奇的回顾。

    何兮夜的性格本就冷淡,即便是对亲朋好友也是如此,除却有正事时可以说出个一二三四,其余时间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聊的,就仿佛难以启齿般,闷闷的在一旁观望,仅在面对知心知底的挚友时才愿意放松下来,源源不断的说些琐碎的垃圾话题。

    见旁人对景渊如此热情,而何兮夜身为表哥却没有什么话讲,反而被景渊引导的诉说着三年来在史莱克的感受,显得很是关切,何兮夜也不好意思仅是冷淡的回应,便趁着众人闲谈的间隙,语气随意的询问景渊。

    就如同吃了没、生了没、结婚没、买房没……这些没有意义,乃至于有些冒犯的话题,往往是人们打开话匣子时最先能想到的东西,何兮夜情商不高,实在想不到该聊些什么,便捡了个自认为还不错的问题问问。

    “三十三级了。”

    和何兮夜的询问一样,景渊的回答表现的十分随意,虽说魂力等级是魂师的重要隐私,但景渊就仿佛不知道般,十分轻易的说了出去。

    这句轻飘飘的话对于众人而言仿若晴空霹雳,皆是满脸震惊的紧盯景渊,仿佛是在看什么怪物。

    钟弈有些后知后觉,呆滞片刻后,才张大嘴巴,并以一种无法理解的语气尖声的说道:“你说什么?三十三级!你是什么品种的怪胎?”

    这则消息固然骇人听闻,但却没人觉得景渊在撒谎,毕竟开学后学员们的魂力都会被披露出来,装模做样抑或是扮猪吃虎没有任何意义。

    “居然比我还要高一级!”

    朱承岳与严俊轩不约而同的在心中惊叹一声,互视一眼,皆从对方神情中看出了浓浓的震惊,但随后,这股震惊就逐渐被欣喜所替代。

    见方才还热闹的场景,就因为自己一句话便荡然无存,何兮夜呆愕片刻,不由得感到一阵头疼。

    “十一岁的魂尊在史莱克的历史上并不稀奇,阿渊天赋很好,能有此成就有什么好奇怪的吗?”何兮夜在三年前就已然认识到了景渊的逆天,早有准备的他反应相对平淡些。

    “不奇怪?”

    紧盯何兮夜,严俊轩满脸古怪如同看傻子般反驳他道:“往年每届确实都会有那么一两个魂尊新生,但哪个不是来头颇大,声名远扬?我还从没见过有谁和他一样名声不显。”

    贵族子弟,尤其是魂师,向来就是混圈子的,寻常皇亲贵胄,手底下拥趸起步都得是个子爵出身,像是如同自己这般半个“泥腿子”家世的,对于结交天才极为渴望,若是平民出身的天才,身为贵族多少有些拉不下脸,但有何兮夜表弟身份的景渊……

    朱承岳走到何兮夜身旁,侧着脑袋在他耳畔小声问道:“你给我透个底,这小子什么情况?可千万别拿天赋异禀来糊弄我,这种垃圾理由也就那些初出茅庐的傻小子会信。啧啧,不满十二岁的三十三级魂尊,难不成他是哪宗少主亦或是三大帝国皇室?”

    何兮夜侧首瞥视,并两眼翻白的对他鄙夷道:“怎么可能,你也不想想,倘若阿渊有此等身份,我作为他的表哥至于过的如此穷酸?”

    “呃……有道理!”

    得此回答,朱承岳明显愣了一下,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原本的怀疑之色悉数化为信服,一脸凝重,令何兮夜的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下。

    相比于何兮夜在史莱克求学三年,见遍了山外有山,心境磨砺,对于此类冲击抗性极强,钟弈却是从未体验过,只觉震撼。他自认天赋不差,但此刻却也才二十三级,与景渊相差十级之多。心底就泛起阵阵苦涩。

    人和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吗?

    是的,很大!但这就是斗罗大陆,唯血统论、品种论,如果年轻时比不过大概率这辈子也比不过。普通人就该有普通人的觉悟,老实的当背景板好了,想要逆天?呵呵,抱歉,斗罗大陆上下三万年也才一个季绝尘!

    可惜,钟弈对此丝毫不知。

    对于家境的悬殊,钟弈尚且能表现的不卑不亢,因为实力带给他的自信,远胜外物,但在此刻,那份骄傲与矜持却被景渊狠狠打落,看向他的目光不自觉间竟多了几许仰望。

    众人走了有一段时间,话题也逐渐变得稀少。一路观察,景渊发觉朱承岳与表哥似乎关系颇佳,一路时有谈笑,反倒是严俊轩被冷落一旁,仅偶尔会与钟弈随意的闲聊两句。

    同行如此久,见时机已经差不多,景渊开口向何兮夜道:“对了,表哥,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

    何兮夜目光扫来,示意他继续说,景渊询问他道:“我手里有一件魂导器要完善下,需要专业的工具,这些东西我却是没有,所以我想你为我引荐个人借用下魂导系的设备。”

    “魂导系?”

    听闻此言,何兮夜不禁面露难色,皱褶眉头思索片刻后,最终叹息一声向景渊解释道:“抱歉,我属于强攻系,平日里闷头苦修,人脉很差,在魂导系里并没有认识的人。”

    景渊不由有些沮丧。魂导技术作为新兴的技术,被史莱克学院藏得很死,他此前不是没去魂导系问过,但对方却执意表示,学院重地,禁止旁人出入,若真有魂导器需要完善,可以花钱委托学院的学长代为处理。

    景渊想也没想,断然拒绝了对方,毕竟黑龙逆鳞可是帝天遗蜕,虽说此物气息内敛,几乎不可能被人看穿本质,但被人上手研究,难保不会发生意外,景渊可不敢冒险去赌。

    眼见距离开学越来越近,重铸逆鳞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没有三两天的功夫只怕无望,而开学后很难有闲暇,所以只能找就近的人借用,而设施齐全的史莱克魂导系,自是当仁不让的成了景渊首先考虑的目标。

    “那可惜了……”

    景渊有些失望。

    魂导系作为学院重地,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所以景渊只能先找熟人打听打听门路,而他相熟的人里,也就只有在史莱克求学三年的何兮夜要靠谱些,只是他实在是没料想到,何兮夜的人脉居然能烂到这种地步,一时有些无语,纠结着是否要换个思路。

    “等等,借用?”

    严俊轩摩挲着下巴,砸吧出味儿来后悚然一惊道:“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还是一名魂导师?!”

    “他确实是。”

    何兮夜作为景渊的表哥,目睹众人震惊的模样,难免与有荣焉,不急不徐的介绍道:“我的姨父,也就是阿渊的父亲就是位五级魂导师。阿渊从小就对魂导器兴趣浓厚,有此境遇,造诣不浅自然是理所当然……”

    见何兮夜傲然且言之凿凿的模样,景渊就只觉好笑,心想:景华舟成五级魂导师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他和我说过?但见何兮夜高兴的样子,景渊到底没有开口反驳。

    “你现在是几级魂导师?”

    “三级。”

    魂导师等级一般与魂师等级挂钩,景渊身为魂尊,居然还是三级魂导师,如此造诣放在魂导系也称得上是一流。严俊轩被震惊到有些麻木,他拇指朝上龇牙咧嘴道:“厉害!”

    对于这些恭维,景渊则是一脸腼腆的摆手回绝,颇显傲娇。嘴上如此说,但心底里却默默的补充道:虽说我这个三级魂导师会点四级的玩意,借助有灵锻造就连五级魂导器也能凑合拼出来,不过良品率极低,所以我说自己是三级魂导师应该很合理吧?

    若是严俊轩……不,哪怕任意一名知悉魂导师常识的魂师得知此消息都得震惊的昏死过去。纵观魂导器发展史,能够跨自身魂导师等级一阶制造魂导器的天才固然稀少,但却不是一个没有,能跨两阶却是闻所未闻,哪怕景渊为了做到此事取了不少巧。

    如今斗罗大陆魂导科技的设计性与发展方向堪称怪异,大都是在一套特制外壳上镶嵌核心阵法,核心阵法越多,魂导器就越强大,深谙力大飞砖真谛,就好比在冷兵器上焊电路板,砍起人来火花带闪电,虽无法否认其科技含量,但究其本质仍是野蛮。

    原著中唐雅曾对霍雨浩说魂导器远不如暗器巧妙,起初阅读,无法理解,还以为是作者在开玩笑,直到如今系统性的学习了一番,景渊才不得不承认,唐雅所言竟真是事实。

    作为散修,修士四艺器符丹阵景渊皆有涉猎,尤其以炼器一道造诣最高,在得见核心阵法的阵纹后,自然而然的的就联想到了炼器中的禁制,从而摸索出了在魂导器的外壳上刻画辅助阵纹,精简核心阵法的技巧。

    “关于魂导系么,我倒是认得几位学弟学妹,只不过联系较少,就是不知景学弟急不急了。”严俊轩沉吟片刻,随后主动的开口说道。

    “我倒是不急,只是此物必须由我亲自操手,开学后鲜少闲暇,这才想借魂导系的设施一用。”景渊不免惊喜,这可真是柳暗花明啊!

    倒也不是什么出格的事,而且时间上也颇为充裕,相对简单,严俊轩思索了片刻便点头道:“那行,等开学后,我就帮你联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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