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于是我就稀里糊涂和林薇凑到了一起，谁也没能想到我这顽皮小子刚到新学校就能有这样的际遇。
“你个小子，你要不对学姐好我都不答应。”杨箴嫉妒不已，为学姐愤愤不平。
“对她不好你打我啊，你又打不过我，说啥。”我对着杨箴坏笑，杨箴对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顾言有女朋友，倒是一点不羡慕，他还是和小可每天约会，不亦乐乎。我现在能体会到顾言的小幸福了，这种幸福原来这么让人神魂颠倒。
后来这段时间，林薇几乎每天大大方方地来高一2班找我，没有固定的时间，时而中午午自习前，时而下午课间，时而晚自习期间，而林薇一点不在乎别人的起哄，一开始大家还八卦味十足，随着时间推移，起哄声越来越小，只要看到林薇进班，顶多问候一句：呦，学姐，来了啊。
以至于到了后来，连大卫老师在班上坐着的时候，林薇也是进出自由，甚至每次来见到大卫老师，都会主动打个招呼。大卫老师真是个脾气超好的老师。
每次林薇来，我都把同桌顾言赶走，顾言只好乖乖去其他班找小可，后来只要林薇一来，顾言就主动离席而去，我每次都要给顾大头竖大拇指——够哥们！顾言捶捶自己的肩，用食指指向我以作回应——兄弟，挺你！我们擅长用动作代替语言进行交谈。
后来大家彼此熟悉了，小可也好奇我是怎么骗来一个肤白貌美的高三学姐的，屡次来2班一探究竟。小可来了，顾言就把阿成和他的同桌大铭一桌赶走，自己和小可坐在前面，我和林薇坐在后面。时间久了林薇和小可也熟悉了，转而发展为林薇和小可两人一块前来2班，两个姑娘手拉手坐在阿成的座位上，转过头与我和顾言聊天。
真是苦了阿成和大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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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家伙恐怕是遇到了林薇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恋爱脑，傻缺的模样一天一个样，后来为了每天用短信聊天，连作业都不写了，本就不好的成绩雪上加霜，这下是彻底学不进去了。
高考中数学一共20题，题型异常清晰明了，只有两种——前14道填空题和后6道大题。数学的教学顺序紧扣高考，高中三年，几乎头一年就会把高考内容全部学完，高二一年复习一遍，高三一年再复习一遍，战略如此明晰，剩下的就只有那独一无二的战术——题海战术。所以说，不管你有没有适应高中生活、有没有准备好接受高中学习的洗礼，从高一进校的第一节数学课起，就已经开始在为拿到高考那二十题的分数做准备了。
显然我还完全没有这个概念，我的认知还停留现在：高中真自由啊！万岁！
太糟糕了。
高一数学的第一个单元是集合，我反复翻阅了数学课本，发现自己几乎就是在看天书，都他妈是些什么玩意？我抱怨地一头撞向数学书。各种区间，圆括号、方括号、大括号……乱七八糟的符号几乎让我吐血。语文老师曾经告诉我们，运用括号、书名号、引号这类符号前后要一致，不能只写一半或是前后用不一样的符号；到了高中，数学老师堆砌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符号，要我们解题。我靠！这该死的数学！
真是糟糕透顶啊，谁能救救我。
天气渐凉，中午林薇带着杯热奶茶来到我教室，和往常一样坐在了我的座位上，这傻子又不知道死哪玩去了，自己都大驾光临了他人还没到。想到这林薇就挺生气，戳开管子就大口猛吸起来。
“口下留情！”我偷偷来到林薇身后，一把抢过奶茶，将吸管塞到自己嘴里。我嘿嘿坏笑，自己徒手抢劫奶茶的计划得逞了！
“喂！傻子！你又跑到哪里去玩了。本来就是给你带的奶茶，你不喝要冷，我自己喝了。”林薇站起来一把揪住我的耳朵。
“啊疼疼疼！你轻点，给你喝还不行么……”没落得好下场，我只能乖乖认怂，别人面前认怂是不可能的，唯独林薇。
“我不喝！长胖！我已经够胖了！”林薇给我按在了座位上。
“靠！你名字居然叫林薇，跟你这个人也太不像了吧，你泼妇诶！”我立刻回嘴。
“喂，傻子！你敢说我是泼妇，要你好看哦！”林薇气的拽起我一头黑色的秀发。
“发型、发型！发型没了！”我苦苦哀求。
顾言坐在阿成的座位，听到我骂“泼妇”，调过头来向我竖大拇指，小声地跟我对口型：“牛、逼”，小可也和林薇一样，一把拽起顾言的长头发。
“发型、发型！我的发型！”顾言苦苦哀求。
这对辣手姐妹花，这对倒霉的难兄难弟。
“好了，不跟你闹了。你最近学习怎么样了，我来看看。刚开学可能会不适应，还得加把劲才行。”林薇认真起来还真不像个泼妇，反倒更像个老妈子，总之我们互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熟悉以来，我们就会有一搭没一搭地互怼，或在小灵通手机上以短信的形式，或是当面。我想这就是我的完美计划！通过一些我自认为搞笑的话术，得以在林薇心里刻画“我很不正经”的形象，让她觉得我跟她其他的追求者相比更加特别，从而占据她心中的分量。幼稚但有效。
该死，我难掩对林薇这个学姐的过度依赖。
“哎呀，林林，好不容易自由了，谁还学习啊。”我边嚼珍珠边说，奶茶汁从嘴里蹦出，落到数学练习册上。
“你搞没搞错！上高中就是为了学习啊，不然怎么考大学。”林薇抢过奶茶放在桌角，用纸巾擦掉数学练习册上的奶茶汁，然后翻到了第一单元，集合。
“我可不是为了学习，我一定是为了你才来的。”我嘿嘿坏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无力反抗，束手就擒。靠！我已经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少贫，快看题。”林薇认真说到。
我还想狡辩些什么，却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只能乖乖看题。集合题的各种括号杂乱无章地映入我的眼睛，看了头疼。
接下来的几乎每个中午，我都在林薇“见缝插针”的陪伴下打开课本学习，比老师上课有用很多。
我们从懵懂爱情差点发展演化为学习小组，林薇高三，她在我面前讲起学习，对我而言真是降维打击，但我还是好奇她的成绩，我感觉她也没多厉害，我只是知道，她对自己未来努力的目标和方向很明确。
所以我在“被辅导”中途，打趣地问林薇：“林老师，你成绩怎么样？”
“还行啊，中等吧，反正比你好就对了。”林薇貌似被我问住了，想敷衍了事。
“你每天教我数学，我怕你耽搁了自己的学习。”我很真诚。
“你好好看题啦，你现在学的内容这么简单，你赶紧学会才是给我争取时间好不好！”林薇敲我脑袋，示意我赶紧看题。
于是我这段时间学的异常猛烈，不仅把集合区间乱七八糟的符号搞清楚了，还开始学习起下一单元。
林薇真是负重前行，不仅自己要参加羽毛球校队的训练，还要兼顾自己的学习，现在还得兼顾我的学习。作为我提早完成数学作业的奖励，她会趁中午午自习的时间，偷偷去体育馆的二层半楼梯道和我约会。
去了我们也不干什么，她就靠在我肩上聊天，我也不敢干什么，顶多握着她的手陪她聊天。我们事先有着严格约定，不是我这个年纪做的事情我不可以做。
嚯！哪里是约定，可恶，明明就是单方面要求我而已！要说我没这贼心是不可能的，而恰巧，我特别听话，一声“傻子”，就足以让我停下手上的所有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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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林薇在一起后，我在班上收敛很多，我要显得和班上的“四大天王”、“八大金刚”们不太一样，因为他们都是一帮黑皮臭单身，而我，却有个高贵的白雪公主在远端注视着我。
本来一开学那会儿的语文课上，我们会相继制定计划捉弄教语文的年轻女老师，计划实施前，我们贼眉鼠眼地面面相觑，会心一笑，开始干活儿！捉弄成功后，我们会哄堂大笑，惹得女老师课后抹泪。我们还信誓旦旦地约定，要让我们2班成为一中史上最牛逼的班级，名垂青史（实际是遗臭万年啦）。
可最近，我稍微有点动作，想要搞点动静，藏在我书桌肚里的小灵通就会嘟的震动一下，我知道，林薇又来短信了：认真听课哦！
扯淡，我居然会被一个女孩儿管住，这违背了我跟顾言、杨箴、阿成他们的誓言！我名垂青史的大计绝不能为之毁于一旦！
刚想到这里，小灵通又嘟的一声，林薇又来一条短信：“傻子！老师看着你呢。”
翘着二郎腿的我停下了摇头晃脑，我慌慌张张一抬头，老师正在边讲课，边盯着我看，我赶紧坐正。我不愿意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我不是怕老师，而是有点怕林薇。
下课后，我给她回了短信：“我靠，大姐，你是怎么知道我想搞老师的！”
她回复我：“傻子，你往对面三楼看，我教室。”
靠着窗口最后一排的我，抬头看去，林薇在他们教室窗户口的座位上朝我招手。
是什么缘分让我们这个月的座位转到了可以互相看见的位置，关键是，她在三楼，我只能看见她的头，而我在一楼，她能彻彻底底看见我的全部！完蛋，混世大魔王的功力一个月都无法成功施展了。我恐怕会被憋死。
这一个月，我们形成了更佳的默契。课开始时我会抬头和她对望一眼，然后开始了我假模假式的表演——表演认真上课，其实我的心思全在今天午饭吃什么和午自习约会时聊什么这两件事上。下课铃一打，我也会和她对望一眼，然后逃之夭夭，去世界各地施展混世大魔王的可怕功力。
有天我突发奇想，用记号笔在大白纸上写下“ILOVEU！”贴在窗上，希望上课后林薇能看见，结果还没等到上课打铃，就被巡视的野猪大队长林主任发现。
林主任肚大腰圆，皮肤漆黑，戴着细框眼镜，我们这帮“讨债鬼”都称他为野猪大队长，也不知道这个外号从何而起，反正后来我们这届所有人都这么叫了。但我还另有我自己的想法，这么来说吧，倘若他把眼镜摘掉，就活像年长发福、加黑加粗版的蜡笔小新。
此刻林主任气愤不已，一把拉开窗户，大声向班里质问：“这张纸是谁贴的？！”那声音浑厚至极、振聋发聩，瞬间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林主任扫来扫去，还是把目光停留在了我身上，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的脑袋里突然涌现出叼着雪茄、带着墨镜的野猪形象和蜡笔小新年近半百、中年发福的形象，两种截然不同但都不堪入目的形象在我风暴狂澜的大脑里疯狂对抗，不知谁可以占据上风，这种另类的反差感在我的认知中极为罕见。
想到这，我对着林主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口水几乎都落在了林主任的脸上，林主任耷拉着的脸这下更黑了。有结果了！现在更像野猪大队长一点！
再然后，我就光荣地成为了整整一天的班级门神，超酷的。林主任把我教育了一大通，教育了些什么我记得不是很清了，好像是高中不给谈恋爱、见到老师要尊重之类，印象中我全程憋笑，频频点头称“是”，并且数次大喊“我记住了！”。拜托，我能记住个屁，我就当林主任是和尚念经算了，诶？野猪和蜡笔小新念经了，这多吓人！想到这，站在班级门口的我哈哈大笑。我唯一只记住了林主任的最后一句：“我记住你了！你以后小心点。给我到后门口站着去，今天所有的课都站着上！”今天是林薇不会监督我的一天！
我一度怀疑林主任和林薇是某种亲戚关系，虽然都姓“林”，但父女是不可能的，从长相来说两人毫不具备遗传学特征。傻子都能看出来。
所以，林薇最终没能看到那张工工整整用英文写的表白，我想，如果看到了，也不会对后来的结果有任何改变吧。
不重要了。
“你个小子，你要不对学姐好我都不答应。”杨箴嫉妒不已，为学姐愤愤不平。
“对她不好你打我啊，你又打不过我，说啥。”我对着杨箴坏笑，杨箴对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顾言有女朋友，倒是一点不羡慕，他还是和小可每天约会，不亦乐乎。我现在能体会到顾言的小幸福了，这种幸福原来这么让人神魂颠倒。
后来这段时间，林薇几乎每天大大方方地来高一2班找我，没有固定的时间，时而中午午自习前，时而下午课间，时而晚自习期间，而林薇一点不在乎别人的起哄，一开始大家还八卦味十足，随着时间推移，起哄声越来越小，只要看到林薇进班，顶多问候一句：呦，学姐，来了啊。
以至于到了后来，连大卫老师在班上坐着的时候，林薇也是进出自由，甚至每次来见到大卫老师，都会主动打个招呼。大卫老师真是个脾气超好的老师。
每次林薇来，我都把同桌顾言赶走，顾言只好乖乖去其他班找小可，后来只要林薇一来，顾言就主动离席而去，我每次都要给顾大头竖大拇指——够哥们！顾言捶捶自己的肩，用食指指向我以作回应——兄弟，挺你！我们擅长用动作代替语言进行交谈。
后来大家彼此熟悉了，小可也好奇我是怎么骗来一个肤白貌美的高三学姐的，屡次来2班一探究竟。小可来了，顾言就把阿成和他的同桌大铭一桌赶走，自己和小可坐在前面，我和林薇坐在后面。时间久了林薇和小可也熟悉了，转而发展为林薇和小可两人一块前来2班，两个姑娘手拉手坐在阿成的座位上，转过头与我和顾言聊天。
真是苦了阿成和大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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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家伙恐怕是遇到了林薇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恋爱脑，傻缺的模样一天一个样，后来为了每天用短信聊天，连作业都不写了，本就不好的成绩雪上加霜，这下是彻底学不进去了。
高考中数学一共20题，题型异常清晰明了，只有两种——前14道填空题和后6道大题。数学的教学顺序紧扣高考，高中三年，几乎头一年就会把高考内容全部学完，高二一年复习一遍，高三一年再复习一遍，战略如此明晰，剩下的就只有那独一无二的战术——题海战术。所以说，不管你有没有适应高中生活、有没有准备好接受高中学习的洗礼，从高一进校的第一节数学课起，就已经开始在为拿到高考那二十题的分数做准备了。
显然我还完全没有这个概念，我的认知还停留现在：高中真自由啊！万岁！
太糟糕了。
高一数学的第一个单元是集合，我反复翻阅了数学课本，发现自己几乎就是在看天书，都他妈是些什么玩意？我抱怨地一头撞向数学书。各种区间，圆括号、方括号、大括号……乱七八糟的符号几乎让我吐血。语文老师曾经告诉我们，运用括号、书名号、引号这类符号前后要一致，不能只写一半或是前后用不一样的符号；到了高中，数学老师堆砌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符号，要我们解题。我靠！这该死的数学！
真是糟糕透顶啊，谁能救救我。
天气渐凉，中午林薇带着杯热奶茶来到我教室，和往常一样坐在了我的座位上，这傻子又不知道死哪玩去了，自己都大驾光临了他人还没到。想到这林薇就挺生气，戳开管子就大口猛吸起来。
“口下留情！”我偷偷来到林薇身后，一把抢过奶茶，将吸管塞到自己嘴里。我嘿嘿坏笑，自己徒手抢劫奶茶的计划得逞了！
“喂！傻子！你又跑到哪里去玩了。本来就是给你带的奶茶，你不喝要冷，我自己喝了。”林薇站起来一把揪住我的耳朵。
“啊疼疼疼！你轻点，给你喝还不行么……”没落得好下场，我只能乖乖认怂，别人面前认怂是不可能的，唯独林薇。
“我不喝！长胖！我已经够胖了！”林薇给我按在了座位上。
“靠！你名字居然叫林薇，跟你这个人也太不像了吧，你泼妇诶！”我立刻回嘴。
“喂，傻子！你敢说我是泼妇，要你好看哦！”林薇气的拽起我一头黑色的秀发。
“发型、发型！发型没了！”我苦苦哀求。
顾言坐在阿成的座位，听到我骂“泼妇”，调过头来向我竖大拇指，小声地跟我对口型：“牛、逼”，小可也和林薇一样，一把拽起顾言的长头发。
“发型、发型！我的发型！”顾言苦苦哀求。
这对辣手姐妹花，这对倒霉的难兄难弟。
“好了，不跟你闹了。你最近学习怎么样了，我来看看。刚开学可能会不适应，还得加把劲才行。”林薇认真起来还真不像个泼妇，反倒更像个老妈子，总之我们互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熟悉以来，我们就会有一搭没一搭地互怼，或在小灵通手机上以短信的形式，或是当面。我想这就是我的完美计划！通过一些我自认为搞笑的话术，得以在林薇心里刻画“我很不正经”的形象，让她觉得我跟她其他的追求者相比更加特别，从而占据她心中的分量。幼稚但有效。
该死，我难掩对林薇这个学姐的过度依赖。
“哎呀，林林，好不容易自由了，谁还学习啊。”我边嚼珍珠边说，奶茶汁从嘴里蹦出，落到数学练习册上。
“你搞没搞错！上高中就是为了学习啊，不然怎么考大学。”林薇抢过奶茶放在桌角，用纸巾擦掉数学练习册上的奶茶汁，然后翻到了第一单元，集合。
“我可不是为了学习，我一定是为了你才来的。”我嘿嘿坏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无力反抗，束手就擒。靠！我已经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少贫，快看题。”林薇认真说到。
我还想狡辩些什么，却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只能乖乖看题。集合题的各种括号杂乱无章地映入我的眼睛，看了头疼。
接下来的几乎每个中午，我都在林薇“见缝插针”的陪伴下打开课本学习，比老师上课有用很多。
我们从懵懂爱情差点发展演化为学习小组，林薇高三，她在我面前讲起学习，对我而言真是降维打击，但我还是好奇她的成绩，我感觉她也没多厉害，我只是知道，她对自己未来努力的目标和方向很明确。
所以我在“被辅导”中途，打趣地问林薇：“林老师，你成绩怎么样？”
“还行啊，中等吧，反正比你好就对了。”林薇貌似被我问住了，想敷衍了事。
“你每天教我数学，我怕你耽搁了自己的学习。”我很真诚。
“你好好看题啦，你现在学的内容这么简单，你赶紧学会才是给我争取时间好不好！”林薇敲我脑袋，示意我赶紧看题。
于是我这段时间学的异常猛烈，不仅把集合区间乱七八糟的符号搞清楚了，还开始学习起下一单元。
林薇真是负重前行，不仅自己要参加羽毛球校队的训练，还要兼顾自己的学习，现在还得兼顾我的学习。作为我提早完成数学作业的奖励，她会趁中午午自习的时间，偷偷去体育馆的二层半楼梯道和我约会。
去了我们也不干什么，她就靠在我肩上聊天，我也不敢干什么，顶多握着她的手陪她聊天。我们事先有着严格约定，不是我这个年纪做的事情我不可以做。
嚯！哪里是约定，可恶，明明就是单方面要求我而已！要说我没这贼心是不可能的，而恰巧，我特别听话，一声“傻子”，就足以让我停下手上的所有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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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林薇在一起后，我在班上收敛很多，我要显得和班上的“四大天王”、“八大金刚”们不太一样，因为他们都是一帮黑皮臭单身，而我，却有个高贵的白雪公主在远端注视着我。
本来一开学那会儿的语文课上，我们会相继制定计划捉弄教语文的年轻女老师，计划实施前，我们贼眉鼠眼地面面相觑，会心一笑，开始干活儿！捉弄成功后，我们会哄堂大笑，惹得女老师课后抹泪。我们还信誓旦旦地约定，要让我们2班成为一中史上最牛逼的班级，名垂青史（实际是遗臭万年啦）。
可最近，我稍微有点动作，想要搞点动静，藏在我书桌肚里的小灵通就会嘟的震动一下，我知道，林薇又来短信了：认真听课哦！
扯淡，我居然会被一个女孩儿管住，这违背了我跟顾言、杨箴、阿成他们的誓言！我名垂青史的大计绝不能为之毁于一旦！
刚想到这里，小灵通又嘟的一声，林薇又来一条短信：“傻子！老师看着你呢。”
翘着二郎腿的我停下了摇头晃脑，我慌慌张张一抬头，老师正在边讲课，边盯着我看，我赶紧坐正。我不愿意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我不是怕老师，而是有点怕林薇。
下课后，我给她回了短信：“我靠，大姐，你是怎么知道我想搞老师的！”
她回复我：“傻子，你往对面三楼看，我教室。”
靠着窗口最后一排的我，抬头看去，林薇在他们教室窗户口的座位上朝我招手。
是什么缘分让我们这个月的座位转到了可以互相看见的位置，关键是，她在三楼，我只能看见她的头，而我在一楼，她能彻彻底底看见我的全部！完蛋，混世大魔王的功力一个月都无法成功施展了。我恐怕会被憋死。
这一个月，我们形成了更佳的默契。课开始时我会抬头和她对望一眼，然后开始了我假模假式的表演——表演认真上课，其实我的心思全在今天午饭吃什么和午自习约会时聊什么这两件事上。下课铃一打，我也会和她对望一眼，然后逃之夭夭，去世界各地施展混世大魔王的可怕功力。
有天我突发奇想，用记号笔在大白纸上写下“ILOVEU！”贴在窗上，希望上课后林薇能看见，结果还没等到上课打铃，就被巡视的野猪大队长林主任发现。
林主任肚大腰圆，皮肤漆黑，戴着细框眼镜，我们这帮“讨债鬼”都称他为野猪大队长，也不知道这个外号从何而起，反正后来我们这届所有人都这么叫了。但我还另有我自己的想法，这么来说吧，倘若他把眼镜摘掉，就活像年长发福、加黑加粗版的蜡笔小新。
此刻林主任气愤不已，一把拉开窗户，大声向班里质问：“这张纸是谁贴的？！”那声音浑厚至极、振聋发聩，瞬间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林主任扫来扫去，还是把目光停留在了我身上，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的脑袋里突然涌现出叼着雪茄、带着墨镜的野猪形象和蜡笔小新年近半百、中年发福的形象，两种截然不同但都不堪入目的形象在我风暴狂澜的大脑里疯狂对抗，不知谁可以占据上风，这种另类的反差感在我的认知中极为罕见。
想到这，我对着林主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口水几乎都落在了林主任的脸上，林主任耷拉着的脸这下更黑了。有结果了！现在更像野猪大队长一点！
再然后，我就光荣地成为了整整一天的班级门神，超酷的。林主任把我教育了一大通，教育了些什么我记得不是很清了，好像是高中不给谈恋爱、见到老师要尊重之类，印象中我全程憋笑，频频点头称“是”，并且数次大喊“我记住了！”。拜托，我能记住个屁，我就当林主任是和尚念经算了，诶？野猪和蜡笔小新念经了，这多吓人！想到这，站在班级门口的我哈哈大笑。我唯一只记住了林主任的最后一句：“我记住你了！你以后小心点。给我到后门口站着去，今天所有的课都站着上！”今天是林薇不会监督我的一天！
我一度怀疑林主任和林薇是某种亲戚关系，虽然都姓“林”，但父女是不可能的，从长相来说两人毫不具备遗传学特征。傻子都能看出来。
所以，林薇最终没能看到那张工工整整用英文写的表白，我想，如果看到了，也不会对后来的结果有任何改变吧。
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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