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家主发怒

    到主母院时,姜挽禾独自一人,傅氏看到儿媳身边没有女儿,便道,“玲儿了?”

    “纵是外面太冷,回院子休息了吧。”

    “好,蝉娘,今年天气反常,雪竟下了半月不停,融雪又是极冷,你吩咐下去,每个院子可多添两筐石炭。”

    “是,夫人”

    蝉娘在旁点头应了。

    傅氏拉着姜正学的手,说道,“府里还有三个空院子,你既喜欢书阁,那么便给你书阁旁的疏书斋如何?”

    姜挽禾神色一动,这疏书斋虽是在藏书阁旁边,却离家主的书房最远。

    一般只有家主放小长假,才会过去一趟,平日都是柯管家出入取书。

    “有书看自...”

    “母亲,学院的书督学早就看遍了,少有他没看过的书,看杂书也不是首重,求迷解惑才是,不如将他放在轩里院,离家主的书房也近,也方便家主检查弟弟的功课。”

    要知道轩里院时傅氏为三胎修建的宅院,可当年不慎流产后那院子一直空着,虽过去多年,想起那事还是让傅氏哽上心头。

    她有儿有女,也没想过再怀,将那处闲置的院子给姜正学住,也好扫扫里面的灰尘,增添些人气,这事并未不妥。

    傅氏思虑后点头,“既如此,那就轩里院吧!”

    “瞧,没一会就中午了,蝉娘,派人去请家主少爷过来用膳。”

    蝉娘应了,吩咐家仆去请家主他们来主母院。

    “晚晚,我突然想起一事!”

    “母亲但说无妨。”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日我看中你的一对陪嫁金镯子,想着那成色款式是真好看,想着想着吃不好也睡不好。”

    傅氏又接着说,“昨天你小姑见我那样便去了你的嫁妆库找,想看看是哪家铺子打造出来的,没想踩到你的扑鼠夹,伤势不重但就是闹了个大笑话。”

    “你别误会好吗?”

    “这事小姑跟我说了,我不怪她,也希望她好了脚别怪我陷阱下的太狠!”

    傅氏听后掩嘴笑了,说道,“误会解开就好,以后去你那边定会先跟你吱一声。”

    意思就是还惦记着她那些嫁妆呗?

    姜挽禾放下手中茶盏,起身顺着傅氏说道。

    “无事,我现在就去把那对镯子送过来让母亲瞧瞧,到底是个什么花样惹得母亲整夜睡不着,儿媳倒想看看,我那对镯子到底和外面那些有什么差别!”

    姜挽禾行礼后离去,经过姜正学身边时说,“我那库房还闲置了一套笔墨纸砚,当初还是你给我买的,现在赏你了!”

    “谢谢姐姐!”

    姜正学本不想离开,还想蹭蹭这主母院的午膳,听到姐姐说要给他一套新的笔墨纸砚,行礼后赶紧追了出去。

    傅氏见姜家姐弟走了,摇头皱眉,“我倒是接了个扶弟魔进府。”

    蝉娘在旁搭话,“夫人放心,一套笔墨花不了多少银子,大娘子在我们眼皮底下度日,断不敢做的太过。”

    此时的蝉娘还不止,吴妈妈之后的打狗棒,打到了她最心疼的女儿身上!

    “就这点东西自然花不了多少银子,我就怕她还想着别的什么。”

    傅氏望着那对越行越远的身影,外人就是外人,怎么都放心不起来。

    这时,宫连山带着宫贺安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还跟着沈微月。

    沈微月身形苗条,脸蛋白皙,纵是穿上粗衣也不像个丫鬟,也怪不得儿子如此迷恋她。

    “娘,我和爹来讨饭了!”

    “说什么呢!什么讨饭!移步吧!”

    众人移步膳阁。

    宫连山刚才带儿子去书房议事,议的就是昨晚贺安有无顺利开口,向姜老板募到湘关兵口粮,没想女儿在府里搞事,昨晚他贺安饭吃到一半被母亲叫回宫府,那事自然没时间提及。

    这会他眉头深皱,左右没看到那个不省心的女儿,吩咐蝉娘,“去将二小姐请过来!”

    傅氏望着儿子幸灾乐祸的表情,暗感她昨儿定是做了什么事情耽误正事,惹得家主不快。

    她起身忙给家主倒上一杯温茶,主动为自己和女儿求情。

    “昨日她被鼠夹伤了,痛得那是眼泪直流,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疼啊,就看不得...”

    “砰!”

    宫连山喝到一半将茶碗往桌上一砸,“她要紧还是儿子湘南关外几万将士吃不饱穿不暖要紧?”

    “我昨日让贺安陪晚晚回府,接来那姜正学,为的就是募粮一事,全叫你们娘俩搅和了!”

    “你说!这事你想怎么办?”

    “我,我去,我去和亲家母聊一聊...”

    傅氏的小心脏差点被家主吓得蹦出胸口。

    “聊一聊?你以为你现在再去开口,姜言商会给你那么多粮么?”

    “要不怎么说你们这些女人光长胸不长脑袋,天天怼着三餐一宿吵吵有什么意思!”

    “儿子手下那些将士,都等着他结束婚假带着喜‘粮’犒军同贺,你难不成让儿子空手回去?”

    “我,我...”

    傅氏现在是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头上突然压了几万人的口粮,几万人的性命,她当然吓得不敢说话了!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时,沈微月忽然上前跪到宫连山脚边。

    “启禀家主,奴婢有一法,可解眼下燃眉之急!”

    “放肆!主子说话有你这等奴才说话的地儿么!”

    面对沈微月的插嘴,蝉娘上去拉着她往外。

    “蝉娘,别动她!她膝盖还没好全呢!”

    宫贺安将沈微月牵过来,给她机会在爹爹面前立功。

    “你有什么法子?”

    宫连山看向沈微月。

    宫沈两家为世家,但沈家官职小,宫连山以前很少主动去沈府,自然很少见过沈微月,所以情谊并无。

    “月月,我爹就那样,长得凶神恶煞,心底可软,你说,你想了什么好法子?”

    “奴婢的远方表哥柳明溪,不止营茶,还营陈粮,可托他买些陈粮运往湘南郡,陈粮价廉,定用不得多少钱...”

    众人‘唰’一下看向沈微月,全都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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