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笑不出来

    “我不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奴役你们,我们打你们还是关你们了?不让你们吃饭还是不让你们睡觉?”

    “你!”

    王地虎哑口无言,他们村的人的确没有被姜老爷欺负过。

    “就在你歧视那三十文钱的时候,别户认真干活的孩子可以买起两提猪肉,三两大白面,而你,就知道挖土摸虾,你不穷谁穷?”

    “我还是那句话,勤快愿意学的,我姜挽禾都可以教,不愿意赚钱要跟王地虎抓鱼摸虾的,我也不会管!”

    “毕竟我们姜氏经商是为赚钱,是为带着你们共赢,而不是给你们扶贫!”

    “好!”

    “说得好!”

    “姜小姐,我们都愿意跟着你干,我们都愿意跟你一起赢!”

    银心带着众人去茶山,姜挽禾回去找王地虎。

    “王地虎,是谁跟你说毛尖在外很贵?”

    “是,是元离的少爷,他们昨日在镇上茶铺说的!”

    王地虎拒绝不了姜挽禾的发问。

    少爷?

    好你个活腻的少爷!

    是不是想砸我们姜氏口碑啊?

    “他!就是他!”

    忽然王地虎一喊,姜挽禾抬头看见田埂上的穿着白衣的生面孔,长的唇红齿白,就是过于白皙,看起来比她还要嫩。

    一副活不久的样子!

    姜挽禾在心底想。

    “你是哪门子少爷?”

    “是谁派你胡编乱造来砸我姜氏招牌?”

    姜挽禾挽起袖子,在镇子里野惯了,见到生人也不怕,虽然她比眼前的矜贵少爷矮上一截!

    宫璟辰随着班师回朝的将军父母到清溪郡春游,茶铺里实在聒噪,便来了盛产皇茶的日照茶山看看。

    才进来就被凶蛮无理的少女堵在田里指责,语气稍微有些不耐。

    “本公子昨日说何话?你可曾听实了?”

    “还是本公子对你说了?”

    “王地虎不会撒谎!一定是你说的!”

    王地虎在旁边点点头,昨天听到那公子的话,还真以为姜挽禾在骗他们,不过他现在原谅姜挽禾了,因为姜挽禾说的没错!

    “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说话的可曾是我?”

    宫璟辰手掌微动,一支玉色长笛抵在王地虎胸前。

    王地虎眼睛都成了斗鸡眼,他再度研究面前的少爷。

    除了衣服比昨日白一点,脸比昨日小一点,鼻子比昨日挺一点,眼睛比昨日大一点,身高比昨日还高一点,便没什么不同了!

    “是我!是我说的!不好意思啊!”

    就在三足鼎立时,一拿着路边随意捡的长棍挑开了王地虎胸前的笛子,一张干净明亮的脸闯进众人视线。

    “是我说毛尖在外面的市场价,不是我堂兄说的。”

    “这位漂亮动人的小姐,有什么意见,不如冲着我来?”

    少年穿着一袭黑色长衫,桃花眼弯着,嘴角挂着坏坏地笑意,与他的堂兄站在一起十分不搭。

    太…惹眼了!

    “没,没意见...”

    姜挽禾几乎是落荒而逃,她想,她根本吵不过眼前坏坏脸的少年。

    “小姐,你茶篓没拿!”

    王地虎摸不准头脑,刚才不是还趾高气扬要找他们的吗?

    “来!来了!”

    姜挽禾再度亲身感受一遍什么叫东逃西窜。

    ...

    次日醒来,姜挽禾翻身坐起回神,揉了揉刺痛的天门穴,竟然梦了一晚与宫家两兄弟相识的场景。

    “银心?去将督学叫起来,他与我们一起去归元寺。”

    “是,小姐。”

    姜挽禾将银心备好的银箱子打开,将提前为姜氏全族写的祈福书和五‘优’府自荐信放进去。

    至于她为什么就带去一个空的银箱子,而是因为那钱自然要傅氏手上那二百七十两买单。

    去归元寺这日,是宫府的大日子,傅氏带上了脚还瘸着的宫语玲,大部分钱是姜挽禾出的,所以姜挽禾跟着一起,但是她带上了胞弟姜正学。

    傅氏叫蝉娘去请了几次大少爷,大少爷死活不去,傅时只能带着她们几个出门了。

    府里有两辆马车,姜挽禾想和弟弟同乘,却被傅氏强拉上她那辆马车,想法只好作罢。

    她们今日乘坐的马车是府里最舒适的,常用于家主进宫上朝,这次家主特地留下给她们使用。

    傅氏坐在儿媳和女儿中间,手里紧紧抱着银箱子,一路上打开多次,每次见到里面的祈福书和自荐信,不由得露出笑容。

    姜挽禾心底讥讽,不是你傅氏的抱得再紧都无用。

    宫语玲很恨嫂嫂,挨了柳条后,厌恶之情都不敢揣脸上了。

    马车到归元寺时,已有不少商官的马车停在山脚下。

    傅氏望天色不早,加快步伐往山上移动,姜正学也跟着一起凑热闹,姜挽禾带着银心走在最后。

    待她们的身影走远后,姜挽禾拦住一妇女,拿出五两银子,让她帮忙办个小事。

    妇女本要走了,看到这五两银子,山也不下了,咬牙就答应了。

    等姜挽禾到寺庙外时,傅氏已经上好香,抱着银箱子唤她。

    “晚晚,快过来上香!”

    毕竟银子是姜挽禾掏的,不让她一同上香说不过去。

    姜挽禾走过去跪下,阖上双眼,心底无比虔诚。

    “信女姜挽禾睇谢菩萨,让信女重活一世,这辈子,信女定不白活。”

    “信女姜挽禾愿用宫贺安十年天寿来换姜氏全族一生无虞!”

    磕头,烧香,又磕头。

    出来时,几人前后往功德殿走去,傅氏笑着问姜挽禾。

    “晚晚,在菩萨面前说了何话?”

    “儿媳不能说,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也是,那就不说,菩萨听到就行,我们捐了银子无量功德,她定会替我们实现...”

    傅氏说话时,对面走来一位提着香篓的妇女。

    不知有意无意,妇女大路不走偏往傅氏身上撞去。

    “哎呦,我的衣裳!”

    “瞎了眼么!”

    宫语玲也替母亲生气,眼看要去功德殿了。

    “我的错我的错!看我这双破腿!路都走不稳!”

    妇女连声求饶,就差当众人面跪在傅氏面前。

    本来就是个好日子,傅氏可不想不好的名声传出去,便将不长眼的放走了。

    可是那浅黄的香渍撞到傅氏白袍上,怎么都擦不掉!

    傅氏一张脸此时红白交加,要知道穿着脏衣进功德殿是万万不行的,定要擦干净才可啊!

    傅氏看了一周,给儿媳实叫她不安心,最后挑了个最让旁人不放心的宫语玲帮忙。

    “女儿,你先送银箱子进去!”

    无疑,傅氏就是相信爱闯祸的女儿,也不愿意相信姜氏那两姐弟。

    姜挽禾看了也不生气,上去体贴道,“母亲,这样不行的,我先陪您去收拾一下,蝉娘,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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