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聂小倩的安排
回了后院，聂小倩正在吃面。
路程本有些诧异白姐姐那么大一盆面都吃完了为什么聂小倩小小一碗面竟然还在吃？不过等他走近看到聂小倩那温文尔雅慢条斯理的动作时便明白了。
“不好吃？”
聂小倩将嘴里的面条咽下，又放了筷子，才赶紧点头。
“好吃的。”
“那你怎么吃得这么一副为难的样子？”
“妾……很多年不曾吃过人间的食物，有些缅怀。”
路程把自己的碗放桌上，顺势坐在聂小倩对面。
“噢，你以前是鬼，鬼是不能吃饭的对吧？那怎么现在又能吃了呢？”
“妾不知。”聂小倩摇摇头，又迟疑一瞬补充道：“且按理来说，公子不该能看见妾才是。”
话音落下，两人又同时把目光转向了桌上也在慢慢吃面的月光。许是觉察到两人的注视，月光百忙之中微微偏了一下头。
“喵？”
“你对小倩做什么了？为什么我本来看不见她但你摸过她之后我就能看见了？而且鬼是没办法吃东西，她现在能吃面也是因为你对她做了什么吧？”
月光那双冰魄色的眸子挨个打量了一遍路程和聂小倩，发出个意义不明的轻呼，然后便低头专心吃饭去了。
“喵～”
“你喵是啥意思啊？我又不是白姐姐我听不懂你喵喵叫的，你能不能表达得再明白一点？”
可任凭路程再怎么追问，月光也只顾低头吃面，再不搭理。
路程见状和聂小倩对视一眼，尽皆无奈。
“算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对吧？你要真是动不动就让人看不见的话，你在咱们这儿还真挺难生活下去。”
“这是为何？”
“咱们这儿不允许你这种看不见的东西出现。”
聂小倩一头雾水，心说我是鬼啊，又不是我要变成这样的，我都已经变成这样了还能怎么办？还能怎么不允许我出现？
“公子这里可也有修行之人？”
路程摇了摇头，但不是说没有，而是不知道。
“你现在相信这是另一个世界了？”
聂小倩微点臻首。
“怎么突然就相信了？昨晚你不是死活不肯信吗？”
“昨晚公子给妾看过那些……故事之后，妾便已有动摇，何况，早上妾又遇见了白姐姐。”
“所以归根到底，白姐姐才是让你相信的根本原因吧？我倒是好奇了，白姐姐是怎么说服你的？你为什么会相信她的话？她看起来比我靠谱吗？”
聂小倩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但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仿佛带着某种不便明言的情绪——你觉得呢？
路程大受打击！
“反正总之，既然你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咳，我是说既然你已经相信这一切了，那么接下来你也要像白姐姐一样学着如何生活在这里。白姐姐跟你说过吧？她在这里已经成功生活了五十多年，而你……我不知道你一个鬼能活……呃……你现在还是鬼吧？”
聂小倩点点头。
路程反而好奇了：“你怎么确定你还是鬼不是人？”
聂小倩反问：“公子如何确定自己是人非鬼？”
路程噎了一下，这样争辩下去就得变成哲学问题了。
好在聂小倩马上又补充说：“妾仍然可以隐匿身形，我若是人，怕是做不到吧？”
“啊？你还可以隐身？你刚才不是说……”
“如今妾可自由控制是否让人看到，实则……在……在原来的世界里妾本也可以自由控制是否让人看到，但昨夜忽来此处，妾已无法显形，直到被月光殿下……”
“等等！月光？殿下？”
路程扭头看了看那只忙着吃面的小猫又看了看聂小倩，一脸的不理解。
“为什么称它殿下？”
“因为殿下帮助了我。”
“让你显形？就这？还不一定是它好不好？”
“即便如此，月光殿下如此优雅高贵，公子不觉得很像一位猫中殿下吗？”
路程又扭头看了看月光，这家伙好像听出有人在夸它，也不吃面了，反而偏头看着两人，一双蓝色眸子里的灵性仿佛都要溢出来了。
“月光殿下？”
路程试着喊了一声，当然调笑意味居多，但月光闻言仍旧微微挺胸抬头，长长的胡须根根笔直，倒仿佛真有几分贵气。
“你还神气上了是吧？”
路程伸手就是狠狠撸了一把，将高贵的月光殿下揉成了爆炸头。
“喵！喵！”
月光满脸挣扎，聂小倩更是心疼得不行。
“公子缘何如此欺负月光殿下？殿下，快过来，来小倩这里。”
聂小倩强行从路程手里抢走月光抱在怀里，一边轻轻替它从新梳理毛发，一边又忍不住有些幽怨的看着路程。
可惜哪怕是女鬼的怨气也唬不住路程。
毕竟真要比怨气，我一个打工人还怕你个女鬼不成？
“不管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你记住，以后绝对不允许在其他人面前暴露自己可以隐身这个秘密。另外，回到刚才的话题，既然你也需要在这里生活下去，那么接下来你就要跟着白姐姐尽快了解这个世界，学习如何在这个世界以一个正常人，呃，正常鬼，呃，看似正常的人的方式，生活下去。”
“可否让外人知晓妾之真实身份？”
“不可以！”
“为何不可？”
“因为我说不可以。”
“……”
公子真是霸道呢！
“妾是否还可使用妾的名字？”
“这个……可以倒是可以，同名同姓那么多，别人应该也不会把你往真的聂小倩身上去想，不过呢……要么你自己换个名字，要么你尽量还是不要提及自己的名字为好。”
这世上聪明人太多，难免可能被人发现蛛丝马迹。
聂小倩想了想道：“那妾便自称小倩吧。”
隐去了姓，只剩小倩这个非常普通的名字，路程想来觉得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
你面前站着个小倩，但你怎么可能把她往聂小倩身上去想呢？
路程觉得没问题，可聂小倩还有问题。
“公子，妾……究竟该如何在公子的世界生活下去？”
“很迷茫是吧？很慌乱是吧？正常。”
聂小倩刚变成女鬼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感觉，后来是姥姥找到了她并教会了她该如何以一个鬼的身份生存下去。所以她虽然对姥姥谋害他人的做法并不太赞同，但她铭记姥姥的恩，也深知那是她们生存下去的方式。
当然，除了姥姥的恩之外，姥姥本身也非常强大，聂小倩不觉得自己能逃脱姥姥的掌心。
直到昨晚……
这算是逃脱姥姥的掌心了吧？
可这个陌生的完全一无所知的世界又让聂小倩感到迷茫。
“别想太多，在咱们这儿活下去还是挺简单的。”
说着这话的路程似乎完全记不起前两天坐在天台上那个年轻人了。
“跟我去前边网吧，找白姐姐商量一下吧。”
路程碗都没洗，直接带着聂小倩去了网吧。此时才早上八点多，网吧里一个客人也没有，正好方便交谈。
白素贞见两人到来，微笑调侃：“怎么到这儿来了？不在后院多相处相处？”
聂小倩顿时低下头，但厚脸皮路程早已习惯。
“这不是有事儿跟白姐姐商量嘛。”
“有事儿才想起姐姐？”
“……”
“咯咯咯，说吧，什么事儿？”
路程指了指站在旁边有些局促的聂小倩。
“她呗。根据白姐姐的先例，她估计以后也得在咱们这儿生活下去，她这不就人生地不熟的有点迷茫嘛，所以就想请白姐姐这个前辈多带带她这个后辈呗。”
白素贞听到这话并不意外。
“你打算怎么安排她？”
“嘿，你说巧不巧白姐姐？我还真有个想法！”
“说说看。”
“咱这网吧晚上不是没生意嘛对不对？那没生意的根本是什么呢？是因为晚上没有白姐姐坐镇啊！但现在好了，小倩虽比不得白姐姐这般完美可也算千万里挑一的大美人儿吧？你说外面那些老色坯知道咱们网吧晚上也有了美人儿，他们能忍得住？”
聂小倩一头雾水，但白素贞听明白了。
只是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路程，反而是看向路程的目光非常非常奇怪。
“你让姐姐和小倩妹妹两个大美人儿一起替你打工养你？”
“呃……”
这味儿听着不太对，但仔细一想可不就是这样吗？
“你比你的上一任局长胆子大多了！他好歹知道自己分担一半，你这倒好，直接晋升甩手掌柜了？让两个大美人儿打工养你？你多大的福气？”
路程有点尴尬的搓了搓手，像个守财奴。
“那咱这不是为了多挣钱才能给白姐姐和小倩妹妹更好的生活嘛！不是咱不愿意守夜，主要我没有白姐姐和小倩妹妹这么大的魅力啊！我守在这儿根本就没客人来啊！”
“话说得好听，事儿是一点不做。”白素贞撇撇嘴：“果然男人都是一个样，哼！”
“呃……白……白姐姐你要实在不同意就……”
“我同不同意重要吗？这种事不应该征求当事人的意见？”
哦对哦，路程都忘了。
“小倩？”
路程扭头看着聂小倩，满脸堆笑。可这笑容不仅没有感染聂小倩，反而让聂小倩不知怎的双手抱胸后退一步。
“公子，卖身的事妾不做的。”
“……”
路程本有些诧异白姐姐那么大一盆面都吃完了为什么聂小倩小小一碗面竟然还在吃？不过等他走近看到聂小倩那温文尔雅慢条斯理的动作时便明白了。
“不好吃？”
聂小倩将嘴里的面条咽下，又放了筷子，才赶紧点头。
“好吃的。”
“那你怎么吃得这么一副为难的样子？”
“妾……很多年不曾吃过人间的食物，有些缅怀。”
路程把自己的碗放桌上，顺势坐在聂小倩对面。
“噢，你以前是鬼，鬼是不能吃饭的对吧？那怎么现在又能吃了呢？”
“妾不知。”聂小倩摇摇头，又迟疑一瞬补充道：“且按理来说，公子不该能看见妾才是。”
话音落下，两人又同时把目光转向了桌上也在慢慢吃面的月光。许是觉察到两人的注视，月光百忙之中微微偏了一下头。
“喵？”
“你对小倩做什么了？为什么我本来看不见她但你摸过她之后我就能看见了？而且鬼是没办法吃东西，她现在能吃面也是因为你对她做了什么吧？”
月光那双冰魄色的眸子挨个打量了一遍路程和聂小倩，发出个意义不明的轻呼，然后便低头专心吃饭去了。
“喵～”
“你喵是啥意思啊？我又不是白姐姐我听不懂你喵喵叫的，你能不能表达得再明白一点？”
可任凭路程再怎么追问，月光也只顾低头吃面，再不搭理。
路程见状和聂小倩对视一眼，尽皆无奈。
“算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对吧？你要真是动不动就让人看不见的话，你在咱们这儿还真挺难生活下去。”
“这是为何？”
“咱们这儿不允许你这种看不见的东西出现。”
聂小倩一头雾水，心说我是鬼啊，又不是我要变成这样的，我都已经变成这样了还能怎么办？还能怎么不允许我出现？
“公子这里可也有修行之人？”
路程摇了摇头，但不是说没有，而是不知道。
“你现在相信这是另一个世界了？”
聂小倩微点臻首。
“怎么突然就相信了？昨晚你不是死活不肯信吗？”
“昨晚公子给妾看过那些……故事之后，妾便已有动摇，何况，早上妾又遇见了白姐姐。”
“所以归根到底，白姐姐才是让你相信的根本原因吧？我倒是好奇了，白姐姐是怎么说服你的？你为什么会相信她的话？她看起来比我靠谱吗？”
聂小倩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但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仿佛带着某种不便明言的情绪——你觉得呢？
路程大受打击！
“反正总之，既然你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咳，我是说既然你已经相信这一切了，那么接下来你也要像白姐姐一样学着如何生活在这里。白姐姐跟你说过吧？她在这里已经成功生活了五十多年，而你……我不知道你一个鬼能活……呃……你现在还是鬼吧？”
聂小倩点点头。
路程反而好奇了：“你怎么确定你还是鬼不是人？”
聂小倩反问：“公子如何确定自己是人非鬼？”
路程噎了一下，这样争辩下去就得变成哲学问题了。
好在聂小倩马上又补充说：“妾仍然可以隐匿身形，我若是人，怕是做不到吧？”
“啊？你还可以隐身？你刚才不是说……”
“如今妾可自由控制是否让人看到，实则……在……在原来的世界里妾本也可以自由控制是否让人看到，但昨夜忽来此处，妾已无法显形，直到被月光殿下……”
“等等！月光？殿下？”
路程扭头看了看那只忙着吃面的小猫又看了看聂小倩，一脸的不理解。
“为什么称它殿下？”
“因为殿下帮助了我。”
“让你显形？就这？还不一定是它好不好？”
“即便如此，月光殿下如此优雅高贵，公子不觉得很像一位猫中殿下吗？”
路程又扭头看了看月光，这家伙好像听出有人在夸它，也不吃面了，反而偏头看着两人，一双蓝色眸子里的灵性仿佛都要溢出来了。
“月光殿下？”
路程试着喊了一声，当然调笑意味居多，但月光闻言仍旧微微挺胸抬头，长长的胡须根根笔直，倒仿佛真有几分贵气。
“你还神气上了是吧？”
路程伸手就是狠狠撸了一把，将高贵的月光殿下揉成了爆炸头。
“喵！喵！”
月光满脸挣扎，聂小倩更是心疼得不行。
“公子缘何如此欺负月光殿下？殿下，快过来，来小倩这里。”
聂小倩强行从路程手里抢走月光抱在怀里，一边轻轻替它从新梳理毛发，一边又忍不住有些幽怨的看着路程。
可惜哪怕是女鬼的怨气也唬不住路程。
毕竟真要比怨气，我一个打工人还怕你个女鬼不成？
“不管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你记住，以后绝对不允许在其他人面前暴露自己可以隐身这个秘密。另外，回到刚才的话题，既然你也需要在这里生活下去，那么接下来你就要跟着白姐姐尽快了解这个世界，学习如何在这个世界以一个正常人，呃，正常鬼，呃，看似正常的人的方式，生活下去。”
“可否让外人知晓妾之真实身份？”
“不可以！”
“为何不可？”
“因为我说不可以。”
“……”
公子真是霸道呢！
“妾是否还可使用妾的名字？”
“这个……可以倒是可以，同名同姓那么多，别人应该也不会把你往真的聂小倩身上去想，不过呢……要么你自己换个名字，要么你尽量还是不要提及自己的名字为好。”
这世上聪明人太多，难免可能被人发现蛛丝马迹。
聂小倩想了想道：“那妾便自称小倩吧。”
隐去了姓，只剩小倩这个非常普通的名字，路程想来觉得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
你面前站着个小倩，但你怎么可能把她往聂小倩身上去想呢？
路程觉得没问题，可聂小倩还有问题。
“公子，妾……究竟该如何在公子的世界生活下去？”
“很迷茫是吧？很慌乱是吧？正常。”
聂小倩刚变成女鬼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感觉，后来是姥姥找到了她并教会了她该如何以一个鬼的身份生存下去。所以她虽然对姥姥谋害他人的做法并不太赞同，但她铭记姥姥的恩，也深知那是她们生存下去的方式。
当然，除了姥姥的恩之外，姥姥本身也非常强大，聂小倩不觉得自己能逃脱姥姥的掌心。
直到昨晚……
这算是逃脱姥姥的掌心了吧？
可这个陌生的完全一无所知的世界又让聂小倩感到迷茫。
“别想太多，在咱们这儿活下去还是挺简单的。”
说着这话的路程似乎完全记不起前两天坐在天台上那个年轻人了。
“跟我去前边网吧，找白姐姐商量一下吧。”
路程碗都没洗，直接带着聂小倩去了网吧。此时才早上八点多，网吧里一个客人也没有，正好方便交谈。
白素贞见两人到来，微笑调侃：“怎么到这儿来了？不在后院多相处相处？”
聂小倩顿时低下头，但厚脸皮路程早已习惯。
“这不是有事儿跟白姐姐商量嘛。”
“有事儿才想起姐姐？”
“……”
“咯咯咯，说吧，什么事儿？”
路程指了指站在旁边有些局促的聂小倩。
“她呗。根据白姐姐的先例，她估计以后也得在咱们这儿生活下去，她这不就人生地不熟的有点迷茫嘛，所以就想请白姐姐这个前辈多带带她这个后辈呗。”
白素贞听到这话并不意外。
“你打算怎么安排她？”
“嘿，你说巧不巧白姐姐？我还真有个想法！”
“说说看。”
“咱这网吧晚上不是没生意嘛对不对？那没生意的根本是什么呢？是因为晚上没有白姐姐坐镇啊！但现在好了，小倩虽比不得白姐姐这般完美可也算千万里挑一的大美人儿吧？你说外面那些老色坯知道咱们网吧晚上也有了美人儿，他们能忍得住？”
聂小倩一头雾水，但白素贞听明白了。
只是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路程，反而是看向路程的目光非常非常奇怪。
“你让姐姐和小倩妹妹两个大美人儿一起替你打工养你？”
“呃……”
这味儿听着不太对，但仔细一想可不就是这样吗？
“你比你的上一任局长胆子大多了！他好歹知道自己分担一半，你这倒好，直接晋升甩手掌柜了？让两个大美人儿打工养你？你多大的福气？”
路程有点尴尬的搓了搓手，像个守财奴。
“那咱这不是为了多挣钱才能给白姐姐和小倩妹妹更好的生活嘛！不是咱不愿意守夜，主要我没有白姐姐和小倩妹妹这么大的魅力啊！我守在这儿根本就没客人来啊！”
“话说得好听，事儿是一点不做。”白素贞撇撇嘴：“果然男人都是一个样，哼！”
“呃……白……白姐姐你要实在不同意就……”
“我同不同意重要吗？这种事不应该征求当事人的意见？”
哦对哦，路程都忘了。
“小倩？”
路程扭头看着聂小倩，满脸堆笑。可这笑容不仅没有感染聂小倩，反而让聂小倩不知怎的双手抱胸后退一步。
“公子，卖身的事妾不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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