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恶仆
“小少爷回来了。”
城堡的大门打开，一群仆人有些慌乱的站在大门两旁，低着头恭敬的行礼。
“我为您牵马。”
青年管家没有一点尊重的走上前，伸出手想接过马绳，但触碰到佩里亚的眼神后，又有些嬉皮笑脸的退了回去，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佩里亚·杜纳尔骑着明显老态的驽马，眼神冷冰冰的看着他，稚嫩的脸庞让青年管家多少有些心虚。
但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还有在布克城的爷爷，又硬气了几份。
虽然我只是个家仆，而且我的父亲爷爷都是杜纳尔家族的仆从，但你一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能拿我怎么样，现在整个古堡的仆从，哪个敢不听自己管家父亲的话，而且自己的爷爷也是布克城几个管家之一，自己没必要害怕。
当然这些只敢在心里想想。
其余的仆从则是有些苦恼，真正的主人和名义上的主人闹得越来越僵，他们的担心也就越紧促。
但从他们选择跟着老管家父子同流合污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主仆冰冷的关系是很特殊的，佩里亚也没想到还会有这种情况出现，这只能怪自己以前太好说话了。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没人监督，就管不住欲望。
小孩最好糊弄，而且还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小孩。
这些都是跟随佩里亚一起被发配到荒塔镇的仆人，本来应该是自己最信任的一伙人啊，自己受过新时代教育，很少会端着贵胄架子，本身从骨子里就反感奴隶社会，尊重人权，对待下人从没有太过严苛。
但可能就是太和善了，好人就该被人拿枪指着头。
几年前佩里亚就发现仆从开始手脚不干净，但看盗窃的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也就暂时隐忍不发。
那段时间和族地还偶尔会有信件联络，甚至重大节日时，族地也会送些礼物赏赐，说明家族还是记得自己这个私生子的，仆从对自己的尊重也没有变化。
直到这三年，族里已经很久没有派人来过，甚至连佩里亚寄出的信件也没有回应，似乎是已经遗忘了这个在外的血脉，以老管家为首的仆从开始放肆，从欺上瞒下，后面干脆以他伯爵幼子的名义在外作恶敛财，甚至资历最老的管家，还想以长辈身份来教导佩里亚。
真是可笑。
佩里亚是个念旧情的人，但也不是那个软弱任人拿捏的贾宝玉，趁着贵族余威犹在，去年借题发作一次，遣散了一半的仆从，送了不少进大牢，这才安稳了一段时间。
“但实际上都只是表面工作罢了，心里还不一定认我这个主人。”
好在三年前，佩里亚就担心会被架空，提前从老管家手里接过了财政大权，但当时古堡已经亏空严重，多年积累也被这群恶仆蚕食干净，想拿薪资来约束这些仆从，可能还会达成反效果，现在的局势一度僵直啊。
佩里亚已经有些不信任那些侍从，身边已经很久没有前呼后拥跟随过人了，刚刚得知了那个惊天消息，佩里亚已经准备规划接下来的打算了。
“安安稳稳过日子肯定是不可能了。”
事情变得烦躁起来。
巨人幻想，使徒降临。
这个世界有超凡的存在，佩里亚是不意外的，毕竟他是穿越过来的，他的亲生母亲小时候还给他表演过魔法。
“杜纳尔家族发生变故的原因是什么？”
“是仇杀的话，会不会连累到我？”
“如果杜纳尔家族真的被灭门，我现在回到布克城，是否有继承权。”
这是三个主要问题，至于为杜纳尔灭族而伤心，佩里亚可做不到，伯爵父亲从来没有亲近过他，唯一爱着他的母亲，还被赐死。佩里亚很难对家族共情，烦躁的主要原因更多是因为没有了靠山，以及可能潜在的危险。
佩里亚回到房间内，来回踱步。
“第三点首先排除，且不论自己有没有被族内花名册记上，即便自己有继承权，现在也不能回布克城，自己连这几个仆从都解决不了，更守不住布克城的基业，而且能灭门一个远近闻名的伯爵家族，顺带捏死自己也是轻轻松松。”
佩里亚又思考灭门原因，但可惜他从小到大人微言轻，一直没有和家族掌权人见过面，甚至连他的父亲都很难见到一面，对于家族内的关系网根本不了解，是否仇杀或者政治斗争也不能确定。
王国内没有亲王一说，公伯子男四个爵位，伯爵家族是非常显赫的了，而且那些公爵家族大多都是在各自封地，跟家族打交道机会应该不多，也不会有什么仇怨。
“无论是不是仇杀，这事情都很有可能牵扯到我头上。”
毕竟梦里玩捉迷藏的还有自己，那个诡异的黑袍巨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很有可能是诡异的黑魔法。
还有使徒，这还是佩里亚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无足轻重的私生子，也是留存在外的血脉，如果是仇杀多半会斩草除根，甚至连家族内一些外地的势力、跑商的商队都会拔掉。
情况还是有些紧急啊，自己最好还是去外面先躲一躲。
但走的太急，会让仆从看出问题，佩里亚已经清楚的了解自己那些仆从的禀性如何。
“即便我一直在这里呆着，他们得知了家族覆灭大概率会鸠占鹊巢。”
这也是佩里亚让商队头领立刻离开的原因，避免消息传播开，连酒保佩里亚都给了封口费。
“布克城封锁的再死，不也逃出了一批人，很可能过几天就会有消息传来。”
佩里亚有些心烦意乱的把玩着茶具。
会不会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商队头领其实只是在说谎？但那一晚上的梦，佩里亚不知道怎么解释。
怎么会那么巧。
“小少爷。”
房门被敲响，随后有些老态龙钟的老管家推门而入。
“萨米尔男爵又邀请您周末去赴宴了。”
他的模样恭敬有礼，但谁知道那低下的脸，会是怎样戏谑的表情。
所有仆从的保护伞呐，欺上瞒下就是从老管家这里开始的吧。
老东西的父亲曾经照顾过佩里亚的父亲，这让他格外的涨脸面，在凤鸣堡这个偏远的领地，他倒装模做样的充当起了长辈，甚至私下还以少爷教父自称。
“你老糊涂了？我让你进来了吗？”
佩里亚很讨厌他，是生理上的恶心，大概也是曾经很是信任，甚至把很多决定权任命权都交给他，但很可惜狗咬了主人。
“小少爷，萨米尔男爵诚恳的邀请了，我觉得您应该见见。”
还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态度，甚至完全没有回应佩里亚的意思，格外膈应人。
一个孩子，即便表现的再成熟，也没几个人会怕吧。
“我知道了。”
大概是觉得反正已经撕破脸面了，老管家想开了，早就和荒塔镇另一位贵族暗送秋波，关于和萨米尔家族会面的事情，他很早之前就已经提及了。
佩里亚知道会面是干什么，多半是想要买自己手里的商铺经营权。
杜纳尔家族的势力是很大的，是布克城最老牌的贵族，先祖在前王国就是世袭伯爵，底蕴是那些新贵族没法比的，布克城地头蛇，领地涵盖一洲，连荒塔镇这离布克城这么远的领地，都有大片的产业。
当然这些产业其实一开并不是特别赚钱，只能说是小打小闹，但自从两年前佩里亚进行改革后，收益就明显变得可观。而萨米尔男爵，大概就是那个时候，眼馋起了杜纳尔家族的产业。
老管家得到心满意足的答案，就躬身告退了。
“彭！”
手中的茶具被佩里亚砸在墙上，玻璃渣碎了一地。
“老东西。”
骂了一声，佩里亚又仔细看了看被砸的墙面。
那里竟然陷进去了一块。
这力量好像确实变大了不少。
从那一晚开始，身体机能好像变强了，力量敏捷都有很夸张的进步，佩里亚感觉自己的各自可能都长了一截。
如果以自己现在的情况，一个人不带侍卫，行事低调一些独行，应该么有什么大问题。
虽然现在国内不太平，但还没有到战乱的地步，隐姓埋名换个城市生活其实也挺好。
佩里亚只是低头思考。
“要走吗？肯定要走，不如走之前把产业和领地全部转卖，拿到足够的资产再另寻他地，到时候购买封地做个逍遥快活的地主。”
佩里亚没什么大志向，前世辛辛苦苦当房奴，这辈子安安稳稳当地主就好了。
城堡的大门打开，一群仆人有些慌乱的站在大门两旁，低着头恭敬的行礼。
“我为您牵马。”
青年管家没有一点尊重的走上前，伸出手想接过马绳，但触碰到佩里亚的眼神后，又有些嬉皮笑脸的退了回去，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佩里亚·杜纳尔骑着明显老态的驽马，眼神冷冰冰的看着他，稚嫩的脸庞让青年管家多少有些心虚。
但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还有在布克城的爷爷，又硬气了几份。
虽然我只是个家仆，而且我的父亲爷爷都是杜纳尔家族的仆从，但你一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能拿我怎么样，现在整个古堡的仆从，哪个敢不听自己管家父亲的话，而且自己的爷爷也是布克城几个管家之一，自己没必要害怕。
当然这些只敢在心里想想。
其余的仆从则是有些苦恼，真正的主人和名义上的主人闹得越来越僵，他们的担心也就越紧促。
但从他们选择跟着老管家父子同流合污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主仆冰冷的关系是很特殊的，佩里亚也没想到还会有这种情况出现，这只能怪自己以前太好说话了。
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没人监督，就管不住欲望。
小孩最好糊弄，而且还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小孩。
这些都是跟随佩里亚一起被发配到荒塔镇的仆人，本来应该是自己最信任的一伙人啊，自己受过新时代教育，很少会端着贵胄架子，本身从骨子里就反感奴隶社会，尊重人权，对待下人从没有太过严苛。
但可能就是太和善了，好人就该被人拿枪指着头。
几年前佩里亚就发现仆从开始手脚不干净，但看盗窃的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也就暂时隐忍不发。
那段时间和族地还偶尔会有信件联络，甚至重大节日时，族地也会送些礼物赏赐，说明家族还是记得自己这个私生子的，仆从对自己的尊重也没有变化。
直到这三年，族里已经很久没有派人来过，甚至连佩里亚寄出的信件也没有回应，似乎是已经遗忘了这个在外的血脉，以老管家为首的仆从开始放肆，从欺上瞒下，后面干脆以他伯爵幼子的名义在外作恶敛财，甚至资历最老的管家，还想以长辈身份来教导佩里亚。
真是可笑。
佩里亚是个念旧情的人，但也不是那个软弱任人拿捏的贾宝玉，趁着贵族余威犹在，去年借题发作一次，遣散了一半的仆从，送了不少进大牢，这才安稳了一段时间。
“但实际上都只是表面工作罢了，心里还不一定认我这个主人。”
好在三年前，佩里亚就担心会被架空，提前从老管家手里接过了财政大权，但当时古堡已经亏空严重，多年积累也被这群恶仆蚕食干净，想拿薪资来约束这些仆从，可能还会达成反效果，现在的局势一度僵直啊。
佩里亚已经有些不信任那些侍从，身边已经很久没有前呼后拥跟随过人了，刚刚得知了那个惊天消息，佩里亚已经准备规划接下来的打算了。
“安安稳稳过日子肯定是不可能了。”
事情变得烦躁起来。
巨人幻想，使徒降临。
这个世界有超凡的存在，佩里亚是不意外的，毕竟他是穿越过来的，他的亲生母亲小时候还给他表演过魔法。
“杜纳尔家族发生变故的原因是什么？”
“是仇杀的话，会不会连累到我？”
“如果杜纳尔家族真的被灭门，我现在回到布克城，是否有继承权。”
这是三个主要问题，至于为杜纳尔灭族而伤心，佩里亚可做不到，伯爵父亲从来没有亲近过他，唯一爱着他的母亲，还被赐死。佩里亚很难对家族共情，烦躁的主要原因更多是因为没有了靠山，以及可能潜在的危险。
佩里亚回到房间内，来回踱步。
“第三点首先排除，且不论自己有没有被族内花名册记上，即便自己有继承权，现在也不能回布克城，自己连这几个仆从都解决不了，更守不住布克城的基业，而且能灭门一个远近闻名的伯爵家族，顺带捏死自己也是轻轻松松。”
佩里亚又思考灭门原因，但可惜他从小到大人微言轻，一直没有和家族掌权人见过面，甚至连他的父亲都很难见到一面，对于家族内的关系网根本不了解，是否仇杀或者政治斗争也不能确定。
王国内没有亲王一说，公伯子男四个爵位，伯爵家族是非常显赫的了，而且那些公爵家族大多都是在各自封地，跟家族打交道机会应该不多，也不会有什么仇怨。
“无论是不是仇杀，这事情都很有可能牵扯到我头上。”
毕竟梦里玩捉迷藏的还有自己，那个诡异的黑袍巨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很有可能是诡异的黑魔法。
还有使徒，这还是佩里亚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无足轻重的私生子，也是留存在外的血脉，如果是仇杀多半会斩草除根，甚至连家族内一些外地的势力、跑商的商队都会拔掉。
情况还是有些紧急啊，自己最好还是去外面先躲一躲。
但走的太急，会让仆从看出问题，佩里亚已经清楚的了解自己那些仆从的禀性如何。
“即便我一直在这里呆着，他们得知了家族覆灭大概率会鸠占鹊巢。”
这也是佩里亚让商队头领立刻离开的原因，避免消息传播开，连酒保佩里亚都给了封口费。
“布克城封锁的再死，不也逃出了一批人，很可能过几天就会有消息传来。”
佩里亚有些心烦意乱的把玩着茶具。
会不会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商队头领其实只是在说谎？但那一晚上的梦，佩里亚不知道怎么解释。
怎么会那么巧。
“小少爷。”
房门被敲响，随后有些老态龙钟的老管家推门而入。
“萨米尔男爵又邀请您周末去赴宴了。”
他的模样恭敬有礼，但谁知道那低下的脸，会是怎样戏谑的表情。
所有仆从的保护伞呐，欺上瞒下就是从老管家这里开始的吧。
老东西的父亲曾经照顾过佩里亚的父亲，这让他格外的涨脸面，在凤鸣堡这个偏远的领地，他倒装模做样的充当起了长辈，甚至私下还以少爷教父自称。
“你老糊涂了？我让你进来了吗？”
佩里亚很讨厌他，是生理上的恶心，大概也是曾经很是信任，甚至把很多决定权任命权都交给他，但很可惜狗咬了主人。
“小少爷，萨米尔男爵诚恳的邀请了，我觉得您应该见见。”
还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态度，甚至完全没有回应佩里亚的意思，格外膈应人。
一个孩子，即便表现的再成熟，也没几个人会怕吧。
“我知道了。”
大概是觉得反正已经撕破脸面了，老管家想开了，早就和荒塔镇另一位贵族暗送秋波，关于和萨米尔家族会面的事情，他很早之前就已经提及了。
佩里亚知道会面是干什么，多半是想要买自己手里的商铺经营权。
杜纳尔家族的势力是很大的，是布克城最老牌的贵族，先祖在前王国就是世袭伯爵，底蕴是那些新贵族没法比的，布克城地头蛇，领地涵盖一洲，连荒塔镇这离布克城这么远的领地，都有大片的产业。
当然这些产业其实一开并不是特别赚钱，只能说是小打小闹，但自从两年前佩里亚进行改革后，收益就明显变得可观。而萨米尔男爵，大概就是那个时候，眼馋起了杜纳尔家族的产业。
老管家得到心满意足的答案，就躬身告退了。
“彭！”
手中的茶具被佩里亚砸在墙上，玻璃渣碎了一地。
“老东西。”
骂了一声，佩里亚又仔细看了看被砸的墙面。
那里竟然陷进去了一块。
这力量好像确实变大了不少。
从那一晚开始，身体机能好像变强了，力量敏捷都有很夸张的进步，佩里亚感觉自己的各自可能都长了一截。
如果以自己现在的情况，一个人不带侍卫，行事低调一些独行，应该么有什么大问题。
虽然现在国内不太平，但还没有到战乱的地步，隐姓埋名换个城市生活其实也挺好。
佩里亚只是低头思考。
“要走吗？肯定要走，不如走之前把产业和领地全部转卖，拿到足够的资产再另寻他地，到时候购买封地做个逍遥快活的地主。”
佩里亚没什么大志向，前世辛辛苦苦当房奴，这辈子安安稳稳当地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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