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依丱附木
妈妈秦荣在最冷的时候，找来塑料布蒙住了台球案，旁边上过一个半学期的高中学校放寒假，没有那么多人来玩了。
夏小琴照过很多次穿衣镜，矮矮胖胖的小女孩那样普通，王小弦的自信撒娇和傲气，王小甜的漂亮精致和沉稳，让她知道刘斌根本就不会喜欢自己。
每当想起李亮阿忆坐在店门前喝酒，每当想起台球案前，骄傲的李亮哥那样退让就痛恨自己。
夏小琴发誓再也不喜欢刘斌，再也不让李亮哥他们因为自己受委屈，再也不准自己去和刘斌阿杜他们玩。
1984年的春节，夏小琴老老实实在家看小说，她不出门自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这个新年很顺利的度过了。
过完年高中开学的前两天，夏小琴去收拾台球案，她的台球案前面多了两台，开学后的生意自然而然的分流了。
夏小琴不能在每天晚上，给秦荣一把卷起来的钱，打一次五角，打一局三次一块钱，她能做的就是降价，一块钱五次，人家当然也会跟着。
前面两张台球案是个男孩摆的，柱子他们会在那边打台球，夏小琴倒是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社会上技术好的人越来越多，她最多能陪着学生打几局。
台球案多了，来玩的人也多了，没有像她想的那样赚不到钱，她琢磨着这个生意还能做下去。
王小弦偶尔会来找她，两个人吃个擀面皮，随便聊一下，没人的时候打两局。
阿杜来找夏小琴帮忙，他表弟从老家来了，想留在青城，看能不能让妈妈帮忙问问，户口能不能转过来。
农村户口转城市，那时是件很难办的事情，妈妈年前还没到年龄，就让办理了退休手续，回家没两个月，去了居委会做临时工。
夏小琴和很多人一样，不知道从夏大琴和姐夫他们发不出工资，她们五金厂放假，夏东远的陶瓷厂放假，到秦荣提前办理退休，有了统一的名称，“下岗再就业”！
妈妈秦荣帮阿杜的表弟小建办理了户口手续，阿杜帮夏小琴家给楼栏杆和窗户栏杆刷油漆，她在这时才把阿杜当作朋友，不再是王小甜的对象，刘斌的好朋友。
阿杜也从那时起，对待夏小琴有了几分，李亮狗子彤子他们那样的真诚，少了刘斌峰子林子对她的几分虚假。
夏小琴开始跟阿杜的表弟亲弟弟熟络起来，听小杜说火车站有两张台球案出租。
阿杜的亲弟弟小杜，帮夏小琴在火车站看两张台球案，也没谈过工资，只是一起吃饭，夏小琴和阿杜的弟弟常互换着照看两边的台球案。
青城的市中心在逐步往文化宫转移，火车站比起以前少了太多人，生意没有想象的那样好，只能说还能维持。
见到东子和彤子，是在青年市场收了台球案以后，青年市场的台球案只有学生玩的多，社会上的人都在前面两张台球案。
夏小琴刚到火车站，就听到枪声，那两声吓人的响声，她以为是谁在放炮。
还没走到台球案，就看到有人飞跑到火车站后面的家属区，后面追着的几个人，像是穿着制服。
夏小琴没有前两年那么爱看热闹，火车站经常有人打架闹事，她几年前就知道。
小杜看到夏小琴，连忙走过来，轻声在她耳边说：“刚打抢了，好像是你干哥东子！”
夏小琴吃惊极了，东子什么时候回来，她没想过没问过，小杜为什么知道东子，也来不及问，什么都没想的向火车站里面追过去。
在火车站里面看到彤子更吃惊，他被两个穿制服的人拦住，让他蹲在地上，夏小琴大声喊着：“彤子！”
彤子对穿制服的人说：“我来接我妹呢，刚才到这里，到底怎么了？”
穿制服的铁路警察问：“你是干什么的？”
彤子站起来说：“我当兵的，回来探亲！我家也是铁路的！”
铁路警察放了彤子，夏小琴拉着彤子，跟着他去了马路对面的游戏厅。
夏小琴眼泪汪汪，不知道是为了东子着急，还是为了自己，彤子什么都没说，在游戏厅一直看着出站口，等了一会，带着夏小琴往居民区走。
小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跟在彤子夏小琴旁边低声说：“跑了，拐角的居民房，从屋顶掉下去，跑了！”
彤子看都不看小杜，对着夏小琴说：“有事回头再说，赶快回家！”
看着彤子跑掉的背影，夏小琴心里酸酸的，问小杜：“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认识东子他们的？”
小杜奇怪的说：“你干哥他们谁不认识？那个东子刚复员回来，彤子狗子回来探亲，他们这几天天天来打台球，在夜市喝酒！”
夏小琴生气的问：“你知道他们是我干哥，怎么不给我说？”
小杜笑嘻嘻的看着夏小琴：“他们不让说啊！”
夏小琴心如刀绞的疼，还是问小杜：“刚才怎么回事？”
小杜不在嬉笑严肃的说：“好像喝酒用烤肉的铁钎子把谁给扎了！”
夏小琴到了家门口，小杜犹豫着说：“小斌喜欢的女孩在大安，他去大安了。”
“嗯，谢谢啦！太晚了，你回吧！”夏小琴给小杜道谢，她挺感激这个小男孩，虽然小杜比她还大一岁。
妈妈秦荣没在家，应该是去谁家祷告了。
夏小琴怎么都不能安心睡觉，脱了衣服穿起来，再脱了在穿好。
站在梅子家外面认真听了听，楼上有嬉闹声，不像是有人在喝酒，想回家又不甘心，还是在外面喊了：“梅子，老梅！”
楼上静了静，梅子的房门打开了，站在楼上笑着说：“哟，这谁家小妞？”
夏小琴没了以前的自在，轻声问：“在不在？”
梅子没回答，只是说：“上来吧！”
房子里只有梅子和东子，梅子纳闷的问：“你怎么知道东子在我这？”
夏小琴看了眼低头喝酒的东子：“我刚去火车站就听到枪响，听看台子的小孩说是东子，追去火车站里面，踫到彤子了。”
东子抬头问：“彤子呢？”
夏小琴在东子眼里看不到以前的清澈，低声下气的说：“我和彤子去找你，那个小孩说你踩破人家屋顶跑了，彤子不知道是去找你，还是去哪了，也没跟我说，我就来看看你在不在。”
夏小琴看不懂东子的情绪，东子比所有的哥哥都讲义气，她不知道这些时间哥哥们都发生过什么，她只知道那个东子哥，眼神里有难过。
“让梅子送你回去吧，这么晚，别一个人乱跑，我们好着呢！”东子笑起来还和以前一样，笑的时候没有了刚才的疏离。
梅子站起来穿衣服，拍拍夏小琴的头说：“你知道晚上有事，赶快回家，过几天让东子去找你，走，我送你回去！”
夏小琴连忙说：“就这一点路，你别送了，陪东子喝酒吧，我自己能回去！”
梅子还是送夏小琴到了街口，路上问：“你知道亮子要结婚了吗？”
夏小琴吃惊的看着梅子，黑暗里摇头：“不知道，没人跟我说！”
梅子叹口气，拍拍夏小琴：“回家吧！”
夏小琴没等到说过两天再说的彤子，等到了赵小玲。
“亮子结婚你去不去？”家门口的马路上，赵小玲问的气势汹汹。
“嗯，去的！”夏小琴跟赵小玲说话，从来没有这么没底气过。
李亮结婚的前几天，夏小琴就去了。
天天惦记着，太难受了，索性厚着脸皮就去了。
到底没敢直接去李亮家，而是拉着王小弦去了曹家，还是没看起来那么厉害。
王小弦很瞧不起夏小琴，从做上公交就开始数落，也不管公交车上的人怎么看她俩，王小弦早就不在乎那些了。
夏小琴记得王小弦说过，她的自尊和面子，早就被成子踩的稀巴烂，除了成子她也不在乎谁看不起她。
那时候她还有些听不懂，现在倒是懂了，可是她还是觉得她不在乎刘斌瞧不瞧得起她，她受不了李亮哥哥们瞧不起她！
她想都不敢想，李亮他们喝着酒，不屑一顾的说她怎么怎么了，她宁愿他们说她没良心白眼狼。
王小弦砰砰的敲着曹家的大门，早上十点多，曹大多是在家的。
曹的大哥开了门，惊喜的看着磨磨蹭蹭在后面的夏小琴：“小琴？多长时间没见你了，你曹哥说你上班了，也不见来玩了！”
曹的大哥让夏小琴心神安宁了许多，开心的笑了：“哥，想来呢，摆台球案，早上出摊晚上收摊十点了，你去找我玩呗，你打不过我！”
夏小琴在李亮他们这边，是个话痨的，想什么说是什么，从来不带脑子。
王小弦气的用手拧着夏小琴的腰，夏小琴疼的呲牙咧嘴问：“俺哥呢？还没睡醒呢？”
曹家大哥笑着让他们进门：“昨天和狗子回来两三点了吧，他俩还没睡醒呢！”
夏小琴听到狗子在，瞬间蔫了。
王小弦是来过曹家的，早就没了以前的害羞，大咧咧的进了曹家大窑洞，直接推开那间小窑洞，曹正在喊：“等会，等会，穿衣服呢！”
“穿衣服怎么了，还不能看看了！”王小弦的胆子越发大了，以前来的时候，还会脸红的。
夏小琴咧着嘴坐在大窑洞的桌子旁，和曹家大哥唠嗑：“哥，你还在中机场上班呢？能发工资不能了？”
曹家大哥把手里的煤块放进炉子里，洗着手回答：“还能发点，奖金都没了，维持基本生活！你做生意呢？做生意好！”
夏小琴照过很多次穿衣镜，矮矮胖胖的小女孩那样普通，王小弦的自信撒娇和傲气，王小甜的漂亮精致和沉稳，让她知道刘斌根本就不会喜欢自己。
每当想起李亮阿忆坐在店门前喝酒，每当想起台球案前，骄傲的李亮哥那样退让就痛恨自己。
夏小琴发誓再也不喜欢刘斌，再也不让李亮哥他们因为自己受委屈，再也不准自己去和刘斌阿杜他们玩。
1984年的春节，夏小琴老老实实在家看小说，她不出门自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这个新年很顺利的度过了。
过完年高中开学的前两天，夏小琴去收拾台球案，她的台球案前面多了两台，开学后的生意自然而然的分流了。
夏小琴不能在每天晚上，给秦荣一把卷起来的钱，打一次五角，打一局三次一块钱，她能做的就是降价，一块钱五次，人家当然也会跟着。
前面两张台球案是个男孩摆的，柱子他们会在那边打台球，夏小琴倒是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社会上技术好的人越来越多，她最多能陪着学生打几局。
台球案多了，来玩的人也多了，没有像她想的那样赚不到钱，她琢磨着这个生意还能做下去。
王小弦偶尔会来找她，两个人吃个擀面皮，随便聊一下，没人的时候打两局。
阿杜来找夏小琴帮忙，他表弟从老家来了，想留在青城，看能不能让妈妈帮忙问问，户口能不能转过来。
农村户口转城市，那时是件很难办的事情，妈妈年前还没到年龄，就让办理了退休手续，回家没两个月，去了居委会做临时工。
夏小琴和很多人一样，不知道从夏大琴和姐夫他们发不出工资，她们五金厂放假，夏东远的陶瓷厂放假，到秦荣提前办理退休，有了统一的名称，“下岗再就业”！
妈妈秦荣帮阿杜的表弟小建办理了户口手续，阿杜帮夏小琴家给楼栏杆和窗户栏杆刷油漆，她在这时才把阿杜当作朋友，不再是王小甜的对象，刘斌的好朋友。
阿杜也从那时起，对待夏小琴有了几分，李亮狗子彤子他们那样的真诚，少了刘斌峰子林子对她的几分虚假。
夏小琴开始跟阿杜的表弟亲弟弟熟络起来，听小杜说火车站有两张台球案出租。
阿杜的亲弟弟小杜，帮夏小琴在火车站看两张台球案，也没谈过工资，只是一起吃饭，夏小琴和阿杜的弟弟常互换着照看两边的台球案。
青城的市中心在逐步往文化宫转移，火车站比起以前少了太多人，生意没有想象的那样好，只能说还能维持。
见到东子和彤子，是在青年市场收了台球案以后，青年市场的台球案只有学生玩的多，社会上的人都在前面两张台球案。
夏小琴刚到火车站，就听到枪声，那两声吓人的响声，她以为是谁在放炮。
还没走到台球案，就看到有人飞跑到火车站后面的家属区，后面追着的几个人，像是穿着制服。
夏小琴没有前两年那么爱看热闹，火车站经常有人打架闹事，她几年前就知道。
小杜看到夏小琴，连忙走过来，轻声在她耳边说：“刚打抢了，好像是你干哥东子！”
夏小琴吃惊极了，东子什么时候回来，她没想过没问过，小杜为什么知道东子，也来不及问，什么都没想的向火车站里面追过去。
在火车站里面看到彤子更吃惊，他被两个穿制服的人拦住，让他蹲在地上，夏小琴大声喊着：“彤子！”
彤子对穿制服的人说：“我来接我妹呢，刚才到这里，到底怎么了？”
穿制服的铁路警察问：“你是干什么的？”
彤子站起来说：“我当兵的，回来探亲！我家也是铁路的！”
铁路警察放了彤子，夏小琴拉着彤子，跟着他去了马路对面的游戏厅。
夏小琴眼泪汪汪，不知道是为了东子着急，还是为了自己，彤子什么都没说，在游戏厅一直看着出站口，等了一会，带着夏小琴往居民区走。
小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跟在彤子夏小琴旁边低声说：“跑了，拐角的居民房，从屋顶掉下去，跑了！”
彤子看都不看小杜，对着夏小琴说：“有事回头再说，赶快回家！”
看着彤子跑掉的背影，夏小琴心里酸酸的，问小杜：“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认识东子他们的？”
小杜奇怪的说：“你干哥他们谁不认识？那个东子刚复员回来，彤子狗子回来探亲，他们这几天天天来打台球，在夜市喝酒！”
夏小琴生气的问：“你知道他们是我干哥，怎么不给我说？”
小杜笑嘻嘻的看着夏小琴：“他们不让说啊！”
夏小琴心如刀绞的疼，还是问小杜：“刚才怎么回事？”
小杜不在嬉笑严肃的说：“好像喝酒用烤肉的铁钎子把谁给扎了！”
夏小琴到了家门口，小杜犹豫着说：“小斌喜欢的女孩在大安，他去大安了。”
“嗯，谢谢啦！太晚了，你回吧！”夏小琴给小杜道谢，她挺感激这个小男孩，虽然小杜比她还大一岁。
妈妈秦荣没在家，应该是去谁家祷告了。
夏小琴怎么都不能安心睡觉，脱了衣服穿起来，再脱了在穿好。
站在梅子家外面认真听了听，楼上有嬉闹声，不像是有人在喝酒，想回家又不甘心，还是在外面喊了：“梅子，老梅！”
楼上静了静，梅子的房门打开了，站在楼上笑着说：“哟，这谁家小妞？”
夏小琴没了以前的自在，轻声问：“在不在？”
梅子没回答，只是说：“上来吧！”
房子里只有梅子和东子，梅子纳闷的问：“你怎么知道东子在我这？”
夏小琴看了眼低头喝酒的东子：“我刚去火车站就听到枪响，听看台子的小孩说是东子，追去火车站里面，踫到彤子了。”
东子抬头问：“彤子呢？”
夏小琴在东子眼里看不到以前的清澈，低声下气的说：“我和彤子去找你，那个小孩说你踩破人家屋顶跑了，彤子不知道是去找你，还是去哪了，也没跟我说，我就来看看你在不在。”
夏小琴看不懂东子的情绪，东子比所有的哥哥都讲义气，她不知道这些时间哥哥们都发生过什么，她只知道那个东子哥，眼神里有难过。
“让梅子送你回去吧，这么晚，别一个人乱跑，我们好着呢！”东子笑起来还和以前一样，笑的时候没有了刚才的疏离。
梅子站起来穿衣服，拍拍夏小琴的头说：“你知道晚上有事，赶快回家，过几天让东子去找你，走，我送你回去！”
夏小琴连忙说：“就这一点路，你别送了，陪东子喝酒吧，我自己能回去！”
梅子还是送夏小琴到了街口，路上问：“你知道亮子要结婚了吗？”
夏小琴吃惊的看着梅子，黑暗里摇头：“不知道，没人跟我说！”
梅子叹口气，拍拍夏小琴：“回家吧！”
夏小琴没等到说过两天再说的彤子，等到了赵小玲。
“亮子结婚你去不去？”家门口的马路上，赵小玲问的气势汹汹。
“嗯，去的！”夏小琴跟赵小玲说话，从来没有这么没底气过。
李亮结婚的前几天，夏小琴就去了。
天天惦记着，太难受了，索性厚着脸皮就去了。
到底没敢直接去李亮家，而是拉着王小弦去了曹家，还是没看起来那么厉害。
王小弦很瞧不起夏小琴，从做上公交就开始数落，也不管公交车上的人怎么看她俩，王小弦早就不在乎那些了。
夏小琴记得王小弦说过，她的自尊和面子，早就被成子踩的稀巴烂，除了成子她也不在乎谁看不起她。
那时候她还有些听不懂，现在倒是懂了，可是她还是觉得她不在乎刘斌瞧不瞧得起她，她受不了李亮哥哥们瞧不起她！
她想都不敢想，李亮他们喝着酒，不屑一顾的说她怎么怎么了，她宁愿他们说她没良心白眼狼。
王小弦砰砰的敲着曹家的大门，早上十点多，曹大多是在家的。
曹的大哥开了门，惊喜的看着磨磨蹭蹭在后面的夏小琴：“小琴？多长时间没见你了，你曹哥说你上班了，也不见来玩了！”
曹的大哥让夏小琴心神安宁了许多，开心的笑了：“哥，想来呢，摆台球案，早上出摊晚上收摊十点了，你去找我玩呗，你打不过我！”
夏小琴在李亮他们这边，是个话痨的，想什么说是什么，从来不带脑子。
王小弦气的用手拧着夏小琴的腰，夏小琴疼的呲牙咧嘴问：“俺哥呢？还没睡醒呢？”
曹家大哥笑着让他们进门：“昨天和狗子回来两三点了吧，他俩还没睡醒呢！”
夏小琴听到狗子在，瞬间蔫了。
王小弦是来过曹家的，早就没了以前的害羞，大咧咧的进了曹家大窑洞，直接推开那间小窑洞，曹正在喊：“等会，等会，穿衣服呢！”
“穿衣服怎么了，还不能看看了！”王小弦的胆子越发大了，以前来的时候，还会脸红的。
夏小琴咧着嘴坐在大窑洞的桌子旁，和曹家大哥唠嗑：“哥，你还在中机场上班呢？能发工资不能了？”
曹家大哥把手里的煤块放进炉子里，洗着手回答：“还能发点，奖金都没了，维持基本生活！你做生意呢？做生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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