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社燕秋鸿
王小弦不知道找李军说了什么，在包厢里陪客人喝酒，喝的每天都醉眼朦胧，晚上在包厢里哭，哭的夏小琴一句话都不敢说。
不过就两三天，王小弦跟着客人去了大安城，回来的时候买了几件衣服，包里也多了化妆品，夏小琴更是一句话都不敢问。
夏小琴睡醒后，不见了王小弦，躺在地上发愁的想了许多，她没有任何办法帮助王小弦，穿鞋的时候发现鞋里的钱不见了。
刚开的一个月工资和上个月剩下的钱，四百二十六块，只留了二十六块，四百块没有了。
夏小琴吓得去找李觉，他在经理室值班。
李觉的表情很奇怪，昨天晚上只有他和厨房的人值班，厨房那边的门是锁着的，陪唱的女孩都住在后面院子里的宿舍，包厢里的服务员只有夏小琴和另外两个女孩。
夏小琴跟着李觉去了那两个女孩的包厢，两个女孩刚睡醒，由着李觉翻看她们的衣物，夏小琴也检查了她们所有的东西。
李军中午来了，直接告诉夏小琴，王小弦晚上回来就是别人偷的，王小弦不回来了，就是王小弦拿走了。
夏小琴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期盼着等了三天，王小弦没有回来。
十三天的工资一百三十块，加上花剩下的十八块，夏小琴把冬天的衣服送给了打扫卫生的阿姨，提着几件薄衣服，去了火车站。
买了张去广城的车票，坐在火车上的时候，只剩了七十一块钱。
火车凌晨停靠在郑城，这里离夏小琴的老家不太远。
夏小琴突然起身下了火车，车站外面下起了初夏的小雨，淅沥的小雨淋湿了衣裤，坐上了去邓县的客车。
脑子里并没有什么计划，只是火车停靠的时候，觉得钱太少去广城有点害怕。
邓县的县城比起闫县破旧不堪，转悠了大半个县城才找到需要服务员的饭店。
饭店的工资比闫县低二十，两百八十块夏小琴也能接受。
依然是两层带包厢的布局，楼上的舞池不太大，包厢里没有唱歌的设备。
夏小琴和三个服务员住在老板家，很大的院子有水井，两层的小楼贴满了瓷砖。
老板是个中年女人，看着和蔼可亲，夏小琴感觉她的眼神和王艳很像。
饭店旁边有几个单位，吃饭的大多是单位的人，生意特别好。
常有人请客在楼上的舞池跳舞，不是闫县那种贴着脸的二步，是大舞厅的三步四步。
夏小琴变得沉默不爱说话，她管着两个小包厢的客人，每天要等着客人喝完酒，九点多十点才能下班。
邓县没有很大的夜市，星星点点的小推车卖些糊糊面和菜角。
随着时间的流逝，夏小琴不停的想家，从来没有离家这么久，她想那间自己的房子，那些无忧无愁的日子。
不再想刘斌，喜欢对她来说只是短暂的快乐，带来的是无尽痛苦。
不能否认她依然喜欢，只是不再期望着还能在一起，终于明白被柱子睡的那天开始，他俩就已经再无可能。
不再想王艳，恨一个人需要能力和智慧，她这两样都没有，反而让自己走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不能否认是她的恨和嫉妒，让柱子有机会睡她，愤怒带来的狂妄，帮助那个连名字都没记住的小女孩时，根本就没想过阻拦娃娃逼那个女孩跳了河堤。
不再去想王小弦，她能理解王小弦拿走钱的行为，小弦有老公表弟孩子和自己的家，她只是个年少时的好朋友，小弦对她也确实特别好。
不能否认大家长大了，都各自有了自己更爱的人，若刘斌是老董，她也会去求王小弦，失望之后会做什么，都可以理解原谅。
不再去想王小甜，这个对她也不错的好朋友，她从未为王小甜做过什么，凭什么要求她在自己困难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帮她。
不能否认心里的在意，在意王小甜离得那么近，从来没想过去看她，在意王小甜不可能不从阿杜或者林子那里知道她的情况，从来没问过也不关心。
夏小琴在距离和时间里，明悟了和朋友之间的关系，不在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终于在痛苦和漫长的失望过程中长大了。
二十岁的生日那天，夏小琴在饭店给自己点了个红烧鲤鱼，炸的酥脆的蕉叶和焦焦的酸甜鲤鱼，是她吃过最好吃的做法。
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尺的裤子穿着也胖了，站在老板家的大堂照镜子，那个瘦瘦的女孩，竟也有几分漂亮。
从小皮肤就很白皙，自来卷的头发留长了，还是有点枯黄，小胖手上的肉旋没有了，手指也像王小弦那样好看了，小腿看起来比王小甜还细，腰也有了几分窈窕。
夏小琴不敢置信的看着镜子，饭店里只有卫生间挂着半身镜，她很久没看过全身的自己。
抿着嘴对着镜子偷乐，回家了，肯定会吓到妈妈秦荣哥哥嫂子和夏大琴他们！
这两个多月攒了四百块，夏小琴打算攒够一千就回家，先回家再说，去不去倒书了，也要看看青城都需要什么样的书才行。
没几天老板娘找到夏小琴，问她认不认识常来的客人赵老二，夏小琴点头，她记得那个男人，是不远处建设单位的小领导，常在她的包厢请客吃饭。
老板娘说：“那个赵老二的弟弟赵老三，在广场那边新盖的五层楼里开了个公司，托我问问你要不要去他弟弟公司做秘书！”
“啥？秘书？”夏小琴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的有点晕，秘书，听着好厉害。
“我没做过秘书，不会呀！”夏小琴觉得自己除了端盘子报菜名，什么都不会。
老板娘笑呵呵的看着夏小琴：“小琴，你的普通话是我见过最好的，在吧台接打电话很有礼貌，赵老二说秘书就打扫卫生，接打电话，写写合同，你可以去试试，不行再回来。”
夏小琴去了赵老二公司，上了两天班都还有点懵，管住不管吃每月四百，公司就是四间房一个大阳台一个大厅的私人住宅。
她住在小房间里，有张新买的床和一个小柜子，两个脸盆都是赵老二从家里拿的。
赵老二给了五十块钱，让她自己添置东西，抹布是他从家里拿的新毛巾，比夏小琴自己的还要好，暖水瓶被子褥子，扫把簸箕拖把水桶，五十块钱花的干干净净。
夏小琴给赵老三报账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老板，瘦瘦的个子不高，看着和阿忆挺像不爱说话。
赵老二赵老三每人一间办公室，最大的那间摆着新买的沙发和茶几，放了两盆花挂了一幅画。
大厅里两组沙发，还有三张办公桌，夏小琴坐在门口那张，另外两张是两个年龄大的男人，赵老三说是工程师和顾问。
夏小琴七点起床打扫卫生擦桌子，整天也没有几个电话，更是谁都见不着，偶尔都在的时候，大多时间在会客厅打牌，那种两副扑克牌的升级，他们能打一晚上。
赵老二有时会拿来文件让她抄，她那最多能算整齐的字体，让夏小琴很不好意思，买来字帖钢笔每天练习，还买了两本书，坐在办工桌后面能看一下午。
八点半上班五点半下班的只有她自己，公司外面的广场晚上挺热闹，有卖小吃的有唱豫剧的，还有玩杂技的表演。
在这个陌生的小广场，夏小琴常常坐在台阶上看着热闹的人群，回首这几年的经历，会痛苦不堪，会黯然神伤，也会悔恨当初。
她没有慧眼看不清别人和自己，走到现在能坐在这里，不能不说是有点运气，若是没有碰到李霞，会不会不卖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跑回家。
她没有理智管理自己的感情和情绪，有意无意的放纵自己，伤害的不止是自己，还有朋友和家人，能想到秦荣晚上会怎样，跪在床上祷告着惦记自己。
她没有能力帮助自己做的更好和避开危险，无知和愚蠢，不能只怪别人和埋怨命运的不公，不能改变刘斌和王艳，能做的只能是管好自己。
在那个陌生的小广场，夏小琴第一次在回首间发现了遮掩命运的纱，她扯下那张纱，包裹着快乐和痛苦，还有年少的爱情，埋藏在内心深处。
夏小琴没了刚做秘书时的紧张，清闲的时间太多了，反而在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
赵老三毫不在意的说：“呦，小妮子还嫌钱给的多了？老二，小树学习不好，领来让小妮子给补补？”
赵老二甩出手里的牌，说着老家的话：“娘的，你挺会利用职权，行，给俺儿补好了，给你发奖金！”
夏小琴知道这个公司赵老二说了算，赵老三什么事情都要打电话问他哥哥，经常被骂的狗血淋头，赵老三也从不生气，脾气看起来也和阿忆真的很像。
赵小树上四年级，课程对于夏小琴来说一点也没问题，男孩子比较贪玩，熟悉了之后，中午也会跑到公司和夏小琴一起吃饭。
周末赵小树会打电话让夏小琴去他家里，赵老二家的院子房子比饭店老板家还要大，里外都贴满了磁砖，一楼的大厅更是装了舞厅里的那种射灯，夏小琴虽然不懂什么品味，也知道这就是暴发户。
赵老二的媳妇是经常下乡的干部，夏小琴去了很多次都没有碰到过，赵小树每天十块钱的饭钱，跟着夏小琴满县城找好吃的。
不过就两三天，王小弦跟着客人去了大安城，回来的时候买了几件衣服，包里也多了化妆品，夏小琴更是一句话都不敢问。
夏小琴睡醒后，不见了王小弦，躺在地上发愁的想了许多，她没有任何办法帮助王小弦，穿鞋的时候发现鞋里的钱不见了。
刚开的一个月工资和上个月剩下的钱，四百二十六块，只留了二十六块，四百块没有了。
夏小琴吓得去找李觉，他在经理室值班。
李觉的表情很奇怪，昨天晚上只有他和厨房的人值班，厨房那边的门是锁着的，陪唱的女孩都住在后面院子里的宿舍，包厢里的服务员只有夏小琴和另外两个女孩。
夏小琴跟着李觉去了那两个女孩的包厢，两个女孩刚睡醒，由着李觉翻看她们的衣物，夏小琴也检查了她们所有的东西。
李军中午来了，直接告诉夏小琴，王小弦晚上回来就是别人偷的，王小弦不回来了，就是王小弦拿走了。
夏小琴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期盼着等了三天，王小弦没有回来。
十三天的工资一百三十块，加上花剩下的十八块，夏小琴把冬天的衣服送给了打扫卫生的阿姨，提着几件薄衣服，去了火车站。
买了张去广城的车票，坐在火车上的时候，只剩了七十一块钱。
火车凌晨停靠在郑城，这里离夏小琴的老家不太远。
夏小琴突然起身下了火车，车站外面下起了初夏的小雨，淅沥的小雨淋湿了衣裤，坐上了去邓县的客车。
脑子里并没有什么计划，只是火车停靠的时候，觉得钱太少去广城有点害怕。
邓县的县城比起闫县破旧不堪，转悠了大半个县城才找到需要服务员的饭店。
饭店的工资比闫县低二十，两百八十块夏小琴也能接受。
依然是两层带包厢的布局，楼上的舞池不太大，包厢里没有唱歌的设备。
夏小琴和三个服务员住在老板家，很大的院子有水井，两层的小楼贴满了瓷砖。
老板是个中年女人，看着和蔼可亲，夏小琴感觉她的眼神和王艳很像。
饭店旁边有几个单位，吃饭的大多是单位的人，生意特别好。
常有人请客在楼上的舞池跳舞，不是闫县那种贴着脸的二步，是大舞厅的三步四步。
夏小琴变得沉默不爱说话，她管着两个小包厢的客人，每天要等着客人喝完酒，九点多十点才能下班。
邓县没有很大的夜市，星星点点的小推车卖些糊糊面和菜角。
随着时间的流逝，夏小琴不停的想家，从来没有离家这么久，她想那间自己的房子，那些无忧无愁的日子。
不再想刘斌，喜欢对她来说只是短暂的快乐，带来的是无尽痛苦。
不能否认她依然喜欢，只是不再期望着还能在一起，终于明白被柱子睡的那天开始，他俩就已经再无可能。
不再想王艳，恨一个人需要能力和智慧，她这两样都没有，反而让自己走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不能否认是她的恨和嫉妒，让柱子有机会睡她，愤怒带来的狂妄，帮助那个连名字都没记住的小女孩时，根本就没想过阻拦娃娃逼那个女孩跳了河堤。
不再去想王小弦，她能理解王小弦拿走钱的行为，小弦有老公表弟孩子和自己的家，她只是个年少时的好朋友，小弦对她也确实特别好。
不能否认大家长大了，都各自有了自己更爱的人，若刘斌是老董，她也会去求王小弦，失望之后会做什么，都可以理解原谅。
不再去想王小甜，这个对她也不错的好朋友，她从未为王小甜做过什么，凭什么要求她在自己困难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帮她。
不能否认心里的在意，在意王小甜离得那么近，从来没想过去看她，在意王小甜不可能不从阿杜或者林子那里知道她的情况，从来没问过也不关心。
夏小琴在距离和时间里，明悟了和朋友之间的关系，不在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终于在痛苦和漫长的失望过程中长大了。
二十岁的生日那天，夏小琴在饭店给自己点了个红烧鲤鱼，炸的酥脆的蕉叶和焦焦的酸甜鲤鱼，是她吃过最好吃的做法。
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尺的裤子穿着也胖了，站在老板家的大堂照镜子，那个瘦瘦的女孩，竟也有几分漂亮。
从小皮肤就很白皙，自来卷的头发留长了，还是有点枯黄，小胖手上的肉旋没有了，手指也像王小弦那样好看了，小腿看起来比王小甜还细，腰也有了几分窈窕。
夏小琴不敢置信的看着镜子，饭店里只有卫生间挂着半身镜，她很久没看过全身的自己。
抿着嘴对着镜子偷乐，回家了，肯定会吓到妈妈秦荣哥哥嫂子和夏大琴他们！
这两个多月攒了四百块，夏小琴打算攒够一千就回家，先回家再说，去不去倒书了，也要看看青城都需要什么样的书才行。
没几天老板娘找到夏小琴，问她认不认识常来的客人赵老二，夏小琴点头，她记得那个男人，是不远处建设单位的小领导，常在她的包厢请客吃饭。
老板娘说：“那个赵老二的弟弟赵老三，在广场那边新盖的五层楼里开了个公司，托我问问你要不要去他弟弟公司做秘书！”
“啥？秘书？”夏小琴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的有点晕，秘书，听着好厉害。
“我没做过秘书，不会呀！”夏小琴觉得自己除了端盘子报菜名，什么都不会。
老板娘笑呵呵的看着夏小琴：“小琴，你的普通话是我见过最好的，在吧台接打电话很有礼貌，赵老二说秘书就打扫卫生，接打电话，写写合同，你可以去试试，不行再回来。”
夏小琴去了赵老二公司，上了两天班都还有点懵，管住不管吃每月四百，公司就是四间房一个大阳台一个大厅的私人住宅。
她住在小房间里，有张新买的床和一个小柜子，两个脸盆都是赵老二从家里拿的。
赵老二给了五十块钱，让她自己添置东西，抹布是他从家里拿的新毛巾，比夏小琴自己的还要好，暖水瓶被子褥子，扫把簸箕拖把水桶，五十块钱花的干干净净。
夏小琴给赵老三报账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老板，瘦瘦的个子不高，看着和阿忆挺像不爱说话。
赵老二赵老三每人一间办公室，最大的那间摆着新买的沙发和茶几，放了两盆花挂了一幅画。
大厅里两组沙发，还有三张办公桌，夏小琴坐在门口那张，另外两张是两个年龄大的男人，赵老三说是工程师和顾问。
夏小琴七点起床打扫卫生擦桌子，整天也没有几个电话，更是谁都见不着，偶尔都在的时候，大多时间在会客厅打牌，那种两副扑克牌的升级，他们能打一晚上。
赵老二有时会拿来文件让她抄，她那最多能算整齐的字体，让夏小琴很不好意思，买来字帖钢笔每天练习，还买了两本书，坐在办工桌后面能看一下午。
八点半上班五点半下班的只有她自己，公司外面的广场晚上挺热闹，有卖小吃的有唱豫剧的，还有玩杂技的表演。
在这个陌生的小广场，夏小琴常常坐在台阶上看着热闹的人群，回首这几年的经历，会痛苦不堪，会黯然神伤，也会悔恨当初。
她没有慧眼看不清别人和自己，走到现在能坐在这里，不能不说是有点运气，若是没有碰到李霞，会不会不卖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跑回家。
她没有理智管理自己的感情和情绪，有意无意的放纵自己，伤害的不止是自己，还有朋友和家人，能想到秦荣晚上会怎样，跪在床上祷告着惦记自己。
她没有能力帮助自己做的更好和避开危险，无知和愚蠢，不能只怪别人和埋怨命运的不公，不能改变刘斌和王艳，能做的只能是管好自己。
在那个陌生的小广场，夏小琴第一次在回首间发现了遮掩命运的纱，她扯下那张纱，包裹着快乐和痛苦，还有年少的爱情，埋藏在内心深处。
夏小琴没了刚做秘书时的紧张，清闲的时间太多了，反而在拿到第一个月工资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
赵老三毫不在意的说：“呦，小妮子还嫌钱给的多了？老二，小树学习不好，领来让小妮子给补补？”
赵老二甩出手里的牌，说着老家的话：“娘的，你挺会利用职权，行，给俺儿补好了，给你发奖金！”
夏小琴知道这个公司赵老二说了算，赵老三什么事情都要打电话问他哥哥，经常被骂的狗血淋头，赵老三也从不生气，脾气看起来也和阿忆真的很像。
赵小树上四年级，课程对于夏小琴来说一点也没问题，男孩子比较贪玩，熟悉了之后，中午也会跑到公司和夏小琴一起吃饭。
周末赵小树会打电话让夏小琴去他家里，赵老二家的院子房子比饭店老板家还要大，里外都贴满了磁砖，一楼的大厅更是装了舞厅里的那种射灯，夏小琴虽然不懂什么品味，也知道这就是暴发户。
赵老二的媳妇是经常下乡的干部，夏小琴去了很多次都没有碰到过，赵小树每天十块钱的饭钱，跟着夏小琴满县城找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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