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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归属

    “嗯~”。

    密闭的空间中传来一声呢喃,张小凡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一个绚丽多彩的空间,紫色,青色,绿色...不同的光芒闪烁,但是光线并不强烈,空间内还有光芒覆盖不到的地方,看着如梦似幻,恍如梦境一般。

    “这就是地狱嘛...”。

    张小凡静静躺在地上静静想着,心想如果这就是地狱那好像也不是很糟糕。只是视线内突然出现一张熟悉的猴脸,张小凡愣了一下,好像有些伤感,苦笑着说道:“小灰啊,你怎么也死了啊,那我岂不是白死了?”。

    “吱吱吱!”,猴脸上似乎露出一丝着急,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还有些,鄙夷。

    “大哥!你不要这么看我好吧,我可是为你才死的!”,张小凡被小灰这么一看有些生气,提高音调说道。

    声音在这个奇异空间内竟有回声,张小凡这才发现不对,惊呼道:“难道我们没死?”。

    小灰却是再也没理这个似乎脑袋不太灵光的主人,一溜烟从张小凡身边跑开了。张小凡惊讶地站起身来,只是身体牵动时似乎还隐隐作痛,可想起自己在昏迷前被三大巨兽联手一击受了极重的伤,没想到自己竟然直接就能站起,简直匪夷所思,要不是自己身上还是一身血污,都要怀疑刚刚那场战斗都是在做梦,难道说自己昏迷了很长时间?

    起身环顾四周,张小凡这才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木质平台,约有半人来高,那些绚烂多彩的光线正是从那个木台发出,此刻小灰正站在木台之下,而后一跃便跳到了平台之上。

    “小灰,你别乱动!”,张小凡有些着急,如此陌生环境还是小心为上,说罢连忙也朝着平台走去。

    越靠近平台光线相对就越充足,莫名的色彩在自己身上闪过,张小凡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势和体力都在一点点恢复。走到近了发现木台之上还有个一尺大小的平台,最中央则有一个古朴的木质杯子,杯中盛着一种透明的液体,而液体的上方正悬浮着一颗五彩斑斓的菱形石头,正在散发着绚烂地光芒。

    “难道我们在天地宝库内?”,张小凡看着已经跳在木台上的小灰失声道。

    “吱吱...”,小灰似乎有些不耐烦,继续在木杯周围走来走去,似乎也在观察。

    似乎是印证张小凡内心的想法一般,在同一时间他发现木杯中的液体正在轻轻地晃动,而外面隐约能传来兽吼声,应该是三只巨兽正在对着天帝宝库疯狂输出,只是光芒闪烁的天帝宝库看起来极为稳固,只是有轻微的震荡感。

    “那这就是大家梦寐以求的异宝?”,张小凡惊呼道,着实没想到让正魔两道最顶尖的门派追逐的东西就在自己眼前,还是有些不可思议。身体内原本的创伤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自己的气息也在逐渐恢复到巅峰,张小凡深知眼前的异宝绝然不凡,只是眼下又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该如何处理这异宝?

    外面的撞击还在继续,似乎变得越发密集,宝库内的晃动似乎明显了一些,张小凡感觉头顶似乎都隐隐有木屑掉落。感慨三只上古巨兽的实力远超寻常修士,战斗了这么久彼此都受了重伤还有如此威力,当真恐怖如斯。

    突然,木台上方的菱形石头突然发出一道金光射在了紧紧闭合的石墙上,原本静谧的空间内似乎响起了悠悠梵音,似乎穿越了万古,带着无尽时间的沧桑味道,而后金光变化闪烁,竟在石墙上缓缓形成一个个斗大的金色文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这是,天书?”张小凡内心大震。

    这样的内容张小凡在十年之前的滴血洞中便看过,没想到今日又得以见到。只是随着后续内容的缓缓出现,这次天书的内容和滴血洞中截然不同,只是张小凡今日已绝非当日的泛泛之辈,经过数十年对太极玄清道和大梵般若的研习,他深知石墙上出现的这些内容有多震撼和深奥,而后便沉浸在金光形成的文字中。

    在金光出现之时,原本越发强烈的震荡感渐渐平复了下去。慢慢地,金光所幻化的最后一个字停留,整卷天书的内容正好完整在石墙上显示出来,张小凡看得津津有味,看到兴起处还凌空比划和演示。突然他发现原本闪耀的金色文字正在逐一开始消散,扭头看去,原来是本和他一同看着天书的灰毛猴子感觉有些无聊,竟伸手直接将那个悬浮在透明液体上空的菱形石头握在了手中。

    张小凡大感头疼,只好连忙将后续内容复拓。随着小胡将菱形石头取下,原本照耀在天帝宝库内的五彩光辉也在缓缓消失,张小凡脸色瞬间一变。

    这漫天光辉的阵法消失,那么天帝宝库还如何抵挡那三只巨兽的疯狂攻击?

    轰轰轰!

    似乎印证他想法一般,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原本只是轻微的震荡感在光辉开始消散的那一刹那变的无比强烈,张小凡感觉自己身体都开始晃动起来。天帝宝库失去了菱形石头的阵法加持,变得不再如之前那般坚固,头顶和周围似乎都有裂缝,不时掉下一些大块的石头和木枝,木杯中透明液体的晃动更为明显,似乎马上要溢到外面。

    张小凡大感头痛,只是还不等张小凡训斥猴子莽撞,只见小灰竟然直接捧起木杯挪到了嘴边。

    咕咚,咕咚,咕咚。

    房间内只剩下小灰喝水的声音,还有一旁目瞪口呆的张小凡,看着小灰一点点将透明液体喝到体内。木杯中的液体不多小灰很快就喝完了,喝完猴子站在木台上吧唧了一下嘴,似乎在回味,不过很快它就摇了摇头,似乎对液体的味道很不满意,远不如大竹峰上的肉汤美味。

    轰!

    这次的撞击之力非常之大,声音似乎就在张小凡耳边响起,那堵坚不可摧的石门终是在三头上古异兽的疯狂撞击下四分五裂。这这股大力竟让张小凡有些站立不稳,不过他伤势已经基本恢复,闪身抓住了那个木台的边缘,随即还一把搂住了即将被震飞的小灰,凭借木台一人一兽这才没有倒向一边。

    张小凡在搂住小灰的时候发现猴子身体似乎重了不少,皮毛的触感也和之前有些不同,只是情况危急他没有时间深思猴子的变化。因为石墙破裂,高空的光线洒了进来,三只上古巨兽也看清了天帝宝库内的景象,只见一人一猴正扒拉在一个木质的平台边也在怔怔地看着它们。而那个猴子一只手上拉着一个空空如也的古朴木杯,而另一只手则紧紧攥着一个菱形的五彩石头。

    黑水玄蛇,黄鸟,金蟾,三只洪荒巨兽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小灰手里的五彩石头,虽然没有开口,但眼神中狂热,似有火焰在熊熊燃烧。

    小灰下意识地丢掉了已经空了的木杯,而后也看向另一只手中的菱形石头,它突然发现那些不可一世的巨兽们的目标就是自己手中的这块石头。只是它此刻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小灰将五彩石头从手中抛起,而后三只巨兽的眼神随之移动,只是下一刻,菱形石头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直直下落,然后准确无误地掉进一张嘴里。

    是的,三只上古异兽拼了老命要得到的异宝被小灰扔进了嘴里,黑水玄蛇瞪大了双目,黄鸟忘记了煽动翅膀,身体落在一根巨大树枝上,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金蟾,金蟾则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种呆滞状态。

    只是小灰浑然不知,此刻猴脸有些扭曲,菱形石头有些大导致难以下咽,突然有些后悔刚刚将木杯中的透明液体全部喝光,要是这会能再有杯水就好了,倒是功夫不负有心猴终究还是将这块难吃的石头咽了下去,小灰摸了摸嗓子,抚慰抚慰有些超负荷地食道。

    天地寂静,高空上只有风在呼啸。

    张小凡满头黑线,心中似乎有一万头骏马奔腾,他一只手紧紧搂住小灰,道出了内心的不安。看着三只异兽望向自己和小灰的眼睛,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他感觉自己和小灰此刻已经死了一万次。

    下一刻,黑水玄蛇发出一声无与伦比的咆哮,空气中的腥气几乎就是在一瞬间暴涨数倍。黄鸟随之发出一声锐啸,此刻它的声音只包含了浓浓的愤怒,金蟾腹部的肚子鼓起了一个圆球,三只异兽无疑都进入了癫狂的愤怒状态。

    轰!

    黑水玄蛇,金蟾,黄鸟,三只洪荒巨兽齐齐在朝着那个罪魁祸首,也朝着张小凡撞了过来。

    张小凡再也不敢在远处停留,玄清光芒暴起,一瞬间冲出了天帝宝库,而在他抱着小灰刚刚冲出来的时候,天帝宝库的空间彻底四分五裂,轰然倒塌,掉落在巨树树冠。

    跑!跑!跑!

    这是张小凡此刻心中唯一的念头,他运起毕生修为在花圃中左插右冲,来回迂折,躲避三只上古异兽的疯狂追杀。正道众人原本见到张小凡再次出现很是惊喜,可随后便看到身后紧紧跟着三只洪荒巨兽似乎陷入疯狂一般在追杀他,众人面面相觑,根本无人敢伸出援手。

    “难道说小凡把异宝拿到了手了?”,曾书书惊呼道,虽是他一人之言,但这也许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否则根本没法解释三只巨兽怎么会齐齐对着一个人类出手。

    而此刻小灰浑身开始有微弱五彩光芒闪烁,一张猴脸看着极为痛苦,不过张小凡只顾埋头逃命,根本没没注意到怀中猴子发生的变故。

    上古异兽虽战力超绝,但好在因为体型庞大,速度不是很快,而且也没有人类灵活。一番追逐下来,黑水玄蛇率先在发出一声嘶鸣后放弃了,异宝已经被灰毛猴子取走,自己又身负极重的伤,追又追不上,留在巨树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索性又沿着巨树树干爬了下去,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黑水玄蛇离去,金蟾也在射了几记绿芒后也停下手来,显然也是放弃了,看着它还在抬头呆呆望着还在玩猫鼠游戏的黄鸟和张小凡,众人都不由得有些心疼,但不知为何它并没有同黑水玄蛇一般直接离去。

    两只巨兽相继停手,身后只有黄鸟振翅在极速追杀自己,张小凡压力顿时减少。要是只跑直线,张小凡绝非黄鸟对手,但好在他利用地形来回折返,这才没有被黄鸟追上,但黄鸟似乎和自己死磕上了,依然穷追不舍。

    突然,前方花圃上空出现数人,张小凡目光一缩,鬼王排头站在上空,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而身侧就站着一身绿衣的碧瑶,以及在流坡山大展神威鬼王宗四大圣使中的青龙和朱雀二人,剩余两人张小凡并未见过,想必也是鬼王宗门人。

    张小凡见到鬼王宗一众人也不知意欲何为,就算自己和碧瑶发生过些特殊情愫,但自古正邪不两立,总不能一头扎过去。只好连忙掉转身形,再次从鬼王宗众人左侧闪过躲避身后黄鸟的追杀。

    碧瑶见到张小凡一身血污心中担心不已,本想随之离去看明情况,可鬼王大事未定,身为鬼王宗副宗主自然也要拎得轻重,只好压下心头泛起的波澜,抓捕黄鸟,这才是鬼王一开始的首要目标,还在争夺异宝之上!

    黄鸟速度极快,几乎眨眼间就冲到鬼王宗众人身前,见这些渺小人类竟丝毫不避,眼中也是起了杀气,直直对着众人冲了过去。

    鬼王眼神微冷,却仍不躲避,双手结出一个特殊法印,只见花圃中出现一通体红色的古鼎,正是鬼王宗镇宗之宝,伏龙鼎。而后红光暴涨形成一个红色屏障,黄鸟一头撞在红色光幕之上,红色屏障泛起阵阵波纹,鬼王一瞬间脸色微白,显然消耗不小,不过好在将黄鸟拦了下来。

    而后青龙、朱雀以及一身黑衣的人分别闪到古鼎其他方位,三人双手连连挥动,三道红色光幕自下而上同原先屏障连接一体,形成暗红光幕牢笼,流坡山上困住夔牛的“困龙阙”法阵再度起动将黄鸟也困在其中。

    黄鸟大怒,疯狂煽动翅膀,利用鸟喙和锋利的黑爪疯狂抓着红色墙壁,但红色光幕看起来好像只有薄薄一层,但无论黄鸟如何使力,都无法突破那一层红色光幕,而红光在“困龙阙”闪烁,黄鸟的一身灵力似乎也慢慢萎靡了下去,正当一切似乎按照鬼王的设想进行的时候,一道绿芒朝着伏龙鼎射了过来。

    滋滋!

    绿芒射在伏龙鼎上发出奇怪异响,一瞬间原本稳定的“困龙阙”法阵明灭不定,片刻后便有两道屏障破散开来,黄鸟趁此机会当即从缺口处逃离,一下竟直接挣脱了束缚。

    “畜生!”,鬼王眼神无比寒冷,死死地看着不远处那只洪荒巨兽,金蟾。

    巨树树冠上场面可谓瞬息万变,正道众人在看到鬼王宗一干人现身不由得心中微冷,可又看到他们竟是直奔黄鸟而来,不由得心中松了一口气。看到张小凡返回,曾书书等人连忙迎了上去。

    “小凡,你没事吧?”,看到张小凡身上血迹斑斑曾书书有些着急。

    张小凡虽身有血迹,但已被那块菱形石头治愈,只是看起来吓人罢了。不过此刻他两鬓有汗珠滑落,在三只洪荒巨兽嘴下逃生且与金蟾拼了几记,消耗自然不小,看到好友关切,张小凡心头一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没想到这次魔教竟然来了这么多老家伙,看来还有其他意思...”,林惊羽冷冷说道,他虽得片刻喘息但受伤很重状态依然很差。

    众人不由得看向鬼王宗等人,此刻他们正在同金蟾和黄鸟两只上古异兽缠斗,没人想到金蟾竟然和黄鸟关系莫逆,居然会出手相救。也幸好金蟾打破了鬼王宗最初的谋划,否则那些人腾出手来,加上合欢派剩余之人,自己这些人还真跑不了几个。正道众人除了萧逸才,曾书书等寥寥数人状态尚可,其他人均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其中尤以林惊羽和陆雪琪为重。

    “我们先撤!”,曾书书当即说道,而后便转身准备同远处萧逸才等人汇合然后趁魔教之人无暇顾及先行离开。

    “你们可以返回青云,但他必须先跟我们走一趟。”。

    突然,周围传来一道声音,只见不知何时一个焚香谷打扮的弟子来到附近,此刻他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张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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