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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左臣秋迟的住所

    宁朔和乘白正看的入迷,忽然没了,只剩下空空的楼道。乘白问:“后来怎么了?”

    “谁知道呢,”雨葵说,“本是再小不过的小事,历史上自然没有记载。至于这个咒贴的意义,人们也有不同的看法,要我说,他只是怀念自己的朋友罢了。这是南使者死亡那一年做的。”

    “要我说倒像是他的反思。”乘白说。“也许他临死前回忆过去,认为那是他一生中最接近怜悯的一天。一种另外的可能。”

    “要我说,这是他晚年用来告诫自己的,”宁朔说,“告诫自己,人类的愚蠢和贪婪往往超出我们的想象。”

    雨葵走到两人面前,面色严肃起来,虽然头上那奇怪的羽毛还不住的颤抖着。

    “要说人类的愚蠢,说上十年也说不完。要说相羊书院师生的愚蠢,说上一百年也说不完。你们两个算是我不那么愚蠢的学生,我第一次做老师,之前还庆幸遇到了你们,本以为你们至少不会做这种蠢事。所以告诉我,你们明目张胆的逃了咒术课,来到这不允许学生随意走动的地方,是要做什么?”

    她语气平静,但显然是在克制,乘白一下便萎靡了下去。他是习惯说谎的,但面对雨葵可能于心不忍,只是支吾了几声。宁朔说:“我们听说一个叫做左臣秋迟的人在这里出现过。大家都说,他神秘的消失了。”

    雨葵有些惊讶,说:“你们大概是听了他在重阳晚会上消失的那个故事吧,不知道是哪个版本。但那是很久之前的往事了,已经没有人去在意,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关心?”

    “我们只是想要看看他,师姐,我们还想问他问题呢。”乘白小声说。

    “不知道他现在是人是鬼。”宁朔说。

    雨葵一怔,向后退了一步,明显可见的更加愤怒了起来,但她显然不习惯这样,便只是自己红了脸。

    “你,你们不知道以往的动乱残酷就算了,何必这样残忍。我以前也对这些东西好奇,什么西山的女鬼,什么湖中的妖精,但左臣秋迟可是活生生的人,他可是,不久前还生活在这里,我们中的一员。你们却当做玩笑?”

    “师姐你认识他?”宁朔问。

    “我当然认识他,我愿意称他为我的朋友。”

    宁朔便是想到上一次在咒贴中看了雨葵,觉得两人似乎认识才故意这样说,只是这样说完,却又不知道要怎么继续。

    好在乘白立刻明白了宁朔的意图,说:“我们本以为他死了的,但又看到记录说有人听到他的声音,痛苦的喊叫声,就在这里。实在让人好奇。”

    宁朔说:“是啊,有时候觉得他死了,有时候又觉得他还活着,有时候你甚至会想,他真的在这个世界存在过吗?为什么几乎没人知道他,要知道他消失了也才不到四年。”

    “他不过是——他不过是有些孤独罢了。这难道也是错?”雨葵说,“倒是你们,对一个死去这么久的人这样关注,就好像他是什么,什么好玩的谜题,这样真的好吗?在我印象中你们并不是这样人,你们不觉得这有些,麻木吗?”

    “师姐,我们必须要了解他。”宁朔说。

    “为什么?宁朔,为什么?”

    “师姐你知道,我从小不知道父母是什么,也从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但冬假时我拜访青策,青策看着我许久,说我很像他的一个故人。后来我才知道,左臣秋迟,或者说白药秋迟,也是在天海山长大的,也是一个孤儿。”

    宁朔说完,雨葵一下怔在那里,乘白甚至也受到了惊吓。

    “师姐,希望你能稍微纵容我们一些,我只是想看一看他的住所。我知道我没有合适的理由的,但我就是想去看一看。”

    雨葵低下头,轻轻叹了一声气说:“你早和我说,我也不会说这些刻薄的话。我就知道你们并不是那样的人。哎,最近脾气一直不太好,不应该对你们发火的。”

    她拉着两人向下面走去。宁朔心中又是惭愧,又是感激,又有种说不清的伤感。乘白大概看出宁朔真的伤心,便在雨葵身后对他变换着各种不知所谓的奇怪表情。他们左转右转,四处奇怪的光影纷纷展现着,一个老婆婆在使用极为古老的织机,一个年轻母亲和年幼儿女三个人一边闹着一边从柜子里翻着衣服,经过一间漂亮的阁楼,有个人在门后看到他们,似乎要说什么,但一晃就过去了,便到了一间很狭小的空房间前。

    “看看吧,这就是秋迟的住所。”雨葵柔声说,“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也曾这样鲜活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中。”

    乘白便跑进去了,宁朔不知为何觉得屋子中有一丝血腥味,仔细分辨,却又不能肯定。他一边找那黑色条纹一边问雨葵:“师姐,再和我们说说秋迟的事情吧,你们很熟吗?”

    “我并没有那么了解他。”雨葵说,“我只知道,在有一段时间里他生了重病,一般都在这个屋子里。”

    “是在上一次人鱼庆典之后吗?”乘白问。

    “人鱼族庆典之后他就消失了,再没人看到过他。是之前,大概前一年。”

    乘白便叹了口气,他们在哪里看到记录,说有人在王塔听到秋迟的痛苦的喊叫声,但并没说具体的日期。这样看来,那是之前的事情了。

    雨葵说:“人们关于他消失的传闻很多,尤其是前几年,我也很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那些传闻都是妄谈,人们不过把他的悲剧当做了某种新奇的话题。秋迟没有什么神怪或者玄奇的地方,他只是个非常不幸的人罢了。”

    秋迟的住所并没有什么东西,这里早就被人搬空,地方又狭小,左右一目了然。乘白不甘心的到处查看,宁朔则在自己衣兜里把手指扎破,让血流到咒贴上,他四处的走动,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实在让人失望,他们寻找了秋迟的住所这么久,竟然没有丝毫的用处。宁朔却觉得这里有什么,虽然隔着一些屏障,但东西就在这里。咒贴,秋迟的归宿,一些非常血腥的东西。

    这里一定有什么,可他看不见。

    他问雨葵:“我们在别的地方听说有个叫做红绳雨桓的女生,师姐你认识她?”

    “你们倒是下了功夫。”雨葵苦笑,“我自然不认识雨桓,因为她在我来之前就去世了,但我认识秋迟却是因为她。雨桓和我一样来自文次城,是红绳一族的长女。她从小患有不治的疾病,父母把她送到相羊期待能有奇迹,可奇迹并没有发生。在她去世之前,秋迟和她成为了朋友。雨桓一直说,等他们都好了,她一定邀请秋迟去文次城,带他好好转转。

    “因为这个,秋迟一直对文次城好奇,那时他病重几乎不能动,青策便找到了同样来自文次城的我,其实就是来陪秋迟说说话。说些什么,不过是家乡的一些风景,或者一些无聊的传言。我本不是个善谈的,但他总是一边听一边笑,就像我说的是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

    她说的自己有些伤感,宁朔便也有些伤感,然后又因为这伤感而有些愤怒。这个时候,乘白垫着脚背着手的走了过来。

    “你们不要激动,我找到了一封信。”乘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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