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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照顾

    从西岳下来后,卞良与付星楚并没有回去卞良住的地方,而是陆续去往了秦始皇陵兵马俑、商於古道棣花文化旅游景区、马嵬驿民俗文化体验园、陕西黄河壶口瀑布风景名胜区、党家村、红崖峡谷、天宝梯彩农园景区、汉江燕翔洞生态旅游景区、昆明池七夕公园、太原森林公园、直到最后来到了海会书院。

    一路游玩下来,每到一处,卞良便充当起了导游的角色。这次到了海会书院,卞良和付星楚说:“这里原来是一座寺庙,后来改成的书院。”两个人先径直来到了海会双塔,只见卞良朝三塔毕恭毕敬的叩拜了三拜,付星楚也连忙跟着卞良双手合十,拜了三拜,而后便听卞良说道:“这海会双塔又名唐明双塔,一个塔是唐朝所建,一个塔是明朝所建。”叩拜之后,便带着付星楚来登两座宝塔。

    唐塔是座“舍利塔”,塔身密布佛龛,龛内原嵌有铁坐佛,又称“千佛塔”。由于地基下沉,向西倾斜,却千年不倒,也被称为“中国的比萨塔”。付星楚此时见了也觉震撼不已,本以为比萨斜塔就是世界奇迹了,没想到在中国竟也有如此神奇的斜塔。明塔于是座如来塔,塔身砖雕设计玲珑精致,琉璃装饰极具奢华美观,在第十级的琉璃擎檐柱悬空楼阁更是全国罕见,下三层的砖石围筑像极了当地的沁河古堡。当付星楚跟着卞良在塔内一路登来,一路观赏时,真觉得震撼万分,没想到在古代就能有如此精美的艺术大作。

    连心桥也叫鱼沼飞梁,因四面皆可连通桥心,桥心可环绕行走,故取名连心桥。又因古人称方为沼,圆为池,沼中立石柱,柱上架横梁以撑托十字形桥面,形成如鹏鸟飞架水面之上。这种沼中游鱼,沼上飞梁的建筑形式就叫鱼沼飞梁。付星楚和卞良两个人就在这连心桥上走来走去,付星楚把手机交给卞良,为自己拍了好几张照片,又拉着卞良拍了几张两个人的合影。

    进士堂是海会书院68位进士的画像和事迹展示厅。见到了儒家正宗前人,卞良这位以儒家弟子自居的连忙在进士堂上跪了下来,一边叩拜,一边念着:“学生卞良,叩见各位先辈,恳请各位先辈在天之灵保佑学生作品早日为世人所见,学生才华可以施展,叫学生将儒家风采再现世间。”拜了三拜,卞良又道:“学生又叫孔晟恒,先辈若是寻不见个叫卞良的,孔晟恒也是学生。”见卞良如此虔诚的样子,付星楚安慰他说道:“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对了,你的小说叫什么名字?发给我我去看看啊?”卞良笑了笑,抬头转向付星楚:“《小张太子历游记》,我打印了一份,回去送给你。”“好啊”付星楚很高兴的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是药师殿,正中间供奉的便是大名鼎鼎的药师佛,左右两边侍者则是日光菩萨和月光菩萨,殿两侧为十二神将,卞良一个一个磕头跪过去,付星楚则一个一个双手合十鞠躬行礼。然后二人走进毗盧阁,当中供奉的是毗卢遮那佛,以及两旁侍者侍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卞良再次一一跪拜磕头。

    从庄重肃穆的大殿中走出来,二人转到了放生池,气氛一下子就松弛了下来,看着碧绿的池水,自在的游鱼,付星楚突然来了兴致的问卞良:“二哥,你有没有什么想放生的?”卞良笑了笑:“我可没什么可放的,难不成把笑笑放生了?”付星楚嘟着嘴说道:“喏,说什么胡话?你可以买条鱼拿来放生啊?”卞良撇撇嘴说道:“我去花钱买鱼,拿到这里放生,他们捞起来再去卖!再有别人买来还在这里放生,他们再捞起来再去买!哪有这等好事?循环利用吗?”“不会吧?还真能这样?”付星楚疑惑的问道。“不知道,不一定真有,也不一定真没有!反正等没人买鱼去放生了,这种事自然也就没有了。所谓的功德,只不过是折腾鱼罢了!”付星楚闻言低下了头,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坐火车回去的路上,付星楚困急了,她坐在座位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脖子一歪,靠在了卞良的肩膀上。卞良扭过头,看着满脸疲倦的付星楚,心中所有所想,然后卞良轻轻的抬起付星楚的头,靠向一边,动作很是轻盈的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在了付星楚的肚子和腿上,将付星楚的头又慢慢扶回了自己的肩膀上。付星楚抽动了几下嘴角,就伏在卞良的肩膀上继续昏睡了过去。卞良看着付星楚这可爱的样子不禁笑了笑,几分钟过后才回过头去,在火车的颠簸中,卞良也眯着眼,小憩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熟睡的灵魂仿佛受到了滋润,付星楚慢慢的也觉得恢复了过来,迷迷糊糊中苏醒了过来。看了看时间,倒也还不急,离到站还有很长时间。付星楚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卞良,又看了看披在自己身上的卞良的外套,伸出手去,又把外套披在了卞良的身上,自己则无聊的玩起了手机。等卞良醒来,却看见付星楚早已醒了过来,自己的外套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当即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吃点泡面吗?”卞良问道。付星楚经卞良这么一问,也突然发觉肚子早已空空如也,便点了点头。于是卞良起身去泡了两桶泡面。

    食物不光有泡面,卞良还拿出了红肠递给付星楚,这是他们家乡的美食,让付星楚不禁想到春节快要到了。“你过年还不回家吗?几个春节没回去了?”付星楚一边吃着一边问到。卞良摇了摇头:“回不去啊。”然后抬头看向了窗外,随着火车的驶过,卞良缓缓的说出:“是啊,很多年没有回去了!”

    看着卞良眼神逐渐忧郁,倒让付星楚自责了起来,哎,没事提这个干嘛?付星楚不断的自责,连忙说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了,自己开心点最重要。”“嗯,我知道,所以我才养了笑笑,养狗真是件挺解压的事情。”卞良说着:“也不知道笑笑咋样了,这段时间不见有没有想我。”“肯定会的,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咱们现在不就是回去看他了吗?”付星楚笑着说道。“嗯嗯,是的。”卞良点了点头。

    重新回去了,卞良倒是没着急回家去接笑笑,而是先找了个面馆和付星楚吃起了刀削面和肉夹馍,店面不大,很是整洁,价位不高,菜码却很大。一人吃了一碗面,一个肉夹馍,还都喝了一碗胡辣汤,这才吃得饱饱。卞良又买了块羊排准备带回去给笑笑吃,打包好了羊排,二人这才返回卞良家去。

    还没先回自己家,卞良就敲响了邻居家的房门,可是迎接二人的不是满心欢喜迎着主人扑来的笑笑,而是邻居一脸歉意的愁容。“不好意思啊,笑笑丢了。”邻居和二人说着。“什么?”卞良的天仿佛塌了,他脚下一软就朝下倒去,幸亏付星楚就站在他身后,一把扶住了卞良。

    再看卞良,早已经眼中含泪了。付星楚连忙问:“什么时候丢的?”邻居说道:“已经丢了三天了。”只听卞良说道:“要是我早回来三天就好了。”付星楚连忙说:“人生哪那么多早知道呢?三天还好,还不太长,我们或许还能找回来!”邻居说:“哪里都找遍了,也没看见啊!我们还打印了很多寻狗启事,附近都贴遍了,也没人打电话啊!”卞良听了,眼前又是一黑。

    付星楚连忙说:“还有剩下的吗?我们再去贴几张!”邻居从屋里拿出了打印好的寻狗启事,上面印着一张笑笑的照片,并配有如下文字:是弟弟全身雪白品种属于萨摩耶二月十二日于******处丢失找到或有线索者请务必联系:139********重谢!后面写着的是邻居的电话。邻居又从房里拿来了胶水,付星楚将行李放在邻居那,拉着卞良就往电动车走去。

    卞良骑着车,付星楚拿着胶水和寻狗启事坐在电动车的后座上,果然在四周看见了不少邻居贴的寻狗启事。付星楚安慰卞良说道:“没关系,我们再去远点的地方贴,一定可以找到笑笑的。”卞良点了点头,继续驮着付星楚穿插在附近的路上。

    一直贴到了傍晚,将手中的寻狗启事全都贴完了,看着最后一张寻狗启事贴在了街边的告示栏上,卞良目光忧郁的看向不远处的夕阳,而付星楚也一手扶着卞良的肩膀,看向了最后贴出去的那张寻狗启事。“应该留下这张好去多复印几张的。”付星楚喃喃自语。

    两个人正一起发呆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我倒是好像看见了这么一条大白狗。”付星楚和卞良连忙向后瞅去,却是一个扫大街的阿姨。卞良连忙问道:“阿姨,你在哪看见的?”阿姨连忙摆了摆手说:“你先别激动,我前天扫大街的时候看见街上驶过了个狗肉车,狗肉车里倒是有条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大白狗。”听见这话,卞良两眼一黑,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慌得付星楚连忙上前去扶他,却发现卞良无比的沉重,在阿姨的帮助下,将卞良扶坐在地上,付星楚看着寻狗启事上的电话,连忙个邻居打了过去。其实不是付星楚不想带卞良去医院,实在是两个人玩了一大圈,兜里早已经没剩几个钱了。

    邻居果然开车来了,帮付星楚将卞良抬上了车,然后由付星楚将卞良的电动车骑回去。等付星楚回来的时候,卞良已经被邻居抬到了自己的床上,还把家里管发烧的药拿来了。一旁的床头柜上摆着刚刚测好的体温计,付星楚拿起来一看,倒抽了一口冷气,39℃2!和邻居道了声谢,付星楚把邻居拿来的药碾碎成粉末状,兑好水,将卞良的头抬起来,坐在卞良的身后,将药给卞良喂了进去。与卞良身体接触的那一刻,付星楚明显的感受到此刻卞良身体的滚烫。

    给卞良喂了药,付星楚已经是一脸的疲惫了,给卞良盖上了被子,还特意把被角给窝了进去。邻居大哥看了,一脸羡慕的说:“真羡慕老九啊,能有这么贴心的女朋友。”“女朋友?”付星楚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解释说:“大哥,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他是我小时候的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拿我当妹妹,我也拿他当哥哥。”“哦哦,这样啊!”邻居看了看孔老三,又看了看付星楚,也不知道是信了付星楚说的,还是没信付星楚讲的,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付星楚说道:“那老九就交给你照顾了,我还有事,得先回去了。”“好的,大哥!今天的事真是太谢谢你了。”付星楚说着点了点头。邻居大哥就回自己家去了。

    付星楚突然觉得肚子里一阵咕噜噜响,这才发觉又是找狗,又是照顾卞良,自己早已经饥肠辘辘了。打开卞良家的冰箱,倒是发现了一些蔬果,但是突然想起来这都是两个人旅游之前买的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了。有心出去买菜,又担心高烧中的卞良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付星楚还在犹豫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付星楚开门一看,来人正是邻居大哥。“我一看你们刚回来就去找狗,肯定是来不及吃饭的,老九现在又是这么个情况,就给你送点饭菜来了。”说着,将保温桶里的饭菜一一拿了出来,放在了卞良家的餐桌上。付星楚还没来得及道声谢,邻居大哥又退了回去,临走时将门关上了。

    一碗白花花的大米饭,配着三道菜,两个很是简单的家常菜,一个是韭菜炒鸡蛋,一个是木耳炒肉,另一个则是卞良为笑笑打包的羊排,之前着急找狗去贴寻狗启事,便和行李一起放在了邻居大哥家,此时也被邻居大哥热好了送了过来。而付星楚和卞良的行李则是大哥把卞良带回屋子的时候放在了门口。因为付星楚一直都在忙乎卞良,所以到现在那堆行李还在门口安安稳稳的躺着。

    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在看了一眼满脸通红昏迷不醒的卞良,付星楚没好气的笑了笑,对卞良说道:“这么好的一顿饭,你可就吃不着了。”说着,走到了餐桌前吃起了饭来。

    吃完饭,独自拾掇着残羹剩饭,看着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的卞良,付星楚忍不住又伸出手去摸了摸卞良的额头,仍然滚烫,不过却出了一些汗。这是病情转好的征兆。付星楚想着,烧了个热水,等热水烧好了,付星楚也收拾好了餐桌,碗筷洗好,剩菜放入了冰箱之中。

    开水兑冷水变成了热水,付星楚用手摸了摸,感觉温度比较合适了,就将卞良的毛巾泡进了热水里,然后拧干,轻轻的搭在了卞良的额头上。口中念着:“二哥,你快好起来吧!”看着卞良干裂的嘴唇,付星楚拿来了一点点温水,用勺子一点一点的涂抹在卞良的嘴唇上,把这嘴唇上的干裂用水滋润一下。

    这两步重复的做着,直到卞良吃药的时候到了,付星楚又将药碾碎,再次灌入卞良的口中。一直折腾到很晚,付星楚也困得不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在卞良家的沙发上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付星楚醒来,连牙都没刷,脸都没洗,就连忙去看卞良。只见卞良浑身湿透,满脸都是汗水。付星楚将手摸了摸卞良的额头,湿漉漉的,却也是滚烫滚烫。付星楚给卞良喂了药,然后静静的坐在卞良身旁感受着卞良是否较昨天有所好转。见卞良仍未醒来,付星楚将冰箱里昨天的剩饭剩菜用微波炉热了一下,然后胡乱的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突然听见了卞良微弱的声响传了出来。付星楚跑回床边,看着微微睁眼的卞良,连忙将卞良扶了起来问道:“二哥,你说什么?”卞良喉咙艰难的发出来几个音阶,那是含糊不清的几个“水”字。付星楚听了半天,才听清楚,连忙将卞良揽在怀里,将水递到卞良嘴边。看着卞良很是艰难的喝了几口水,然后将头扭到一边。付星楚这才把枕头叠起来,垫在卞良身下,让卞良的上半身可以挺起来,这样会舒服一点。

    “好难受啊!”卞良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发烧了,能好受就怪了。”付星楚看着面黄肌瘦,满面无光的卞良说着。“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卞良说着:“我梦见我爸,我妈,还有我大哥,我三弟,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围着火炉吃西瓜。不知道为什么我笨手笨脚的,竟把西瓜弄了我一身。”说到这,卞良露出来一个很是凄惨的笑容。“我知道破镜难圆,我爸和我妈离婚,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想和他们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想要劝他们一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对我自己来说,什么都可以自己决定,或者自己努力去完成。但是事情到了父母这里,我却显得如此无助,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竟如此的茫然。”说到这里,两行热泪顺着卞良的脸颊流淌而下。付星楚看到这样的卞良心疼不已,忍不住想要安慰他几句,却又不知从何安慰。再看时,却发现卞良竟昏昏沉沉的重新睡去了。

    付星楚见卞良家中还有米,就给卞良煮起了粥,准备等卞良再次醒来的时候给他喝。可等卞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晚上九点多了,期间付星楚给卞良喂了两次药,他都没有醒过来。等卞良醒来的时候,粥早就凉透了。付星楚一边给粥加了点水重新热了一下,一边问卞良:“二哥,饿了没?”看卞良点头,付星楚也很是开心。等粥进了卞良的嘴角,卞良却撇了撇嘴:“你这粥里放了啥?怎么这么苦啊?”这让付星楚哭笑不得:“哪里是粥苦,分明是你发烧生病了,嘴苦!”“好吧!”卞良说着,开始喝粥,可只喝了小半碗粥,卞良就气喘吁吁的把碗放到一旁,他吃不动了。

    “你有没有什么想听的歌?我唱给你听啊?”付星楚见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也无聊也尴尬,于是问卞良。“没!”卞良摇了摇头。“你看见我手机了吗?”卞良问付星楚。“嗯,就在桌子上。”付星楚连忙将卞良的手机拿给他,可两天没充电,卞良的手机早已充不进去电了。“你要干什么?我手机借你玩!”付星楚连忙说。卞良摇了摇头,接过了付星楚的手机,调到了和自己的聊天窗口,开始在付星楚的手机上打字。很快,一行行字就被卞良打了出来。当卞良打完字,发给了自己的微信,将手机还给付星楚的时候,付星楚发现卞良竟在弹指间写出来一首诗《雨燕》。

    旭日缓缓地升腾在一片虚无的东方

    冲过迷雾看清楚远方的风光

    啊,是现实的迷幻伪装

    还是雨燕飞翔时飞溅的慌张泪光

    一生不安永不停止追寻故乡

    可故乡与故乡之间却是天各一方

    即使疲惫不堪遍体鳞伤

    也要倔强的拾起内心的坚强

    看那远方向我招手的乌托邦

    路上的景色像是音符的叮叮当当

    想和你道一声晚安的浪漫夜光

    才发觉这是慌慌张张的欲盖弥彰

    爱与迷离,自由和远方

    一生放荡不羁最爱穿盛装

    总是不能停歇脚步陷入温柔乡

    那是我满目疮痍的孤芳

    情意绵绵最终才知道好汉难当

    这是浪迹天涯的独家秘方

    跳出皮囊看本相

    从此才知人未央

    付星楚读了一遍,又读了一遍,最后读到“跳出气囊看本相,从此才知人未央”,这句诗,付星楚读了一遍又一遍。她不知道卞良是如何在发高烧的情况下写出来这样的诗句,但是一睹这首诗的风采,她就深深的爱上了这首诗。“你会好起来的。”付星楚轻声和卞良说着,扭头一看卞良,竟又睡着了。

    看着卞良通红的脸颊,付星楚想着,也不知是被自己看的羞红了面庞,还是看自己看的不好意思了起来。明明就是发烧烧的通红,你想什么呢!付星楚被自己的奇思妙想逗乐了,捂着嘴,一边偷瞄卞良一边乐。付星楚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后躺在沙发上,看着卞良。不知不觉中,便也合着卞良的呼吸声陷入了梦乡。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付星楚发现卞良已经睁开了眼睛。“你感觉怎么样?”付星楚连忙爬起身来问卞良。不料卞良看着付星楚,没有回答付星楚的问题,而是用那干枯的嘴唇上下翻动,吐出了很轻很轻的“谢谢”两个字。

    “二哥,这就见外了!咱们从小一起长大,这说啥谢不谢的!”付星楚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将热水倒出来,把药弄好递给了卞良。卞良挣扎着坐了起来,接过了药片,就着水,将药吃了下去。付星楚的手摸在了卞良的额头上,她惊奇的发现,卞良竟然退烧了。

    卞良喝的是粥,就着咸菜,付星楚则买了几个包子自己吃。她看卞良摆弄着手机,于是凑过来问道:“你在干什么呢?”卞良一边在手机上打字,一边回答:“写诗呢!”“哦?”付星楚来了兴致,将脸凑过来看:“我看看!”这是一首叫做《九,十四,二十一》的诗。

    北方的冬是白茫茫的一片

    空气中冷风吹动的声响就像是恶魔在耳边轻轻呼唤

    丁香树换上了光秃秃的树干

    那芬芳的丁香花也依旧不见

    槐花的香气只能在思念里出现

    卧虎山上的诗社早已成为过去的怀念

    心底深处藏着甜甜的爱恋

    却被恐怖的现实牢牢甩在及格线的后面

    一起的一切如梦幻

    那是大地无尽的忧伤重现

    让一切破碎的心甘情愿

    对所有的汗水和执着视而不见

    光,爆炸声,那是一道划破苍穹的闪电

    美丽的误会让人深深的沦陷

    故乡的云和松树都在偷偷贪恋

    风里夹雪的香气透着几分慌乱

    我的琴弦早已断了线

    就像是我的思念正在一点点迷乱

    或许这就是天堂给人间的磨练

    地狱的恶魔看着一切正狞笑满面

    心中默念她的名字千遍万遍

    大脑里已经一片混乱

    只能留下满眼的哀怨

    还有泪水在眼眶打转

    每段每段每段为何是每段

    都要我将爱情深深的悼念

    西海岸的海平面视而不见

    那是我最后的体面

    接下去的几天,付星楚都在照顾卞良,等卞良身体康复了,付星楚依旧留在卞良的身边,她怕卞良因为笑笑的事想不开。甚至,连过年都是两个人在一起过的,而过了一整个假期后,付星楚终于要开学了,她离开了卞良的家,临行前,卞良将自己打印出来的厚厚一本《小张太子历游记》送给了付星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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