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凋亡
吃过早饭,收拾好了两个人的东西。罗宇杰的东西很简单,两身衣服,一把吉他一面鼓一套音响设备,再就别无他物了。付星楚这趟本就是过来给张健过生日的,更是没什么行李,只有去商场现买的一些东西。本来是想送张健的礼物,此时成了付星楚和罗宇杰的座驾。一路游历,白天吃喝玩乐,晚上则一起摆摊。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个人却越来越穷,原来也就那天给他们刷钱的比较多,后来围观的很多,刷钱的却很少了。
“要不咱们把车卖了吧?”一天晚上摆完摊,回到月租房里,罗宇杰在楼下买了两瓶酒,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什么?卖车?”付星楚心头一震:“那我们岂不是离不开这个城市了?还怎么去别的城市啊?”这段时间他俩每隔两三个月就换个城市流浪,全靠这辆车,已经走过了很多个地方。看付星楚闷闷不乐,罗宇杰摇着头说:“那怎么办?咱们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你之前那么有钱,能不能想想办法?”付星楚也很苦闷,暂时想不出办法来,由于之前和卞良闹出了一些不愉快,她又不想去问卞良借,也喝了一杯酒下肚。
“你还有脸喝我的酒?连一点钱都搞不来!我让你去楼下付婶那赊点酒,怎么就不去?”罗宇杰借着酒劲,一巴掌甩在了付星楚美丽的脸蛋上。“我们已经欠付婶够多了。”付星楚低着头,喃喃的说着。“什么我们?就你自己,赊账的时候我可没露面!”罗宇杰说着,又喝了一杯酒,一屁股坐了下来:“妈的,一点下酒菜都没有!”罗宇杰郁闷的干喝着,付星楚则委屈的吧嗒吧嗒掉起眼泪来。这还是付星楚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打,想到罗宇杰喝了酒,心情又很郁闷,付星楚对自己说:爱他就原谅他吧!
罗宇杰喝多了酒,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付星楚想和罗宇杰说几句话,可想起他那哀怨的眼神,揉了揉还在发热的脸蛋,瞬间又没了勇气。穿了件睡衣,付星楚走了出去,星辰映彻下,付星楚不复往日盛世美颜,整个人的脸上竟写满了憔悴二字。
付星楚思考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把自己收藏的卞良和罗夏的照片和视频一股脑儿的发给了罗夏。即使已经是半夜了,罗夏还是很快的回了信息:“你想干嘛?”付星楚笑了笑,满脸的无奈,她也很讨厌此刻的自己,可是没有钱了,她和罗宇杰寸步难行。“同学一场,如今我遇到了难处,借点钱花花呗!”付星楚回了消息。“要多少?”罗夏回了消息。“不多,二十万就行!”付星楚马上发了出去。“二十万?你这是敲诈!最多五万!”罗夏回复了消息。“五万也行。”付星楚想了想,回了信息。“你把照片视频删了,截个图我看看,确认删除了,也在备份里彻底删了,我再给你发!”罗夏这样回复着。
“你以为我傻啊?到时候我删了,你不发怎么办?你先发过来,我保证删!”付星楚回复着消息。“这样,你分五批删除,截图给我发过来,发一次,我转你一万。”罗夏的消息发了过来。“好!”付星楚同意了。先删了五分之一,相册,删除图片里都分别截了屏发给了罗夏。果然,一万块钱转了过来。付星楚很高兴,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直到所有照片视频都删完,这才收齐了五万块钱。“多谢!”付星楚回了一句,可是却显示自己已经被罗夏拉黑了。罗夏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发送朋友验证。“什么人嘛!”付星楚撇撇嘴,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可想起入手了五万块钱,她的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
第二天一大早,罗宇杰还在熟睡中,付星楚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先是跑到楼下还清了欠付婶的钱,然后去超市买了好多东西,排骨,鳜鱼,大闸蟹,都是罗宇杰爱吃的,还特意打车去买了几瓶好酒,都是那种手工酿造的农家酒。回到出租屋,想起还欠了房东的房租,付星楚想了想,不仅补齐了欠的房费,更是多交了三个月的房租,而后便蹑手蹑脚的在厨房给罗宇杰做起了大餐。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厨房里的香气就飘了出来,罗宇杰的鼻子动了动,闻到了那勾人馋虫的香味。揉了揉眼睛,肚子不争气的叫醒了罗宇杰。罗宇杰朝着鼻子指引的方向爬了起来,一边嗅着,一边睁开了眼睛。看着付星楚正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罗宇杰不仅问道:“你哪来的钱?”付星楚扭过头,看见罗宇杰已经醒了过来,回过头轻轻的亲了罗宇杰一口,然后说着:“稍等一会,马上就好!”罗宇杰见付星楚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不禁将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又一次问道:“我问你哪来的钱!”付星楚没好意思说罗夏的事,只是说着:“管以前朋友借的。”然后继续忙碌了起来。“早你不借,害的我们吃土了那么久!既然你能借到钱,以后多找你朋友借点。”罗宇杰说着,坐在了餐桌前,等待着大餐的出锅。没多大会的功夫,三道大餐端上了桌,红烧排骨,清蒸鳜鱼,香酥大闸蟹,看着眼前的大餐,罗宇杰动起了筷子,一边吃一边说着:“怎么三道菜?不知道我们那边吃饭都是双数的吗?”“不好意思,我这就去搞!”付星楚说着飞奔了出去,在楼下买了一份凉拌菜回来,发现大闸蟹已经只剩壳了,鳜鱼肚子上的肉也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个大大的窟窿。等罗宇杰吃饱喝足了,他又舒舒服服的倒在床上睡觉去了。付星楚一个人面对早已凉了的饭菜,一边机械的把食物往嘴里塞,一边静悄悄的掉着眼泪。
到了晚上,罗宇杰管付星楚要了三千块钱,并没有继续摆摊唱歌,他说最近不赚钱太压抑了,要去放松放松。付星楚一个人悄悄的跟在罗宇杰的身后,想要去看看罗宇杰要去干什么。只见罗宇杰左拐右拐,走去了巷子里的一个酒吧。付星楚悄悄的跟了过去,看见罗宇杰开了个台,点了两个美女左拥右抱的喝起了酒。付星楚黯然神伤,独自一个人回了出租屋。她给卞良发了个信息:“男人是不是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卞良回复的依旧是:“卞良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发送朋友验证。”付星楚很是郁闷,怎么一个两个都把自己给删除好友了?迷迷糊糊中,付星楚走到楼下买了一瓶白酒,回到出租屋里开始了喝酒。
与此同时,罗宇杰正搂着美女喝着酒,突然被人猛的拍了拍肩膀,罗宇杰回头看的时候,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说着:“呀,光哥,你咋来了?”那光哥人如其名,果然是个大光头,面相凶恶,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人。光哥笑了笑,挥手示意罗宇杰身旁的两个美女离开,两个美女见状连忙起身离开了,不想惹事,见两个美女离开,光哥这才咧着嘴说道:“没想到吧?啊?你以为把我微信拉黑了,换了手机号,我就找不到你了是不是?”“哪能呢?”罗宇杰一脸委屈的说着:“我是手机丢了,光哥你也知道我四海为家的,没机会回去原来办卡那里补办,就只好顺路补办了一个。”“少说废话,欠我的两万块钱啥时候还?”光哥面露凶光,恶狠狠的问。“哈?光哥,我不是就欠你一万吗?”罗宇杰吓了一跳,连忙说。“一万?你小子欠了多长时间了?利滚利,给你算两万已经是很仁慈的了!”光哥冷哼一声。
见罗宇杰吓得面色惨白,双腿发软,光哥又一次显露出来他那独特的邪魅一笑:“不过,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知道小老弟你有难处,我给你个机会,就看你怎么选择了。”“好,光哥,你说!”罗宇杰连忙说着。“听说你女朋友特别漂亮,还是个大高个?那腿又长又白又嫩!咱俩给她卖到山里,肯定能挣个不少钱!”光哥一边比划着,一边说着。“好,光哥,都听你的!”罗宇杰没有半分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
付星楚喝多了酒,倒在床上睡了过去。睡梦中,她梦见了张健,梦见张健在KTV包间里过生日,在和王晓阳缠绵着,又梦见了卞良,他在宾馆的房间里左拥右抱,和蒋笑笑罗夏两个人一起做着畅快淋漓的事情。这感觉让付星楚想哭,梦里的她哭着跑了出去,迎面走来罗宇杰,付星楚扑进了罗宇杰的怀里。罗宇杰说着什么,付星楚听不见,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
付星楚喝多了酒,倒在床上睡了过去。睡梦中,她梦见了张健,梦见张健在KTV包间里过生日,在和王晓阳缠绵着,又梦见了卞良,他在宾馆的房间里左拥右抱,和蒋笑笑罗夏两个人一起做着畅快淋漓的事情。这感觉让付星楚想哭,梦里的她哭着跑了出去,迎面走来罗宇杰,付星楚扑进了罗宇杰的怀里。罗宇杰说着什么,付星楚听不见,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
突然,罗宇杰低头吻向了付星楚,伴随着身体上的冲撞,那吻着付星楚的人又变成了卞良,随即又变成了张健,可这感觉是那么的真实,付星楚的身体都起了反应,并不像做梦。付星楚醒了,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身上趴着的是一个陌生的光头男人。这让付星楚吓了一跳,连忙推开男人,可男人随即就一巴掌拍在了头上,直接将付星楚打倒在了床上。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此凶悍,付星楚本能的想要叫出声来,可扭头看见的一幕却让她愣住了,甚至忘了呼喊救命。罗宇杰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是光哥。”罗宇杰淡淡的说着。一句话,让付星楚如坠冰窟。他竟然还认识眼前的男人,甚至还是默许了男人的行为。付星楚想要挣扎,可罗宇杰也上前来按住了付星楚的一边。付星楚尽管生的人高马大,可怎么会是两个男人的对手,很快的,付星楚就被两个男人压到在了床上,动弹不得。突如其来的这一遭,让付星楚甚至都忘了呼救,这一刹那,她的心死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光哥叫罗宇杰按住了付星楚,然后起身掏出来一个手帕和一个喷雾小瓶,小瓶里的液体喷了两下在手帕上,然后用手帕捂住了付星楚的口鼻,付星楚失去了知觉,昏厥在了床上。
光哥看着眼前靓丽的身影,情不自禁的捏了下付星楚润滑的脸蛋:“不错不错,这么漂亮,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罗宇杰也附和道:“对,光哥,到时候我欠你的钱就两清了哈!”“那是一定的,来,出去买点酒,咱俩喝一杯庆祝一下!”说着,掏出来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了罗宇杰。“买多好的酒啊?用不了两百吧?”罗宇杰问道。光哥一巴掌拍在了罗宇杰的脑袋上:“傻啊你,剩下的买下酒菜啊!”罗宇杰悻悻的挠了挠头,连忙走了出去。
面对摆满了一大桌的饭菜,付星楚只能无奈的看着罗宇杰和光哥两个人吃吃喝喝,此时的她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嘴里塞着抹布,那股恶臭味直往付星楚的鼻子里钻。可是嘴里的异味,身上的痛楚又怎么比得上心里的苦涩?付星楚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罗宇杰竟瞅也不瞅,只是自顾自的在觥筹交错间和光哥聊着天,仿佛对面椅子上绑着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件衣服。光哥和罗宇杰喝完酒,又一次迷晕了付星楚,然后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等付星楚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左右摇晃着,她知道自己在一个后备箱里。四周一片漆黑,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尖叫,还有各种虫子的名叫声,付星楚很清楚,自己将会被带上山,那里人迹罕至,绝无获救的机会。她想看看罗宇杰在不在,伸长了脖子,够着朝前面看去,却失望了,车里除了她就只有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反射着仪表盘那点微弱的光。只有光哥一个人,付星楚那点仅存的幻想破灭了。她绝望了。
一阵无力的疲惫感袭来,付星楚再一次陷入了昏睡中。等付星楚再度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突然,车停住了。付星楚紧张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听见了车熄火,然后车门关上,脚步声,紧接着伴随着打开后备箱的声音,付星楚眼前一亮,让在黑暗中躺了几个小时的付星楚颇有些晃眼。她被光哥一把揪了起来,粗鲁的拖下了车。车前是一个木屋,木头都有些许腐烂了,可以见得这个木屋已经许久未曾住人了。光哥将付星楚拖进了木屋,把还在挣扎着的付星楚绑在了一个木椅上,然后抽出来了付星楚口中的抹布。
“你要干什么?”付星楚惊慌的问道。“不干什么,给你口水喝,再你卖个好价钱之前,我可不想让你渴死了。”光哥说着,拿来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怼在了付星楚的嘴上。果然,没说起这茬的时候,付星楚光想着紧张和害怕都忘了自己已经十几个小时滴水未进了,现在说起了这茬,付星楚只觉得口干舌燥,口渴的不得了。连忙喝了几口,可是和光哥配合的不默契,没喝两口就呛到了。咳嗽了好一阵,付星楚说道:“光哥,你先给我送开一下呗,喝点水吃点东西,不然总不好你老喂我吧?你放心,我不跑,跑的话你一个大男人,我也跑不过你啊!”光哥想了想,好像也对,于是就先把付星楚身上的绳子解开了,递给了付星楚矿泉水和面包。
付星楚接过来水和面包,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让付星楚原本饥肠辘辘的身体恢复了一丝力气。“还有吗?”吃完一个面包,付星楚又问道。“真麻烦!”光哥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去去拿面包。付星楚瞅准机会,一个断子绝孙脚踢了上去。光哥疼得捂住裆下蹲在了地上,付星楚见状拔腿就跑。光哥缓了好一阵,这才重新启动,去追付星楚。“妈的,臭娘们!”光哥狠狠的骂着。
付星楚还在前面跑着,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汽车驶过的声音,心中不禁慌乱了起来:坏了,忘了他有车了!光哥开车直直的朝付星楚撞了上去,将付星楚撞倒在地,然后下了车,对着付星楚就是一顿暴打。付星楚则大声呼救:“救命啊!”光哥笑了:“你喊吧,喊破喉咙也没用,这荒山野岭的哪会有人救你?”
说着,又一次拖起重新绑好的付星楚,想要将她拖进车里。只见这时候,山野间走出来了一个野人,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不禁问了一句人话:“你们在干嘛?”光哥很显然没有料到这里还会有人出没,吃了一惊,然后说道:“小两口吵架了,你别管!”付星楚则喊着:“绑架了,绑架了,救救我吧!”野人看了看付星楚,然后问道:“你家小两口吵架这么吵?”光哥说:“我媳妇跟人跑了,不这样怎么抓回来?”野人越走越近,看着光哥点了点头。光哥却警惕的从腰间摸出来一把刀,指着野人说道:“别过来,再过来对你不客气了!”“哦?”野人歪着头,好像很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光哥,然后突然发难朝光哥扑了过去。光哥挥动手中的刀,却发现胳膊被野人按住了,心里顿时慌了起来,可野人不给光哥停顿喘息的机会,夺下刀,一把捅进了光哥的胸膛。然后在付星楚的注视下,将光哥扔下了山涧。付星楚吓坏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杀人,她恐慌的想着,野人比光哥还要可怕,心里不停的打鼓,看着野人朝自己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连忙开口威胁着:“你别过来!”可野人依旧不声不响的走向自己,然后蹲了下来,解开了付星楚身上的绳索。
付星楚慌张之际,又一记断子绝孙脚踢去,野人没有防备痛苦的倒在地上。他仰起头,朝着付星楚痛苦的说着:“星楚,你不认识我了?”付星楚拨开野人那挡住了脸的长发,露出来了野人的部分面孔,为何说是部分面孔,因为还有一半的地方被胡须覆盖。“孔大哥?”付星楚惊讶的叫出了声。原来这个野人不是别人,正是卞良和孔老三的大哥孔铎。方才高度紧张的付星楚认出了孔铎,整个人立刻就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不要紧,肚子上感觉无比的痛楚,付星楚捂着肚子瘫倒在了地上。“你怎么了?”孔铎连忙上前扶住了付星楚。“没怎么,有点疼。”付星楚说着。孔铎看了看付星楚揉着的地方,还好吧,没有出血,于是说道:“我住的地方就在不远处,我背你过去躺会吧。”付星楚点了点头,便上了孔铎的后背。一路上都是崎岖的山路,孔铎背着付星楚,很是吃力,可即便这样,孔铎仍背着付星楚向前走去。走到了一处山脚下,付星楚看见了一个很窄的山洞,里面铺着一些干草,勉强算是个床吧,洞口处有一堆木头,一些枯枝,这里就是孔铎的家了。
孔铎把付星楚抱在草铺上,然后生起了火,令付星楚惊讶的是,孔铎生火竟然用的是打火机,没有掏出打火机的话,付星楚还真把孔铎当成了十足的野人。“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孔铎说着,转身走了出去。付星楚想要叫住孔铎,可是孔铎已经走远了,她想要睡觉,可是肚子里传来的腹痛感让她根本无法安睡。
一阵尿意袭来,付星楚艰难的爬了起来,这里四周都是荒山野岭,想来应该不会有人看见吧,付星楚这么想着。等付星楚站起来的时候,却被吓到了,她尿的哪里是尿啊,分明就是红色的血沫子。付星楚回到了山洞里,心情很不好,她有种预感,自己恐怕时日无多了。
付星楚此刻心灰意冷,她想到了很多人,自己的室友邱子盈,洛红,乔梅,历任男友张健,卞良,罗宇杰,还有喜欢自己的孔老三,苏东,颜乙,一个个人的画面在付星楚的脑海里如电影一般的闪过,直到孔铎从洞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树枝,树枝上插着一个已经拔好了毛的不知是什么鸟的身子。孔铎将鸟放在炉子上烤着,顺嘴问付星楚:“感觉好些了没?一会我们就可以吃肉了。”付星楚没有回答孔铎的话,反而问道:“你还记得你的两个弟弟吗?”孔铎点了点头:“记得,怎么可能忘了他俩!”付星楚说:“你能抱着我吗?我有点冷!”孔铎将付星楚抱在了怀里,让她离火堆近一点,一边抱着她,一边烤着鸟肉。付星楚闻着孔铎身上的味道,特别的难闻,也不知道他有多久没有洗澡了,心里吐槽着,嘴上却继续说着:“二哥成了作家,小说大卖了,还拍成了电影。老三现在和朋友合伙开了个童装厂,也是个老板了。”孔铎听了,点了点头,没什么反应。
突然,付星楚觉得一阵恶心,躺在孔铎怀里干呕了起来。孔铎连忙给付星楚锤了锤后背:“你怎么了?不会是怀孕了吧?”孔铎开玩笑的说着。付星楚呕了一阵,终于停止了干呕,她艰难的爬起身来,对孔铎惨笑着说:“大哥,能请求你一件事吗?”孔铎点了点头问道:“什么事?”付星楚没有回答孔铎,而是挺起全身的力气扑向了孔铎,和孔铎亲吻了起来。孔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惊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反应过来后这才疯狂的回应,别看他已经三十多岁了,这才是他人生当中的第二个吻。付星楚的脑海里,把孔铎想象成了卞良,此刻她正在与卞良激吻着,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心里是幸福的。
孔铎正认真的亲吻着付星楚,却见付星楚手一撒,头一歪,整个人倒在了自己的怀里。“星楚,星楚!”孔铎摇了摇付星楚,没有反应,他探了探付星楚的鼻息,又摸了摸付星楚心脏的位置,整个人呆住了,一行热泪流淌而下,付星楚竟然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孔铎抱着付星楚,一边无声的流着泪,一边吃着烤肉,等吃完了烤肉,走到了后山,挖了个坑,将付星楚埋在了里面。一个人对着眼前的土堆发着呆。许久许久……孔铎也不知道何时停住了哭泣,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可阳光依旧穿透孔铎的眼皮,刺痛着孔铎的心。
“要不咱们把车卖了吧?”一天晚上摆完摊,回到月租房里,罗宇杰在楼下买了两瓶酒,一边喝着酒一边说着。“什么?卖车?”付星楚心头一震:“那我们岂不是离不开这个城市了?还怎么去别的城市啊?”这段时间他俩每隔两三个月就换个城市流浪,全靠这辆车,已经走过了很多个地方。看付星楚闷闷不乐,罗宇杰摇着头说:“那怎么办?咱们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你之前那么有钱,能不能想想办法?”付星楚也很苦闷,暂时想不出办法来,由于之前和卞良闹出了一些不愉快,她又不想去问卞良借,也喝了一杯酒下肚。
“你还有脸喝我的酒?连一点钱都搞不来!我让你去楼下付婶那赊点酒,怎么就不去?”罗宇杰借着酒劲,一巴掌甩在了付星楚美丽的脸蛋上。“我们已经欠付婶够多了。”付星楚低着头,喃喃的说着。“什么我们?就你自己,赊账的时候我可没露面!”罗宇杰说着,又喝了一杯酒,一屁股坐了下来:“妈的,一点下酒菜都没有!”罗宇杰郁闷的干喝着,付星楚则委屈的吧嗒吧嗒掉起眼泪来。这还是付星楚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打,想到罗宇杰喝了酒,心情又很郁闷,付星楚对自己说:爱他就原谅他吧!
罗宇杰喝多了酒,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付星楚想和罗宇杰说几句话,可想起他那哀怨的眼神,揉了揉还在发热的脸蛋,瞬间又没了勇气。穿了件睡衣,付星楚走了出去,星辰映彻下,付星楚不复往日盛世美颜,整个人的脸上竟写满了憔悴二字。
付星楚思考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把自己收藏的卞良和罗夏的照片和视频一股脑儿的发给了罗夏。即使已经是半夜了,罗夏还是很快的回了信息:“你想干嘛?”付星楚笑了笑,满脸的无奈,她也很讨厌此刻的自己,可是没有钱了,她和罗宇杰寸步难行。“同学一场,如今我遇到了难处,借点钱花花呗!”付星楚回了消息。“要多少?”罗夏回了消息。“不多,二十万就行!”付星楚马上发了出去。“二十万?你这是敲诈!最多五万!”罗夏回复了消息。“五万也行。”付星楚想了想,回了信息。“你把照片视频删了,截个图我看看,确认删除了,也在备份里彻底删了,我再给你发!”罗夏这样回复着。
“你以为我傻啊?到时候我删了,你不发怎么办?你先发过来,我保证删!”付星楚回复着消息。“这样,你分五批删除,截图给我发过来,发一次,我转你一万。”罗夏的消息发了过来。“好!”付星楚同意了。先删了五分之一,相册,删除图片里都分别截了屏发给了罗夏。果然,一万块钱转了过来。付星楚很高兴,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直到所有照片视频都删完,这才收齐了五万块钱。“多谢!”付星楚回了一句,可是却显示自己已经被罗夏拉黑了。罗夏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发送朋友验证。“什么人嘛!”付星楚撇撇嘴,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可想起入手了五万块钱,她的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
第二天一大早,罗宇杰还在熟睡中,付星楚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先是跑到楼下还清了欠付婶的钱,然后去超市买了好多东西,排骨,鳜鱼,大闸蟹,都是罗宇杰爱吃的,还特意打车去买了几瓶好酒,都是那种手工酿造的农家酒。回到出租屋,想起还欠了房东的房租,付星楚想了想,不仅补齐了欠的房费,更是多交了三个月的房租,而后便蹑手蹑脚的在厨房给罗宇杰做起了大餐。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厨房里的香气就飘了出来,罗宇杰的鼻子动了动,闻到了那勾人馋虫的香味。揉了揉眼睛,肚子不争气的叫醒了罗宇杰。罗宇杰朝着鼻子指引的方向爬了起来,一边嗅着,一边睁开了眼睛。看着付星楚正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罗宇杰不仅问道:“你哪来的钱?”付星楚扭过头,看见罗宇杰已经醒了过来,回过头轻轻的亲了罗宇杰一口,然后说着:“稍等一会,马上就好!”罗宇杰见付星楚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不禁将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又一次问道:“我问你哪来的钱!”付星楚没好意思说罗夏的事,只是说着:“管以前朋友借的。”然后继续忙碌了起来。“早你不借,害的我们吃土了那么久!既然你能借到钱,以后多找你朋友借点。”罗宇杰说着,坐在了餐桌前,等待着大餐的出锅。没多大会的功夫,三道大餐端上了桌,红烧排骨,清蒸鳜鱼,香酥大闸蟹,看着眼前的大餐,罗宇杰动起了筷子,一边吃一边说着:“怎么三道菜?不知道我们那边吃饭都是双数的吗?”“不好意思,我这就去搞!”付星楚说着飞奔了出去,在楼下买了一份凉拌菜回来,发现大闸蟹已经只剩壳了,鳜鱼肚子上的肉也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个大大的窟窿。等罗宇杰吃饱喝足了,他又舒舒服服的倒在床上睡觉去了。付星楚一个人面对早已凉了的饭菜,一边机械的把食物往嘴里塞,一边静悄悄的掉着眼泪。
到了晚上,罗宇杰管付星楚要了三千块钱,并没有继续摆摊唱歌,他说最近不赚钱太压抑了,要去放松放松。付星楚一个人悄悄的跟在罗宇杰的身后,想要去看看罗宇杰要去干什么。只见罗宇杰左拐右拐,走去了巷子里的一个酒吧。付星楚悄悄的跟了过去,看见罗宇杰开了个台,点了两个美女左拥右抱的喝起了酒。付星楚黯然神伤,独自一个人回了出租屋。她给卞良发了个信息:“男人是不是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卞良回复的依旧是:“卞良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发送朋友验证。”付星楚很是郁闷,怎么一个两个都把自己给删除好友了?迷迷糊糊中,付星楚走到楼下买了一瓶白酒,回到出租屋里开始了喝酒。
与此同时,罗宇杰正搂着美女喝着酒,突然被人猛的拍了拍肩膀,罗宇杰回头看的时候,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说着:“呀,光哥,你咋来了?”那光哥人如其名,果然是个大光头,面相凶恶,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人。光哥笑了笑,挥手示意罗宇杰身旁的两个美女离开,两个美女见状连忙起身离开了,不想惹事,见两个美女离开,光哥这才咧着嘴说道:“没想到吧?啊?你以为把我微信拉黑了,换了手机号,我就找不到你了是不是?”“哪能呢?”罗宇杰一脸委屈的说着:“我是手机丢了,光哥你也知道我四海为家的,没机会回去原来办卡那里补办,就只好顺路补办了一个。”“少说废话,欠我的两万块钱啥时候还?”光哥面露凶光,恶狠狠的问。“哈?光哥,我不是就欠你一万吗?”罗宇杰吓了一跳,连忙说。“一万?你小子欠了多长时间了?利滚利,给你算两万已经是很仁慈的了!”光哥冷哼一声。
见罗宇杰吓得面色惨白,双腿发软,光哥又一次显露出来他那独特的邪魅一笑:“不过,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知道小老弟你有难处,我给你个机会,就看你怎么选择了。”“好,光哥,你说!”罗宇杰连忙说着。“听说你女朋友特别漂亮,还是个大高个?那腿又长又白又嫩!咱俩给她卖到山里,肯定能挣个不少钱!”光哥一边比划着,一边说着。“好,光哥,都听你的!”罗宇杰没有半分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
付星楚喝多了酒,倒在床上睡了过去。睡梦中,她梦见了张健,梦见张健在KTV包间里过生日,在和王晓阳缠绵着,又梦见了卞良,他在宾馆的房间里左拥右抱,和蒋笑笑罗夏两个人一起做着畅快淋漓的事情。这感觉让付星楚想哭,梦里的她哭着跑了出去,迎面走来罗宇杰,付星楚扑进了罗宇杰的怀里。罗宇杰说着什么,付星楚听不见,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
付星楚喝多了酒,倒在床上睡了过去。睡梦中,她梦见了张健,梦见张健在KTV包间里过生日,在和王晓阳缠绵着,又梦见了卞良,他在宾馆的房间里左拥右抱,和蒋笑笑罗夏两个人一起做着畅快淋漓的事情。这感觉让付星楚想哭,梦里的她哭着跑了出去,迎面走来罗宇杰,付星楚扑进了罗宇杰的怀里。罗宇杰说着什么,付星楚听不见,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
突然,罗宇杰低头吻向了付星楚,伴随着身体上的冲撞,那吻着付星楚的人又变成了卞良,随即又变成了张健,可这感觉是那么的真实,付星楚的身体都起了反应,并不像做梦。付星楚醒了,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身上趴着的是一个陌生的光头男人。这让付星楚吓了一跳,连忙推开男人,可男人随即就一巴掌拍在了头上,直接将付星楚打倒在了床上。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此凶悍,付星楚本能的想要叫出声来,可扭头看见的一幕却让她愣住了,甚至忘了呼喊救命。罗宇杰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是光哥。”罗宇杰淡淡的说着。一句话,让付星楚如坠冰窟。他竟然还认识眼前的男人,甚至还是默许了男人的行为。付星楚想要挣扎,可罗宇杰也上前来按住了付星楚的一边。付星楚尽管生的人高马大,可怎么会是两个男人的对手,很快的,付星楚就被两个男人压到在了床上,动弹不得。突如其来的这一遭,让付星楚甚至都忘了呼救,这一刹那,她的心死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光哥叫罗宇杰按住了付星楚,然后起身掏出来一个手帕和一个喷雾小瓶,小瓶里的液体喷了两下在手帕上,然后用手帕捂住了付星楚的口鼻,付星楚失去了知觉,昏厥在了床上。
光哥看着眼前靓丽的身影,情不自禁的捏了下付星楚润滑的脸蛋:“不错不错,这么漂亮,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罗宇杰也附和道:“对,光哥,到时候我欠你的钱就两清了哈!”“那是一定的,来,出去买点酒,咱俩喝一杯庆祝一下!”说着,掏出来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了罗宇杰。“买多好的酒啊?用不了两百吧?”罗宇杰问道。光哥一巴掌拍在了罗宇杰的脑袋上:“傻啊你,剩下的买下酒菜啊!”罗宇杰悻悻的挠了挠头,连忙走了出去。
面对摆满了一大桌的饭菜,付星楚只能无奈的看着罗宇杰和光哥两个人吃吃喝喝,此时的她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嘴里塞着抹布,那股恶臭味直往付星楚的鼻子里钻。可是嘴里的异味,身上的痛楚又怎么比得上心里的苦涩?付星楚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罗宇杰竟瞅也不瞅,只是自顾自的在觥筹交错间和光哥聊着天,仿佛对面椅子上绑着的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件衣服。光哥和罗宇杰喝完酒,又一次迷晕了付星楚,然后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等付星楚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左右摇晃着,她知道自己在一个后备箱里。四周一片漆黑,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尖叫,还有各种虫子的名叫声,付星楚很清楚,自己将会被带上山,那里人迹罕至,绝无获救的机会。她想看看罗宇杰在不在,伸长了脖子,够着朝前面看去,却失望了,车里除了她就只有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反射着仪表盘那点微弱的光。只有光哥一个人,付星楚那点仅存的幻想破灭了。她绝望了。
一阵无力的疲惫感袭来,付星楚再一次陷入了昏睡中。等付星楚再度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突然,车停住了。付星楚紧张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听见了车熄火,然后车门关上,脚步声,紧接着伴随着打开后备箱的声音,付星楚眼前一亮,让在黑暗中躺了几个小时的付星楚颇有些晃眼。她被光哥一把揪了起来,粗鲁的拖下了车。车前是一个木屋,木头都有些许腐烂了,可以见得这个木屋已经许久未曾住人了。光哥将付星楚拖进了木屋,把还在挣扎着的付星楚绑在了一个木椅上,然后抽出来了付星楚口中的抹布。
“你要干什么?”付星楚惊慌的问道。“不干什么,给你口水喝,再你卖个好价钱之前,我可不想让你渴死了。”光哥说着,拿来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怼在了付星楚的嘴上。果然,没说起这茬的时候,付星楚光想着紧张和害怕都忘了自己已经十几个小时滴水未进了,现在说起了这茬,付星楚只觉得口干舌燥,口渴的不得了。连忙喝了几口,可是和光哥配合的不默契,没喝两口就呛到了。咳嗽了好一阵,付星楚说道:“光哥,你先给我送开一下呗,喝点水吃点东西,不然总不好你老喂我吧?你放心,我不跑,跑的话你一个大男人,我也跑不过你啊!”光哥想了想,好像也对,于是就先把付星楚身上的绳子解开了,递给了付星楚矿泉水和面包。
付星楚接过来水和面包,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让付星楚原本饥肠辘辘的身体恢复了一丝力气。“还有吗?”吃完一个面包,付星楚又问道。“真麻烦!”光哥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去去拿面包。付星楚瞅准机会,一个断子绝孙脚踢了上去。光哥疼得捂住裆下蹲在了地上,付星楚见状拔腿就跑。光哥缓了好一阵,这才重新启动,去追付星楚。“妈的,臭娘们!”光哥狠狠的骂着。
付星楚还在前面跑着,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汽车驶过的声音,心中不禁慌乱了起来:坏了,忘了他有车了!光哥开车直直的朝付星楚撞了上去,将付星楚撞倒在地,然后下了车,对着付星楚就是一顿暴打。付星楚则大声呼救:“救命啊!”光哥笑了:“你喊吧,喊破喉咙也没用,这荒山野岭的哪会有人救你?”
说着,又一次拖起重新绑好的付星楚,想要将她拖进车里。只见这时候,山野间走出来了一个野人,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不禁问了一句人话:“你们在干嘛?”光哥很显然没有料到这里还会有人出没,吃了一惊,然后说道:“小两口吵架了,你别管!”付星楚则喊着:“绑架了,绑架了,救救我吧!”野人看了看付星楚,然后问道:“你家小两口吵架这么吵?”光哥说:“我媳妇跟人跑了,不这样怎么抓回来?”野人越走越近,看着光哥点了点头。光哥却警惕的从腰间摸出来一把刀,指着野人说道:“别过来,再过来对你不客气了!”“哦?”野人歪着头,好像很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光哥,然后突然发难朝光哥扑了过去。光哥挥动手中的刀,却发现胳膊被野人按住了,心里顿时慌了起来,可野人不给光哥停顿喘息的机会,夺下刀,一把捅进了光哥的胸膛。然后在付星楚的注视下,将光哥扔下了山涧。付星楚吓坏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杀人,她恐慌的想着,野人比光哥还要可怕,心里不停的打鼓,看着野人朝自己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连忙开口威胁着:“你别过来!”可野人依旧不声不响的走向自己,然后蹲了下来,解开了付星楚身上的绳索。
付星楚慌张之际,又一记断子绝孙脚踢去,野人没有防备痛苦的倒在地上。他仰起头,朝着付星楚痛苦的说着:“星楚,你不认识我了?”付星楚拨开野人那挡住了脸的长发,露出来了野人的部分面孔,为何说是部分面孔,因为还有一半的地方被胡须覆盖。“孔大哥?”付星楚惊讶的叫出了声。原来这个野人不是别人,正是卞良和孔老三的大哥孔铎。方才高度紧张的付星楚认出了孔铎,整个人立刻就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不要紧,肚子上感觉无比的痛楚,付星楚捂着肚子瘫倒在了地上。“你怎么了?”孔铎连忙上前扶住了付星楚。“没怎么,有点疼。”付星楚说着。孔铎看了看付星楚揉着的地方,还好吧,没有出血,于是说道:“我住的地方就在不远处,我背你过去躺会吧。”付星楚点了点头,便上了孔铎的后背。一路上都是崎岖的山路,孔铎背着付星楚,很是吃力,可即便这样,孔铎仍背着付星楚向前走去。走到了一处山脚下,付星楚看见了一个很窄的山洞,里面铺着一些干草,勉强算是个床吧,洞口处有一堆木头,一些枯枝,这里就是孔铎的家了。
孔铎把付星楚抱在草铺上,然后生起了火,令付星楚惊讶的是,孔铎生火竟然用的是打火机,没有掏出打火机的话,付星楚还真把孔铎当成了十足的野人。“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孔铎说着,转身走了出去。付星楚想要叫住孔铎,可是孔铎已经走远了,她想要睡觉,可是肚子里传来的腹痛感让她根本无法安睡。
一阵尿意袭来,付星楚艰难的爬了起来,这里四周都是荒山野岭,想来应该不会有人看见吧,付星楚这么想着。等付星楚站起来的时候,却被吓到了,她尿的哪里是尿啊,分明就是红色的血沫子。付星楚回到了山洞里,心情很不好,她有种预感,自己恐怕时日无多了。
付星楚此刻心灰意冷,她想到了很多人,自己的室友邱子盈,洛红,乔梅,历任男友张健,卞良,罗宇杰,还有喜欢自己的孔老三,苏东,颜乙,一个个人的画面在付星楚的脑海里如电影一般的闪过,直到孔铎从洞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树枝,树枝上插着一个已经拔好了毛的不知是什么鸟的身子。孔铎将鸟放在炉子上烤着,顺嘴问付星楚:“感觉好些了没?一会我们就可以吃肉了。”付星楚没有回答孔铎的话,反而问道:“你还记得你的两个弟弟吗?”孔铎点了点头:“记得,怎么可能忘了他俩!”付星楚说:“你能抱着我吗?我有点冷!”孔铎将付星楚抱在了怀里,让她离火堆近一点,一边抱着她,一边烤着鸟肉。付星楚闻着孔铎身上的味道,特别的难闻,也不知道他有多久没有洗澡了,心里吐槽着,嘴上却继续说着:“二哥成了作家,小说大卖了,还拍成了电影。老三现在和朋友合伙开了个童装厂,也是个老板了。”孔铎听了,点了点头,没什么反应。
突然,付星楚觉得一阵恶心,躺在孔铎怀里干呕了起来。孔铎连忙给付星楚锤了锤后背:“你怎么了?不会是怀孕了吧?”孔铎开玩笑的说着。付星楚呕了一阵,终于停止了干呕,她艰难的爬起身来,对孔铎惨笑着说:“大哥,能请求你一件事吗?”孔铎点了点头问道:“什么事?”付星楚没有回答孔铎,而是挺起全身的力气扑向了孔铎,和孔铎亲吻了起来。孔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惊得有些不知所措了,反应过来后这才疯狂的回应,别看他已经三十多岁了,这才是他人生当中的第二个吻。付星楚的脑海里,把孔铎想象成了卞良,此刻她正在与卞良激吻着,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心里是幸福的。
孔铎正认真的亲吻着付星楚,却见付星楚手一撒,头一歪,整个人倒在了自己的怀里。“星楚,星楚!”孔铎摇了摇付星楚,没有反应,他探了探付星楚的鼻息,又摸了摸付星楚心脏的位置,整个人呆住了,一行热泪流淌而下,付星楚竟然死在了自己的怀里。
孔铎抱着付星楚,一边无声的流着泪,一边吃着烤肉,等吃完了烤肉,走到了后山,挖了个坑,将付星楚埋在了里面。一个人对着眼前的土堆发着呆。许久许久……孔铎也不知道何时停住了哭泣,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可阳光依旧穿透孔铎的眼皮,刺痛着孔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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