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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阿玉

    我从桉歌山脉回来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活像是在养猪。

    那天李二狗把棺材板砸烂之后,我们一帮人又在地下转悠了七八个小时才从地下爬出来,到了山脉的另一头,和我们来时的位置可以说是天各一方,当时我们就地扎营了一晚上,第二天才翻山越岭回到了我们来时的营地。

    得亏京爷的钱靠谱,他买的东西质量很好,而且因为桉歌山脉没有被开发,所以也没人踏足这片营地,东西什么的也都还在,没有让我们徒增烦恼。

    我们又在这个营地上休息了两天,终于提得起劲回家了,只不过京爷大强他们和我与李二狗走了两路。京爷他们因为此行没找到锁龙井就先回了首都搜集新线索,与此同时他们还带走了罗维特这个大汉,说是想从他那里知道得更多。而我和李二狗被京爷的伙计送回了禹杭,至于那些从墓里面带出来的冥器,除了那副人皮壁画和那把刀,其他的都交给了京爷他们处理,毕竟京爷人脉广销赃快,有他在,我和二狗子只要等拿钱就好了。

    不过说到这个,二狗子好像格外喜欢那把从墓葬里带出来的古铜刀,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砍人很顺手,而且那个刀很重,就算是随手扔出去砸人,也能把对面的敌人砸个骨裂。为此,他专门托京爷让几个伙计去给他搜罗了一点宝石、珠子,他把那些东西用一条细红绳子以一种我看不懂的编法搞成了刀坠,绑在了刀鞘上。

    其实他编刀坠、喜欢那把刀倒没什么,可他用来编刀坠的那些宝石、珠子卖相极佳,所以这串刀坠放在世面上最起码值个十万多,他当时拿到那些配饰是直接拿现金付的款,问题是那时京爷还没把货款打给我俩,所以李二狗这个穷逼到底哪来的钱?他总不可能拿老婆本去买这些有的没的吧?还是他偷藏私房钱?也不对啊?他那天天就快饿死街头的乞丐样,是怎么攒下这么多钱的?

    我不理解,我大为震撼,所以我去问了贺昼,这货当时是跟我们同辆车回得禹杭,不过他住龙川湖区,我住泽山区,所以我到家了他还要再开四小时,路上的时候我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说是有空就过来玩。

    后来贺昼确实来过一次,那时候李二狗被京爷叫出去办事了,还把那颗头带走了,独留我在家当孤寡老人研究那些带回来的东西,当时贺昼突然闪现在我店门口,他打扮得很休闲,见到我就给我来了个熊抱,我和他出去喝了顿酒,又去网吧通了个宵,最后分别的时候问了他这个问题,他就对着我神秘兮兮地笑。我递了一根烟给他,贺昼接了,他这才说了一句:“安爷具体有多少钱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副业,我只知道他在入咱这一行的这十年里,他在道上的身价水涨船高,请他的出场费按这个数一天,比祁爷和渡爷,还有雁嗣禾那小子都高一点。”

    贺昼伸手给我比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数,见我愣在那里,他还十分好心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提醒我回神,他同我说:“宁爷,只要你不犯贱去首都的长瀛客栈和别人挂牌死斗,安爷的老婆本基本上是养得起你的。”

    长瀛客栈这个名字,我听我曾经一个玩古董的朋友说过,这玩意儿看上去是客栈,实际上是那帮翻肉粽人士销赃的最好去处。里面是拍卖行,对卖家价格公道,账目公开,历史悠久,但不做售后,而且来这地方的买家要邀请函才能进去,硬闯会被他们打出来,所以这地方其实非常拽,像我这种没钱的穷逼根本进不去,也不会有人邀请。

    我靠了半天,最后抓着贺昼的衣领,把他摇得前后直晃:“他这么有钱还吃我的喝我的?!不行我回去一定要给他狂吃大白菜!把他的脸都吃绿!!”

    贺昼十分淡然地点了烟放在嘴里抽,他轻松地抚开我的手,然后转身坐上回龙川湖区的大巴,做到了真正的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因为贺昼这句话,我在李二狗从首都回来那两天就开始针对了他一波,比如早饭没他份,吃饭他刷碗,买菜不给钱,家务他全包等一系列操作,搞得那两天他总觉得哪里惹到我了,变得格外小心翼翼,诚惶诚恐,最后甚至决定出去找个工作去干干,不在店里碍我的眼。

    不过这是没有用的,今天晚上还是他刷碗,毕竟我最讨厌做饭之后在那里刷碗了。

    我正美滋滋地想着,就听见店门外有人在喊:“同志,这有你的包裹!”

    穿着草绿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在门外又喊了一遍,我打了个喷嚏之后才搓搓手出门去,在签了两张单子之后,我顺利拿到了阿玉寄给我的土特产。

    顺带一提,阿玉原名江思玘,是我从高中时期就坚持通信的笔友,她和我这个万年吸血鬼不同,她很热爱旅行,时不时给我寄土特产,眼前这半个人高的包裹里装得牛肉干和奶制品就是她从乌斯藏寄回来的包裹。

    我刚去拿剪刀开始拆快递,李二狗就从外面溜达回来了。自我逮到他花了那么多钱买做刀坠的材料,他也不装了,虽然每天打扮得还是很朴素,但买的东西是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贵。他前两天就出门买了根鱼竿,那根鱼竿我看了一眼,大牌子,巨贵,他买回来当成烧火棍用,随便扔在那里,直到今天去钓鱼,才把这鱼竿收了收,揣桶里带走。二狗子见我在忙,就把鱼竿放在一旁,又把买的糖葫芦塞我嘴里,然后殷勤地过来帮我搬东西。

    我把包裹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只剩下个空纸箱被李二狗踩扁立靠在墙壁上。我点了点里面的东西,除了牛肉干和奶制品之外,阿玉甚至用小盒子给我打包了一个绿松石戒指过来,我辨认了一下,是真货。她是真的敢寄,也不怕这么贵重的东西在路上丢了。不过我没找到我想要的,可能阿玉没把这些东西放在一起寄。

    上个月我从那个墓里头出来之后,我就托阿玉去给我找两本关于风水秘撰的书,她在益蜀那边有一家小书店,平日里除了旅游也喜欢看一些奇奇怪怪的志怪类古籍,找她办事我很放心,但问题是她之前在短信里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到现在都没把书寄给我,我还打电话想问问她,结果她话都没说两句就因为没信号挂了。

    李二狗吃着糖葫芦蹲在地上翻散了一地的牛肉干,他抬头问我:“这是你朋友寄给你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一堆奶制品放在柜台上,准备理完之后一起放进冰箱里,李二狗和我一起理,所以理得还挺快,没个十分钟我们就把东西整理完,搬到了楼上,然后将能塞进冰箱里的东西都塞进了冰箱。

    牛肉干是熟的,所以我拿了一包,准备带下楼,在看店的时候解馋。我刚准备下来就听见有人喊老板,附近就我一家小店,所以应该是在喊我。这个点居然会有人喊我,这让我有些意外,平常这个点附近的旅客都去隔壁街吃饭了,我的小店很少有人光顾。

    生意当然是越多越好,我答应了一声,匆匆忙忙地下楼,李二狗看了我一眼,继续去翻冰箱,又去拿了罐牛奶。

    我刚到一楼前门,就看见一个姑娘站在那里。这姑娘穿着一身吊带配牛仔短裤,背着个斜挎布包,长发披肩,她的肩头趴着一只很小的鸳鸯眼的白猫,脸上戴在一副墨镜,盖住大半张脸。我第一时间没认出来这是谁,但下意识就觉得,这个人我绝对认识。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那姑娘把脸上的摘下来,对着我露出来一个很活泼的笑容。

    眼前人让我看得一愣,随即咧开嘴笑起来,接着脱口而出:“大美女,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小老板没空接待我不成?”大美女阿玉把墨镜折起来挂在布包上,她打开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四方包裹,放在柜台上,“呐,你要的书,你的要求忒多,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了这本浓缩是精华的书!这书名字叫《拨云见日》,里面你说的什么风水相术,什么怪志异谈,都有。”

    我心下一喜,立刻抓了放在柜台的那个包裹,几下就把它拆开了——里面的书封面很简谱,绿白相间,中间简单地写了“拨云见日”四个大字。我翻开书,大致看了一眼,居然有目录,上面记载了不少关于风水墓葬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不过这本书不算太厚,厚度只有一元硬币高。我只希望它记载的东西能多一点,要不然我下次被京爷他们拐带进墓里,我还得当一个睁眼瞎。

    不过有这玩意儿我已经很高兴了,所以我合上书,抬头看向阿玉大美女,露出四颗大白牙摆了个标准的呲着大牙乐,我边把书收进放零钱的抽屉里,一边对着阿玉说:“辛苦了,我请你吃饭!清风醉行吧?鱼香肉丝和油门大虾之类的?”

    清风醉是泽山区附近的酒楼,很有名,我以前请阿玉去那边吃过饭。据她说,她很喜欢里面的清炒虾仁,但她是土生土长的益蜀人,其实嗜辣,所以我觉得应该再给她点个水煮肉片和辣子鸡什么的。只能说和我这个偏甜口的人吃饭,真是辛苦她了。

    我抓了把奶糖塞给她,再和她把想法一说,她听我在那里报菜名,眼睛都亮了,她几乎是立刻点了头。既然她点头了,我当即拍板,晚上就去清风醉吃饭,正好我前两天用京爷打给我的钱买了辆面包车,刚上牌,刚好能把阿玉塞进去,带她在泽山区转转。

    思及至此,我和她知会了一声,准备上楼去拿车钥匙,但我转头就撞上了李二狗,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得我身后,站在那里也不吱声,只是在那里喝牛奶,见我撞他,他挑眉看我,最后幽幽地来了一句:“她就是你那个啃两个月馒头也要请吃饭的朋友?”

    闻言我一把捂住了李二狗那张还准备叭叭的破嘴,然后对着他使了个眼色。李二狗说的这件事发生在大学,那时候是我第一次见阿玉真人,当时我刚买完房子,手头没钱,是个穷逼,又不想在美女面前丢面子,就边兼职边吃馒头攒了笔钱,最后请过来找我的阿玉吃了一顿鼎鲜堂。那家饭店是我大学附近最有名的饭馆,好吃但是价格死贵,所以请完客,又带着阿玉去各个景点玩了一遍的我彻底没钱了。回来之后馒头就水吃了两个月,又靠京爷和大强他们两个接济了点,我才手头没那么紧。

    李二狗挑了挑眉,我感觉他在笑,随即就又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尴尬地对着阿玉笑笑,试图把这种尴尬的场面敷衍过去。

    阿玉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我和李二狗,伸手在柜台上敲了敲,她道:“安爷?”

    李二狗把我的手扒下来,用力地捏了一下,然后又笑起来:“姑娘你认识我?”

    阿玉也跟着笑:“久仰大名。”

    这俩个人友好地握了握手,徒留我在那里甩着李二狗捏过的手缓解痛感。

    阿玉不是我笔友吗?她和李二狗不是第一次见吗?为什么他俩凑一块能笑得这么开心?我他娘的成电灯泡了?

    我不理解,但是我会大为震撼,所以我决定插嘴,改变一下现在的局势。可我刚要开口,阿玉就先抢了先,她转头看向我,露出来了一个温温柔柔的笑:“我准备在这里住几天,小老板你对这里熟,送送我?”

    这种简单的要求我自然是满口答应,于是我和阿玉就准备先去订酒店,然后再去清风醉吃饭。我俩说话之间,我看了一眼李二狗,他的牛奶已经喝完了,装奶的纸盒子在他手里捏得死扁,见我看过来,他笑嘻嘻地把盒子扔进了垃圾桶,目光却阴森森地盯着我看。

    我靠,这货不会是对阿玉一见钟情了吧?怎么表情这么阴间?阿玉也是,一直盯着李二狗,眼珠子都不会转了。这俩不会是看对眼了吧?我靠我靠,我好像发现了什么?我是不是应该给他俩腾个地方?也不对啊,阿玉不是我笔友吗?他俩?!他俩?!

    我又瞅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阿玉,最后弱弱地和李二狗提议道:“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你对这里也挺……”

    但奇怪的是,我的话都没说完,李二狗就先拒绝了我。他又看了两眼阿玉,最后对我露出来一个还算阳间的笑容:“不了,我就不去了。你和你朋友好好玩,记得十点之前回来,有门禁。”

    李二狗这个样子也太怪了,他别是养蛊养抽搐了吧?这也不至于吧?但这就养抽了的话,他是不是不行?

    我还想再问,李二狗就先我一步,冲上楼去拿了车钥匙,塞进了我的手里,他把我推出门,笑容诡异而扭曲:“早点回来。”

    直到坐上了车,我还没回过神来,看着一旁坐在副驾驶座上摆弄手机的阿玉,心情略带复杂地问:“他是不是中邪了?要不要给他找个大师?也不对啊?他回来的时候还挺正常,难道鬼上身发作也要时间?”

    阿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在说什么,迷茫地看了看我,随即歪了一下头,不屑地轻哼一声,又接着去低头摆弄手机,看样子应该是在给别人发短信。

    见她这个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再多问,只能开车带她去附近订酒店。其实我家是有空房间给客人住的,但阿玉一个小姑娘和我俩大老爷们待在一块儿可谓是太不方便了。

    阿玉这个人很随遇而安,我推荐什么酒店,她就决定住哪个酒店。她这回来没带什么行李,只有身上背着的一个布包还有一只跟着她很多年,喜欢趴在她肩膀上睡觉的小白猫。因为大部分饭店不准带宠物,清风醉也是如此,所以她把猫放在了酒店了,喂了点肉罐头,然后才跟着我出门吃饭。

    我问她这么把咪咪放在这里没问题吗?咪咪是猫的小名,这只猫崽子大名江尺玉,随阿玉姓。按照阿玉本人的说法,猫猫狗狗跟着主人姓,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下辈子就不会堕入六畜道受苦。我不太懂这些,不过这只猫崽子确实可爱,靠着外表在我这里坑骗了不少小鱼干和鸡胸肉,搞得它现在我不拿点吃的贿赂它,它都不乐意给我摸摸。

    算了,等等给二狗子带饭的时候,顺便再让后厨煮份白水鸡胸肉和小鱼干让阿玉带回去好了。

    太久没和阿玉见面,我载着她去清风醉开了个包间,点了八热荤一热素一热汤招待她,这算是武陵城这边招待单位客人的最高规格了,再高的就只有婚礼当天的两凉素两凉荤十二热荤四热素两热汤一个果盘,这种婚宴了。

    我和阿玉排排坐着,看着圆桌上层层叠叠的菜,先是把自己的肚子塞了个半包,又各自端起桌子上的整盒椰子汁碰了个杯,吨吨灌下去小半瓶,这才开口讲自己身边最近发生的新鲜事。

    阿玉对我身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她夹了一口菜进嘴,接着反问我:“你们进这个墓葬没遇见什么机关?”

    我往碗里夹了块鲍鱼,正准备往嘴里送,猛地听见她这么问,愣了一下:“什么机关?”

    阿玉看上去有些想笑,她捏着筷子靠在椅子上,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哎哟,我的小老板喂,你见过那个墓跟你进去的这个墓一样简单的?别说是那些王陵,就是那些将军冢,机关也是数不胜数。就算你在路上遇见了镇墓兽没错,但你不觉得找到主墓室这种事情,在遇见镇墓兽之后也太顺利了吗?”

    阿玉说的话有点绕,但我知道她想表达什么。这件事情确实太顺利了,这次去桉歌山脉的过程,一路上我唯一遇到的危险就是所谓的黑线虫,就连那条大蛇我也是从贺昼他们嘴里听来的,并非我亲历。我没有意识的那十几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我根本无从得知,而那帮人有没有在瞒着我什么,我也没办法考证。我觉得我应该找个时间,抢在他们之前去其他的六个地点看看。

    阿玉见我的筷子停在那里,突然娇娇地一笑:“平时就叫你多出去走走,出去看看,你不去!看,现在后悔了吧?”

    我猛地回过神来,在嘴角扯出来一个笑容:“行了,别说我了!你最近又从哪里回来了?是不是乌斯藏?我前脚收到你的快递,后脚你就出现在我店门门口!你这是准备来我这干仗呢?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

    “那倒没有,乌斯藏那个包裹最起码是我一个半月之前寄给你的了。对了,给你看个有意思的东西,”阿玉又扒拉了两口菜,然后抽出纸巾一抹嘴,她站起来把挂在架子布包取下来,在里面摸了摸,最后掏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那个锦盒大概就人拳大小,被阿玉摆在转盘上,呼啦一下转给我,“这玩意儿我这个月当山顶洞人的时候偶尔得到的,我觉得你可能感兴趣,所以就从老板那里昧下来带给你玩。”

    我被她这么一说,就勾起了兴趣,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手镯。这个手镯有些小,别说我这个大男人戴不进去,阿玉这姑娘估摸着也戴不进去,这个圈口的大小只适合那些两三岁的小宝宝。不过看这质地,应该是牙,而且这只手镯的年份应该不低,再多我也看不出来了。于是我开玩笑问她:“你这是提醒我可以开始给我未来的幼崽准备平安锁了吗?”

    阿玉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她走过来,把我手里的东西拿走,她声音略微道:“这是象牙镯!真品!放在市场上可比你一个平安锁贵多了!”

    好,看样子这象牙镯年份奇高,要不阿玉也不能这么大声跟我说话。我赶紧给她敬了一杯椰子汁,让她消消气,接着才问她这只象牙镯的来历。

    阿玉没第一时间说话,她从布包里又掏出来了个小小的紫外线射灯,对着手里的象牙镯照了照。我一开始还搞不明白她是要干什么,直到我在那个象牙镯的内圈上看见了一点阴影,那部分阴影是那地方的象牙被掏空产生的痕迹。我看见上面篆刻着着一行小字——

    “天池一百六十八海里。”

    我一瞬间就想到了在桉歌山脉里找到的那本日记,上面用禹杭话同样记录了这句话——“天池一百六十八海里。”

    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据我所知,我们国家里并没有被称呼为天池的地方,至少现在已经被开发的没有,但保不齐哪里有个传说里记载了这个叫“天池”的地方,所以这句话还真是让人头秃。我头发本来就不算多,当年毕业时为了做毕业设计而掉得头发现在还没长齐呢!我本来就没两年可活了,别让我在死之前成为一个地中海成不?

    “所以,你觉得你头秃,为什么还要抓头发?”阿玉站在一旁幽幽地来了一句。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而她则是把那只象牙镯放回了锦盒里,又收进了布包,看着我一脸笑容。

    我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最后决定对得起我的外号,当一个咸鱼。但咸鱼还会翻身,所以我决定扑腾两下:“你这个镯子哪里来的?”

    阿玉挑了一下她精心修饰过的眉毛,又笑起来:“都说了,我当山顶洞人挖来的。”

    我嘿了一声,在她准备夹菜之前转桌,接着迎着她略微诧异的目光,也对着她笑:“我可是把我最近的生活完完全全告诉你了,你不告诉我你近来的经历,是不是有些过分?”

    阿玉不为所动,她把桌子上的刚刚准备夹得菜转回到自己这个方向,又猛吃了几口菜,最后夹了一筷子辣炒白菜进嘴里,嚼巴嚼巴咽了,才伸手抽了两张餐巾纸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她开口叹息道:“终于吃饱了!不愧是清风醉,好吃啊!”

    停顿了片刻,她又饶有兴趣地看向我:“既然你想知道,要不要跟我再去那个地方一遍?”

    我没第一时间回答她,只是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我自己吃得也差不多了,见阿玉停筷,便开门喊了服务生进门,我向着又新点了一道李二狗这个兔崽子喜欢葱油鲈鱼和咪咪喜欢的鸡胸肉,接着让服务员打包了剩下所有的食物。

    直到我和阿玉坐上了车,我的那个回答才姗姗来迟:“大美女邀请我,我当然要去啦,所以我们去哪里?”

    阿玉伸手把安全带系好,听见我的回复,她的脸上骤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她笑吟吟地回复了我:“安西郁笃峥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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