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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离开

    虽然我有想过把这个地方规划为风景区,但是直接上手开动什么的,这也太土匪了吧?有点子不对劲,再看看。

    那帮人撬碑的手段极为简单粗暴,其中一个从包里拿出来一把锤子和一柄凿子,沿着地上玉砖的缝隙就开始敲。他们发出的噪音很大,整个井里都是铁器碰撞发出的哐叮哐叮声,有点剌耳朵,更重要的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动手的缘故,攀栖在枝桠上原本安静的蛇开始了骚动。那些蛇没动时,我还不觉得有什么,一旦开始动弹,我才发现树上居然有这么多,密密麻麻的,起码上千条。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枝桠动起来,整个头皮都麻了,一个用力就抓紧了蹲在我旁边看热闹的贺昼,逮着他直晃:“我靠我靠,有蛇!有蛇!”

    贺昼被我扯得东倒西歪,他的嘴里正在吃东西,此时成功咬到了舌头,他反手在我背上干了一巴掌,恶声恶气地威胁我:“怕个屁!是男人就要勇敢地面对恐惧!去,叫安爷抓条五步蛇给你当花绳翻!”

    “我靠,你这个主意可太他妈的恶毒了,”我骂骂咧咧地伸手拍回去,刚准备干他两巴掌,贺昼已经先站了起来。他抓着我的衣领,用力往上一提,我整个人被他拎了起来,勒得我腋下剧痛,但还没等我开口继续骂他,他就扬手把我一扔,给我干温泉水里去了。而我没有防备,猛地喝了好几口温泉水,加上左手已经完全没了知觉,我只能用右手扑腾,我觉得我现在活像一只被沾湿毛发的鸭子,再没个人过来捞我,我就得嘎在这里。

    我也没想到我波澜壮阔的一生居然要终止在这里,顿时一股气血就上了头,眼前有些发黑,连拨水的动作都停了。眼瞅着我真的快沉了,贺昼愣了一下,他嗷得怪叫了一声,然后一脚把转过头来准备观察刚才是什么玩意儿发出那么大动静的李二狗给踹了下来。

    李二狗估计也是一脸懵逼,他浮出水面,看见我时,整张脸都黑了,伸手抓住我没骨折的手,就把我往岸上带。他边拖我边骂,骂得很难听,从禹杭官话骂到不知名的方言,他也不知道是在骂我还是骂贺昼,我注意到他最后说贺昼那一千零一十万只能拿一半,要不然就给贺昼头敲掉。

    反正我现在觉得我像喷泉了,吐了好几口水,又开始咳嗽,咳得昏天黑地,咳得我胸口疼。

    贺昼蹲在我旁边假好心地戳了戳我,他嘿嘿笑了两声:“我可没害你,这个温泉水可以防蛇的,而且这水里面的成分复杂,对你这个弱鸡的身体很有帮助。”

    我终于喘上气了,瞥他一眼:“什么帮助?”

    贺昼又猥琐地笑了两声:“多泡泡,大概可以让你一夜七次吧?”

    “我又没老婆,”我怒骂,“一夜七次我的五指姑娘得累死!”

    贺昼啊了一声,略带疑惑道:“可我只听说过累死的牛就没见过耕坏的地,还有江姑娘不是你老婆?她不是你孩子妈吗?”

    “你这个人身上怎么总有一种听不懂人话的美感?”我没好气道,“阿玉是尺玉它妈,我是尺玉它干爹,怎么阿玉就是我孩子她妈了?还有,尺玉是只猫!大名随妈姓。”

    贺昼终于悟了,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看得我真的很想抽他两个大嘴巴子。贺昼可能是看出来我想揍他,笑嘻嘻地跳开两步,溜溜达达地跑过去和那群撬石碑的人混在一块儿说是要帮忙,可我觉得他就是怕挨揍,虽然我打不过他,但是旁边还有一个李二狗蹲在那里等着揍他。

    贺昼跑了,闲的人就剩下我和李二狗了。我偏头看看他,他偏头看看我,最后我盯着他转不动眼珠子,我问他:“阿玉她们呢?还有雁嗣禾呢?”

    李二狗对着我笑,顺手指了指脚下:“下面。”

    我不明所以,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李二狗又瞅瞅我,随即叹了一口气,可能是在为我的智商担忧。他同我道:“温泉下面有一个中空的洞,你朋友就在下面。不过,我比较好奇,你什么时候和雁嗣禾关系那么好了?”

    我也不知道,但我支支吾吾的那两下在李二狗看来就是欲盖弥彰了。他别有深意地盯着我看了一两秒,随后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接着去贺昼那里拿来了两个小型氧气罐和一个潜水镜,全都塞给了我,而他的手上什么都没拿,除了那把古黑铜刀。我总觉得他在嘲讽我菜,并且证据确凿。

    我问他要干什么,他拉伸了一下,抬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温泉:“不是想见雁嗣禾?走啊,我带你去。”

    我不太理解他干嘛突然那么积极,但他没给我回应,我嗷了一嗓子,刚准备再说什么,就被李二狗连拉带拽地干进了温泉里。这回有李二狗抓着,我倒是没潜水,反倒有余力浮在水面上扭头问他岸上的人怎么办。李二狗嗯了一声,似乎是只思考,但他很快就一挥手,告诉我问题不大,然后让我憋气,等我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看看我,伸手把我拽进了水里。我懵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他伸手指了指下面,意思是让我继续往下游。

    我借着他的力道在水里费劲巴拉地蹬腿,李二狗看得想笑,眼眸微弯,嘴角都翘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长大的,憋气的时候居然还可以笑,换我估计早晕了。

    这潭水很深,上面的水是热的,越下去水却越凉,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李二狗带着我朝其中一个方向游,一路上我看见了不少堆积起来的乱石,还有一些夹杂在乱石之中的人骨。那些骨头不是断了半截,就是头盖骨上缺了一大块,一副破破烂烂的模样,但不知道什么缘故,上面没什么苔藓或者别的植物附着。其中最特别的骨头是一个残缺了大半的头盖骨,它的颜色发红,估摸着是一个癌症晚期患者的骨头。

    我没来得及细看就被李二狗拉走了,氧气罐被他摁在我脸上,让我有一瞬间喘息的机会。那个氧气罐使用完毕后,被他随意地扔在水里,磕在潭底的石头上发出一声闷响。

    用完了一瓶氧气罐之后没多久,他就带着我开始上浮,大概十几米之后,我浮出了水面,呼吸到了一口不算新鲜的空气。头顶上一臂的距离就是一块全是气孔的石头,我手贱想去摸,被李二狗扯了回去,他甚至浮在水面上还有空伸手在我脑门上敲一下,也是个奇人。

    莫约游了七八十米,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一簇火光,暖黄微亮,其中有人影在晃动,看腰肢体态应该是个姑娘。我心下一喜,下意识地便觉得这个人是阿玉,当下甚至不用李二狗扶,我就自己蹿了出去,脚踩得飞快,大有螺旋上天之势。

    还没等我游到地,忽然有一个人被砸进水里了,巨大的水花在我面前炸开,唬得我猛地闭眼,停顿了片刻之后,我才睁开眼睛看向前面。

    那个人也浮了上来,原本阴沉的脸在看见我们,又或者说看见李二狗的时候突然露出一抹喜色,他张了张嘴,大喊了一声族长。

    紧接着,雁嗣禾的声音冷冷从我脑袋顶上飘来:“别说是族长,就算你安家的祖宗来了,你们也别想带走我师弟。”

    谁家族长在这?安家?我们这里哪有姓安的?……哦,差点忘了,狗子姓安。

    等一下,安家族长是安狗子,那雁嗣禾师弟是谁?

    我回过头去看李二狗,他避开了我的目光,顺手把我往那个陌生男人怀里一推,一个深呼吸之后又猛地扎了了下去,我眼瞅着他从我脚下游过,然后伸手抓住岸边人的脚踝,一个用力把那个也扯了下去。那个人我是相当熟悉,是雁嗣禾,他栽进水中没多久,就和李二狗缠斗起来,两个人从水下打到水上,水里甚至被他俩搅起来一个小水涡,看得人心惊。

    阿玉半跪在岸边喊我,尺玉就站在她的脚边,嘴里同样发出尖利的叫声。阿玉的肩膀上还有一个黄符剪的小纸人,上面用朱笔写着个繁体的“动”字,也在冲着我挥手,纸剪的手一动一动的,挥得还挺急。

    我下意识地朝着她们三个那个方向游,却被身边这个男的一把抓住了,他力道不轻,我左手上原本的处理已经散了,他这一捏,差点痛得我抱着手臂在水里跳脚。

    阿玉见状也急了,拔出腰间匕首就往那个男的脖子间划,后者猛地避开,与此同时他松开了我,让我有机会游到岸边爬上岸去。那个男的还想来抓我,却被还和雁嗣禾扭打在一起的李二狗喊停,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放过我们,自己也爬上了岸,站在离我们不远处阴冷地瞪着我和阿玉。

    我的记忆里并没有这号人物,不知道我和他有多大仇多大怨,也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阿玉看我的手臂折成这个诡异的弧度,也顾不上其他,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卷绷带和一根两指粗的铁凿,给我的伤口做了应急处理,因为没有麻药,我痛得龇牙咧嘴。这期间尺玉主动过来舔了舔我,又把脑袋搭在我的腿上表示安慰,而阿玉肩膀上的那个小纸人此时也跳到了我的肩膀上,它挥下手臂,看上去也是在安抚我。我还是头一次被尺玉这么围着转,真是感动死我了,回去要好好给乖乖挑罐头和肉肉吃。

    李二狗和雁嗣禾干了半天仗也没分出个胜负,两个人不是你敬我一尺,就是我敬你一丈,完全没什么意义。

    我想喊,又怕这俩舞刀弄枪动真格的真伤着对方,在那里犹豫了半天,直到阿玉拍了拍我的肩膀,沉声同我道:“你让你师兄和安灵序别打了,没意义,这里快涨潮了,我们该走了。”

    我猛地回头看阿玉,又转头去看雁嗣禾,所以刚才他雁嗣禾嘴里说的师弟是我?可我的记忆里师父就只有我一个徒弟啊?

    不管了,先喊吧!

    我深呼吸了一瞬,最后大喊一声:“师兄!你们别打了!”

    我话音落下没几秒,原本厮打在一起的两个人瞬间就分开了。雁嗣禾面上带了抹喜色,他且走且退,直奔我和阿玉而来,直到伸手搭上我的肩膀,他才收敛了脸上过于放肆的神情,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死样子。狗子貌似很不开心我先喊的是雁嗣禾,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伸手想要抓我,被雁嗣禾突袭一掌,虽然他躲开了且未伤分毫,但他依旧不满,两个人大有要再打起来的架势。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先别斗了,争宠呢?”阿玉很是不满,直接开吼,“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在这里打什么?嫌小老板伤得不够重是吧?你们两个要不要再来补一拳?”

    这俩瘪犊子被阿玉大美女喷得虎躯一震,连带着原本站在一边的那个陌生男人都愣了两秒。不过比起我眼前这俩瘪犊子的委屈,那个陌生男人好像很不满,他想开口说什么,被安灵序抬手拦下,最终悻悻然地退了回去,很是不满地对着我和阿玉怒目而视。

    我爬起来,站在阿玉面前挡住那个男的不太友善的目光,接着才回头去看阿玉,问她怎么回事,刚才那两个打架的瘪犊子我是一个都不想搭理。

    阿玉说等会儿再跟我解释,她抓起自己的背包,又抱起尺玉,又郑重其事地重复一遍:“来不及了,要涨潮了,还有三个小时,我们不到地面上的话,我们会因为缺氧死在这里。”

    我还是没搞清楚状况,潜意识里告诉我跟着阿玉就对了,但我突然就想到了贺昼和那些撬石碑的人,我回头去看李二狗,他现在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见我看他,嘴角就是一翘,像一只开屏的花孔雀。

    雁嗣禾也整理好了东西,他冷眼看向狗子,声音里带着冷意:“办法。”

    我看出来狗子应该是想犯贱的,而旁边的那个男人也是蠢蠢欲动,看上去很想抽雁嗣禾两巴掌,但是因为他家族长在场的缘故,硬生生地忍了。可惜的是,狗子犯贱这事他没干成,雁嗣禾在一边阴森森地开口:“如果你不希望你们所谓的计划败露,你最好不要玩花样,安灵序。”

    那个所谓的计划我一点都不知道,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李二狗玩变脸,他的脸色沉得好像能滴水,他盯着雁嗣禾看了大概有半分钟之久,最后突然嗤笑一声,背着长刀,对着我伸出手:“过来,我带你们出去。”

    我就像那只什么巴甫洛夫的狗,安灵序一喊,我就下意识地抬腿走了过去。这回雁嗣禾倒是没拦我,他只是沉默地背起了包,冷冰冰地盯着安灵序看。

    我问狗子出去的办法是什么,他则盯着眼前岸边的水看,我秒懂,在他张嘴之前像一只青蛙一样噗通跳进水里。

    好在我猜得没错,安灵序跟着我跳了下来,他的手里捏着一个氧气罐,是之前从贺昼那里捞的。水面确实比我来时高了许多,原本我伸手才能碰到的石顶,如今就和我差了一个拳头。阿玉他们也跳了下来,游了一小段距离,直到必须潜水了,尺玉才作为一滩液体被阿玉塞进了一个小玻璃罐里,接着又往里打了好些氧气,阿玉才放心盖上罐子盖。我在学着之前的样子,深吸了一口气后,就扎回进水里,朝着我们来时的方向游,甚至不用安灵序带着。

    等我们潜回那个祭坛所在地时,贺昼已经早早在水边等我,他依旧笑眯眯的,似乎不知道还有三个小时这个地方就得被水淹的消息,正悠哉悠哉地和我们打招呼。他的脚边漫着些水,与此同时我注意到,泉水的水平面已经漫延到了与其他玉石路面平齐,看样子这水真的在涨,而且涨得非常快,真的没多久就会淹了这个地方。

    我的景点门票是卖不成了,有点可惜,但当务之急是怎么出去。李二狗已经自己爬上了岸,而我借着贺昼的力道成功被他拎上了岸,我眼见着李二狗朝着石碑方向走,还是没想明白出去的方法是什么。

    岸上的那些人已经把那块玉石碑从地里撬出来了,他们的技术还算不错,玉石很完整,这玩意儿真的非常大一块,加上地下埋着的那截应该超过一米四,到我胸口差不多。

    我和石碑比完身高没多久,阿玉抱着尺玉和雁嗣禾也从水底下探出脑袋来,我连忙把尺玉从阿玉手里接过来,连带着扭开瓶盖让它透气。尺玉耗氧量很小,此时的它正在瓶子里躺得四仰八叉,感受到动静就懒洋洋地睨我一眼,接着呼呼大睡。阿玉爬上岸之后从我怀里把尺玉抱了回去,生怕这祖宗再让我的胳膊有个好歹。

    雁嗣禾一爬上岸就对着狗子紧追不舍,他跟着狗子一起到了石碑边,仔仔细细地观察好一会儿蹲在那里的狗子,突然脸色一变,嘴巴开合,低声说了什么。我听不清,但我没胆子凑过去,毕竟他俩打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只能转头去看贺昼和阿玉,也不知道贺昼哪摸出来的肉干,给尺玉小朋友塞进了罐头里,嘴里一直咪咪咪咪的喊,惹得小祖宗掀起眼皮子看了他好几眼。贺昼又逗了尺玉好一会才歇,他同样撩起眼皮子看我和阿玉,他笑了一声,同我俩道:“大美女要不和宁爷讲讲你上次是怎么出去的?”

    我猛地看向阿玉,这段时间事情发生的有点多,我都忘记了,一开始是阿玉带着我来这个地方的。阿玉被我盯着,有些娇俏地眨了眨眼,她道:“看见泉水里的那些骨头了吗?那是我曾经的队友。”

    我一怔,还没开始问,就又听见阿玉说:“我的上一任雇主是赤函本地人,姓钟名回舟,小老板你可能认识,他是上江省淮息城人,本职是干纸扎的。一个半月前,他组织人找到我,让我带来这里,找传说中的宝物,以延长他的寿命。他本人是癌症晚期,现在的医疗手段已经无法治愈他了,所以他把希望寄托在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上。”

    钟回舟确实我认识,他扎纸人的技术和我师父有的一拼,所以他的生意做的很大,我本人还在他那买过纸人,没想到他居然死在这了。

    我眉头皱起,下意识脱口而出:“龙骨?”

    阿玉定定看我,片刻之后摇了摇头:“不是,是用蛇制成的长生丹。”

    我一怔,回头望向那棵遮天蔽日的榆树,上面确实有许多蛇,但别说长生丹,我连颗肉丸子都没看见,况且现代医学证明野生蛇类体内有大量寄生虫,钟回舟一个癌症晚期吃这个,怕是没两秒就得死。

    “但可惜的是这里没有长生丹,那个传说是假的,具体等我回去和你说,”阿玉的语句停顿一瞬,“那个镯子是我队友在一口棺材里挖到的,但那个队友没多久就被另外一口棺里爬出来的粽子袭击,身中尸毒,没多久就毒发生亡了,我在他临死前顺了过来。接下去零零碎碎的死了好些人,最后只剩下了我、钟回舟,还有另一个男的,而我们遇见了虫潮,钟回舟把我和咪咪连带着推进了水里,带着另一个男的跑了。”

    我靠,居然这么对漂亮姑娘?那个老头子有病吧?!

    我在心里把钟回舟那个老头子喷了一遍,接着面色不变地问阿玉:“你是怎么出去的?”

    阿玉摇了摇头,回答我:“不知道,我沿着那条暗河游了很久才找到一块可以站人的石岸,咪咪浑身湿透,它又怕水,我就抱着它靠在岸边睡了一晚上,结果再睁眼时,我就出现在了我曾经歇过脚的驿站里。我花了半个月试图找到这个诡异事件的真相,甚至碰到了雁嗣禾。他好像对郁笃峥沙漠很熟悉,我们歇脚的那片绿洲他曾带我来过。”

    只能说,事情听上去更复杂了。

    贺昼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这欠抽的劲儿比犯贱时的李二狗更甚,看得我真的很想抽他。

    事到如今他是靠不住了,但没等我去找雁嗣禾问清楚,我的耳朵里就传来一阵机关变动的轻响,我刚想大骂一声,就看见原本光洁无暇的石壁上多了数个大大小小的洞口。从那些洞口里出来是水,从一线到了后来的波涛汹涌,砸落在地上,发出剧烈轰响声。

    这个锁龙井这下真成了井!

    贺昼这回的反应很快,他从背包里又掏出来好几个氧气罐塞进我和阿玉手里,又把尺玉的瓶盖盖了回去,然后狂奔向石碑的位置。

    我在震耳欲聋的响声里,听见他大喊:“宁爷,小心点,沙漠里要有洪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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