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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天汉

    金秋时节十里桂香,满园秋色,启光殿里仙乐嘈嘈。

    “此秋桂蜜佳醇,花香满盈也是我家姁儿的生辰宴,感此诸位女公子大赏薄面如邀而至,釂!”刘氏举杯畅饮。

    “釂~”,世族女子纷纷举杯为其庆之。

    曹惜君今日本不想来可为了这表的不能在表的亲戚关系也不得不来,况且在她父亲被革职期间,不少人言语上也有些不堪入耳。

    “惜君在此祝表妹且喜且乐,且以永日,生辰吉乐!”曹惜君浅酌一口杯中酒以表贺意。

    刘淳姁亦举杯回敬。

    其余女公子看着那曹惜君只是纷纷瘪嘴的瘪嘴,假笑的假笑,是表的不能在表的表妹吗?这曹惜君虽说长的不算貌美但是生的却也算是标准,圆润的脸增添几分俏皮很是讨人欢心,但若是想和他们争太子妃之位那可都是敌人。

    刘孉察觉众人心思不由摇头叹息,也是~这什么淳姁郡主的生辰宴能有几分金面,不过是杖着刘氏得宠获封封号,有名无实的,平日里作威作福也就罢了,偏偏学别人眼界甚高,说不与一些身份不足以她身份匹配之人为伍。

    今日就凭她又怎能请使得动她们这些个朝音有头有脸世家大族的女子入宫赴宴,不过是她们都为了能在太子殿下面前露露脸,人人都幻想着与太子有一段一见钟情戏码。

    此时门外的寺人携着礼物进了来,“太子殿下课务繁多不便来此赴宴,特要卑人送礼前来,恭祝郡主生辰吉乐!”

    太子襄其实已经来了,但是看着满殿的女子又走了,他便知他的阿母不过又是在借此宴席让他相看自己的太子妇罢了,她的阿母何时才能将他当做她儿子襄看待,而非世人一样对他礼,尊,言,爱的太子襄,她们何其爱的是自己,爱的不过是一个冷冰冰的王位,世人何其真正的对他另眼相看过,他从来都比不过他的兄长们,不论如何追逐他们都无法超越,可君父偏偏就册立他做了太子。

    众人正气累着,一声桀骜不驯的声音便直从殿外响亮亮的传到了大殿。

    “今日姁妹妹的生辰宴,刘夫人倒是小气的很,竟连我也不请?”姜白琁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见罢殿上人,刘淳姁惊恐的看着姑姑刘氏,从前与将白琁争一串水晶项链争不过还被其扇了两巴掌,骂了几句,如今是见到她心里就不舒服又担忧她来搅局。

    姜白琁毫不客气落坐空位,看了二人两眼又对着在座众人是一番审视。

    刘氏轻拍着刘淳姁的手背安抚,示意她放下心来。

    “妾妇到以为公主不喜这等小小宴席。”

    “也是,此等寒碜之宴确不足以让我出面。”

    刘淳姁没管的住嘴一怼为快,阴阳怪气着,“有些人仗着不过一个身份便不晓得这宫里头的女子为首的谁最尊了。”

    “姁妹妹可真是幽默,怎么还自己说自己呢?”

    “姜白琁,你是没阿母教什么是礼吗,如此不懂礼数?”

    听到这,已经是她姜白琁罪大的忍耐了,她撇了眼与刘氏相坐的刘淳姁,“我记着打鸣的时间已经过了吧,怎么还有只鸡在这叫呢?本公主懂不懂礼数哪时候轮到你个下贱的奴隶指指点点,我是君父的儿,你算什么东西?”

    刘淳姁怒火中烧:“骂谁呢?”

    姜白琁看向她默默不语只眼神的气势便一直压着她,“这宫中谁为尊,难道你心里没点子数吗,莫非要我将长姐请来?”

    刘淳姁被压的难受别过了头哭泣了起来。

    “行了姁儿!你少说两句,公主且是你能得罪的?”刘氏看着哭哭啼啼的刘淳姁真是受不了了。

    姜白琁一张嘴最是厉害,向来得理不饶人,“是呀,有些人仗着关系讨了个封号住在了这宫里头就日日的遥着狗尾巴,见狗就舔哒上见人就咬着不放,夫人您说气不气人,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白琁死死盯着刘氏不挪眼。

    刘淳姁瞧着对面的人是咬牙切齿着,衣袖都要被扣出洞来。

    刘氏尴尬的微微笑道,“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恼了公主呢,反倒是来我这解气了。”

    流觞宫

    高涛氏正为她儿编着平安手绳,不过一会儿贴身伺候的鹤媪健步如飞“咵当”一下跑进屋来焦急着喊了声。

    “不好了,夫人”

    高涛氏放下手中的编绳蹙眉,“何事?”

    “公主大闹了启光殿和刘夫人对峙起来了。

    姜白琁也不想在废口舌与她刘氏打什么迂回话术,她瞧了一眼殿上候着的宫女些质问:“原来制衣蜀也不是一群废物嘛,瞧来宫里宫外的奴婢皆着上新衣,那可真是焕然一新呀,不知怎么的偏偏是我那灼灼宫里头那十几件宫服竟然赶制了两个月还没赶制完,夫人暂管后宫事务这么做恐怕应该也是未成想将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罢。”

    “这是怎么了?”刘氏装傻充愣看着平媪,平媪摇头。

    “你少给我装傻充楞,刘氏你别忘了,你在君父那终究不过就是个妾,这大周母仪天下的自始至终皆是以逝的陶王后,奉劝你谨守本分少招惹我姜白琁。”

    “放肆!”刘氏怒喝,怎么那陶氏死了还是能处处听见她的名字,真是阴魂不散了,她生平更是最讨厌别人说她妾室之身,正要发飙。

    “长公主到!”殿外宦官宣喝。

    殿中看戏的女娘立即起身神情分外错愕,今日太子殿下未见到,到时能见到这大周声名赫赫的长公主绾陶?

    刘氏始料未及见宫门外款款而来的女子嘴角一垮,像个歇了火的炉子及是不情不愿的搭过平媪递来的手撑起身子来。

    刘氏微微欠身,“妇~见过长公主!”

    绾陶慢条斯理脱下斗篷双眼直视着上座的刘氏,宛若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鱼肉。

    殿中沉寂片刻却迟迟不见长公主唤刘氏起身,此举无疑是故意当众人之面打刘氏的脸,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女郎些左右顾之纷纷行礼打破僵局:“臣女等见过长公主!”由此才缓和了殿中冷若冰窖的气氛。

    “免礼”绾陶轻唤!

    “奴家不知长公主大病初愈,未曾探望一番着实失礼!”刘氏气着却不敢显露怒意反之问候。

    姜白琁见长姐的到来收起来浑身的尖刺,刚刚俨然一副炸毛的豪猪,身上每一根汗毛都是一根杀人的尖刺。

    绾陶看了眼她身旁的席位摇身坐了过去,白琁见此自觉退了一步乖乖候在一旁。

    霍玉环看殿中,沉稳冷静开口道:“诸位女公子天色不早了,殿下已为诸位安排了车辆出宫。”,待殿外宫人将备好的礼物端了进来又接道:“此份薄礼特谢诸位女公子进宫参加淳姁郡主的生辰宴,今日之事还请诸位海涵,请回吧!”霍玉执手做邀,小女娘们身后的婢子一一出列接过了礼物便随自家主子离开了。

    刚至启光殿外不远处的高涛氏见一蜂拥而出殿的世族女子些卒足,身后的鹤媪愣神,“怎么了夫人?”

    “回宫罢!”高涛氏知道她开始收网了。

    鹤媪看着启光殿又看着不焦不急折返的夫人未曾敢多问只是跟着打道回府。

    出了启光殿,刘孉回忆着殿堂中的人,只觉那白琁公主分外眼熟就是不知在哪见过,未多想,她见着前方曹公家四娘子曹惜君便小跑上前十分客套:“曹女公子好久不见!”

    曹惜君见眼前着淡蓝色曲裾深衣的少女浅笑:“刘家女公子有礼!”

    刘孉及其自然就挽过曹惜君的胳膊:“女公子可见了方才的那位长公主?”

    曹惜君捏紧着手,她怎会不见那心思狠辣的女子:“见过多回,不过~刘小娘子何意?”

    刘孉诧异望着身旁人儿被她的疏离所惊,若非敬她是曹公之女她可不愿搭理,慢慢的走着走着她便放下手来,微微一笑破了现下这僵局,“我只是好奇长公主生的如此天姿国色为何至今未嫁亦无人敢娶呢?”

    曹惜君自是个聪明人虽然不想与这刘孉过多接触和啰嗦但看在身份下也不在下她面子,听着裙角叮当有序的玉兰组玉佩心中讥讽,只道天下男子皆看清了她姜绾陶是何种货色,不过是生在帝王家罢了。

    “谁知呢,或许长公主只是在等待那天赐良缘罢了,谁人猜的准别人的心思,不过我到是听说过,夜里长公主府可总有两三位身强体壮面貌俊朗的男子出没!”

    刘孉吃惊:“长公主豢养面首?”

    曹惜君紧忙捂住了刘孉的嘴,作“嘘”摇头,“别乱说,我也不过是听了外面人的胡说八道!”

    刘孉识趣点头,于是乎二人一路畅聊着出了宫。

    待外人走完了,绾陶才开口训斥:“你二人的火气一路烧到了氓宫,好生厉害,说来听听,我到要晓得什么大事能让一位身居高位的夫人,一位当朝公主剑拔弩张不顾王家颜面,在一众外人之前你一嘴,我一嘴争执个喋喋不休。”

    “这后宫之事恐不归......”刘氏极不服气。

    “朝堂之事我都可参,你觉小小宫闱琐事我不可管?”

    “奴家并非此意!”

    “那就闭嘴!”绾陶瞪了刘氏一眼。

    刘氏咬紧了牙槽气罢坐了下来。

    “长姐在此,还请长姐为白琁主持公道。”姜白琁捉住机会扑通一声跪在了她前好一顿诉苦,“这三年至刘氏管辖后宫以来,便时常故意苛扣我灼灼宫及其阿母所居的流觞宫吃穿用度,便是宫人每月俸禄也是故意苛扣亦或拖欠,逢年佳节还不予两宫之人所领宫中特设奖赏。”

    “一派胡言绝无此事,天地良心呀!公主你可不能如此诬陷于我。”刘氏看着地上的姜白琁气急败坏。

    “两宫之人皆是证人,刘氏我曾敬你好歹是君父的夫人,只是你未曾收手便罢还变本加厉,长姐可到我宫观我宫人一一皆患咳疾,此季秋寒夜里更是如坠冰窟,各宫各殿宫人皆换秋衣,受刘氏指使唯我灼灼宫中人还穿着夏季薄衫,我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谎,白琁天诛地灭九族尽死于非命。”

    刘氏听罢只差的急跳脚,结舌:“绾~绾~绾陶,我承认我平时不喜你,可万事万物凭一个证据,证据何在,只凭她空口凭说,理何在,法何在?”

    “满宫之人皆是证人,若非要证据就将御府中人全全提来,我们到廷尉府一一对证。”

    刘氏是可不作贼心虚,面对此更是底气十足:“我认,是~指使置衣蜀不予向灼灼宫发放此季秋裳,那也是你屡次以下犯上冒犯与我,此乃惩戒。至于你所说苛扣三年俸禄及其诸多奖赏此事我不认,便是御府来此对证,本夫人亦是这番说辞。”

    绾陶摇手,殿外侍卫便立即下去提人,殿中消停片刻不过一个时辰廷尉府便将一个老者提来。

    老者满嘴是血鼻青脸肿俨然一副屈打成招的趋势,他浑身颤抖进了殿中匍匐在地不停歇的求饶:“臣有罪,臣也是受刘夫人威逼利诱才谅此大错,可是所贪之银全被夫人所拿,微臣也不敢私贪一分半两,曾微臣欲想多次将功折罪,只是夫人刘氏却挟拿微臣家中妻儿老小性命让微臣不得不为她办事。长公主明鉴,夫人每日所贪,贪于何处微臣皆有记在暗册,此为亦~亦是恐像今日夫人过河拆桥,只求长公主饶微臣一条贱命!”

    “你个狗官血口喷人竟敢诬陷于我,我要诛你九族。”刘氏气红了脸,胭脂水粉都盖不住她欲将吃人的模样,当初他便不能心慈手软饶了他一命,如今到好这是要了她的命!

    廷尉府之人将御府少丞手中暗册奉上。

    绾陶翻阅,大周三十一年春……共计财帛五万两,三十二年秋共计财帛十万两,三十三年春共计财帛六万两,三十四年……三十六年秋共计财帛十万两,总共计三十万两,绾陶愤怒将那暗册用力砸向刘氏脚边,怒斥,“每年各宴席采办,后宫各财务,宫人俸禄,吃穿用度你样样不成落下,你好大的胆子!”

    刘氏目瞪口呆慌乱的翻着册子至今没缓过神来:“不可能,不可能,栽赃,栽赃这是栽赃嫁祸,我要去找大王!”刘氏说罢便要离开,绾陶一挥手殿外候守的卫兵便将刘氏架起。

    “姑母~姑母~”刘淳姁缩在座位上不敢动弹,只敢看着。

    绾陶见刘氏挣扎不停同那卫兵细细嘱咐一声,“先看押绮华殿,在此事未查明之前不可任何人靠近,暂管后宫之事且由高涛夫人代管。刘夫人大可放心我自会一清二楚禀明君父,你一个小小夫人真是好大的胃口,究竟在背后谋划什么着实令人猜忌,若要我查实你有其他谋逆之事腐我大周根基,我定当将你抽筋剥皮斩首示众!”

    “放开我,我要见大王!绾陶你不可如此待我,我儿是太子,我是太子生母!”刘氏苦苦挣扎得岔钻了空子脱身猛地就扑向了绾陶,“你个毒妇,你们是一伙的,就为夺我手中的权,你是要我命啊!”刘氏骑在绾陶身上狠狠的抓扯一番又转而死死掐着她的脖子,“今日便掐死你,我若死了也要你姜绾陶随我陪葬。”

    白琁被这生生吓住,她从未想过,事态发生的如此突然如此严重,她以为不过是刘氏故意刻薄与她报复她罢了。

    “殿下若被夫人重伤,只会罪加一等!”霍玉合着几人都拉不开气急败坏的刘氏,这是铁了心要同归于尽呀!

    绾陶身上旧伤复发无力反抗,脸都以憋红欲紫,此次刘氏仿佛动了真格使尽浑身力道,指甲也生生嵌入了她的皮肉就像是咬住了食物命脉的野犬。

    霍玉看着近乎癫狂的妇人拔下头上的簪子用力扎在刘氏身上将人一脚踹开,把惊魂未定的绾陶抱在怀中怒目圆睁,“押下去,立即将刘氏押下去!”

    刘淳姁看着姑母又看了眼绾陶长公主无奈追着她姑母走了。

    殿中上下无不惊魂未定尤其是姜白琁,她看着长姐惊愕,“长姐,你的脖子!”见她脖子上几个流着血的月牙型的血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若想你阿母手掌后宫专权便听我的,回去便卧病在床称被今日所吓,几日内谁也不要见!”绾陶轻声于白琁讲着。

    姜白琁听的一愣一愣却惶惶点头。

    “去吧!”绾陶道。

    姜白琁提起裙摆就仓皇而逃。

    宫门外值守的马文涛看着惊魂未定的姜白琁呆滞,头一次见她如此吓破胆子一般。

    “公主,卑职见长公主也进去了,刘夫人更被押了出来可是发生了何事?”马文涛询问。

    姜白琁看了眼他,“今日之事不管你知不知,凡是有人问及你皆要说不知,你只是奉命行事,谨记!还有这几日别在来寻我!”说罢姜白琁领着人回了灼灼,徒留巡逻的马文涛是一头雾水,不知她在说些什么,发什么神经,是她叫他来的现在又赶他走?

    殿中霍玉看着绾陶脖子上的伤口左看看右看看实在心疼的很,“我不解,殿下怎么就一定觉得刘氏会如此过激?”霍玉接过宫女端来的清水替她轻拭身上的血迹。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绾陶轻言,“她克扣贪污是事实只是不过也是三年前之事,那年我发现时她以收手,可我怎会就此让她安稳躲过此劫?这三年一直是我在筹谋为的便是今日,其中高涛夫人也曾借我之手暗箱操作,我不过是视而不见罢了,高涛氏是丘图君的爱女,丘图铁骑是除西禺以外最强悍的军队若高涛氏能于我们合作只有利没有弊,那御府少丞也是我的人,是我在假作刘氏之人在控制他。”

    “现下人证物证具在,刘氏此回大劫难逃!”

    “不,我要她也尝尝如何叫死无对证,那贪官不可留,杀之,厚待他家中人。”

    “可……”霍玉不忍。

    “他助纣为虐为虎作伥霍乱宫闱理应当诛,留至今日已是尚赐之恩。”绾陶眼神轻扫霍玉。

    霍玉颔首。

    篆华宫中绾陶卧榻,皇帝进来看着病怏怏的人儿小声询问,“太医如何说!”

    “太医来瞧了,殿下伤口好不容易愈合,可今日刘夫人是骑在殿下身上又打又抓又扯,脖子不仅遭殃伤口还多处撕裂,太医建议殿下静养不可操劳琐事不可心情郁结......”

    “好了,霍玉......”打断她是因为,在说下去未免太过刻意了。

    “君父,这宫中儿亦是不想在呆下去了,还请君父特赦儿回芙旸行宫,秦傅母在行宫定会照料好儿的。”

    “你这伤,待你伤好了在去不迟!”

    “不一定要回芙旸,只是儿多年未见秦傅母十分思念,且经今日之事儿实在不想呆在宫中了。”绾陶别过身子耍起了性子。

    皇帝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绾陶,摇了摇头,“要回便回吧!”他看着一旁的霍玉道,“安排好了,路上多照顾着点!”

    “是!”霍玉作揖。

    “那君父走了,宫中还有人在等着为父议事,至于那刘氏贪污一事我已经下令彻查!”

    霍玉亲自送走了陛下,回来便关好了门,“大王走了!”霍玉走到书案边。

    绾陶起身痛的呲牙咧嘴,“你记得向芙旸行宫告信一封也记得向你家中告信一封,此去要两三个月!”

    “好!”霍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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