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读网 > 女频频道 > 绾陶赋 > 第十三章:天汉

第十三章:天汉

    朝音——曹冲看着芙旸传来的情报将信将疑的烧之灰烬,到来芙旸十多天如此安静到真是出乎他的预料,他叹了口气,贺氏瞧着为他捏了捏肩,如今在大王身边的眼睛没了,他也成了一个瞎子。

    曹冲一直认为自己从不比姜莘差,甚至觉得姜莘可以顺利坐上这个天下主的位置成为大周朝的王,也是他曹冲愿意为他铺路,可如今他位居九五至尊,倒是开始削弱他的势力,多番打压他?

    这~他不甘心!

    ……

    驾~

    “殿下,此去亓国万分凶险,一定要小心。”启程那夜霍玉千叮咛万嘱咐。

    辽阔的旷野,一驹骊马以一跃千里之势划破天晓,旭日东升,晨光挣破晨雾,无数道金色光芒照下。

    “吁~”姜绾陶看着前方突立在原野上的一座关碑——菡萏关,松了一口气。

    菡萏关外家万里,从此他乡遇故知。

    远处的桦杨林中,一个额缠白布,脸戴青铜面具,头顶斗笠衣着缟素的少年静静地站在树后,他盯着远处骊马之上的人儿戾气沉重。

    “主公,已在沿途设下埋伏!”死士来报。

    而太叔灵筠却改变了主意,“此次切记不可要她性命!”

    如今他要这个女人活着,他要卫国亡国的真相,他要她在痛苦中忏悔一辈子。

    半日过去,她似乎迷失在了这片枯黄的桦杨林里,细细打量,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间隙照射下来,前后一模一样的路看的她两眼发昏,她拿出司南,指针却一直指向西方没错,半日了可是为何就是出不去,她见罢下马拿出匕首撕下一块衣角绑在树身上后就牵着马直直往前走了一刻钟又原路折回,一路检查着泥泞小道边得桦杨树,一颗不成落下一丝不敢怠慢。

    她摸着刚刚扎上衣角时多心眼子在树身上留下的刀痕陷入了沉思,看来她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顺着别人的意进入一个为自己打造的迷魂阵,原以为自己此行已经够小心谨慎,结果还是被人盯上。

    “谁派你们来得?”绾陶向林中喊去。

    两三个着着白衣,脸戴面罩的死士从枯叶堆里跳了出来,只见树上一人开弓,一箭“砰的一声响彻云霄。

    这是在摇人?

    绾陶翻身上马便撞开挡路的三人飞驰而去,此林覆盖广,她的司南也没错,只是心理作怪这才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她回头看着紧追不舍自己的一行人神情紧绷。

    只见身后几箭射来,绾陶立即转回脑袋迅速弯腰躲过,可在起身抬头之际一箭擦过她的耳朵,箭气如利刃一样从她脸颊划过,另一支箭又紧随着射穿了她握着缰绳的胳膊。

    见此,那为首的死士抬手示意不在放箭,放慢了追赶的速度。

    过了一会绾陶回首不闻动静,虽感疑惑却来不及顾虑,她双脚扣紧马鞍,拿下腰间的错金匕首将胳膊上的箭头削断,一鼓作气咬紧牙关将箭身从肉里拔出,顿时鲜血淋漓,肉眼可见她脸上的肉疼的都在颤抖。

    可这样仍是不见她眼里一点泪花,她扯下发带将胳膊上的伤口死死缠紧,满头青丝散落迎着风飞舞,耳朵上的血不止不断的延着她的耳廓往下涌,若刚刚头在偏几分便是脑袋开花。

    “驾~”

    她拼命鞭笞着胯下的马。

    蓦然一惊

    眼见一样的招数在现,只见得一根粗绳破土而起扬起半边尘土,她驾马跃过回头打量两侧,只见了两死士拽着粗绳,了解原由一瞬息回头之时还是被前方突然出现的细绳绊住了脖子狠狠摔下马背,脑袋闷咚一声撞在地上,她吃疼着,眼前所视天旋地转,迷迷糊糊见得一个白衣死士,伴随着腹部传来的一阵剧痛,她呕了一口热血不会儿便昏了过去,

    正此芙旸行宫里,秦傅母及温淑,霍玉三人玩着投壶。

    正当霍玉举起木箭的时候心窝一绞,她不竟捂着胸口呲牙咧嘴的站在那处。

    温淑立即扶她坐在席上,关心道:“可还好,哪里疼,可要叫医士来瞧瞧?”

    霍玉摇头,“殿下,我无大碍只是心窝突然一疼。”

    这温淑原是跟在姜子垚身边伺候,只因姜子垚担忧秦傅母年迈怕行宫宫人怠慢,而他又远在朝音不能帮忙所以才将温淑送到行宫来。至于霍玉为何叫她殿下,只因为在绾陶走的前两天,偶然察觉这温淑的神色与身姿与自己几分相似,便与秦傅母商议要她换上了自己的衣物,在于眉眼易容几分,平日里由霍玉陪着戴着面纱出殿门转两圈好遮人耳目。

    “许是平日里心事重重,劳心劳神,家里人可给你来过书信了?”秦傅母问着。

    “来过,只是这么多天了她却未曾给我来过书信。”霍玉讲。

    秦傅母叹息,“有些人很忙,有时候不过度叨扰她们或许对她们来说才是最好的陪伴。”

    深夜里,一个人影闪过绾陶的寝殿,躲在暗处的霍玉见那暗人离开才偷偷进了去。

    床上的温淑瑟瑟发抖,见了进来的人才敢起身,“霍玉阿姊,刚刚那是何人在外晃荡?”

    “是暗人,他们不会伤人!”霍玉解释,“只怕夜里你都要易容了!可能是平日你总戴着面纱让他们产生了怀疑。”

    “可是哪有一模一样的容颜,霍玉阿姊,我们不会有事的吧?”

    “有我在,我来想办法。”

    ……

    绾陶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捣药之声就像在她耳畔进行,这将她脑袋吵的不可开交,无奈强撑着睁开厚重的双眼,充足的光线此刻若针芒一样扎着她的眼睛,她见罢也不强迫又合上了眼睛,听着咚咚咚的捣药声,此时的她只想着睡个觉都不能省心。

    卫怀筱看着床上呼吸渐重又逐渐平缓的人抬头愣了一秒,见她未有动静又捣起了手中的药。

    突然她细嗅着,浓重的苦药味不断刺激着她的嗅觉,她似突然清醒惊恐坐起,这将一旁捣药的卫怀筱吓了一个激灵,他平复着胸口砰砰直跳的心,看着床榻上目光涣散的人起身。

    “这位姑娘,你可算醒了!”卫怀筱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身边,绾陶看着眼前一身白衣,额缠白布的男子捏紧了手,瞬间警惕起来。

    她看了他一眼故作伸手接过他的水杯,一阵眩晕之间卫怀筱被她死死压在了床榻之上,绾陶掐着他的脖子,“你家主公是谁,为何设计杀我?”

    卫怀筱举着双手梗着脖子,绾陶见他不知反抗,松了手,他差点憋死过去。

    “我可是你的恩人!”

    绾陶起身,刚刚摸了他的腰身也未藏器械,半信半疑。

    她捂着腹部的伤口站在那,才反应回来,“我身上的伤口都是你包扎的只是,衣服也是你换的?”

    卫怀筱一惊支支吾吾,“是~不是,是~但是我什么也没看见,倒也不是什么也没看见……”

    “你!”绾陶气恼但终归还是他救了她,这种事也不能避免。

    “上药包扎,这难免不可能不看见你的一寸肌肤,可我是医士,但是我只是剪开你的衣物处理的伤口,至于换衣之事乃是我请了村里的大娘帮的忙。”卫怀筱解释。

    绾陶这才松下心来,“那我的东西呢?”她坐在床榻之上。

    卫怀筱从柜子里将匕首,还有一方锦囊递上。

    绾陶拿过他手中的递来东西,一直打量着他的模样,瞧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这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还有,外头那匹马是你的吧,可太神了,就是这马带我找着你的!”卫怀筱说的很是激动,仿佛遇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过姑娘你怎么会被人追杀?幸亏我妙手回春将你从阴曹地府抢了回来,不然你可就真的去报道了!”

    绾陶将锦囊栓在腰上,她摸了摸头上和怀中,只闻咻的一声,匕首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把簪子还给我!”

    卫怀筱支支吾吾还不愿承认,直到见血了他才将玉簪从怀里拿了出来。

    “以后手脚放干净点!”绾陶将他踢开。

    卫怀筱摸着腿吃疼,“那你总得给我药钱呀,总不能我免费给你瞧吧,为了救活你我可是用了一根百年人参。”

    “药钱我会给你,但是这支簪子不可以,你救了我,救命之恩我感激戴德,只是一码归一码,你若在将苗头打到这支簪子上,我便剁了你的爪子。”

    卫怀筱闭上了嘴巴,“你有钱早说嘛,我就说看你穿的衣服都是绫罗绸缎,怎么可能就一支旧簪子呢!”

    绾陶瞪了他一眼,他很是识趣,“说笑,说笑!我叫卫怀筱,你叫什么名字?”

    “卫怀筱~”绾陶看着他上下打量,“你是卫国的人?”

    “从前是,如今不是了?”卫怀筱垂头丧气,“卫国都亡国四五年了,南筱也被大周所占成了大周的领土,说来如今我不过是一个无国无家的游民!”

    “你父母呢?”

    “那年战事起,父亲虽是个巫医但是面对战乱也束手无策,在那种饥寒交迫的逃亡路上,啖人之肉,饮人之血都有,而母亲与我们走散在未找到,我和父亲无奈逃至此地,就此安居下来,前年也离我而逝,为儿者自当为双亲戴孝五年。”

    绾陶听罢静静坐在榻上心情沉重,“我叫李虔!”

    五年了,她至今未敢忘记那场战争,那场卫人殊死搏斗以血肉之躯堆砌而成的城墙,在世人觉得血流成河不过是个形容之词时,她的脚真正时时踩入了被滚热的血水浸烂的泥里,那仿佛像无数的牺牲的将士死死扯住了她的双脚,血水的流淌就像滚烫的开水从她的指缝之间灼烧而过。

    卫怀筱连唤了两声都不见回应,瞧着她丢魂的模样他不解的出了屋子,耸了耸肩来到厨房弄了点吃食。

    正当他端着面条进屋却不见了人。

    “李虔姑娘?”

    绾陶进来自己梳洗好了,看着眼前的翩翩君子倒是眼前一亮。

    “我给你下了碗面,你快吃!”

    绾陶坐到桌前正准备动筷子,看了眼他还是开了口,“你虽救了我,但是我~还是不信你!”

    卫怀筱瞅着点头,“你个姑娘家独自一人,警惕心强是好事,那我便替你尝尝,瞧瞧我这毒能不能毒死自己。”

    见他吃了,绾陶却又摊手,“换一双筷子!”

    “行~”卫怀筱咯咯唧唧的走开,咕哝,“谁要你是我的财神爷!”

    见她吃饱喝足,卫怀筱撑在桌子上拖着脸的双手手刹时放下,“所以~李虔姑娘你是得罪了什么人,他们竟想将你置于死地?”

    她放下碗筷,“怀筱君,这里没有李虔姑娘只有李虔兄”

    “行行行~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卫怀筱睁着两眼睛好奇的凑到她的跟前,那模样绾陶瞧着实在是……

    找抽!

    “你知道世上谁的嘴~最严吗?”绾陶反凑回去,他猝不及防连连缩回身子,害羞的微微别过脑袋,“谁谁?”

    “死人!”绾陶慢条斯理的回答着,“你知道的秘密越多只会让我杀了你的心越深,像秘密这种东西~要么知道就全知道,要么就一点儿别知道!”

    卫怀筱不竟打了个嗝,起身灰溜溜地跑了。

    不知不觉间绾陶嘴角勾起一丝胜利的笑容。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