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城隍塑像
第二天一早，陆九年从睡梦中清醒。
洛甄不知道什么时候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的阴影处，身上还穿着那件儿白的发亮的襦裙，不过整个身体看上去似乎要比昨天晚上更加凝实了。
看起来那缕天书气还真帮了她不小的忙。
三花老早就下了床，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陆九年揉了揉眼睛。
“钟响两声了”洛甄说道。
晨钟两响，也就是早上巳时了。
每日早晨的辰时，郡城的衙内会传来一声钟响，自此后每隔一个时辰会再响一次，直至正午午时为止，不止通州如此，靖国其余大多数地方也会沿用这个方式来计时。
“我看先生你睡得沉，所以也就没敢打扰，不过我趁着天还没亮的时候，已经把清水和新鲜柳枝准备好了”
“有劳了”
陆九年应了一声，随后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柳枝，沾了点儿盐就开始刷牙。
洛甄就守在一边，撑着脑袋望着内城的方向。
偶尔还回头偷偷瞄一眼陆九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昨夜在陆九年睡觉之后，似乎下了一场小雨，外面院子里的坑洼里都蓄了些泥水。
气温在一夜之间似乎下降了不少，让他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陆九年抬头瞟了一眼身边阴风缭绕的洛甄。
这女鬼估计也有责任。
洗漱完了之后，陆九年把身上的灰袍脱了下来，换上了昨儿刚买的青白长袍。
袍子很合身，不长不短，松紧度也恰到好处，穿着也比那劣质灰袍要舒服多了。
只是脱了灰袍之后，那股子出尘的超脱意味少了不少，现在看着反而更像是个俊秀文人。
“先生是要出去吗？”洛甄飘了过来，小声问道。
陆九年看了她一眼“我俗名姓陆名九年”
“知道了，陆先生”
“旧城隍庙在哪儿？”陆九年问道
“先生要去找城隍老爷？”洛甄眼神都明亮了几分，随后兴奋地说道“那旧城隍庙就在南郊，从这小院左拐，再直走，小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不过那里久无人去，只怕已经乱草丛生了”
“无妨，只是去看看而已，而且你不是说那城隍都快要消失了吗？早些去了好点”
陆九年说着，一边从钱袋子里把那百十文铜钱揣进了怀里，又把那把菜刀别在了腰上。
“说的也是，那城隍老爷应当是被人做了手脚，虚弱的连托梦的本事都没了，也就是我离得近，他前些年还能来找我说说话”洛甄说道，“只可惜我现在还走不出这个小院儿，不然我一定陪先生一起，不过想来应该快了，吃完先生给我的东西就差不多了”
“陪我就不用了，你就呆在这院子里看家吧”
“哦”
陆九年锁上门，揣好钥匙。
洛甄就飘着屋檐下面，面色惨白，没有生气。
三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跳了出来，趴在房梁上，一脸戒备的看着她。
这一猫一鬼的场景，属实有些渗人。
也就是他承受能力强，要是换做别人估计心脏病都得吓出来。
不过陆九年也有些庆幸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对这女鬼进行物理超度。
别的不说，用来看家还是非常不错的。
.......
一刻钟之后，陆九年看着洛甄口中的城隍庙旧址，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面前是一片稍显开阔的空地，不似周围地方还有一人粗细的老树，但是这片空地里却长满了杂草，足足半人多高，甚至还有些手臂粗细的树苗生长的极为茂盛。
要不是隐约还能看到那地里有几根上了红漆的断房梁和瓦片烂墙，陆九年都以为走错了地方。
不过这特么的这么大个地方，这要怎么找？
这片地怕是得有一个篮球场大小了，而且还不知道那城隍塑像被埋得多深，这找起来和大海捞针怕是没什么区别了。
“此地城隍何在”
陆九年尝试着对着那片空地喊了一声。
只有林中野鸟回应。
若是那洛甄在就好了，陆九年心想。
都是鬼魂，想必察觉那隐蔽的阴气的能力也能比他这个‘凡人’要强的多了。
等等
阴气
陆九年突然间想到了那日将天书气融进双眼之后，就能看到散溢在天地之间的天书气。
那按照常理来说，天书气是气，阴气也是气，应该也能看到才对。
想罢，陆九年也不犹豫，控制着一缕天书气由上而下融进了双眼，
一股温暖而又熟悉的感觉从眼眶中传。
陆九年睁开双眼，入眼便是随处可见的天地灵气。
除此之外，陆九年还看到一缕缕稀薄的灰白色气息盘旋在空地的右上角某处。
只是那灰白色气息十分稀薄，稍有疏忽怕是就会发觉不了了。
想必那就是那城隍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了。
这双眼睛果然如他所想，还能看到除灵气外的天地气息，这几乎可以算作是简易版的天眼了。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气运这类概念性的东西，要是真能看到的话，往后就是摆摊给人看运势应该也不会少了饭吃了。
陆九年循着指引，走到了右上角那一处阴气的汇聚之地。
只是看这那蓬乱的杂草，陆九年又是一阵感慨。
往后还是得找两个小弟。
不然自己好歹顶着这瞎子的身体，荒地刨土什么的还是不太方便啊。
兴许是防止有人不小心把那神像挖出来，那县丞那把神像藏得很深，陆九年刨了都有三尺了，还是没见着城隍塑像的影子。
要不是那阴气越加的聚集，还有若隐若现的檀香气味儿，陆九年都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
又继续往下挖了两尺，陆九年终于是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一个被布片包住的铜像。
那城隍塑像不大，可能一尺来高，黄铜所铸，散发着浓郁的檀香气味儿，外边儿用一块儿破布抱着，只不过那破布已经朽的不成样子，就连城隍塑像上都染上了不少的泥土。
在陆九年的视线里，那城隍塑像周围流转着淡薄的阴气，但那阴气却不似洛甄那样阴寒，要稍显温和，其中似乎还流转着两三缕淡黄色气息。
想来那就是传说中的香火气了。
除此之外，陆九年还隐约能看到里面似乎寄宿着一道魂体，只是那魂体及其微弱，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消散在天地之间了。
那应该就是此地城隍。
还没死就好。
陆九年松了口气，随后将一缕天书气缓慢的送进了那城隍塑像之中。
按照洛甄的说法，这天书气对她有很大的用，而且还能让她脱离地缚灵的身份，那城隍说白了也不过是受了香火气的鬼魂，按理说应该也是有用的才对。
在那一缕天书气钻进那城隍塑像的之后，那股淡薄的阴气居然被压缩到了一边，似乎是在让路，
随后那天书气便直奔那城隍而去，缠绕在了那魂体之上。
直到亲眼看着那天书气在缓慢的融入那城隍的身体之后，陆九安才算是放下了心。
随后揣着那城隍塑像，回小院儿去了。
洛甄不知道什么时候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的阴影处，身上还穿着那件儿白的发亮的襦裙，不过整个身体看上去似乎要比昨天晚上更加凝实了。
看起来那缕天书气还真帮了她不小的忙。
三花老早就下了床，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陆九年揉了揉眼睛。
“钟响两声了”洛甄说道。
晨钟两响，也就是早上巳时了。
每日早晨的辰时，郡城的衙内会传来一声钟响，自此后每隔一个时辰会再响一次，直至正午午时为止，不止通州如此，靖国其余大多数地方也会沿用这个方式来计时。
“我看先生你睡得沉，所以也就没敢打扰，不过我趁着天还没亮的时候，已经把清水和新鲜柳枝准备好了”
“有劳了”
陆九年应了一声，随后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柳枝，沾了点儿盐就开始刷牙。
洛甄就守在一边，撑着脑袋望着内城的方向。
偶尔还回头偷偷瞄一眼陆九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昨夜在陆九年睡觉之后，似乎下了一场小雨，外面院子里的坑洼里都蓄了些泥水。
气温在一夜之间似乎下降了不少，让他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陆九年抬头瞟了一眼身边阴风缭绕的洛甄。
这女鬼估计也有责任。
洗漱完了之后，陆九年把身上的灰袍脱了下来，换上了昨儿刚买的青白长袍。
袍子很合身，不长不短，松紧度也恰到好处，穿着也比那劣质灰袍要舒服多了。
只是脱了灰袍之后，那股子出尘的超脱意味少了不少，现在看着反而更像是个俊秀文人。
“先生是要出去吗？”洛甄飘了过来，小声问道。
陆九年看了她一眼“我俗名姓陆名九年”
“知道了，陆先生”
“旧城隍庙在哪儿？”陆九年问道
“先生要去找城隍老爷？”洛甄眼神都明亮了几分，随后兴奋地说道“那旧城隍庙就在南郊，从这小院左拐，再直走，小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不过那里久无人去，只怕已经乱草丛生了”
“无妨，只是去看看而已，而且你不是说那城隍都快要消失了吗？早些去了好点”
陆九年说着，一边从钱袋子里把那百十文铜钱揣进了怀里，又把那把菜刀别在了腰上。
“说的也是，那城隍老爷应当是被人做了手脚，虚弱的连托梦的本事都没了，也就是我离得近，他前些年还能来找我说说话”洛甄说道，“只可惜我现在还走不出这个小院儿，不然我一定陪先生一起，不过想来应该快了，吃完先生给我的东西就差不多了”
“陪我就不用了，你就呆在这院子里看家吧”
“哦”
陆九年锁上门，揣好钥匙。
洛甄就飘着屋檐下面，面色惨白，没有生气。
三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跳了出来，趴在房梁上，一脸戒备的看着她。
这一猫一鬼的场景，属实有些渗人。
也就是他承受能力强，要是换做别人估计心脏病都得吓出来。
不过陆九年也有些庆幸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对这女鬼进行物理超度。
别的不说，用来看家还是非常不错的。
.......
一刻钟之后，陆九年看着洛甄口中的城隍庙旧址，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面前是一片稍显开阔的空地，不似周围地方还有一人粗细的老树，但是这片空地里却长满了杂草，足足半人多高，甚至还有些手臂粗细的树苗生长的极为茂盛。
要不是隐约还能看到那地里有几根上了红漆的断房梁和瓦片烂墙，陆九年都以为走错了地方。
不过这特么的这么大个地方，这要怎么找？
这片地怕是得有一个篮球场大小了，而且还不知道那城隍塑像被埋得多深，这找起来和大海捞针怕是没什么区别了。
“此地城隍何在”
陆九年尝试着对着那片空地喊了一声。
只有林中野鸟回应。
若是那洛甄在就好了，陆九年心想。
都是鬼魂，想必察觉那隐蔽的阴气的能力也能比他这个‘凡人’要强的多了。
等等
阴气
陆九年突然间想到了那日将天书气融进双眼之后，就能看到散溢在天地之间的天书气。
那按照常理来说，天书气是气，阴气也是气，应该也能看到才对。
想罢，陆九年也不犹豫，控制着一缕天书气由上而下融进了双眼，
一股温暖而又熟悉的感觉从眼眶中传。
陆九年睁开双眼，入眼便是随处可见的天地灵气。
除此之外，陆九年还看到一缕缕稀薄的灰白色气息盘旋在空地的右上角某处。
只是那灰白色气息十分稀薄，稍有疏忽怕是就会发觉不了了。
想必那就是那城隍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了。
这双眼睛果然如他所想，还能看到除灵气外的天地气息，这几乎可以算作是简易版的天眼了。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气运这类概念性的东西，要是真能看到的话，往后就是摆摊给人看运势应该也不会少了饭吃了。
陆九年循着指引，走到了右上角那一处阴气的汇聚之地。
只是看这那蓬乱的杂草，陆九年又是一阵感慨。
往后还是得找两个小弟。
不然自己好歹顶着这瞎子的身体，荒地刨土什么的还是不太方便啊。
兴许是防止有人不小心把那神像挖出来，那县丞那把神像藏得很深，陆九年刨了都有三尺了，还是没见着城隍塑像的影子。
要不是那阴气越加的聚集，还有若隐若现的檀香气味儿，陆九年都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
又继续往下挖了两尺，陆九年终于是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一个被布片包住的铜像。
那城隍塑像不大，可能一尺来高，黄铜所铸，散发着浓郁的檀香气味儿，外边儿用一块儿破布抱着，只不过那破布已经朽的不成样子，就连城隍塑像上都染上了不少的泥土。
在陆九年的视线里，那城隍塑像周围流转着淡薄的阴气，但那阴气却不似洛甄那样阴寒，要稍显温和，其中似乎还流转着两三缕淡黄色气息。
想来那就是传说中的香火气了。
除此之外，陆九年还隐约能看到里面似乎寄宿着一道魂体，只是那魂体及其微弱，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消散在天地之间了。
那应该就是此地城隍。
还没死就好。
陆九年松了口气，随后将一缕天书气缓慢的送进了那城隍塑像之中。
按照洛甄的说法，这天书气对她有很大的用，而且还能让她脱离地缚灵的身份，那城隍说白了也不过是受了香火气的鬼魂，按理说应该也是有用的才对。
在那一缕天书气钻进那城隍塑像的之后，那股淡薄的阴气居然被压缩到了一边，似乎是在让路，
随后那天书气便直奔那城隍而去，缠绕在了那魂体之上。
直到亲眼看着那天书气在缓慢的融入那城隍的身体之后，陆九安才算是放下了心。
随后揣着那城隍塑像，回小院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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