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怎么这么热

    逐出大寨,失去了庇护,就只能栖身于蛮林绝地之中。

    而蛮林绝地内毒虫遍地,凶禽猛兽倍出,更有一些传说中不可名状的可怕存在。

    没人能在蛮林中单独存活,即便是他们族中实力最强的都护也不行。

    而他还有十天将满十六周岁。

    也就是说,按照族规,十天后,他将被逐出大寨,独自面对绝地,最终成为蛮荒中那些可怕存在的腹中之物。

    本来,他的年龄大小,有无本命灵兽,根本无人关心。

    而且在他记忆之中,近几十年来,从未有人因此被赶出大寨。

    现在祭师将他的私短曝于大庭广众之下,让他成了众矢之的。

    原本无人追究便可糊涂过关的事,现在变成了一条压在头上的千年族规。

    这祭师用心何其歹毒?

    至于吗?

    他不是已经将陆小虎的事情圆过去了吗?

    果然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十天收取本命灵兽,这怎么可能?

    七年前,前身父母出寨为他抓捕灵兽时,恰逢“樟神”发怒袭人,两人双双殒命蛮林,连尸骨都没能留下一星半点。

    自此以后,他又愧又悔,蹉跎了几年后,身心都出了问题。

    等到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再打算收取本命灵兽时,

    连续好几年,将大寨周围常见的那些鹿、鸡、羊、鼠、兔试了个遍,一个都没能成功。

    麻德!

    好不容易刚解决一个难题,马上又来一个。

    还让不让人活了?

    韩振气呼呼回到屋内,心中说不出的烦恶。

    他就算有仙府空间傍身,但也不可能突破这具身体的束缚吧?

    念及仙府空间,他忽然想起生命、力量和防御值的上限值全都增加的事情。

    刚才匆忙之间不急细想,现在想来,能产生这种效果的,

    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攀登浮空石阶。

    他昨晚一共攀了三级石阶,生命值就增加了三点,而力量值和防御值则增加了六点。

    登一级石阶对应增加一点生命值,两点力量和防御值。

    这算法简直严丝合缝!

    如果真是这样一种对应关系,那扳指空间中那么多的浮空石阶岂不是可以让他无比强大?

    不过,至于是不是这样,他还要验证一番。

    他平躺在破旧的床榻上,扭动了扳指。

    前三级浮空石阶已经不再话下。

    如今,他的目标是第四级石阶。

    强烈的撕裂感!

    甫一踏上第四级石阶,他感觉浑身的肌肤仿佛都在被撕裂。

    这种痛超越了他前世今生的对疼痛的所有认知。

    仅只持续了两息的工夫,他便败下阵来,从第四级石阶退回到了第三级石阶上。

    稍作歇息后,他立刻又迈上第四级台阶,再次与那股强大压力进行对抗。

    如此这般,在经历二三十个来回之后,

    他身上每一寸肌肤都蒙上了一层艳红,触之生疼,

    但可喜的是,他已能在第四级石阶上坚持不退了。

    韩振折返月台,再次走到铜镜之前,一切果然如他所料:

    【生命】:44/44

    【精神】:20/20

    【力量】:28/28

    【敏捷】:10/10

    【防御】:23/23

    生命永久增加一点,力量和敏捷永久增加两点。

    遗憾的是,精神值和敏捷值却一直没有变化。

    也不知道这两项数值怎样才能增加?

    他正思忖间,忽然听到有清脆好听的女声响起,时远时近,缥缈不定。

    “振哥儿,振哥儿......”

    他疑惑地朝左右看了看。

    四下无人啊?

    不过随着脸上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瘙痒,很快他醒悟过来,是外面有人喊他。

    于是,他匆忙跳入虚空,回归现实。

    韩振睁开眼,恰巧对上一双绿豆般大小的黑眼珠。

    那是一只银灰色的丛鼠,有半尺多长,尖脸粉爪,一条毛绒绒的尾巴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灵兽,银鼠。

    “振哥儿,你醒了?”

    一只秀窄修长的素手揪着银鼠的皮毛,将它从他的下巴上轻轻地拿了下来。

    韩振偏转过头,看向素手的主人。

    那是一名少女,跟自己相仿的年纪,青丝如墨,肌肤胜雪,虽穿得是粗布麻衣,但也遮掩不住身上散发的清秀温婉之姿。

    他眨了眨眼,一个名字跃上心头。

    容蕊儿,容伯之女,也是他在整个大寨中最为亲近之人。

    看着少女眼眸中深藏的关切和俏脸上掩饰不住的担忧,他的眼神一下变得有些恍惚。

    除了亲人,这种神色,前世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阿娇。

    前世他是农家子弟,家里有几亩薄田。

    每当农忙时节,他和同村的阿娇在帮各自家人干完农活后,便在田野里一起撒欢儿,感情好得像一个人。

    可惜后来,他为了那不切实际的梦想,背井离乡,阿娇则守在故土,和他天地两端。

    容蕊儿见韩振怔怔地看着自己,良久不语,以为他在生自己的气,

    因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从脸庞滑落,哽咽着道:“振哥儿,不是我和爹爹绝情,是这几天,我们被祭师限制出门,不能前去看你。”

    “蕊......蕊儿”,韩振试着原身对容蕊儿的称呼,柔声道:“我知道的,你和伯父不必自责。”

    他看着容蕊儿止不住的眼泪,于心不忍,想要伸手为她拭泪。

    但伸到一半,忽觉得不妥,将手又缩了回来。

    容蕊儿自己用手擦了擦眼泪,再次确认,“振哥儿,你不怪我们?”

    “要怪就怪我自己没用,怎么能怪你们呢?”

    韩振说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对了,我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

    容蕊儿颇为振奋,“听说了,大伙儿都说振哥儿智计过人,为自己洗清了罪名。”

    “哎......”

    韩振叹了口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十天以后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听......听说了。”

    容蕊儿的声音立刻低沉了下去,“爹爹说,让你不要担心,他会替你向都护求情的。”

    韩振笑了笑,揉了揉容蕊儿的秀发,“听我的,让伯父别去求任何人。”

    “为什么?”

    “求人不如求己,还有十天,我多试试,总还是有不少机会的。”

    “我相信振哥儿一定能够成功。”

    “嗯......怎么这么热,蕊儿,你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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