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觉得存在有意义吗？
什么东西？
李庄的脑子仿佛在这一刻被炸掉，无穷无尽的空虚涌入内心，在看到系统标注栏的一瞬间，他突然觉得人生毫无意义，眼前之物都是虚假的，自己也是。
无尽的虚无感从四面八方涌来，充斥李庄的脑海，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呼吸是那么滚烫，胸膛起伏的时刻如此用力，空气碾压沾附在身体上的感觉格外沉重。
这使得他不得不蹲下蜷缩身体，双手紧紧地拥抱自己，想要尽可能的隔绝空气，身体分外用力地蜷缩挤压在一起，想要借此抑制自己的呼吸，他觉得自己在害怕，害怕自己的呼吸惊醒了什么在默默地注视着他的东西。
做出这个动作之后，他突然觉得好受了许多，在这安稳的间隙，曾经的无数过往以及繁杂不堪的思绪在脑中浮现，好像它们本来就在那里，只是一直未被他发现。
现在它们像水里的腐尸一样浮上来了，散发出呛鼻的臭味几近令他昏厥，肿胀他的大脑像是要将他变得和他们泡胀的身体一样。
他想到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莫名其妙，明明只需要在这个世界拿着父母的遗产就可以安稳享受的过一辈子，娶一个他爱或者爱他的妻子，或许还可以生一个孩子玩玩，一家人就这么躲在联邦强者的羽翼下一辈子平平安安，100年后把自己的遗产交给下一个孩子，让他继续像自己一样活着。可是这样有什么意义吗？
和穿越之前一样的一生，一眼就能望到头。
你觉得去秘境，去运用系统，去渴求像小说主角一样变强也有意义吗？
这样的人生你曾经看过多少遍，你甚至能够直接猜到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会遇到什么，然后获得一些稀奇古怪的力量，打败强敌，然后继续如此循环往复，你觉得这样也有意义吗？
他的精神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他们语气平静地诉说着自己的观点，落进耳朵里，却像躲在钟里被人砸，文字清晰但震耳欲聋，音浪喋喋在脑中嗡嗡作响。
他很疼，但又感觉不到自己哪里疼，仿佛痛的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人。
疼就要喊出来……
他的意识捕捉到这么一条信息，于是他长大嘴巴，却发现自己只剩干呕。
周身的焦土寂静，只有偶尔的微风携带湿润的空气吹拂，李庄的身体也随之颤抖。
他的时间似乎被拉得很长，无数的耳语却在一瞬间进出于脑海，他的双眼紧闭，但又觉得自己正视线模糊，过往的场景一遍遍的浮现，快得他看不清，但又无穷无尽的加深着自己对于过去的印象。
就仿佛两股力量在他体内僵持着，一个告诉他什么是他应该做的，什么是他的理想，什么是他的人生与价值。
另一个则告诉他不用在意这些，你应该做一些你想要做的，因为那些别人想要做的对于你来说没有意义，因为哪怕是你想要做的事情对于你来说除了快乐之外也没有其他意义。
在这场虚无与存在的纷争中，李庄忽然在某一时刻发现自己的视角正在升高，就像疼晕了之后的灵魂出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自己，平静中带着疑惑：
这就是虚无之气的侵蚀？我之前没看系统的时候感觉还不明显，可一旦知道了自己正在接受虚无之气的侵蚀，就像触发了截断反应一样，立刻被自己的【存在】与自己的【虚无】冲击。
我现在这个状态是怎么回事？灵魂出窍了？
可我的身体明明还在痛苦，不，应该说是在被同化。
这个状态很适合思考啊，我能直接获知自己的状态，理清自己的思路，明白前因后果，这是靠系统的加持吗？还是虚无相对的真实之气的影响？
虚无之气的效果是直接将我的思想切分、浮现出来，我刚刚的状态更像是人格分裂加猪脑过载。
虚无之气，应该就是黄粱道人的虚实之道产生的东西，或许也是衍生的攻击手段，可怕的精神力量，不知不觉地侵入我的意识改变我的行为，然后在我意识到之后骤然引爆自己的攻势。
幸亏时间已经将它磨损，要是巅峰时期，我刚进来的那一瞬间就会被虚无之气冲傻，然后慢慢变成完全虚无的存在。
我的身体动不了，现在这个状态也许是身体、系统混合真实之气的自我保护机制，时间估计持续不了多久，离开这个状态之后肯定也来不及操纵身体捏碎出去的传送卡，而且还会夹杂在思维的战争中失去思考能力。
现在唯一的破局办法就是找到黄粱道人说的虚幻之物，在幻境里找真实之物，在真实里找虚幻的东西，我倒是有些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要求了：在虚无之气的冲刷里必须靠这两个问题，找到稳定自己精神意识的东西。
由此也可以想到，也许这片世界只有我和张贺进来了，因为其他人对于那些文字都不熟知，张贺见证了它真实存在的场景，而我知晓它的真实含义与来历，所以那是独属于我们俩的真实之物。
所以什么是我的虚幻之物呢？
系统，不，不对，在我拥有它之前它确实是虚幻的，但我现在拥有了，那就是真实的。
命图，不，与上同理，命珠也是，材料也是。
我体内的虚无之气？
……
李庄不停地实验着自己能够意识到的东西，又不断地推翻自己的提议，这种状态下他的思考速度快极了，只需要一两秒就会换下一个。
他全心全意地推演着，渐渐忘记了时间，遗忘了自己下方蜷缩的身体，他的精神从一开始的凝实到隐有不支，从一开始的一两秒一个到最后的几分钟一个，平静的精神状态即将崩溃，他马上就要跌进绝望的深渊。
直到临近这种“平静”崩溃的时候，他停了下来，长呼一口气，像是最后一次呼吸：
“这就结束了吗？”
他嘴边勾起一抹勉强的微笑。
本来觉得自己是个高贵的穿越者，身负系统外挂，必然和小说的主角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想到只是刚刚起步，第一个秘境就给他困在了绝境里边，哪怕突然出现了一个相当于上帝视角的状态，也没办法解决。
“算了，就在这结束也不错，至少也能称得上一句死在路上了，不是吗？”
平静的状态下他无法悲伤：
“只是可惜了……这个世界带给我的希望，以后选人，选准一点吧，不是每个穿越者都那么强大……至少我只是渴望强大，就这样吧，再见。”
他透明虚幻的身体缓缓地张开双臂，无尽的下坠，躺倒落在自己的身体里。
随着他的昏迷，他的身体也放弃了蜷缩的保护姿态，呈大字型，摆烂般地躺在地上昏迷过去。
李庄的脑子仿佛在这一刻被炸掉，无穷无尽的空虚涌入内心，在看到系统标注栏的一瞬间，他突然觉得人生毫无意义，眼前之物都是虚假的，自己也是。
无尽的虚无感从四面八方涌来，充斥李庄的脑海，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呼吸是那么滚烫，胸膛起伏的时刻如此用力，空气碾压沾附在身体上的感觉格外沉重。
这使得他不得不蹲下蜷缩身体，双手紧紧地拥抱自己，想要尽可能的隔绝空气，身体分外用力地蜷缩挤压在一起，想要借此抑制自己的呼吸，他觉得自己在害怕，害怕自己的呼吸惊醒了什么在默默地注视着他的东西。
做出这个动作之后，他突然觉得好受了许多，在这安稳的间隙，曾经的无数过往以及繁杂不堪的思绪在脑中浮现，好像它们本来就在那里，只是一直未被他发现。
现在它们像水里的腐尸一样浮上来了，散发出呛鼻的臭味几近令他昏厥，肿胀他的大脑像是要将他变得和他们泡胀的身体一样。
他想到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莫名其妙，明明只需要在这个世界拿着父母的遗产就可以安稳享受的过一辈子，娶一个他爱或者爱他的妻子，或许还可以生一个孩子玩玩，一家人就这么躲在联邦强者的羽翼下一辈子平平安安，100年后把自己的遗产交给下一个孩子，让他继续像自己一样活着。可是这样有什么意义吗？
和穿越之前一样的一生，一眼就能望到头。
你觉得去秘境，去运用系统，去渴求像小说主角一样变强也有意义吗？
这样的人生你曾经看过多少遍，你甚至能够直接猜到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会遇到什么，然后获得一些稀奇古怪的力量，打败强敌，然后继续如此循环往复，你觉得这样也有意义吗？
他的精神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他们语气平静地诉说着自己的观点，落进耳朵里，却像躲在钟里被人砸，文字清晰但震耳欲聋，音浪喋喋在脑中嗡嗡作响。
他很疼，但又感觉不到自己哪里疼，仿佛痛的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人。
疼就要喊出来……
他的意识捕捉到这么一条信息，于是他长大嘴巴，却发现自己只剩干呕。
周身的焦土寂静，只有偶尔的微风携带湿润的空气吹拂，李庄的身体也随之颤抖。
他的时间似乎被拉得很长，无数的耳语却在一瞬间进出于脑海，他的双眼紧闭，但又觉得自己正视线模糊，过往的场景一遍遍的浮现，快得他看不清，但又无穷无尽的加深着自己对于过去的印象。
就仿佛两股力量在他体内僵持着，一个告诉他什么是他应该做的，什么是他的理想，什么是他的人生与价值。
另一个则告诉他不用在意这些，你应该做一些你想要做的，因为那些别人想要做的对于你来说没有意义，因为哪怕是你想要做的事情对于你来说除了快乐之外也没有其他意义。
在这场虚无与存在的纷争中，李庄忽然在某一时刻发现自己的视角正在升高，就像疼晕了之后的灵魂出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自己，平静中带着疑惑：
这就是虚无之气的侵蚀？我之前没看系统的时候感觉还不明显，可一旦知道了自己正在接受虚无之气的侵蚀，就像触发了截断反应一样，立刻被自己的【存在】与自己的【虚无】冲击。
我现在这个状态是怎么回事？灵魂出窍了？
可我的身体明明还在痛苦，不，应该说是在被同化。
这个状态很适合思考啊，我能直接获知自己的状态，理清自己的思路，明白前因后果，这是靠系统的加持吗？还是虚无相对的真实之气的影响？
虚无之气的效果是直接将我的思想切分、浮现出来，我刚刚的状态更像是人格分裂加猪脑过载。
虚无之气，应该就是黄粱道人的虚实之道产生的东西，或许也是衍生的攻击手段，可怕的精神力量，不知不觉地侵入我的意识改变我的行为，然后在我意识到之后骤然引爆自己的攻势。
幸亏时间已经将它磨损，要是巅峰时期，我刚进来的那一瞬间就会被虚无之气冲傻，然后慢慢变成完全虚无的存在。
我的身体动不了，现在这个状态也许是身体、系统混合真实之气的自我保护机制，时间估计持续不了多久，离开这个状态之后肯定也来不及操纵身体捏碎出去的传送卡，而且还会夹杂在思维的战争中失去思考能力。
现在唯一的破局办法就是找到黄粱道人说的虚幻之物，在幻境里找真实之物，在真实里找虚幻的东西，我倒是有些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要求了：在虚无之气的冲刷里必须靠这两个问题，找到稳定自己精神意识的东西。
由此也可以想到，也许这片世界只有我和张贺进来了，因为其他人对于那些文字都不熟知，张贺见证了它真实存在的场景，而我知晓它的真实含义与来历，所以那是独属于我们俩的真实之物。
所以什么是我的虚幻之物呢？
系统，不，不对，在我拥有它之前它确实是虚幻的，但我现在拥有了，那就是真实的。
命图，不，与上同理，命珠也是，材料也是。
我体内的虚无之气？
……
李庄不停地实验着自己能够意识到的东西，又不断地推翻自己的提议，这种状态下他的思考速度快极了，只需要一两秒就会换下一个。
他全心全意地推演着，渐渐忘记了时间，遗忘了自己下方蜷缩的身体，他的精神从一开始的凝实到隐有不支，从一开始的一两秒一个到最后的几分钟一个，平静的精神状态即将崩溃，他马上就要跌进绝望的深渊。
直到临近这种“平静”崩溃的时候，他停了下来，长呼一口气，像是最后一次呼吸：
“这就结束了吗？”
他嘴边勾起一抹勉强的微笑。
本来觉得自己是个高贵的穿越者，身负系统外挂，必然和小说的主角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想到只是刚刚起步，第一个秘境就给他困在了绝境里边，哪怕突然出现了一个相当于上帝视角的状态，也没办法解决。
“算了，就在这结束也不错，至少也能称得上一句死在路上了，不是吗？”
平静的状态下他无法悲伤：
“只是可惜了……这个世界带给我的希望，以后选人，选准一点吧，不是每个穿越者都那么强大……至少我只是渴望强大，就这样吧，再见。”
他透明虚幻的身体缓缓地张开双臂，无尽的下坠，躺倒落在自己的身体里。
随着他的昏迷，他的身体也放弃了蜷缩的保护姿态，呈大字型，摆烂般地躺在地上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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