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回川
事毕，将去掉密码的手机交与李恩。大太监见过两次，简单一说便能上手了……
晚上，王丰再次被召进内宫，大殿里面人不少，除了万历父子，李恩，秦老将军外，还有一文一武两老头。不用问，看服饰就猜道这两个高官显爵是谁，应该是首辅方从哲和英国公张维贤。
给两老大恭恭敬敬行了礼，又转了一圈罗圈揖。
就听万历介绍说道：“此乃方外贤士王先生。学识远超常人，可为倚重。”
王丰对朱常洛这个太子只有一个奇葩悲剧的印象。这娃一直不被万历所喜，甚至闹出庭击案才稳定了太子位。登基后却只威风了一个月。就这一个月把万历留下的盘子砸得粉碎，几乎花光了家底，任用了大批东林……不明不白死于红丸案。
而对大明晚期的文武，除了熊廷弼，秦良玉，卢象升，满贵等名垂青史的，一个都不敢信。
当下一揖，抬头看着万历皇帝道：“陛下谬赞，野民不过于火器有点浸淫，实在不值夸赞。”言毕眨眨眼低下头。
万历见状便也不多言，只是道：“新械诸事朕很满意，欲加简拔。又闻你新械还缺乏之关键，尽在西蜀？”
王丰点点头：“利器需得精钢，非得巴蜀几种矿物不可。”
万历点头思虑一番便道：“那便工部增军械司，特擢王丰从六品主事。同领将作监管事。赴川督造火器，新械等物。协练新军。着蜀，泯诸藩襄助。”
言毕，让李恩等即刻拟旨。
又吩咐吴剑带队护送，即刻南下……
王丰对李恩和张维贤交接了钱粮事物，英国公现在管着少府也是上司。
不过明末军械什么模样？这个勋贵头头难辞其咎。
所以王丰并不多言。当着皇帝把手下骨干工匠挖了大半。
翌日，和吴剑点齐军卒，带着工匠们浩浩荡荡南下……
一路走陆路准备由山陕入川，车马劳顿很是辛苦。好在万历给了不少银子，王丰大手大脚众人倒也没有怨言。
把车顶安防好太阳能板，王丰宅在车里规划着一应要务。水力机械工坊？水泥必须要先搞！火药炸药什么的，……化学实验玻璃器皿不能少。！三酸两碱可以从盐铁获得……延长那里要试试！对了，橡胶这玩意必不可少啊，起码雨衣胶鞋底得有吧？必须立刻马上安排人找寻橡胶草这玩意。
吃饭的问题，陕西一旱，四川不稳，很重要。可惜还有一段时间才能收获现在也指望不上。除了抢只有搞综合农业，生态农业了……
又画了半天设计图，王丰钻出车厢伸伸腰，透透气。
一边的吴剑笑道：“还以为你不会出来，怎么和小媳妇一样，见不得人么？”
王丰不理他，想骑马，不过看了半天马屁股还是算了。没好气撇眼这锦衣卫说：“把你这皮脱了，太扎眼了。人家小媳妇都不敢看我……”
吴剑摇摇头说，“咱们要的是安全到达。可没时间拈花惹草。何况，这一路不一定太平……”
这就把王丰吓着了，问：“你是说……”？
吴剑摇摇头“我什么也没说。不过我现在和你一条线上的蚂蚱，只知道你出了事，我怕是一家人落不了好。”顿了顿又说：“这条路也走过几次，这一上午三四泼马客或前或后围着官兵转的，少见。”
王丰觉得自己这是引人注意了。撇撇嘴道：“现在应该不敢拿咱们怎样，放心，王也不是没准备的。”又笑笑道“所以咱们是不是更需要勾搭个小媳妇什么的才正常？”
说话间便听得马蹄声由远及近，三个青壮骑马疾驰而过，旁若无人。王丰夺过吴剑胸前的哨子，“哔……”地吹响。对吴剑说，“拿下，打一顿带上饿几天再说。”
MD，看看有谁跳出来……老子是锦衣卫，还有圣旨的那种！讲什么道理？”
吴剑向前面挥手示意，看看王丰……打马冲向前去。几个瓜货还在振振有词，劈头就一马鞭打得惨叫一声，吴剑下令到：“堵上嘴，细细盘问！”……
当下几个瓜货就被几棍干翻堵上绑牢牵着……当然，无聊的军卒拿他们偶尔开心一下是免不了的。
王丰也得了一匹战利马，趴马背上搂着马脖子。
吴剑问他：“会不会惹麻烦，这帮子看来不简单的……”
王丰目不斜视盯着马耳朵前面说：“所以才要看到一个拿一个，不要和他们说太多，也不要问。你们是锦衣卫！打一顿搜干净，到下个地头移交给锦衣卫和官府就是。就说怀疑他们窥视军情即可。逮个一二十个估计就清静了。”
也许腰弯久了，王丰直起腰说：”既然已经落在别人眼里，咱们想不打眼怕是不行了。讲道理是他们玩烂的，玩不过。咱们换个他们不熟悉的，咱们流氓怕过谁？”
冷笑一声又道：“到了前面落脚，上密奏直言，知道我们的外人只有两个。”
吴剑看着这个做死的家伙又抱住马脖子，仰天长叹一声……
事实上，到第二天下午，就看不到这种人出现左右了。算是有惊无险。白杆兵人下手够狠，或手或脚总要废人家一点。回去当狗腿子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天时越来越早，王丰也不好过，起码每天是和鸡一起起床的。所以路途上白杆兵有幸多了很多活动……
起床五公里越野开始了，睡前站军姿也成了必修。斗笠上识字从百家姓开始，大雨滂沱就讲123九九歌。六七个大匠和十多徒弟时教时学。路上王丰也科普一些山川地理，草木虫鱼的知识……
一路下来，每个人都有了葫芦水壶，队形也有了哨骑探马，前后联络。
每天扎营时，大匠和徒弟必然出手指点，营盘扎的越来越像模像样，工具越来越多，速度也越来越快。王丰和吴剑也隔三差五评判一番，指出这里哨位不合理，那里以后必须拉上铁丝网……
等进入陕西，一百多人已经默契，听着一个拍子上的步伐声，所有人都自己在蜕变。
这天，王丰和一干人在营地中间，席地而坐商量着……
“这种草和蒲公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花叶都差不多。就是根茎留的白汁可以熬制一种胶，有弹性，耐磨，容易成型。涂衣服上可以防水，穿脚上不烂，还可以做水壶，防水背囊，密封水气。”王丰一边在地上画出形状一边说：“所以，我们不但需要找到他，还需要很多很多很多！还得种！”
“一个马姓老匠说，要不，这事交给我家那老大？西北还是我们回回方便点，有他叔叔在，地头也还算熟。”
王丰觉得只有一个人不是很稳妥，便道：“这事容不得闪失，要不多去几个？”
老工匠摇摇头：“主事，咱们这些人总共才多少？西北多大？多几个起不了多少作用。我那兄弟手艺不差，有点人脉，徒子徒孙也不少。拿点钱收，只要有就肯定能找到。”
王丰：“需要多久钱？您只管开口。”
老工匠听他用上敬语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到：“当不得，当不得……些许野草不值钱，找到以后再说可好？”
王丰对吴剑说：“皇帝不差饿兵，先支一百两吧。”
吴剑翻了翻眼皮……老工匠连忙拦住道：“有二三十两足矣，来回盘缠不过几两。”
王丰挠挠头道“这样啊，那就先支五十两吧，办好了多的就是赏赐。”
见此众人也就不再多说。
王丰又对吴剑道：“陕西我想找两个人，都是万历三十四年生的，现在十五，一个是九月十八定边柳树涧堡的张献忠。一个是米脂李继迁寨的李鸿基，小名黄来儿或者枣儿。”
吴剑自然不会惊奇他如何知道这么详细。点头道：“我会安排下去的，找到了怎么办？”
王丰想想说：“能带回来就尽量带回来……”又对众人道：“到了延安府，可安排人搞火油或者叫石脂，石漆。通过炼制，不同温度得到不同的几种油，都有大用。但那东西炼制时有危险，要小心。”
好巧不巧又有人站出来禀到：“属下祖籍即为此处，曾闻祖上有燃烟制墨过。愿往。”
王丰抬头，是一四十来岁红脸大汉，十分魁梧。记得是冶铁那边的一个高手，姓袁很有经验。自然大喜。当下就拍板同意。
待众人散去，留下袁大汉细细讲解了石油的开采，如川盐那边的打井技术，蒸馏，分流等原理技术。拿出了500两做启动，让他小心尝试，通过锦衣卫保持联系。这是皇帝给的权利。
事情很顺利，王丰心情大好。正好不远处有个羊圈。便自掏腰包请客，
一圈羊三十多只，留下母羊羊羔和几只种羊，连肥带瘦全划拉下来不过十来只，
明朝万历时羊不贵，五钱一只。
捡到便宜的王丰，看着老陕那包着的黑头巾，和脸上欲哭无泪的表情。拍了个十两的小银元宝在老汉手里。挥挥手，王丰转身得很潇洒。
军卒们欢腾起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开膛破肚。老工匠些其实过得还不如军卒，噙着眼泪跪了一地……
王丰其实鼻子也有些发酸，这帮大国工匠，个个都衣不蔽体啊……
这时，那老羊倌一家赶了两只大羊，送来些佐料菜蔬还有不知道哪寻摸来的一坛老酒。直言不能太亏心……一家人帮忙拾掇好羊，靠出羊油，生姜大蒜，葱节，爆香，王丰赶紧贡献出花椒辣椒入锅。下入羊肉爆香……这边锅里骨头杂碎加葱姜煮着……
整个营地香气弥漫，人人满脸红光。
吴剑有把王丰仿制的折刀。黄铜把子，开刃极宽。刀身足有三指宽又薄又韧。拿来切羊肉极好……
老汉做羊肉汤的手法娴熟，煮好的羊肝羊心羊腰子瞬间成为薄片，羊肠也大小合适。添上一大碗汤撒上葱花和盐。老汉满脸堆笑献给王丰，：“尝尝，中不？”
汤非常鲜美，无可挑剔。王丰觉得大明的老百姓更苦也更淳朴更可爱更可悲……
吴剑拎着酒坛子过来，看得出所剩无几。
老酒不够多，只能意思一下，每伙十个一碗倒在头盔里，加多少水随意……
王丰接过递过来的坛子，尝了口，醇香但不算烈，口感不错。还给吴剑示意他自己随意。老汉也递过去一碗羊肉。
看着众人胡吃海塞，王丰跳到马车上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喔噢……”
“大风从坡上刮过……”
……
一路行到汉中，已是七月底……马上就可以乘船沿嘉陵江南下入川了。王丰却越来越不安起来……
皇帝，还好吗？
晚上，王丰再次被召进内宫，大殿里面人不少，除了万历父子，李恩，秦老将军外，还有一文一武两老头。不用问，看服饰就猜道这两个高官显爵是谁，应该是首辅方从哲和英国公张维贤。
给两老大恭恭敬敬行了礼，又转了一圈罗圈揖。
就听万历介绍说道：“此乃方外贤士王先生。学识远超常人，可为倚重。”
王丰对朱常洛这个太子只有一个奇葩悲剧的印象。这娃一直不被万历所喜，甚至闹出庭击案才稳定了太子位。登基后却只威风了一个月。就这一个月把万历留下的盘子砸得粉碎，几乎花光了家底，任用了大批东林……不明不白死于红丸案。
而对大明晚期的文武，除了熊廷弼，秦良玉，卢象升，满贵等名垂青史的，一个都不敢信。
当下一揖，抬头看着万历皇帝道：“陛下谬赞，野民不过于火器有点浸淫，实在不值夸赞。”言毕眨眨眼低下头。
万历见状便也不多言，只是道：“新械诸事朕很满意，欲加简拔。又闻你新械还缺乏之关键，尽在西蜀？”
王丰点点头：“利器需得精钢，非得巴蜀几种矿物不可。”
万历点头思虑一番便道：“那便工部增军械司，特擢王丰从六品主事。同领将作监管事。赴川督造火器，新械等物。协练新军。着蜀，泯诸藩襄助。”
言毕，让李恩等即刻拟旨。
又吩咐吴剑带队护送，即刻南下……
王丰对李恩和张维贤交接了钱粮事物，英国公现在管着少府也是上司。
不过明末军械什么模样？这个勋贵头头难辞其咎。
所以王丰并不多言。当着皇帝把手下骨干工匠挖了大半。
翌日，和吴剑点齐军卒，带着工匠们浩浩荡荡南下……
一路走陆路准备由山陕入川，车马劳顿很是辛苦。好在万历给了不少银子，王丰大手大脚众人倒也没有怨言。
把车顶安防好太阳能板，王丰宅在车里规划着一应要务。水力机械工坊？水泥必须要先搞！火药炸药什么的，……化学实验玻璃器皿不能少。！三酸两碱可以从盐铁获得……延长那里要试试！对了，橡胶这玩意必不可少啊，起码雨衣胶鞋底得有吧？必须立刻马上安排人找寻橡胶草这玩意。
吃饭的问题，陕西一旱，四川不稳，很重要。可惜还有一段时间才能收获现在也指望不上。除了抢只有搞综合农业，生态农业了……
又画了半天设计图，王丰钻出车厢伸伸腰，透透气。
一边的吴剑笑道：“还以为你不会出来，怎么和小媳妇一样，见不得人么？”
王丰不理他，想骑马，不过看了半天马屁股还是算了。没好气撇眼这锦衣卫说：“把你这皮脱了，太扎眼了。人家小媳妇都不敢看我……”
吴剑摇摇头说，“咱们要的是安全到达。可没时间拈花惹草。何况，这一路不一定太平……”
这就把王丰吓着了，问：“你是说……”？
吴剑摇摇头“我什么也没说。不过我现在和你一条线上的蚂蚱，只知道你出了事，我怕是一家人落不了好。”顿了顿又说：“这条路也走过几次，这一上午三四泼马客或前或后围着官兵转的，少见。”
王丰觉得自己这是引人注意了。撇撇嘴道：“现在应该不敢拿咱们怎样，放心，王也不是没准备的。”又笑笑道“所以咱们是不是更需要勾搭个小媳妇什么的才正常？”
说话间便听得马蹄声由远及近，三个青壮骑马疾驰而过，旁若无人。王丰夺过吴剑胸前的哨子，“哔……”地吹响。对吴剑说，“拿下，打一顿带上饿几天再说。”
MD，看看有谁跳出来……老子是锦衣卫，还有圣旨的那种！讲什么道理？”
吴剑向前面挥手示意，看看王丰……打马冲向前去。几个瓜货还在振振有词，劈头就一马鞭打得惨叫一声，吴剑下令到：“堵上嘴，细细盘问！”……
当下几个瓜货就被几棍干翻堵上绑牢牵着……当然，无聊的军卒拿他们偶尔开心一下是免不了的。
王丰也得了一匹战利马，趴马背上搂着马脖子。
吴剑问他：“会不会惹麻烦，这帮子看来不简单的……”
王丰目不斜视盯着马耳朵前面说：“所以才要看到一个拿一个，不要和他们说太多，也不要问。你们是锦衣卫！打一顿搜干净，到下个地头移交给锦衣卫和官府就是。就说怀疑他们窥视军情即可。逮个一二十个估计就清静了。”
也许腰弯久了，王丰直起腰说：”既然已经落在别人眼里，咱们想不打眼怕是不行了。讲道理是他们玩烂的，玩不过。咱们换个他们不熟悉的，咱们流氓怕过谁？”
冷笑一声又道：“到了前面落脚，上密奏直言，知道我们的外人只有两个。”
吴剑看着这个做死的家伙又抱住马脖子，仰天长叹一声……
事实上，到第二天下午，就看不到这种人出现左右了。算是有惊无险。白杆兵人下手够狠，或手或脚总要废人家一点。回去当狗腿子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天时越来越早，王丰也不好过，起码每天是和鸡一起起床的。所以路途上白杆兵有幸多了很多活动……
起床五公里越野开始了，睡前站军姿也成了必修。斗笠上识字从百家姓开始，大雨滂沱就讲123九九歌。六七个大匠和十多徒弟时教时学。路上王丰也科普一些山川地理，草木虫鱼的知识……
一路下来，每个人都有了葫芦水壶，队形也有了哨骑探马，前后联络。
每天扎营时，大匠和徒弟必然出手指点，营盘扎的越来越像模像样，工具越来越多，速度也越来越快。王丰和吴剑也隔三差五评判一番，指出这里哨位不合理，那里以后必须拉上铁丝网……
等进入陕西，一百多人已经默契，听着一个拍子上的步伐声，所有人都自己在蜕变。
这天，王丰和一干人在营地中间，席地而坐商量着……
“这种草和蒲公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花叶都差不多。就是根茎留的白汁可以熬制一种胶，有弹性，耐磨，容易成型。涂衣服上可以防水，穿脚上不烂，还可以做水壶，防水背囊，密封水气。”王丰一边在地上画出形状一边说：“所以，我们不但需要找到他，还需要很多很多很多！还得种！”
“一个马姓老匠说，要不，这事交给我家那老大？西北还是我们回回方便点，有他叔叔在，地头也还算熟。”
王丰觉得只有一个人不是很稳妥，便道：“这事容不得闪失，要不多去几个？”
老工匠摇摇头：“主事，咱们这些人总共才多少？西北多大？多几个起不了多少作用。我那兄弟手艺不差，有点人脉，徒子徒孙也不少。拿点钱收，只要有就肯定能找到。”
王丰：“需要多久钱？您只管开口。”
老工匠听他用上敬语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到：“当不得，当不得……些许野草不值钱，找到以后再说可好？”
王丰对吴剑说：“皇帝不差饿兵，先支一百两吧。”
吴剑翻了翻眼皮……老工匠连忙拦住道：“有二三十两足矣，来回盘缠不过几两。”
王丰挠挠头道“这样啊，那就先支五十两吧，办好了多的就是赏赐。”
见此众人也就不再多说。
王丰又对吴剑道：“陕西我想找两个人，都是万历三十四年生的，现在十五，一个是九月十八定边柳树涧堡的张献忠。一个是米脂李继迁寨的李鸿基，小名黄来儿或者枣儿。”
吴剑自然不会惊奇他如何知道这么详细。点头道：“我会安排下去的，找到了怎么办？”
王丰想想说：“能带回来就尽量带回来……”又对众人道：“到了延安府，可安排人搞火油或者叫石脂，石漆。通过炼制，不同温度得到不同的几种油，都有大用。但那东西炼制时有危险，要小心。”
好巧不巧又有人站出来禀到：“属下祖籍即为此处，曾闻祖上有燃烟制墨过。愿往。”
王丰抬头，是一四十来岁红脸大汉，十分魁梧。记得是冶铁那边的一个高手，姓袁很有经验。自然大喜。当下就拍板同意。
待众人散去，留下袁大汉细细讲解了石油的开采，如川盐那边的打井技术，蒸馏，分流等原理技术。拿出了500两做启动，让他小心尝试，通过锦衣卫保持联系。这是皇帝给的权利。
事情很顺利，王丰心情大好。正好不远处有个羊圈。便自掏腰包请客，
一圈羊三十多只，留下母羊羊羔和几只种羊，连肥带瘦全划拉下来不过十来只，
明朝万历时羊不贵，五钱一只。
捡到便宜的王丰，看着老陕那包着的黑头巾，和脸上欲哭无泪的表情。拍了个十两的小银元宝在老汉手里。挥挥手，王丰转身得很潇洒。
军卒们欢腾起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开膛破肚。老工匠些其实过得还不如军卒，噙着眼泪跪了一地……
王丰其实鼻子也有些发酸，这帮大国工匠，个个都衣不蔽体啊……
这时，那老羊倌一家赶了两只大羊，送来些佐料菜蔬还有不知道哪寻摸来的一坛老酒。直言不能太亏心……一家人帮忙拾掇好羊，靠出羊油，生姜大蒜，葱节，爆香，王丰赶紧贡献出花椒辣椒入锅。下入羊肉爆香……这边锅里骨头杂碎加葱姜煮着……
整个营地香气弥漫，人人满脸红光。
吴剑有把王丰仿制的折刀。黄铜把子，开刃极宽。刀身足有三指宽又薄又韧。拿来切羊肉极好……
老汉做羊肉汤的手法娴熟，煮好的羊肝羊心羊腰子瞬间成为薄片，羊肠也大小合适。添上一大碗汤撒上葱花和盐。老汉满脸堆笑献给王丰，：“尝尝，中不？”
汤非常鲜美，无可挑剔。王丰觉得大明的老百姓更苦也更淳朴更可爱更可悲……
吴剑拎着酒坛子过来，看得出所剩无几。
老酒不够多，只能意思一下，每伙十个一碗倒在头盔里，加多少水随意……
王丰接过递过来的坛子，尝了口，醇香但不算烈，口感不错。还给吴剑示意他自己随意。老汉也递过去一碗羊肉。
看着众人胡吃海塞，王丰跳到马车上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喔噢……”
“大风从坡上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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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到汉中，已是七月底……马上就可以乘船沿嘉陵江南下入川了。王丰却越来越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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