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旱魃，朱生武，清源
话声落地，一位老人从阴影中缓步而出。
个子不高，身板挺直，一身对襟的黑色长衫，花白头发梳得整齐。
外形气度除了干净外都算寻常，唯独那双眼睛，极深，极亮，像是一眼就能洞穿虚妄。
老人漫不经心打量虚空，目光穿透而去，似乎能看到几条街之外的场景。
却在这时，老人忽然“嗯”了一声，像发现什么。
他目光毫不在意地掠过院中众人，院子外的两只魅灵，在某个肩上蹲着猫的年轻身影上一下停住。
“肩头命火是黑色？”
老人刀眉一扬，略微诧异。
人为万物灵长，双肩，头顶，各有一朵生息之火，大小根据身体，神魂的强弱来定，武夫一般是炽亮的红色，道人一般是清亮的蓝色。
但这年轻人肩头，却是两朵幽邃的黑色火焰缓慢摇曳，虽然火苗很小，但老人一眼就能触到其中凝实沉重的质感。
这种颜色的命火，一般和邪祟挂钩。
“真是少见，不过看着三魂俱全，也不是尸或者魅，难道是修了什么阴邪秘法？
不过，身上怎么带着那老巫的一点气息。”
老人轻眯起眼睛，目光骤然汇聚，如刃刺破虚空，落在那年轻人怀中的一团黝黑光源上。
那是一张护身符箓。
“好纯正的味道，怕真的是一缕巫祝古源.....”
刚刚还心不在焉的老人神色忽然凝重起来，他警觉地想到了一些可能性：
“难道是哪个大巫祝家的后人？”
有巫祝本源护身，看来身份不会低，但最近边关可没给他报备过有这类人入内的消息。
“这年轻人.......孤身一人偷入我大烈做什么？”
仔细看了会儿，老人收回目光，往后一躺，手指轻点扶手，陷入思索。
脑中种种的可能性不断闪过，目前大烈明面上如烈火烹油，一片太平盛景，真实情况却可以说群狼环伺，波涛涌动。
那双灰色眸子从窗外望出去，几根枯枝横伸窗口，再远是寒鸦高飞，再高是黑云攒聚。
算算日子已经是秋天的尾声了。
老人目光极远，映在眸中的除了乌云夕阳，还有那笼罩整座红丘县城上空，每一刻都在愈加凝实的盖状黑雾。
等这黑雾酝酿到极限再崩塌而下的时候，一个残酷的冬天将会降临这座山间小城。
这也是他来此的目的。
铜山是大烈和十万大山的天然屏障，这里不容有失，却也因为一些隐秘的原因，不能大张旗鼓地驻人把守。
铅灰色的云团在老人眼中汇聚，神思如云中明灭电光，千头万绪，往事追来。
很久以前，他也和一头僵尸交过手。
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
那一只已迈入不化骨境界，出世游荡掠夺地气，所到之处，赤地千里，民不聊生。
有幸存的说书人将其记录下来，编为故事：
“旱既大甚，涤涤山川，袒身而目在顶上，骨如重铁，赤身红毛，嘶嚎如雷，走行如风。
名曰——旱魃！”
当时他正年轻气盛，追着那只旱魃整整七个日夜不放，差点连自己一身血气都烧干了。
终于将其斗杀于若羌河畔，赤血染红整条大河，腥味覆盖雪域高原千里，经久不散，令人作呕。
若羌河也从此改名为赤水河。
有些感慨浮上眼眸，像是许多年前埋进土里的老酒不断发酵，凑得稍微近点，就能闻到土里翻出的幽幽酸味。
往事这种东西，你总以为自己忘了，可遇到一些事时它又悄无声息地从心底钻出来，在眼前晃个不停。
像漂在水上怎么也按不下去的葫芦瓢。
“咕噜噜....”
开水翻腾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老人思绪。
滚烫茶水从尖壶嘴中喷出，热汽灼灼，高压蒸汽嘶鸣，镌刻云纹的铜底被烧得又红又亮，显然温度极高。
“留神看看，顺其自然吧。”
老人轻叹口气，收回打量那年轻人的目光，也不再多想。
乱世将至，各大势力都有衣钵传人行走世间，很多事倒也能理解。
长手伸出，稳稳托起茶壶，掌心皮肤滋啦作响，白烟蒸腾缭绕。
老人躺在摇椅上，一口一口地将滚烫茶水喂进嘴中。
梨木椅子嘎吱摇晃，一片安然惬意。
堂中环绕摆放的甲马野神们，忽然活灵活现地一齐颤动起来。
............
道旁的一家饭铺。
一道肩上蹲着猫的年轻身影掀开帘子进来，行过众人新奇诧异的目光。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
小二随即上来一番招呼。
片刻，两斤熟透的卤猪蹄子配着素菜和饭端了上来。
橙黄卤汁儿加葱桂皮八角铺底，蹄子光滑油亮，表皮晶莹，肉质软糯，蹄筋弹牙，喷香的热汽熏到脸上。
李焕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肉香，心底油然生出一种满足感。
舒服啊.......
食色性也，人生两大快事。
从昨天到现在他就没吃过什么东西，只喝了几口山泉水果腹，身体遭罪，精神也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
此时正是饭点，夕阳将落未落，一点金色余晖洒入，照亮一张张疲惫中带着满足的脸。
男人们拍打桌子唾沫横飞，女人们抱着孩子寡言带笑。
忙碌一天终于到了尾声，红丘县民们终于可以短暂卸下生活的重担，大声谈笑大口吃喝，努力地互相鼓励，开解，调侃。
这里的人大多乐观质朴，从不计较小事，习惯从生活各处找乐子。
而晚饭中的这一点甜意，往往就是苦日子里为数不多的一个盼头。
李焕大口吃肉扒饭，渴了豪饮热茶，听着耳边或是谈笑或是抱怨的叨叨。
先前的些许阴霾总算一扫而空，浑身上下都松弛下来。
人间烟火气，总能治愈那些奇怪邪拧之事。
连吃三大碗，终于有了八分饱，李焕满足地往身后土墙一靠，在一种舒坦的怠懒中开始思索接下来的事情。
“薛家的事情应该就这样了，有道长治伤，也用不上我，本来还说二胖的恢复特性共享应该可以帮上忙......”
“算了，这个就不想了，接下来专注自我提升。”
李焕抛开杂念，从木桶里拿了几根筷子，神色专注，一条一条地开始盘算分析：
“第一是清源道长身上的煞兽魄力，这个要想想怎么弄到手。
倒不是因为贪心，而是因为我有我自己的原则，我等了三年就是等一个机会，我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你以为我是臭要饭的......
啪！”
串戏了串戏了.......李焕脸颊一声脆响，对自己从不手软，赶紧拉回思绪。
妈的这前世高强度冲浪惯了就是这鸟样，脑子里全是烂梗，徜徉起来根本刹不住车。
小黑猫被巴掌声吓得一个激灵爬起来，蹲在桌上满脸惊奇，歪头盯着李焕。
“喵喵喵？”
李焕摩挲脸颊，继续思索：
“那么晓之以情还是动之以理？
道长看起来人好像挺好说话，但总感觉他人有点怪是咋回事。”
李焕想了想，手一放，哒。
桌上多了根筷子，他按住某种怀疑，继续思索：
“第二，那枚虺毒化出的鳞片好像对我很有诱惑力，简直就像刚跑完八公里后突然看见肯德基疯狂星期四一样。
当时差点按不住体内邪火。
直觉告诉我，这事应该和烛龙的山神威能有关。
而鳞片，同样也在道长手里，两重因素，所以必须要找他一趟，就明天吧。”
哒。
李焕做出决定，又放下一根筷子，继续思索：
“第三，铜山上现在有二胖在给我找宝植，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新收获，那枚灵竹里的地魄力多得惊人。
那片竹林看来是我的风水宝地，鬼差和山岭亲和度都能在那提升，估计够我发育很长一段时间。
只是里面有个很猛的大家伙，目前应该干不过，得从长计议。
明天找了道长再上山，跟二胖好好勾兑下，也不知道它有没有玩得好的小伙伴，有的话再让二胖多拉几个来给我打工。”
李焕琢磨了下，哒，第三根筷子放下。
“第四，武馆这事应该抓紧了吧，今天忙活一天脚不沾地的也没来得及打听，明天必须问清明细。
不过按我现在的综合实力，以及之后的发育速度，估计凑个二三十两学费也就是洒洒水的事情。
小小武馆，不足为虑。”
哒，第四根筷子也放下了。
“第五，鬼差权能，地府，死人信息，我该到哪里去打听？
要说和死人沾边的，应该是卖纸钱，香烛这类东西的铺子，以前叫民俗文化专卖店，在古代世界应该叫啥来着.......纸马铺？
李焕忽然想起。
今天他从坊市出来的时候，好像听几个大爷说泗水街旁边新开了家纸马铺子，掌柜是个性情古怪的老人。
“倒是方便，等下回家的时候顺路去一趟好了。”
哒，于是第五根筷子也放了下去。
五根竹筷并排而列，李焕扫了一眼，思路顿时清晰。
前世学过的四象限思考法，把事情按是否紧急，是否重要，分为上下左右四个维度。
依次分类放置，就可以很容易地安排好行动路线，李焕在这个基础上，还添加了一个维度因素。
行为难度。
五者一同做个加权分析，事情顺序一目了然。
所以接下来很清晰了，马上去纸马铺瞧一眼探探消息，然后赶紧回家睡觉补充精力。
明天待做：出门找道长，上山找二胖，回来去武馆。
“总之，提升实力才是硬道理，任你千变万化，我一拳干倒。”
李焕心中明晰，随即捞起黑猫起身，到柜台豪爽地排出一叠大钱结了账。
他脸上荡漾笑容，神清气爽地往外走。
所谓生活啊，其实很简单，过得就是一个目标和期待，人的精气神都在这上头了。
有目标有期待有努力，日子不就一天更比一天好么？
个子不高，身板挺直，一身对襟的黑色长衫，花白头发梳得整齐。
外形气度除了干净外都算寻常，唯独那双眼睛，极深，极亮，像是一眼就能洞穿虚妄。
老人漫不经心打量虚空，目光穿透而去，似乎能看到几条街之外的场景。
却在这时，老人忽然“嗯”了一声，像发现什么。
他目光毫不在意地掠过院中众人，院子外的两只魅灵，在某个肩上蹲着猫的年轻身影上一下停住。
“肩头命火是黑色？”
老人刀眉一扬，略微诧异。
人为万物灵长，双肩，头顶，各有一朵生息之火，大小根据身体，神魂的强弱来定，武夫一般是炽亮的红色，道人一般是清亮的蓝色。
但这年轻人肩头，却是两朵幽邃的黑色火焰缓慢摇曳，虽然火苗很小，但老人一眼就能触到其中凝实沉重的质感。
这种颜色的命火，一般和邪祟挂钩。
“真是少见，不过看着三魂俱全，也不是尸或者魅，难道是修了什么阴邪秘法？
不过，身上怎么带着那老巫的一点气息。”
老人轻眯起眼睛，目光骤然汇聚，如刃刺破虚空，落在那年轻人怀中的一团黝黑光源上。
那是一张护身符箓。
“好纯正的味道，怕真的是一缕巫祝古源.....”
刚刚还心不在焉的老人神色忽然凝重起来，他警觉地想到了一些可能性：
“难道是哪个大巫祝家的后人？”
有巫祝本源护身，看来身份不会低，但最近边关可没给他报备过有这类人入内的消息。
“这年轻人.......孤身一人偷入我大烈做什么？”
仔细看了会儿，老人收回目光，往后一躺，手指轻点扶手，陷入思索。
脑中种种的可能性不断闪过，目前大烈明面上如烈火烹油，一片太平盛景，真实情况却可以说群狼环伺，波涛涌动。
那双灰色眸子从窗外望出去，几根枯枝横伸窗口，再远是寒鸦高飞，再高是黑云攒聚。
算算日子已经是秋天的尾声了。
老人目光极远，映在眸中的除了乌云夕阳，还有那笼罩整座红丘县城上空，每一刻都在愈加凝实的盖状黑雾。
等这黑雾酝酿到极限再崩塌而下的时候，一个残酷的冬天将会降临这座山间小城。
这也是他来此的目的。
铜山是大烈和十万大山的天然屏障，这里不容有失，却也因为一些隐秘的原因，不能大张旗鼓地驻人把守。
铅灰色的云团在老人眼中汇聚，神思如云中明灭电光，千头万绪，往事追来。
很久以前，他也和一头僵尸交过手。
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
那一只已迈入不化骨境界，出世游荡掠夺地气，所到之处，赤地千里，民不聊生。
有幸存的说书人将其记录下来，编为故事：
“旱既大甚，涤涤山川，袒身而目在顶上，骨如重铁，赤身红毛，嘶嚎如雷，走行如风。
名曰——旱魃！”
当时他正年轻气盛，追着那只旱魃整整七个日夜不放，差点连自己一身血气都烧干了。
终于将其斗杀于若羌河畔，赤血染红整条大河，腥味覆盖雪域高原千里，经久不散，令人作呕。
若羌河也从此改名为赤水河。
有些感慨浮上眼眸，像是许多年前埋进土里的老酒不断发酵，凑得稍微近点，就能闻到土里翻出的幽幽酸味。
往事这种东西，你总以为自己忘了，可遇到一些事时它又悄无声息地从心底钻出来，在眼前晃个不停。
像漂在水上怎么也按不下去的葫芦瓢。
“咕噜噜....”
开水翻腾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老人思绪。
滚烫茶水从尖壶嘴中喷出，热汽灼灼，高压蒸汽嘶鸣，镌刻云纹的铜底被烧得又红又亮，显然温度极高。
“留神看看，顺其自然吧。”
老人轻叹口气，收回打量那年轻人的目光，也不再多想。
乱世将至，各大势力都有衣钵传人行走世间，很多事倒也能理解。
长手伸出，稳稳托起茶壶，掌心皮肤滋啦作响，白烟蒸腾缭绕。
老人躺在摇椅上，一口一口地将滚烫茶水喂进嘴中。
梨木椅子嘎吱摇晃，一片安然惬意。
堂中环绕摆放的甲马野神们，忽然活灵活现地一齐颤动起来。
............
道旁的一家饭铺。
一道肩上蹲着猫的年轻身影掀开帘子进来，行过众人新奇诧异的目光。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下。
小二随即上来一番招呼。
片刻，两斤熟透的卤猪蹄子配着素菜和饭端了上来。
橙黄卤汁儿加葱桂皮八角铺底，蹄子光滑油亮，表皮晶莹，肉质软糯，蹄筋弹牙，喷香的热汽熏到脸上。
李焕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肉香，心底油然生出一种满足感。
舒服啊.......
食色性也，人生两大快事。
从昨天到现在他就没吃过什么东西，只喝了几口山泉水果腹，身体遭罪，精神也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
此时正是饭点，夕阳将落未落，一点金色余晖洒入，照亮一张张疲惫中带着满足的脸。
男人们拍打桌子唾沫横飞，女人们抱着孩子寡言带笑。
忙碌一天终于到了尾声，红丘县民们终于可以短暂卸下生活的重担，大声谈笑大口吃喝，努力地互相鼓励，开解，调侃。
这里的人大多乐观质朴，从不计较小事，习惯从生活各处找乐子。
而晚饭中的这一点甜意，往往就是苦日子里为数不多的一个盼头。
李焕大口吃肉扒饭，渴了豪饮热茶，听着耳边或是谈笑或是抱怨的叨叨。
先前的些许阴霾总算一扫而空，浑身上下都松弛下来。
人间烟火气，总能治愈那些奇怪邪拧之事。
连吃三大碗，终于有了八分饱，李焕满足地往身后土墙一靠，在一种舒坦的怠懒中开始思索接下来的事情。
“薛家的事情应该就这样了，有道长治伤，也用不上我，本来还说二胖的恢复特性共享应该可以帮上忙......”
“算了，这个就不想了，接下来专注自我提升。”
李焕抛开杂念，从木桶里拿了几根筷子，神色专注，一条一条地开始盘算分析：
“第一是清源道长身上的煞兽魄力，这个要想想怎么弄到手。
倒不是因为贪心，而是因为我有我自己的原则，我等了三年就是等一个机会，我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你以为我是臭要饭的......
啪！”
串戏了串戏了.......李焕脸颊一声脆响，对自己从不手软，赶紧拉回思绪。
妈的这前世高强度冲浪惯了就是这鸟样，脑子里全是烂梗，徜徉起来根本刹不住车。
小黑猫被巴掌声吓得一个激灵爬起来，蹲在桌上满脸惊奇，歪头盯着李焕。
“喵喵喵？”
李焕摩挲脸颊，继续思索：
“那么晓之以情还是动之以理？
道长看起来人好像挺好说话，但总感觉他人有点怪是咋回事。”
李焕想了想，手一放，哒。
桌上多了根筷子，他按住某种怀疑，继续思索：
“第二，那枚虺毒化出的鳞片好像对我很有诱惑力，简直就像刚跑完八公里后突然看见肯德基疯狂星期四一样。
当时差点按不住体内邪火。
直觉告诉我，这事应该和烛龙的山神威能有关。
而鳞片，同样也在道长手里，两重因素，所以必须要找他一趟，就明天吧。”
哒。
李焕做出决定，又放下一根筷子，继续思索：
“第三，铜山上现在有二胖在给我找宝植，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新收获，那枚灵竹里的地魄力多得惊人。
那片竹林看来是我的风水宝地，鬼差和山岭亲和度都能在那提升，估计够我发育很长一段时间。
只是里面有个很猛的大家伙，目前应该干不过，得从长计议。
明天找了道长再上山，跟二胖好好勾兑下，也不知道它有没有玩得好的小伙伴，有的话再让二胖多拉几个来给我打工。”
李焕琢磨了下，哒，第三根筷子放下。
“第四，武馆这事应该抓紧了吧，今天忙活一天脚不沾地的也没来得及打听，明天必须问清明细。
不过按我现在的综合实力，以及之后的发育速度，估计凑个二三十两学费也就是洒洒水的事情。
小小武馆，不足为虑。”
哒，第四根筷子也放下了。
“第五，鬼差权能，地府，死人信息，我该到哪里去打听？
要说和死人沾边的，应该是卖纸钱，香烛这类东西的铺子，以前叫民俗文化专卖店，在古代世界应该叫啥来着.......纸马铺？
李焕忽然想起。
今天他从坊市出来的时候，好像听几个大爷说泗水街旁边新开了家纸马铺子，掌柜是个性情古怪的老人。
“倒是方便，等下回家的时候顺路去一趟好了。”
哒，于是第五根筷子也放了下去。
五根竹筷并排而列，李焕扫了一眼，思路顿时清晰。
前世学过的四象限思考法，把事情按是否紧急，是否重要，分为上下左右四个维度。
依次分类放置，就可以很容易地安排好行动路线，李焕在这个基础上，还添加了一个维度因素。
行为难度。
五者一同做个加权分析，事情顺序一目了然。
所以接下来很清晰了，马上去纸马铺瞧一眼探探消息，然后赶紧回家睡觉补充精力。
明天待做：出门找道长，上山找二胖，回来去武馆。
“总之，提升实力才是硬道理，任你千变万化，我一拳干倒。”
李焕心中明晰，随即捞起黑猫起身，到柜台豪爽地排出一叠大钱结了账。
他脸上荡漾笑容，神清气爽地往外走。
所谓生活啊，其实很简单，过得就是一个目标和期待，人的精气神都在这上头了。
有目标有期待有努力，日子不就一天更比一天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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