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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结 怡情!

    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奉外华的心中没有任何心理负担,遇见卫兵就打个招呼,他们还不知道那里的情况,正往狱牢的方向前去。

    一路上,奉外华儿哼着小曲儿,完全一副无事之人的样子,若是让人知道了,不得不羡慕他那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与乐观的心态,普通人这么着早也吓也吓死了,还敢在街上众目睽睽之下晃悠?

    但奉外华不这么想,他只是想换个地儿继续惩恶扬善。这石镇儿他是待不下去了,他带了些干粮,当然,不忘了自己那碗,那可是他吃饭的家伙,不能不带。

    他一路走着,瞧瞧这,瞧瞧那儿,一副悠闲之态,

    想来县令大人一定会在背后感谢我的,

    他春风得意。这种好事是他该做的,遇到这种疾恶之事,他第一个义不容辞,

    他的胸腔之中充满了满腔的抱负,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热血在燃烧!老头儿的青春又回来了!

    他晃着晃着,晃出了城门,来到了乡野,他突然顿感自己撞上了什么东西,

    “什么鬼人!瞎了你的狗眼!”

    车上之人大叫,喊的撕心裂肺,就要将自己的心肺吐之而出,

    “pia(4)!”的一声,一道鞭子抽在了奉外华的脸上,奉外华大怒,

    “何方妖孽敢撞我黄石大仙!”

    他从身旁的泥地上起身,拂着自己那受伤儿的脸蛋,那前方的马车停止了行进,停了下来,从车前的白马之上下来一人,手持策鞭,

    “好啊!就是他打了本大仙的脸面!看我如何制服于你!”

    奉外华怒喝,两腿叉(3)开,一左一右向着那马夫扑将而去,他的手悬垂在其下,颇似一个泼猴。

    “泼!你这妖孽!纳命来!”

    他扑将而去,那马夫还在气头上,只顾着走路,看都不看那人一眼,当即就要上前与其“理论”,

    “破!”

    马夫脸侧甩着被打飞,向后侧仰了回去,说时迟,那时快,奉外华一个猴儿似的跳将到他的头上,给了他一个“好击”,那人本就站立不稳,再加上身头上的重量一个踉跄倒了下去。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之声遍响山林,

    那马夫也定然是那名震内外的恶霸!

    他还坐在那马夫之上,施以着种种恶行,这天下之间,惩恶扬善,有他奉外华一人就够了!再无他人插手之余地,想到此处,奉外华的手脚更加的利索了,天下贫苦难多,岂能在此浪费时间?他从旁边举起一块石头,就要将其砸晕,

    “侠者手下留命!老夫再也不敢了!”

    那底下之人见此,痛苦哀嚎。想着今日头一出门儿就碰上一头好事,奉外华的心中那是畅快无比,宛若游龙去水,凤翔九天,他今儿的心情不错,便饶了他吧!

    “你日后必得行善,不得再出来害人”,

    大感畅快的奉外华从他身上走开,一脚踏入身旁的地面,

    “咦!”

    他的脚陷了进去,陷入了身旁的泥潭,他拔起脚跟,便听到了后脚那树皮的叫声,

    “树皮如何会叫!”

    他用他的右脚又试探性地踩了几脚,这树皮儿软绵绵的,没劲儿,下身一脚踢开,

    “哎呦!”

    这次,他踩在了坚实的路面之上,眼前白光一闪,他就要栽头倒地,晕了过去,不行!我还要拯救天下苍生!我还要救苦救难,解济灾民!

    他不能倒下,他的心中那份深深铭刻在灵魂之中的执念再度冒了出来,上一次是在徐家,有人要“害”他!他大感不妙,坚强的意念又使他重新稳住了脚步,站了起来。

    在灵魂深处,有一团蜷缩着的灵魂的影子,他害怕强光,害怕黑暗,他什么都怕,什么都做不好,突的,一束耀眼的明光穿透了迷层,透了进来,他站起身,站在黑暗的影子之下,周围是光,好亮的光,光能驱散迷雾,但不能驱散影子,不能驱散影子中的黑暗,他打算直面恐惧,他想的太多了,他静下心来,静,能治愈他心中的创伤,那是静,静的力量。

    突的,他唤醒了意识,他本不该于此,他看到了一切,还是那样,心口的石头发着光,驱散着他周边的黑暗,猛的一声,潮起潮落,天间的石头发着黄光,一切都结束了,

    “是的,一切都结束了”

    他自言自语,根本听不见周围的声音,黑气逐渐被石头所吸收,吸完,他的力量又消失了。

    “我……怎么了?”

    老头儿发出内心中的疑问,他看着不远处的车轮轧痕,

    “哦!对!我中了毒气!我现在一定是死了的!我是这天地之中游荡的幽灵!”

    他说着最后一句话,魂都快飘了起来,

    “啪!”

    天上掉来一坨鸟屎,砸在了他的脸上,他疼痛无比,这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

    “我没死!哈哈!我没死啊!我没死!”

    他环视着周围的一切,高处的景象在他的眼中盘旋,他舔了一口嘴巴,苦的,“呸”的一声,吐掉了肮脏之物,此时的他大喜大过大悲,已不顾一切了。

    他一把抹掉脸上的粪水,朝着远处的方向进发。

    过程总是艰辛的,这伙儿,倒是还算轻松,他只遇上了一伙儿强盗,劫了他的衣服二话不说便跑了,奉外华还没反应过来,

    莫非?这伙儿强盗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不成?

    他想到此处,便不与追究,若是喜欢,就送他们便是了,这天下难得还有人欣赏他的才华,欣赏他的品味!

    不说多,他又从衣袋之中拿出一条衣服穿戴而上,走向了前去。

    前方的景物一片开阔,是一片金色的麦田,那田间的老伯还在那里捣鼓哩!他没有马上过去。这边远平野之上的原地让他心生疑惑,

    这里面一定有诈!

    他心中暗知,定是有人在此设下陷阱,想陷害于他!

    一定是这样!

    他从旁边抄起一根长树枝,向着中心处包抄而去,他沿着麦田的边缘,弯腰低下,不让“敌人”看到自己的身形。

    “哎!这麦草堆儿真是烦人!”

    他一脚chai(4)下,就压倒了一片麦从,他实在受不了那烦人的占脚之感,还不时有倒下的麦草戳到他那露出的脚丫,他干脆转变了作战方法,改用了“迁拔式”!

    他把身前的麦草全部拔除,堆在了身后的麦堆上,身后的一切,都是他的累累战果,他干劲儿迸发,一路迁移,来到了那老伯的不远处,眼见着那老伯拿着一根镰刀正割着什么,每一次下手,都是把整齐的麦草,

    比自己下手还狠!

    一眼瞟到了底下,那老伯的手中,一把黑色的木柄弯刀,刀带锯齿,刀刀“致命”!他看不下去了,

    此地果然不是久留之地,

    幸好提前留了个心眼儿,看着眼前的一切,奉外华心生了萌退之意,

    不如改日再来?

    他的后脚不住向后退去,贼溜一般的盯着那老伯的一举一动,敌不动,我不动,啊不,我先动。麦从之后发出了“滋滋”的麦草摩擦之声,

    “谁在那里!”

    老伯注意到了麦从后的变化,他就要站起身,察探一番,突然!背后一道黑色的影子捂住了他的嘴巴,他从小在农村儿干活,自然深知不妙,他也不是吃素的,一口咬在了那黑影儿的手上,

    “啊!”

    那背后之人发出了凄惨的惨叫之声,

    “不好!老伯有危险!”

    奉外华自语,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世有贫疾,哪能不救!他“碰”一下的跳将出来,手持“凶器”,把那两人吓了一跳!

    “不好!”

    事情败露,那人心知不妙,连忙向后退去,转过身就要逃跑,他飞空一扑,就要扑入了那麦从之中,

    “碰”的一声!

    那人被一块不知名的石子儿击落,落在了身下的麦从之上,

    “哗”!的一下,压倒了一片,金色的麦从穿透了他的衣衫,他的衣衫变得破败不堪,不能去看,惨!太惨了!

    “小贼!哪啊——里跑!”

    那老汉冲将而出,一屁股坐在了那小贼的身上,举起树枝,劈头盖脸地打下,

    “啊!”

    那人又发出凄惨的尖叫之声,好不凄惨!他还在继续,

    突的,一把拽起他那衣领,将他拽小鸡似的一拎而起,

    “说!你为什么要偷袭老伯!”

    奉外华怒发冲冠,另一手紧紧握拳,贴在了那人的衣襟之旁,看样子,就要打将下去,那人被吓得不敢说话,哆哆嗦嗦的,身旁的老伯都看得眼皮肉跳,不与直视。

    “粗暴!实在太粗暴了!从未见过你这种粗鄙之人!”

    那人感觉到局势的“一点”被动,指着奉外华的鼻子大骂不止,又是“朽木不可雕也”之类,奉外华正直气头之上,哪能如此忍耐!一拳便将那人打晕了过去,

    “瀑”的一下,那人便在老农的眼皮子底下倒了下去,

    “啊!杀人啦!杀人啦!这儿有人杀人啦!”

    那老农高声惊呼,似乎想要寻求援助。

    他一会儿也没了动静,四周突然变得安静一片,他慢慢转头,盯向了那老头儿的树枝,又看了看那地上的倒地之人,突然瞳孔瞪大,向后一倒,晕死了过去。

    “哎呀!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拍着脑袋,哭丧着脸,前路漫漫啊!

    周围的阳光照耀在金色的麦田之上,无风吹过,远处是吱呀的鸟叫,他感觉环境意外的凄清,与周围那暖景格格不入,他好像做错了一件事,又好像没有做错,他杀了人——那个躺在麦田地上的老伯。

    他走过去,看着老伯那惊恐而瞪大的目光,心中愧疚无比。

    他想要找个安静的场所把他埋了,好不让他暴尸荒野。他的心中极为难受,充斥着煎熬与无助,谁能挽救于他?只有他自己。

    他落寞地坐在了麦田边的石头上,望着夕阳,背对着老伯,他就差流下那一两行泪,

    当然,他不会,

    他怕被人耻笑,虽然无人。

    他站起身,站在了那高高的梦的田埂上,只有梦才是美好的,才能将他唤醒,但梦想也是残酷的,梦想终结了他的一切,

    老伯回不来了,他不用再停留在这凄凉之地,他向前走去,消失在了夕阳的方向下。

    “咳咳……咳咳咳……”

    那老伯翻起了白眼儿,伪装起来,同时瞄了一下“前方”的情况,

    没人儿了,他清了清嗓子,坐起了身儿,

    他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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