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Ⅱ：所奔赴的不同远方
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虚无之地爆发着一场可怕的战斗。
那是位及大道大能的伟大者之间的战斗。
祂们无所顾忌，也毫不迟疑。
“你的承道之器看起来似乎还没能跟上你的伟大抱负呢。”同为大能的‘始’在一动手之后就洞悉了对手的弱点。
也或许那本质上并不算是弱点，太易之道与太初之道终归是两条大道，纵使彼此关系紧密而特殊，想要真正做到融洽自如，或许要等到先天五太聚齐合一之时才行。
“看样子是无缘领教传说中的‘太初境’之威了，实在可惜。”‘始’一边感叹着，一边果断的朝着对方的‘弱点’下着狠手。
祂们双方都明白，执掌两条大道是此时‘太’的弱点，但亦是祂的强势之处。
单一的‘太始’想要胜过对方，就唯有朝着‘太易’与‘太初’之间，那暂时无法抹除的一点不和谐下手，那是‘始’唯一的机会。
“你会看到的。”‘始’明白的道理，‘太’自然也知道，而存粹的口舌之利早已不能影响祂们的心境。
行走于大道之上，一切谋划都被摆到了明面上来，阴谋往往在践行之初就已经被识破了，唯有那堂堂正正的阳谋才能发挥意想不到的奇效。
“既然你不方便，那就先看看我的【浮生塔】。”人影身旁悬浮的小塔自旋转之中增大到等人高：“九重塔，一重一方大世界。”
祂这话可没有半分夸张，【浮生塔】作为他的承道之器，随祂一同走来，一路成长早已非凡俗能够定义之物。
承载着祂的根本，亦是祂的力量显化。
自上到下一共九重天，第一重的【轮回天】是塔中生灵轮回转生之地，是为根基。
而后的二~六重，是为【五行天】，乃本源之演化，同阴阳相济，又与祂的‘太始’大道相辅相成，奥妙无穷。
第七重乃【众生天】，其内生活着祂的眷属，凭借【浮生塔】自成一体的奥妙，生活在【众生天】的生灵无一不是本源深厚之辈。
即便是那根器不佳的存在，在【众生天】之中生活轮转个几世之后，凭借着生死轮回时【五行天】的淬炼，都能补足缺陷。
第八重为【天魔界】又或者说【神魔天】，是众生的恶欲归聚之地，亦是众生的历练之所和梦境庇护之界。
最上层的一重天则是由阴阳化生而成的【混沌天】，是【浮生塔】最危险的一重天，亦是祂手中最锋利的利刃。
九重天的伟力被束于一体，高速自转的【浮生塔】化作一柄尖锥，在“始”的推动下刺向了‘太’。
单是从动静上来看，这朴实无华的一击似乎并无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但‘太’清晰的感知到了源自攻击之中给祂带来的威胁。
那是真实不虚的，能够真正伤到祂这位大道大能的手段。
眼中明暗生灭不定，承载了两种大道的【太一镜】绽放着微光，同样非常起眼的就那么挡在了‘太’的身前。
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般多么浩瀚的场面，将自身伟力收束于一身的大道大能们之间的战斗，大多都是这般的朴素。
当然了，一旦动静开始大起来，往往也意味着双方开始收不住力，整体状态在对抗之中已经下滑。
而那对于旁的存在来说，无论是物质还是生命，都是致命的灾难。
不过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的是，大多数情况下人们都没这个机会见到，毕竟大能本身数量就少，更不用说有矛盾的需要打生打死的两位大能了。
而即便真的有，也大多如‘太’与‘始’这般，找个荒芜寂静之地动手。
尽可能少的给外界带来不必要的破坏。
毕竟虽说大能早已不占因果，但万一因为意外余波不小心把未来可能的一位同行者给扼杀了在了萌芽时期，该有多可惜呢？
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好。
真实命运的无定，是纵使看到了，也未必就是唯一的。
而不是那能被窥见乃至执掌一部分的相对命运，两者之间的差距比之蝼蚁和大能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至于如何区分‘真实命运’与‘相对命运’？
在大能之间流传的主流观念是：能被执掌的命运既为‘相对命运’，而真实命运，是永远都不可捉摸的存在和概念。
【太一镜】与【浮生塔】的碰撞，除了‘太’与‘始’两者之外，谁也无法预估其实际的能级。
虚无归寂之地之所以被这般称呼，就是因为它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被破灭了。
甚至连构建存在概念的时间和空间概念都不存，只余下寰宇本身的概念直接维系着这里存在。
之所以会出现这般个特殊的地方，具体是它先存在而后大能们将其当作‘擂台’，还是这里被选择成为了‘擂台’之后才变成这样，已经不得而知了。
也或许两者都有。
两位大能你来我往，提携着各自的大道进行着碰撞，是实力的较量，亦是各自对大道的追求以及理念之间的碰撞。
大道之光流转，大道之力挥洒，有无数与之相关的概念因这些力量诞生，而后又在之后的攻击之中覆灭。
太易之道、太初之道，两者之间的隔阂虽然不可磨灭，但‘太’对两者之间的运使却愈发自如，虽然因为隔阂的存在达不到1+1＞2的程度，但其实力也的确再朝着更加不可预知的高度迈进着。
而‘始’所执掌的太始之道，没有这般优势但也没有隔阂存在，在这场同能级的战斗之中，太始之道几如与祂一体同生。
单就能级的调动上而言太始大道不如双道并驾，但在运使之中没有隔阂的单一大道又不是后者能够比拟的。
再者能够成为大道大能的存在，也没有哪个是沽名钓誉之辈，彼此得失优劣一清二楚，想要解决战斗并战而胜之，何其困难。
没有哪位大能有底气在战斗开始之前，就肯定自己一定能赢的。
除非是其中一方早已心存死志。
而与自己大道融契的‘始’很显然并不在一类特殊情况之中。
在虚无归寂之地谈论时间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可即便是再伟大的存在，也是有极限的，祂们亦会累，亦会虚弱，亦会体力不支。
一如在那凡人之间流传着的玩笑之语一般，无所不能的神无法创造出一个自己举不起来的石头。
而在伟大者们看来，摒弃那些虚假的外在概念之后，这件事的本质在于，祂们亦有做不到的事情。
而祂们做不到的事情是，让自己做到做不到的事。
这是一个无解的搏论。
据说不止一次让行走于全能之道的存在陨灭，以至于到现在祂依旧在不停的进行着轮回，以期破解这个无解的死循环。
然而无论是在谁看来，那位‘全能’概或许直至寰宇终结，也不可能挣脱这个死循环了。
大道与之相伴，轮回亦无法摆脱，可一旦祂重新企及大道之上，踏上‘全能’的那一刻，无解的搏论又会缠上祂，而后再度陨灭...
虽然及时的止步于大能之下能够保留性命，可未及大能根本又不可能解开搏论，这对于追求大道的存在来说，才是真正永恒而又痛苦的折磨。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前科’在这里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的上演着悲剧，对于那些有望踏上大道的后辈们，善心的大能们多会予以提醒。
至于听与不听，那就看个人造化了。
而除了已经被踩雷的‘全能’，类似的还有‘无尽’、‘永恒’、‘命运’...
诸如此类的大道，均被束之高阁。
之所以会有这般情况其实也并非全是因为这些大道太强，更多的还是因为它们多数存在‘片面’的概念。
倘若将三千大道简单的分属为‘起’、‘承’、‘转’、‘合’四个阶段，那么诸如‘太初’、‘太易’、‘太始’之类的大道，绝对是‘起’的阶段。
就好像一个种子，它最后能开出怎样的花，要看园丁的培育，纵使这位园丁并不如何老练优秀，也并不至于出现大问题。
而‘全能’、‘无尽’、‘永恒’...
大多都在‘转’乃至‘合’的阶段，尤其是‘全能’，可以说是绝对最后的那一拨。
就如同已经长成的大树，可不是谁都能够一开始就会‘照顾’这般巨大的‘树’的，而倘若做不到...
那位‘全能’便是最好的下场。
“你说，要是真的做到五太合一之后，你的下场会比那位‘全能’好么？”手中的一柄长剑在对抗之中破灭，它一度是祂在大能之下时期用得最顺手的武器。
不过祂并不感到太过心疼，作为利剑，或许这般下场才是对它的最大敬意。
至少要比将它封尘于收藏之中要好得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并不是承道之器的它，并不能拥有和祂一样的伟大本质。
“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对于‘始’的诛心之言，‘太’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自祂选择承接来自‘易’的信念之前，祂就思考过这些问题。
祂并不是出于一时冲动而选择承载这份注定不会为外界所知的沉重，祂将这份信念融入到了自己的道路之中。
这也是‘太易’和‘太初’能够被祂所掌控的原因。
说实话，先天五太合一之后会是如何场景，纵使是已经走上这条路的‘初’也不知道，祂想象不到那会是怎样的光景。
是好，或是坏。
其实已经不太重要了。
一如‘易’用生命教会祂的，总要有人去行动才行。
祂深以为然。
“你还有其他路可以走，放弃吧。”祂说道：“你已经虚弱到需要使用凡俗武器以及言语来提供助力了。”
祂直接拆穿了‘始’此刻的虚弱本质。
“呵。”‘始’轻笑了一声，却也没有否认祂的话。
事实上，对方的确没有说错。
同能级的战斗，本质上是不存在差距的，而虚弱，也是真实的虚弱。
即便现在争斗平息，双方也需要相对凡俗存在而言的，相对漫长的时间来进行恢复。
可纵使这般，也不是祂退却的理由。
正如祂手中被大能大道之力磨灭了的利剑一般，即便真的陨灭，亦不悔。
“或许我的确没能抓住胜利的机会。”这并不遗憾，毕竟对方的优势是非常清晰的，只要祂不出差漏，那么‘始’想要赢就很难。
而战斗寄希望于对手的失误，是不切实际的。
又或者也可以理解为，是祂还不够，没能创造出胜利的机会。
念及至此，心神通达。
祂抬手轻抚【浮生塔】，转而目视对手：“那么你呢？能抓住你想要的么？”
对方的理念确实崇高，但那不是祂俯首任人宰割的理由。
祂亦有祂自己的追求，无关崇高与否。
属于太始的大道力量在祂的体内涌动，而后凝如鸡子，没入到了承道之器【浮生塔】之中。
对于那惊鸿一现的太始道果，‘太’显得很镇定。
纵使祂能猜到对方接下来要做的事，祂也没有多少剧烈的情绪波动。
正如对方所说的，无论祂做些什么，那都是对方的事情，而能不能抓住想要的，才是祂自己的事情。
祂从未想过对方会将自己的道果拱手相让，那是对大能的不尊重，亦是对祂们过往的亵渎。
“那么...”‘始’的身影模糊不清，而后如一缕风，融入到了缓缓自传的小塔之中。
【浮生塔】凝聚着某种沉寂的力量，而后像是达到了某个极限，就那么朴实无华的朝着不远处的‘初’打来。
这速度算不上快，至少在大能眼中是如此。
但‘太’并没有躲避的想法。
祂知道这是对方的最后一击，倘若躲了，那么祂想要抓住的东西也会随之而溜走。
祂一定，也必须要抓住。
纵使祂的状态并不比‘始’好上太多。
“...祝你好运。”
‘始’有些虚幻的声音传来，而后属于祂的气息彻底消失。
这是祂的最后一击，自然也得是最沉重的一击，虽然祂认可‘初’的信念，但祂也要对得起自己。
无论对方接不接得住，属于祂的痕迹，都将消失在此方大道之中。
或许足够幸运，在无尽的未来，祂还能有机会，以另一条大道承载者的身份踏上这片领域，而后凭借着大能本质，得到这份记忆。
但那已经是未来，属于别人的，而不是祂‘始’的故事了。
当小塔与铜镜碰撞，在大道的视角里，迸发出了无尽璀璨的光。
那是大道之间的，最直接的碰撞。
亦是其中一方最后的光，自然是璀璨而夺目的。
一切归寂的虚无之地在这股力量的碰撞下像是重新诞生了属于‘空间’的概念，但那显然不可能是寻常的空间概念，而是属于寰宇本身的。
‘始’以祂最后的光与热，打破了属于寰宇本身概念的空间层，纵使放眼于大能之间，这亦是值得惊叹的。
不过...
不会有谁知道了。
那是位及大道大能的伟大者之间的战斗。
祂们无所顾忌，也毫不迟疑。
“你的承道之器看起来似乎还没能跟上你的伟大抱负呢。”同为大能的‘始’在一动手之后就洞悉了对手的弱点。
也或许那本质上并不算是弱点，太易之道与太初之道终归是两条大道，纵使彼此关系紧密而特殊，想要真正做到融洽自如，或许要等到先天五太聚齐合一之时才行。
“看样子是无缘领教传说中的‘太初境’之威了，实在可惜。”‘始’一边感叹着，一边果断的朝着对方的‘弱点’下着狠手。
祂们双方都明白，执掌两条大道是此时‘太’的弱点，但亦是祂的强势之处。
单一的‘太始’想要胜过对方，就唯有朝着‘太易’与‘太初’之间，那暂时无法抹除的一点不和谐下手，那是‘始’唯一的机会。
“你会看到的。”‘始’明白的道理，‘太’自然也知道，而存粹的口舌之利早已不能影响祂们的心境。
行走于大道之上，一切谋划都被摆到了明面上来，阴谋往往在践行之初就已经被识破了，唯有那堂堂正正的阳谋才能发挥意想不到的奇效。
“既然你不方便，那就先看看我的【浮生塔】。”人影身旁悬浮的小塔自旋转之中增大到等人高：“九重塔，一重一方大世界。”
祂这话可没有半分夸张，【浮生塔】作为他的承道之器，随祂一同走来，一路成长早已非凡俗能够定义之物。
承载着祂的根本，亦是祂的力量显化。
自上到下一共九重天，第一重的【轮回天】是塔中生灵轮回转生之地，是为根基。
而后的二~六重，是为【五行天】，乃本源之演化，同阴阳相济，又与祂的‘太始’大道相辅相成，奥妙无穷。
第七重乃【众生天】，其内生活着祂的眷属，凭借【浮生塔】自成一体的奥妙，生活在【众生天】的生灵无一不是本源深厚之辈。
即便是那根器不佳的存在，在【众生天】之中生活轮转个几世之后，凭借着生死轮回时【五行天】的淬炼，都能补足缺陷。
第八重为【天魔界】又或者说【神魔天】，是众生的恶欲归聚之地，亦是众生的历练之所和梦境庇护之界。
最上层的一重天则是由阴阳化生而成的【混沌天】，是【浮生塔】最危险的一重天，亦是祂手中最锋利的利刃。
九重天的伟力被束于一体，高速自转的【浮生塔】化作一柄尖锥，在“始”的推动下刺向了‘太’。
单是从动静上来看，这朴实无华的一击似乎并无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但‘太’清晰的感知到了源自攻击之中给祂带来的威胁。
那是真实不虚的，能够真正伤到祂这位大道大能的手段。
眼中明暗生灭不定，承载了两种大道的【太一镜】绽放着微光，同样非常起眼的就那么挡在了‘太’的身前。
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般多么浩瀚的场面，将自身伟力收束于一身的大道大能们之间的战斗，大多都是这般的朴素。
当然了，一旦动静开始大起来，往往也意味着双方开始收不住力，整体状态在对抗之中已经下滑。
而那对于旁的存在来说，无论是物质还是生命，都是致命的灾难。
不过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的是，大多数情况下人们都没这个机会见到，毕竟大能本身数量就少，更不用说有矛盾的需要打生打死的两位大能了。
而即便真的有，也大多如‘太’与‘始’这般，找个荒芜寂静之地动手。
尽可能少的给外界带来不必要的破坏。
毕竟虽说大能早已不占因果，但万一因为意外余波不小心把未来可能的一位同行者给扼杀了在了萌芽时期，该有多可惜呢？
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好。
真实命运的无定，是纵使看到了，也未必就是唯一的。
而不是那能被窥见乃至执掌一部分的相对命运，两者之间的差距比之蝼蚁和大能之间的差距还要大。
至于如何区分‘真实命运’与‘相对命运’？
在大能之间流传的主流观念是：能被执掌的命运既为‘相对命运’，而真实命运，是永远都不可捉摸的存在和概念。
【太一镜】与【浮生塔】的碰撞，除了‘太’与‘始’两者之外，谁也无法预估其实际的能级。
虚无归寂之地之所以被这般称呼，就是因为它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被破灭了。
甚至连构建存在概念的时间和空间概念都不存，只余下寰宇本身的概念直接维系着这里存在。
之所以会出现这般个特殊的地方，具体是它先存在而后大能们将其当作‘擂台’，还是这里被选择成为了‘擂台’之后才变成这样，已经不得而知了。
也或许两者都有。
两位大能你来我往，提携着各自的大道进行着碰撞，是实力的较量，亦是各自对大道的追求以及理念之间的碰撞。
大道之光流转，大道之力挥洒，有无数与之相关的概念因这些力量诞生，而后又在之后的攻击之中覆灭。
太易之道、太初之道，两者之间的隔阂虽然不可磨灭，但‘太’对两者之间的运使却愈发自如，虽然因为隔阂的存在达不到1+1＞2的程度，但其实力也的确再朝着更加不可预知的高度迈进着。
而‘始’所执掌的太始之道，没有这般优势但也没有隔阂存在，在这场同能级的战斗之中，太始之道几如与祂一体同生。
单就能级的调动上而言太始大道不如双道并驾，但在运使之中没有隔阂的单一大道又不是后者能够比拟的。
再者能够成为大道大能的存在，也没有哪个是沽名钓誉之辈，彼此得失优劣一清二楚，想要解决战斗并战而胜之，何其困难。
没有哪位大能有底气在战斗开始之前，就肯定自己一定能赢的。
除非是其中一方早已心存死志。
而与自己大道融契的‘始’很显然并不在一类特殊情况之中。
在虚无归寂之地谈论时间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可即便是再伟大的存在，也是有极限的，祂们亦会累，亦会虚弱，亦会体力不支。
一如在那凡人之间流传着的玩笑之语一般，无所不能的神无法创造出一个自己举不起来的石头。
而在伟大者们看来，摒弃那些虚假的外在概念之后，这件事的本质在于，祂们亦有做不到的事情。
而祂们做不到的事情是，让自己做到做不到的事。
这是一个无解的搏论。
据说不止一次让行走于全能之道的存在陨灭，以至于到现在祂依旧在不停的进行着轮回，以期破解这个无解的死循环。
然而无论是在谁看来，那位‘全能’概或许直至寰宇终结，也不可能挣脱这个死循环了。
大道与之相伴，轮回亦无法摆脱，可一旦祂重新企及大道之上，踏上‘全能’的那一刻，无解的搏论又会缠上祂，而后再度陨灭...
虽然及时的止步于大能之下能够保留性命，可未及大能根本又不可能解开搏论，这对于追求大道的存在来说，才是真正永恒而又痛苦的折磨。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前科’在这里周而复始生生不息的上演着悲剧，对于那些有望踏上大道的后辈们，善心的大能们多会予以提醒。
至于听与不听，那就看个人造化了。
而除了已经被踩雷的‘全能’，类似的还有‘无尽’、‘永恒’、‘命运’...
诸如此类的大道，均被束之高阁。
之所以会有这般情况其实也并非全是因为这些大道太强，更多的还是因为它们多数存在‘片面’的概念。
倘若将三千大道简单的分属为‘起’、‘承’、‘转’、‘合’四个阶段，那么诸如‘太初’、‘太易’、‘太始’之类的大道，绝对是‘起’的阶段。
就好像一个种子，它最后能开出怎样的花，要看园丁的培育，纵使这位园丁并不如何老练优秀，也并不至于出现大问题。
而‘全能’、‘无尽’、‘永恒’...
大多都在‘转’乃至‘合’的阶段，尤其是‘全能’，可以说是绝对最后的那一拨。
就如同已经长成的大树，可不是谁都能够一开始就会‘照顾’这般巨大的‘树’的，而倘若做不到...
那位‘全能’便是最好的下场。
“你说，要是真的做到五太合一之后，你的下场会比那位‘全能’好么？”手中的一柄长剑在对抗之中破灭，它一度是祂在大能之下时期用得最顺手的武器。
不过祂并不感到太过心疼，作为利剑，或许这般下场才是对它的最大敬意。
至少要比将它封尘于收藏之中要好得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并不是承道之器的它，并不能拥有和祂一样的伟大本质。
“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对于‘始’的诛心之言，‘太’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自祂选择承接来自‘易’的信念之前，祂就思考过这些问题。
祂并不是出于一时冲动而选择承载这份注定不会为外界所知的沉重，祂将这份信念融入到了自己的道路之中。
这也是‘太易’和‘太初’能够被祂所掌控的原因。
说实话，先天五太合一之后会是如何场景，纵使是已经走上这条路的‘初’也不知道，祂想象不到那会是怎样的光景。
是好，或是坏。
其实已经不太重要了。
一如‘易’用生命教会祂的，总要有人去行动才行。
祂深以为然。
“你还有其他路可以走，放弃吧。”祂说道：“你已经虚弱到需要使用凡俗武器以及言语来提供助力了。”
祂直接拆穿了‘始’此刻的虚弱本质。
“呵。”‘始’轻笑了一声，却也没有否认祂的话。
事实上，对方的确没有说错。
同能级的战斗，本质上是不存在差距的，而虚弱，也是真实的虚弱。
即便现在争斗平息，双方也需要相对凡俗存在而言的，相对漫长的时间来进行恢复。
可纵使这般，也不是祂退却的理由。
正如祂手中被大能大道之力磨灭了的利剑一般，即便真的陨灭，亦不悔。
“或许我的确没能抓住胜利的机会。”这并不遗憾，毕竟对方的优势是非常清晰的，只要祂不出差漏，那么‘始’想要赢就很难。
而战斗寄希望于对手的失误，是不切实际的。
又或者也可以理解为，是祂还不够，没能创造出胜利的机会。
念及至此，心神通达。
祂抬手轻抚【浮生塔】，转而目视对手：“那么你呢？能抓住你想要的么？”
对方的理念确实崇高，但那不是祂俯首任人宰割的理由。
祂亦有祂自己的追求，无关崇高与否。
属于太始的大道力量在祂的体内涌动，而后凝如鸡子，没入到了承道之器【浮生塔】之中。
对于那惊鸿一现的太始道果，‘太’显得很镇定。
纵使祂能猜到对方接下来要做的事，祂也没有多少剧烈的情绪波动。
正如对方所说的，无论祂做些什么，那都是对方的事情，而能不能抓住想要的，才是祂自己的事情。
祂从未想过对方会将自己的道果拱手相让，那是对大能的不尊重，亦是对祂们过往的亵渎。
“那么...”‘始’的身影模糊不清，而后如一缕风，融入到了缓缓自传的小塔之中。
【浮生塔】凝聚着某种沉寂的力量，而后像是达到了某个极限，就那么朴实无华的朝着不远处的‘初’打来。
这速度算不上快，至少在大能眼中是如此。
但‘太’并没有躲避的想法。
祂知道这是对方的最后一击，倘若躲了，那么祂想要抓住的东西也会随之而溜走。
祂一定，也必须要抓住。
纵使祂的状态并不比‘始’好上太多。
“...祝你好运。”
‘始’有些虚幻的声音传来，而后属于祂的气息彻底消失。
这是祂的最后一击，自然也得是最沉重的一击，虽然祂认可‘初’的信念，但祂也要对得起自己。
无论对方接不接得住，属于祂的痕迹，都将消失在此方大道之中。
或许足够幸运，在无尽的未来，祂还能有机会，以另一条大道承载者的身份踏上这片领域，而后凭借着大能本质，得到这份记忆。
但那已经是未来，属于别人的，而不是祂‘始’的故事了。
当小塔与铜镜碰撞，在大道的视角里，迸发出了无尽璀璨的光。
那是大道之间的，最直接的碰撞。
亦是其中一方最后的光，自然是璀璨而夺目的。
一切归寂的虚无之地在这股力量的碰撞下像是重新诞生了属于‘空间’的概念，但那显然不可能是寻常的空间概念，而是属于寰宇本身的。
‘始’以祂最后的光与热，打破了属于寰宇本身概念的空间层，纵使放眼于大能之间，这亦是值得惊叹的。
不过...
不会有谁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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