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拍卖进行
“火榴石手链，七十五金币！七十五金币一次，七十五金币两次，七十五金币三次！成交！”拍卖师高声喊叫着落下拍卖槌，“恭喜凯拉商会的吉托鲁先生拍得火榴石手链！”
“又没成功……”与此同时希丝提拉难过地垂下了脑袋——不是因为没竞拍到商品，而是因为一直到现在，十多件拍卖品过去了，她只拍到了一件商品——因没人感兴趣差点流拍的红琉璃发夹。
竞拍，是需要勇气的。
我错了，我不该担心希丝提拉这个村姑舍不舍得花钱的，在这之前，我更应该担心她是不是有勇气在那么多人的会场高声喊话。
起初几件目标物希丝提拉也举了手，可根本喊不出价，当拍卖师和在场的众人一齐噤声，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时，希丝提拉不仅没有趁机喊价，反而满面通红地一头伏倒在桌面上——好在拍卖师他们突发状况见的多了，以为是希丝提拉想竞价却因带她来的我反对而放弃，因而并没有过多纠结。可一连几次都这样……拍卖师嘴上不说，看希丝提拉顺带瞟向我的眼神里却是明显的不耐。
唉……前阵子让希丝提拉穿塔拉人的暴露纱衣，非但没练出她直面众人目光的胆量，反而怯懦畏缩的毛病更加厉害了。失败。
“沙伊你就没中意的？”大胡子李·奈阿斯问我，“怎么都是女人在竞拍？——就不怕那小子瞧不起你？”
“我？”我笑笑，“我是做刀剑生意的，感兴趣的是接下来那把银剑。宝石什么的，看她自己喜欢——至于那小子瞧不起么……”我看看坐在贵宾席的拉绒哈克商会少主莱纳哈克，他正在和下属们低声交谈着什么，“无所谓。”
“哦……”李·奈阿斯又转向希丝提拉，“喂，女人，是不是不敢喊价？”
连续几次，希丝提拉的窘状被他看出来了。
“……”希丝提拉红着脸，点点头。
“要不要老子教你不用出口的拍卖方式？”
“……”希丝提拉看了看我——从我无表情的面容上她得不到任何许可和否认，然后她冲着李·奈阿斯摇摇头，低声说了句，“谢谢……”
“这个都要沙伊同意？！”李·奈阿斯皱眉来回看看我们两个，“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沙伊你从哪里拐来这么听话的女人？”
“呵呵……”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正见拍卖师指着刚上台的银剑喊出起拍价十金币，“希丝提拉，举右手！”我命令道，“竖食指！”
希丝提拉毫不犹豫地照做了。
“十五金币！有比他高的吗？”
无人。
也是，这里是远征军物资集散地，这种中看不中用，价值连二十金币都不到的装饰银剑哪里会有人看得上？
“可惜了……”李·奈阿斯同情地看向我，“本来十一金币就能拿下的。”
“嘿嘿……”我尴尬地笑笑，“指挥失误——还是你教教她吧。”
谈话间，无人竞标的银剑已然成交，侍者直接将拍卖台上的银剑送到我面前的桌子上，然后从一脸困惑的希丝提拉那拿走了十五金币。
“笨女人！”李·奈阿斯笑道，“刚刚沙伊叫你加价一金币，你直接给他加五金币上去——竖食指的右手手心要朝向拍卖师的——”
竞拍手势是有规矩的，竖食指，手心向外是加一，向内是加五；竖食指和中指，手心向外加十，向内是加五十；同理，食指中指无名指一起举，向外是加一百，向内是加五百；之后，举手掌是加一倍，只竖大拇指是和上一个竞标者加价相同。
刚刚希丝提拉光按照我的要求竖了食指，却不知道手心向外，白白让我多出了四枚金币——从李·奈阿斯那里知晓自己举错手势的她满脸歉意。
才四个金币就不好意思，一会上百金币……
恩……一会是不是该我亲自来呢？
很快，小件商品竞拍结束，虽然台上拍卖师情绪未见低落，但连续的流拍和低价成交也让整个会场众人兴致缺缺，之所以大家还有耐心地呆在这里，无非是冲着后面的大件——
“黄铜翡翠音乐盒！六百金币一次！六百金币两次！六百金币三次！成交！恭喜艾夏商会的艾路法利西亚小姐！”看来魔法睡猫很喜欢这个，一个起拍价三百的音乐盒，她直接出价翻倍倍，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对其他商人来说对此时跟风抬价未免有失绅士风度，再加上已然六百金币的音乐盒毫无利润可言，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地笑着放弃竞价。
这样成交痛快是痛快，可却是毫无竞拍效果，沉闷的拍卖场气氛并没有显著改善。
第二件商品紫宝石白金权杖流拍——谁都知道塔耶克的克莱姆公爵并不是真的想要卖掉这把旧王赏赐的权杖，之所以拿到拍卖场来，无非是因为作为塔耶克的旧贵族，特权封地被特兹国王剥夺太多，有意假装出卖上任国王赏赐的权杖来表达自己对特兹国王新政的不满而已。此时若是有人竞标权杖——那这个人不是成心要得罪所有塔耶克旧贵族就是个真正的傻子。
第三件拍卖品纯银红宝石魔法项链，起拍价七百金币，最终成交价却是两千六百五十金币——这是我身边这位希阿鲁商会会长李·奈阿斯和拉绒哈克商会少主莱纳哈克互相抬价后的结果，最终李·奈阿斯获胜。
“不亏不亏不亏！”李·奈阿斯一边接过项链一边在请款单上签名时对我说，“这东西拿到北岭魔法学院去，能卖至少四千金币！”
“哦？那么高？”我表示不信。
按说我也可以竞拍这个给希丝提拉——能提升魔力的魔法物品并不常见——可考虑到现在我们两人身份背景不能暴露，竞拍这个魔法项链有让人联想希丝提拉魔法师身份的可能，所以我放弃了。可现在听李·奈阿斯这么一说——能卖四千金币的项链？岂不是十分稀有？
“呵呵……”李·奈阿斯笑道，“单个价钱最多也就一千金币——可这东西你看，”他把项链递到我面前，好让我看清红宝石边缘银饰上的那圈文字，“这是我们巴涅的文字，”李·奈阿斯解释道，“这项链原产地就在我们国家——耳环，胸针，项链，戒指一共四件一套，这项链是其中一件。”
“你有其他三件？全套有什么效果？”我明白为什么拿到魔法学院能卖四千金币了——那群注重收集魔法物品的魔法师，对于成套的魔法物品自然更为中意。
“哪有！”李·奈阿斯笑道，“能遇到一件就很幸运了，我哪来那么好运气？——至于全套的效果么……”他仔细看看项链上的文字，“提升魔法威力的同时还能增加一些魔法抗性。”
“有……用吗？”我皱皱眉，“魔法师本身魔法抗性就比普通人要高，再增加些，感觉不是很有意义？”
“这个好像是有点……”李·奈阿斯有些尴尬地摸摸自己的胡子，“沙伊你这么一说……”
“至少三千金币还是能卖出去的，”我安慰他，“毕竟是套装的部件么。”
“嘿嘿……丢脸了，”李·奈阿斯拿起喝剩的果酒一饮而尽，“持着自己专业，光顾着和莱纳哈克那小子抢价，没细想——被你小子看笑话了。”
“哪里哪里，”我谦虚道，“我只是从实用价值上来考虑——单纯宝石价值你看得还是比我准的。”
“哈！少抬举我，”李·奈阿斯自嘲地笑道，“让你看笑话就是笑话——话说，你准备买大猫眼石？”
“为什么要买？”我反问。
虽然那本身就是我的目标，但没必要还没竞价就让眼前这个大胡子知道我的意图。
“首饰啊！——就剩这几件拍卖品了，你再不给女伴买一个宝石，还真等着让莱纳哈克那小子笑话你啊？”李·奈阿斯建议道，“圣母雕像又不是首饰，之后几个都是武器，你能买的不就剩下大猫眼石了？”
确实，由于希丝提拉错过太多首饰，到现在只有一个不起眼的发夹，本想着来拍卖场搞事的我再不竞标就成了只看不买的小气商人了。
“你觉得出价多少合适？”我问他。
“一千五以内都有的赚，过一千八就要犹豫了。”李·奈阿斯看看呆坐在一边不知道想什么的希丝提拉，“当然要是你女伴喜欢，两千以内都适合。”
“若是出价五千呢？”我又问。
“那你就是个白痴！”李·奈阿斯毫不犹豫。
“又没成功……”与此同时希丝提拉难过地垂下了脑袋——不是因为没竞拍到商品，而是因为一直到现在，十多件拍卖品过去了，她只拍到了一件商品——因没人感兴趣差点流拍的红琉璃发夹。
竞拍，是需要勇气的。
我错了，我不该担心希丝提拉这个村姑舍不舍得花钱的，在这之前，我更应该担心她是不是有勇气在那么多人的会场高声喊话。
起初几件目标物希丝提拉也举了手，可根本喊不出价，当拍卖师和在场的众人一齐噤声，将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时，希丝提拉不仅没有趁机喊价，反而满面通红地一头伏倒在桌面上——好在拍卖师他们突发状况见的多了，以为是希丝提拉想竞价却因带她来的我反对而放弃，因而并没有过多纠结。可一连几次都这样……拍卖师嘴上不说，看希丝提拉顺带瞟向我的眼神里却是明显的不耐。
唉……前阵子让希丝提拉穿塔拉人的暴露纱衣，非但没练出她直面众人目光的胆量，反而怯懦畏缩的毛病更加厉害了。失败。
“沙伊你就没中意的？”大胡子李·奈阿斯问我，“怎么都是女人在竞拍？——就不怕那小子瞧不起你？”
“我？”我笑笑，“我是做刀剑生意的，感兴趣的是接下来那把银剑。宝石什么的，看她自己喜欢——至于那小子瞧不起么……”我看看坐在贵宾席的拉绒哈克商会少主莱纳哈克，他正在和下属们低声交谈着什么，“无所谓。”
“哦……”李·奈阿斯又转向希丝提拉，“喂，女人，是不是不敢喊价？”
连续几次，希丝提拉的窘状被他看出来了。
“……”希丝提拉红着脸，点点头。
“要不要老子教你不用出口的拍卖方式？”
“……”希丝提拉看了看我——从我无表情的面容上她得不到任何许可和否认，然后她冲着李·奈阿斯摇摇头，低声说了句，“谢谢……”
“这个都要沙伊同意？！”李·奈阿斯皱眉来回看看我们两个，“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沙伊你从哪里拐来这么听话的女人？”
“呵呵……”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正见拍卖师指着刚上台的银剑喊出起拍价十金币，“希丝提拉，举右手！”我命令道，“竖食指！”
希丝提拉毫不犹豫地照做了。
“十五金币！有比他高的吗？”
无人。
也是，这里是远征军物资集散地，这种中看不中用，价值连二十金币都不到的装饰银剑哪里会有人看得上？
“可惜了……”李·奈阿斯同情地看向我，“本来十一金币就能拿下的。”
“嘿嘿……”我尴尬地笑笑，“指挥失误——还是你教教她吧。”
谈话间，无人竞标的银剑已然成交，侍者直接将拍卖台上的银剑送到我面前的桌子上，然后从一脸困惑的希丝提拉那拿走了十五金币。
“笨女人！”李·奈阿斯笑道，“刚刚沙伊叫你加价一金币，你直接给他加五金币上去——竖食指的右手手心要朝向拍卖师的——”
竞拍手势是有规矩的，竖食指，手心向外是加一，向内是加五；竖食指和中指，手心向外加十，向内是加五十；同理，食指中指无名指一起举，向外是加一百，向内是加五百；之后，举手掌是加一倍，只竖大拇指是和上一个竞标者加价相同。
刚刚希丝提拉光按照我的要求竖了食指，却不知道手心向外，白白让我多出了四枚金币——从李·奈阿斯那里知晓自己举错手势的她满脸歉意。
才四个金币就不好意思，一会上百金币……
恩……一会是不是该我亲自来呢？
很快，小件商品竞拍结束，虽然台上拍卖师情绪未见低落，但连续的流拍和低价成交也让整个会场众人兴致缺缺，之所以大家还有耐心地呆在这里，无非是冲着后面的大件——
“黄铜翡翠音乐盒！六百金币一次！六百金币两次！六百金币三次！成交！恭喜艾夏商会的艾路法利西亚小姐！”看来魔法睡猫很喜欢这个，一个起拍价三百的音乐盒，她直接出价翻倍倍，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对其他商人来说对此时跟风抬价未免有失绅士风度，再加上已然六百金币的音乐盒毫无利润可言，所以大家不约而同地笑着放弃竞价。
这样成交痛快是痛快，可却是毫无竞拍效果，沉闷的拍卖场气氛并没有显著改善。
第二件商品紫宝石白金权杖流拍——谁都知道塔耶克的克莱姆公爵并不是真的想要卖掉这把旧王赏赐的权杖，之所以拿到拍卖场来，无非是因为作为塔耶克的旧贵族，特权封地被特兹国王剥夺太多，有意假装出卖上任国王赏赐的权杖来表达自己对特兹国王新政的不满而已。此时若是有人竞标权杖——那这个人不是成心要得罪所有塔耶克旧贵族就是个真正的傻子。
第三件拍卖品纯银红宝石魔法项链，起拍价七百金币，最终成交价却是两千六百五十金币——这是我身边这位希阿鲁商会会长李·奈阿斯和拉绒哈克商会少主莱纳哈克互相抬价后的结果，最终李·奈阿斯获胜。
“不亏不亏不亏！”李·奈阿斯一边接过项链一边在请款单上签名时对我说，“这东西拿到北岭魔法学院去，能卖至少四千金币！”
“哦？那么高？”我表示不信。
按说我也可以竞拍这个给希丝提拉——能提升魔力的魔法物品并不常见——可考虑到现在我们两人身份背景不能暴露，竞拍这个魔法项链有让人联想希丝提拉魔法师身份的可能，所以我放弃了。可现在听李·奈阿斯这么一说——能卖四千金币的项链？岂不是十分稀有？
“呵呵……”李·奈阿斯笑道，“单个价钱最多也就一千金币——可这东西你看，”他把项链递到我面前，好让我看清红宝石边缘银饰上的那圈文字，“这是我们巴涅的文字，”李·奈阿斯解释道，“这项链原产地就在我们国家——耳环，胸针，项链，戒指一共四件一套，这项链是其中一件。”
“你有其他三件？全套有什么效果？”我明白为什么拿到魔法学院能卖四千金币了——那群注重收集魔法物品的魔法师，对于成套的魔法物品自然更为中意。
“哪有！”李·奈阿斯笑道，“能遇到一件就很幸运了，我哪来那么好运气？——至于全套的效果么……”他仔细看看项链上的文字，“提升魔法威力的同时还能增加一些魔法抗性。”
“有……用吗？”我皱皱眉，“魔法师本身魔法抗性就比普通人要高，再增加些，感觉不是很有意义？”
“这个好像是有点……”李·奈阿斯有些尴尬地摸摸自己的胡子，“沙伊你这么一说……”
“至少三千金币还是能卖出去的，”我安慰他，“毕竟是套装的部件么。”
“嘿嘿……丢脸了，”李·奈阿斯拿起喝剩的果酒一饮而尽，“持着自己专业，光顾着和莱纳哈克那小子抢价，没细想——被你小子看笑话了。”
“哪里哪里，”我谦虚道，“我只是从实用价值上来考虑——单纯宝石价值你看得还是比我准的。”
“哈！少抬举我，”李·奈阿斯自嘲地笑道，“让你看笑话就是笑话——话说，你准备买大猫眼石？”
“为什么要买？”我反问。
虽然那本身就是我的目标，但没必要还没竞价就让眼前这个大胡子知道我的意图。
“首饰啊！——就剩这几件拍卖品了，你再不给女伴买一个宝石，还真等着让莱纳哈克那小子笑话你啊？”李·奈阿斯建议道，“圣母雕像又不是首饰，之后几个都是武器，你能买的不就剩下大猫眼石了？”
确实，由于希丝提拉错过太多首饰，到现在只有一个不起眼的发夹，本想着来拍卖场搞事的我再不竞标就成了只看不买的小气商人了。
“你觉得出价多少合适？”我问他。
“一千五以内都有的赚，过一千八就要犹豫了。”李·奈阿斯看看呆坐在一边不知道想什么的希丝提拉，“当然要是你女伴喜欢，两千以内都适合。”
“若是出价五千呢？”我又问。
“那你就是个白痴！”李·奈阿斯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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