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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入门派

    深秋的金色光景已经消失不见,现在整个天地都被白色的雪花覆盖着。距离徐阳进入凤阳门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寒冬腊月的景象随处可见,徐阳接触到了以前从未接触过的新奇事物。

    当初进入玄武堂后,他开始白天修行门派下发的基础功法,晚上则学习文识字。这让他的眼界得到了拓宽,期间他也与张兴短暂相聚,彼此分享了各自学到的新招式或者门内组织学堂里先生讲的新文章。日子过得也算充实。

    雪停下来的世界异常安静,行走在官道上的人低着头快速前行,不时地呼出热气,冻得通红的手放在嘴边呼出的热气稍微带来一些温暖。

    “吁,吁,走。”一头黑色的小毛驴拉着一辆车缓慢地行进在官道上,坐在车上的人穿着保暖的毛皮大衣,戴着一顶羊皮毡帽,不时发出声音驱赶着小毛驴前进。与他同行的还有两个装束相同的少年,车上装载着用茅草覆盖的货物。

    “雪总算停了,原以为还会下几天呢。”坐在右边的少年看着一望无际的天地对着两人说道。

    “再不停,我们可就得在门派外面过年了,哈哈哈。”赶驴的大叔开玩笑地对少年说。

    “小阳,小伟,这是你们第一次跟着押送货物,感觉如何?”

    “崔大叔,其实和我以前年关时去赶集的感觉差不多,无非就是一个回家,一个回门派而已。”原来这两名少年是进入凤阳门三个多月的徐阳和徐伟。两人学习能力非常快,最近玄武堂组织的小比赛中名列前茅。由于年关将近,凤阳门各地产业的负责人开始派人押送物资回门派,玄武堂已经派出了年长的弟子,而这次小比赛表现优秀的新弟子们则被安排护送离凤阳门不远的各县押送物资。

    前几天的大雪一直让徐阳三人无法返回,昨晚雪停了,所以他们决定一早起来赶路回门派。

    坐在车上,徐阳回想着这三个月的学习。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弟弟的学习能力很强,所有教过的东西一看就会,一点即通。因此,在这次小比中获得了第一名,玄武堂堂主岳河奖励了两人一本《震山劲》的掌上外功。

    徐阳正为基础功法已经练到头而没有后续功法补充而烦恼,没想到这本《震山劲》就这么简单地到了自己手里。那以后的门中大比不知道会有什么奖励呢?

    这次被门派指定到清丰县押送物资回来,也让他和弟弟见识到了与长安镇不一样的繁华。只不过,他有些羡慕那些去往秦州府的师兄们,不知道秦州府的风光是什么样子。想到这,他把身子依偎在隆起的货物上。

    “哥,出发前张兴找过来跟我说那个李东宝要找他约架呢!还点名我们两个也去。”徐伟转过身子,向着半靠在货物堆上、翘着二郎腿的徐阳说。

    “管他呢,没工夫和这种人玩小孩子过家家。回去后不理会。”徐阳闭着眼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在他看来,这种小孩约架的方式没有一点意思,还不如去门派的藏书楼看些书。最近迷上了医术,还专门请教过堂里的大夫让他讲解人体脉络,草木花果的辨别之法。

    “噢。”徐伟听着哥哥的回答,也觉得与那种人打交道没一点意思,还不如跟着哥哥一起去藏书楼看书学习呢。

    “小阳,小伟,你们俩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呢?”赶车的崔大叔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没有,现在我和弟弟也没有成婚的打算。”徐阳听到崔大叔这么一问,连忙拒绝。

    “好男儿志在四方固然是好,但也该考虑考虑自己人生大事嘛!你和小伟都快十七岁了吧?”听到徐阳的拒绝,崔大叔也不为所动。在他眼里,徐阳和徐伟这种外门弟子可是乡下人的理想女婿,长得好看,一个月还有门内的二两银子领着。于是,他就想着将自己亲戚的同龄女子与他俩说亲。

    “不要,崔大叔,你快点赶车吧!天黑前咱们还得赶到门派呢。”徐阳知道崔大叔想说什么,直接拒绝,不给任何机会。

    听着徐阳的拒绝,崔大叔咂摸咂摸嘴,转头看了看都躺着的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专心赶车。

    天空中的太阳慢慢落下,拉着货物的小车也越来越快,此时正值夜幕初起。徐阳三人赶到门派后,前往仓库完成了物资交接,然后徐阳和徐伟回到了自己的住所。经过一整天的旅途,两人也有些疲惫,走进屋内,外面的寒冷完全被屋内的火炉升起的温度阻挡住了。两人脱下衣物,坐在大厅里温暖的火炉旁。

    感受着火炉传来的温暖,徐阳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这次自己的任务初次完成还算成功,可惜没有遇到什么小贼,否则就可以检验一下自己的震山掌的功力了。想到这,徐阳想起明天要去发布任务的地方看看,是否有适合自己接的任务,好去青龙堂换取一些新的武学。

    他觉得自己的震山掌早已没有任何进步,弟弟应该也是如此。

    “徐阳,你终于回来了?”正在思考的徐阳听到张兴的声音,抬起头,看到了张兴捂着冻得红扑扑的脸进门而来。

    “是张兄啊?这么冷的天,你不在床上躺着,来这里干什么?”徐阳低下头继续烤火。

    张兴走到徐阳身边,拿过一个凳子坐到火炉旁,听到徐阳的问话,他有些意外,只好回答:“你弟弟没告诉你吗?李东宝那个家伙这两天又找我们约架,还说他从青龙堂请来了一位年轻有名的师兄来教训我们。”

    “青龙堂?”听到青龙堂三个字,徐阳突然抬起头来。

    “是啊,不然我一个人就能收拾那几个无足轻重的家伙。”张兴觉得如果不是李东宝请来了青龙堂的师兄,他自己就能解决李东宝几人。

    “青龙堂的师兄怎么可能帮助他们这些新来的外门弟子呢?”一直沉默的徐伟开口问道。

    张兴停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据说这个青龙堂的师兄和他是同乡,李东宝死皮赖脸地求他才来帮忙。”

    “有什么赌注吗?如果没有,我宁愿认输。”徐阳问道。

    “有,李东宝说,如果他赢了,我们要叫他三声爷爷,如果他输了,他会把他费了好大劲从青龙堂换来的武功送给我们。”张兴说着,想起了李东宝给他的赌注。

    “好啊!那我就想看看青龙堂的内门弟子的身手,他们在哪里?”一听到是自己一直苦苦思索的武功,徐阳的眼睛亮了起来。

    “在门派的后山,明天上午。”张兴看到徐阳答应了。便兴高采烈地回去了,心里想着明天要让那个李东宝如何难堪。

    第二天一大早,张兴就过来找徐阳催促他起来,赶紧去厨房吃饱,好应对今天的比试。在张兴不断地催促下,徐阳匆匆地吃了几口饭,然后跟着他去往后山的路。

    山里的温度异常低,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后山的路。呼啸的寒风吹着三人,让他们一刻也不敢停留,只能往后山跑去。

    原以为会比李东宝先到呢,没想到他已经和十几个人站在了后山的空地上,看着三人上来。

    “张兴,徐阳,徐伟,你们三个终于来了,还以为你们会当我的好孙子呢!”李东宝嘲讽地说道。

    “不是说好的比武吗?怎么?改成看你一个人表演耍嘴皮子了?”徐阳也毫不客气地回应。

    “行了,骂人如果能解决问题,我们也不会在此相约了。你就是东宝说的那个徐阳?”李东宝身前的一名大约二十一二岁左右的年轻人不满地开口。

    听到来人发话,徐阳看着他,他一脸傲气地站着,腰间挎着一柄长刀,双手裸露在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额头两旁的太阳穴鼓起,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不错,我就是徐阳,不知道这位师兄怎么称呼?”徐阳拱手问道。

    “我叫赵无极,也是此次前来调解你们之间矛盾的。说吧,你们三个一起上还是轮流战斗?”赵无极完全不把徐阳三人放在眼里,想快速解决战斗,让三个人一起上他,好顺手一起解决掉。

    “你。”听到赵无极的话,张兴顿时忍不住了,刚想要回绝他,却被徐阳伸手挡住了。徐阳看着他,急着说道:“徐阳,你不要拦我,我...”还未等他说完,徐阳便打断了他的话。

    “交给我一个人就行了,我也想见识见识青龙堂师兄的高深武功呢,也好让我这个坐井观天之人知道自己的深浅。”徐阳鼓起劲强大的气血,立刻运行起震山掌的架势。

    “好,既然你没有自知之明,也让你见识见识内门弟子的强大之处。”赵无极将腰间的长刀递给一旁的李东宝,然后运气双手成爪,傲气十足地说道。

    两人面对面,试图找出对方的弱点。突然,赵无极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徐阳看到赵无极的身法如此迅速,便知道对方的身法比自己快。赵无极左手五指成爪,向徐阳的面门抓去,右手则隐藏在下腰。徐阳变掌为拳,打向赵无极的左爪,同时看到赵无极的右手在暗中起劲。赵无极不以为意,想用左爪先抓住徐阳打出的拳头的穴位。然而,徐阳出拳打中了赵无极的左手掌心,赵无极感到钻心的疼痛从掌心散发出来,暗暗吃痛。他借力抓住徐阳的拳头翻身跳跃至徐阳身后,瞬间右手抓向徐阳的肩胛骨,想锁住他,让他无法施展出力。李东宝大声为赵无极加油:“赵师兄加油!干倒他!”

    徐阳没有时间转身,于是他弯下腰,双腿并拢,后背躬起。赵无极的招式已到,他面色一喜,正要用力抓牢徐阳的肩胛骨,结果发现自己抓不住。徐阳的体魄天生强大,让赵无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徐阳抓住机会转身,趁赵无极旧力一去,新力未生的时机,一把锁住了赵无极的肩膀,同时重拳打向了他的腹部。赵无极被徐阳的重拳打倒在地,呕吐不止。此刻,赵无极万千思绪化为一个念头,小瞧了徐阳,没有直接和徐阳比刀剑,用自己闯出名头的《奔雷刀》加上自己的身法,未必会输,可惜也只是如果,此时此刻是自己输了。李东宝大喊着:“赵师兄!”急忙跑过来扶起地上的赵无极。

    “赵师兄,承让承让。”徐阳看着被扶起来的赵无极,皮笑肉不笑地拱手致意。

    “呃,斯哈!好,我姓赵的看走了眼,小瞧了徐师弟的功夫,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赵无极忍着疼痛颤抖着说着。他虽然自傲,但也不自大,知道输了也认得下。

    “我们走。”李东宝背起赵无极,向围过来的其他人喊道。就在他转头要走,徐阳却拦住了他,定眼一看,正是徐阳。于是恼怒地开口:“你想干什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赵师兄已经认输了,麻烦李师弟你把那个赌注兑现了。”徐阳淡淡地说道。

    “给他!”赵无极强忍着一口气说出这句话,李东宝不甘地从怀里掏出一本发黄的旧书扔给了徐阳,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五行玄功》?”看着这本发黄破旧书本上的四个大字我,徐阳呢喃着念了出来,未等他翻看内容张兴就兴奋的跑到跟前。

    “徐阳你太厉害了,青龙堂那种内门弟子高手你都能打赢。”看着刚才徐阳与赵无极的战斗,张兴觉得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打赢?没成想徐阳几拳就解决了战斗。

    “哪有,那个赵无极身法迅捷,也未动用他的刀,对我的身体不了解所以才吃了亏,让我得手,如果他一上来就比刀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赢他了。”徐阳对于张兴的赞赏推辞道,他觉得如果不是赵无极一上来就小瞧自己,他也不会赢得的这么容易。

    “管他呢!赢了就行,这本功法怎么样?是不是什么神功呢?”张兴见徐阳如此谦让,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将话题转移到这本《五行玄功》上。

    “给你。”徐阳见张兴想观摩一下,就直接递给了他,谁知张兴翻开看了几页就还给了徐阳。

    “怎么了?”看着还给自己的张兴,徐阳有些疑问?

    “什么嘛?里面都是些道家术语没有任何关于武功招式心法的内容,没劲。”张兴刚看了几页觉得晦涩难懂,全是些道家术语,自己完全看不懂。

    “哈哈哈!那我研究研究,到时候给张兄你讲解下?”徐阳看张兴如丧考妣,忍不住打趣道。

    接着三人在打闹声中下山去了。

    这本功法原是李东宝求了赵无极好久,他才在青龙堂藏经阁中散落的旧书堆里抽出来应付他的而已,这本功法凤阳门的前辈们也曾研究过发现对于武功毫无长进,于是就扔到藏经阁就没管过了,一直到赵无极将他拿出来才重见天日,看管藏经楼的人也没有什么意见像这种年代久远又没什么用处的功法对于他们来说不见了也少整理一本了。

    命运的齿轮就这样转动了,在别人手里毫无用处的破书却在徐阳的手里绽放出它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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