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又回纹柏

    戴尘希先取出十枚迷醉果，隔空驭物交予山特；又取出二十枚迷醉果和所有的初阶灵物，让长老团安排种植、制剂、烹饪或者打造装备；接着拿出所有的元素装备，让酋长在论功行赏时分配给合适的人。

    他还特地说明了这些东西的来路，提醒长老团妥善处置。

    听到酋长诺波拉贝尔指令大长老姵薰蒂蕾计算货值照价给付后，少年客卿笑着说打七折；姵薰蒂蕾自欣然领命。

    戴尘希询问索珐尔和伏勒姆两部族的动静，酋长答道：“半个月前，他们联合派了两个中阶和三个初阶来讨要说法，结果被山特轻易地赶跑了。有消息说，索珐尔想请白狐娄赫纳部族出面调停。”

    少年客卿笑着说：“那就多留意这类情报，有备无患嘛。”

    酋长诺波拉贝尔认真应下，接下来她详细介绍了部族及纹柏村的发展情况。由于职业者数量增多，做事就不像以前那样缩手缩脚。狩猎、养殖、农垦、商贸、码头诸事都由专门的同长老带队，长老团负责监督协理。然后，惑狸姑娘神秘兮兮取出一个兽皮包裹，笑着递给少年客卿。

    包裹里是一沓微绿色的厚纸，戴尘希惊喜地赞道：“厉害，居然真的做成了。”

    出发鲜氏密地之前，他将记忆中手工造纸的方法全盘教给了诺波拉贝尔，还告诉她在村子附近就有石灰石矿，还有在滩头林间疯长的莎萝草——这两样造纸的原料都是他在闲逛时偶然发现的。

    以酋长为首，长老团的五名惑狸人站起身来，以人族的礼仪向客卿大长老深深地施了一礼。“晨曦大人，感谢您的慷慨。这是能够改变世界的造物，您给了部族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朵米妮娅琳眼含热泪说道：“您是仁义的智者，我为自己初见时的无知和鲁莽，再一次请求您的原谅。”

    起身安慰了前任酋长，戴尘希笑着解释：“这是上古时期人族的造物，名为‘纸’，制作方法称为‘造纸术’。我是从一本古籍中读到的，恰好附近也有合适的原料。以后这种纸就叫‘纹柏纸’。”

    见在座的惑狸人都有些激动，他泼了一瓢冷水：“福兮祸所伏，玛斯克还很弱小，越是珍贵的东西，越会招来强者的觊觎。”

    诺波拉贝尔沉声询问：“不知晨曦大人可有化解的办法？”

    戴尘希口若悬河地从工艺保密、品质保障、新品研发、利益共享等角度阐述了如何维护部族的利益。“在贩卖纸张之前，部族须在森林联盟中找到几个盟友，可以牺牲部分的商业利益，换取他们的支持。”最后他建议：“目前纸张的产量不足，先用于部族或村中事宜；待产量提升之时，再议不迟。”

    与会众人都觉稳妥，诺波拉贝尔自遣人加强安保、结交强族不提。

    诸事已毕，惑狸人纷纷散去。

    戴尘希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屋中十分洁净，洒扫的人还细心地点燃了火盆，里面不知烧的什么，气味类似檀香。床上的兽皮被子、厚叶褥子已经换上新的，都带着阳光绿叶的清香。心中竟真的升起一股回家的感觉。

    舒舒服服地坐在褥子上，他盘点了目前的库存：中阶魔晶共15枚，另有使用过的宇系1枚，碎成4片的水系1枚；中阶灵物有烬焰龙蜥王胃囊1副、瞳2颗、趾20枚、筋骨皮若干，中阶魈瞳2枚，星垭灵茶1两，迷醉果20枚；药剂若干，暂时没能力辨认；装备有宇珠(1m³)1枚、宇杖1柄、兽袋6只；金币7198个，懒得清点铜币银币有多少；新增了6本读物（其中3本书籍里的文字不认得），准备闲暇时再琢磨；魔兽有初阶紫翼凶鹮1头，初阶龅牙彘2头，中阶精英青木犼1对。

    察觉到宇珠内的时间流速极慢，他就把灵物都塞了进去；其他物品按品类收至不同的行囊，纳入了坤袋。

    戴尘希此时才注意到，坤袋里的两头花斑蝎不知何时没了气息。母蝎的背上密密麻麻地爬着十多只近乎透明的幼蝎，看上去都不怎么活跃的样子——也不晓得幼蝎的这种状态是否正常。

    想到在缴获中有本狐文书写的《驭兽灵阵》，他便取来翻阅。书中讲述如何在魔晶上刻画灵阵以达到控制魔兽的目的——这应是白狐人特有的技法。

    戴尘希放出一头青木犼，全息侦测牠的木系魔晶。魔晶外包裹着火系灵能编织的灵阵；其内的木系灵能源源不断地滋生出火系灵能，充作灵阵运转的能量。他试着遥感传讯这头中阶精英魔兽，却傻傻呆呆的，没有任何的反馈。

    收回青木犼，依次放出龅牙彘和紫翼凶鹮。果然，在牠们的魔晶外也裹着灵阵，其阵纹有很大不同，但运作模式基本一致。龅牙彘的土系魔晶上裹着金系灵阵，而紫翼凶鹮的风系魔晶上裹着土系灵阵；魔晶不停地滋生相应的灵能，支撑着灵阵的运转。

    木生火、土生金，都容易理解；可是风生土，该怎么解释？风系是混合系，莫非其中蕴含着火系灵能？

    暂时没啥思路，戴尘希传讯纹柏，想在聊天中找点灵感，却发现山特正忙着体验迷醉果的滋味，便没好意思打扰祂，默默地缩进被褥里独自发呆。

    屋外夜风阵阵吹拂，纹柏枝杈轻轻摇曳；屋内火盆静静燃烧，暖香缭绕心情愉悦。戴尘希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仿佛飞到了夜空中，陪伴着皎洁的双月，俯瞰着流动的云层。心中正赞叹感慨之时，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剧烈地变化。骤然风起云涌，刹那电闪雷鸣，霎时天降甘霖，倏忽云收雨散，月光重回大地。

    风者，气流也；气者，水炼于火也；水火相炼，故余土也。

    少年似又有明悟。在体内肾脏处新生一小点水系灵能，正极其缓慢地从混沌循环中汲取着灵能；而心脏处的火系灵雨球，隐隐地闪起细小的银色电弧——火系灵能正在进化中。

    此时再翻开《驭兽灵阵》，对书中的内容又有了新的解读。为了搞明白驭兽灵阵上繁复的阵纹，戴尘希取出刚买的《灵阵入门》细细参详。看书籍封面上写着“圣耀帝国皇家灵能学院编撰，圣历五一三一年五月再抄”，他忍不住腹诽：“难怪当作赠品添头，原来只是本大路货”。不过，书中的内容通俗易懂，正好帮他这个灵阵的门外汉做启蒙。

    书中记述，所谓灵阵是指能够实现特定功效的灵能回路。最初的灵阵是高阶职业者偶然从生物体表皮纹路上获得的灵感，经过模仿、改良和组合，最后形成了现有的灵阵体系。灵阵一般由阵基、阵纹、阵源、阵能四部分构成。所谓阵基，指灵阵所在的场所；所谓阵纹，指灵阵的灵能回路；所谓阵源，指提供阵能的来源；所谓阵能，运行于阵纹之上的灵能。

    灵阵可按规模分类，如微小中大特超；也可按品阶分类，如初阶中阶高阶领域殿堂入圣（这与职业者等阶的划分类似）；也可按功效分类，如攻防聚疗驭等；又可按灵源品种分类，如魔晶、魔法宝石等；当然，最常见的是按阵能的系别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