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小桃园长海忆旧
“你感觉到了？”
周柏在王长海身边站定，与他一同迎接了那拂面的微风。
“风里面，有奇怪的味道。”
王长海回答说。
“似乎有甜美的清香，又似乎有腐烂的恶臭。”
“是吗？我怎么没闻到？”周柏伸长了头，鼻子不停抽动着将周围的空气吸入肺中，但依旧什么都没有闻见。
王长海有些遗憾，“这是只有我才能闻见的味道。而且，准确来说不是味道，是感知，只不过用了相近含义的味道来说明，并不是说实际上真的有这种味道。”
“哎呀，那就不要用味道这个词来忽悠人啊，我都被你骗到了。”
“我只是用了大家都能方便理解的词汇而已。”
“嗯。不过我也有事要告诉你。”周柏正了正神色，回归正题，将自己一开始在这里遇上了自称是土地公的神秘老人的事情完完全全地告诉了王长海。
“那这样的话，那个老人，所谓的土地公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妖魔了吧。怪不得，我们之前还以为是妖仙之类的。结果很明显，它确实是土地公，甚至在县城之中还有些香火，是个小神，不完全是纯粹的妖怪，所以妖气才会显得奇怪。”
王长海不由得笑出来。
心里建设了那么久，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那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妖加小神而已。
不是王长海自满，实在是这种类型的邪神淫祀在偏远的地区不算少见，而这些个邪神实力和影响范围基本成正比。那种影响范围很广，波及几大州的巨无霸早就被除的一个也无了。剩下的小猫小狗那都是类似什么成精黄鼠狼这种在一般人面前称雄，在能人异士面前不值一提的东西。
这个土地，在县城里都没有多少香火，没有多少传说故事，影响范围小的不行，再强也不可能强到哪里去。
故而王长海发笑，笑自己过于谨慎以至于像是戏剧中的丑角，又为事情能飞快解决的喜悦而笑。
这种感受让他忘记了，或者说下意识忽略了，这样的小妖可完全无法除去自己妖气中那邪神香火的特质。
而黄丝萝身上的那种妖气，只是缺失妖的一部分，没补上神的那一部分。
“土地！”
王长海咬牙切齿，愤怒的情绪几乎能实质化地表现出来。周围的林木也都随着他的话语摇动着猎猎作响。
不是一般的妖怪而是受供奉的土地公干出这种危害人世的事情对王长海的打击好像还更大些。
“既然知道是土地搞鬼，那也没什么担心的了。你也已经到了，我们就现在闯进去吧。”
王长海的心绪很快就平静下来，所有的怒火都已经内敛。
他决定还是按照计划行事。两人一起闯进去，自己在明，侯白在暗。
不管前面是什么龙潭虎穴，现在没有完全调查的他们也只能见招拆招。
不过，要说调查估计也不太可能。
周柏初来此地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接近了这边就被土地公所阻拦，除非是和土地公正面冲突，否则还真难进去调查。
至于从本地的传说中获取信息倒是很有可能，只不过一般的传说一来不会涉及攻击用法术，二来很有可能有所夸大，甄别困难。需要的时间应该不短。
他们没有时间了。王长海的打算就是毕其功于一役。
弹跳起步，于王长海而言略显腥臭的空气撞了上来，再从侧边滑过。
周边的树木也越来越古怪，从正常的树木逐渐变成了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干瘪。好像是这里的树木都没能自由成长，缺少了水，缺少了养分。
直到周围的树木又突然丰满起来。
靠近中心，树木的样子和靠边缘的那些干瘪的树木又完全不同。
饱满，翠绿，生机勃勃。
似乎有一条分界线。这边是生，那边是死，泾渭分明。
“这边是生，是因为吸收了那边的生机。”
王长海这么想。
“有问题！”
周柏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我上次只是靠近，还没到这里就被发现，被土地公拦住。可这次，我们两个人都已经到了这种不寻常的地方，为何土地公还没有出现？”
王长海思虑片刻，但因为已知信息太少，没有得出答案。“不在正好，让我们好好探一探……”
他回话说到一半，却慢慢停了下来。
面前的景象是那么的难以置信。
那些生机勃勃的树是果树，是桃树。但和一般的桃树不同，即便是现在这个开花时节依旧称得上硕果累累。问题就出现在这果子上。
王长海一开始还没有看到这些违背季节规律的果子，直到他渐渐深入，才看清了那些东西。
这些果子，不对，应该说，这些是人脸。
一颗颗果子就好像桃子形状的人头，在枝叶间时隐时现。
这个是老人，那个是小孩，上面的像欢笑的女子，下面的是读书的士人。
他们合着眼睛，似乎是在甜美的睡梦中，又好像已经离世，只是嘴角还残留着一点弧度。
“这是什么啊！？”
王长海有些呆住了。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不是这不是，他的内心也在拒绝承认。
可是，那宛若心脏的鼓动，那宛若血液流淌的声音，还有那股他最初就闻见，在这里变得越发浓烈的腥臭，所有摆在他眼前的事实告诉他，你的那个猜测是真的。
这些就是原本的人。
尸山血海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王长海又回到了那个村子。
他长大了，修行也能勉强算得上有成了，在王家这个大族也算的上数一数二的年轻子弟了。
但就这么回到了过去的那个村子，回到了过去的那一天。
他惧怕的那一天。
“呕，哕……”
王长海干呕不止。要不是中午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跑出来了，估计刚吃的饭就要全部吐出来。
“王兄！”
周柏再顾不得一明一暗的作战，跑了出来，右手轻抚轻拍着王长海的后背，试图让他能更好受一些。
王长海抬起手，朝侯白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不要急了然后才站直了身体。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这是我的老毛病了。”
“没关系，这又不是你的错。”
周柏在王长海身边站定，与他一同迎接了那拂面的微风。
“风里面，有奇怪的味道。”
王长海回答说。
“似乎有甜美的清香，又似乎有腐烂的恶臭。”
“是吗？我怎么没闻到？”周柏伸长了头，鼻子不停抽动着将周围的空气吸入肺中，但依旧什么都没有闻见。
王长海有些遗憾，“这是只有我才能闻见的味道。而且，准确来说不是味道，是感知，只不过用了相近含义的味道来说明，并不是说实际上真的有这种味道。”
“哎呀，那就不要用味道这个词来忽悠人啊，我都被你骗到了。”
“我只是用了大家都能方便理解的词汇而已。”
“嗯。不过我也有事要告诉你。”周柏正了正神色，回归正题，将自己一开始在这里遇上了自称是土地公的神秘老人的事情完完全全地告诉了王长海。
“那这样的话，那个老人，所谓的土地公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妖魔了吧。怪不得，我们之前还以为是妖仙之类的。结果很明显，它确实是土地公，甚至在县城之中还有些香火，是个小神，不完全是纯粹的妖怪，所以妖气才会显得奇怪。”
王长海不由得笑出来。
心里建设了那么久，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那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妖加小神而已。
不是王长海自满，实在是这种类型的邪神淫祀在偏远的地区不算少见，而这些个邪神实力和影响范围基本成正比。那种影响范围很广，波及几大州的巨无霸早就被除的一个也无了。剩下的小猫小狗那都是类似什么成精黄鼠狼这种在一般人面前称雄，在能人异士面前不值一提的东西。
这个土地，在县城里都没有多少香火，没有多少传说故事，影响范围小的不行，再强也不可能强到哪里去。
故而王长海发笑，笑自己过于谨慎以至于像是戏剧中的丑角，又为事情能飞快解决的喜悦而笑。
这种感受让他忘记了，或者说下意识忽略了，这样的小妖可完全无法除去自己妖气中那邪神香火的特质。
而黄丝萝身上的那种妖气，只是缺失妖的一部分，没补上神的那一部分。
“土地！”
王长海咬牙切齿，愤怒的情绪几乎能实质化地表现出来。周围的林木也都随着他的话语摇动着猎猎作响。
不是一般的妖怪而是受供奉的土地公干出这种危害人世的事情对王长海的打击好像还更大些。
“既然知道是土地搞鬼，那也没什么担心的了。你也已经到了，我们就现在闯进去吧。”
王长海的心绪很快就平静下来，所有的怒火都已经内敛。
他决定还是按照计划行事。两人一起闯进去，自己在明，侯白在暗。
不管前面是什么龙潭虎穴，现在没有完全调查的他们也只能见招拆招。
不过，要说调查估计也不太可能。
周柏初来此地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接近了这边就被土地公所阻拦，除非是和土地公正面冲突，否则还真难进去调查。
至于从本地的传说中获取信息倒是很有可能，只不过一般的传说一来不会涉及攻击用法术，二来很有可能有所夸大，甄别困难。需要的时间应该不短。
他们没有时间了。王长海的打算就是毕其功于一役。
弹跳起步，于王长海而言略显腥臭的空气撞了上来，再从侧边滑过。
周边的树木也越来越古怪，从正常的树木逐渐变成了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干瘪。好像是这里的树木都没能自由成长，缺少了水，缺少了养分。
直到周围的树木又突然丰满起来。
靠近中心，树木的样子和靠边缘的那些干瘪的树木又完全不同。
饱满，翠绿，生机勃勃。
似乎有一条分界线。这边是生，那边是死，泾渭分明。
“这边是生，是因为吸收了那边的生机。”
王长海这么想。
“有问题！”
周柏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我上次只是靠近，还没到这里就被发现，被土地公拦住。可这次，我们两个人都已经到了这种不寻常的地方，为何土地公还没有出现？”
王长海思虑片刻，但因为已知信息太少，没有得出答案。“不在正好，让我们好好探一探……”
他回话说到一半，却慢慢停了下来。
面前的景象是那么的难以置信。
那些生机勃勃的树是果树，是桃树。但和一般的桃树不同，即便是现在这个开花时节依旧称得上硕果累累。问题就出现在这果子上。
王长海一开始还没有看到这些违背季节规律的果子，直到他渐渐深入，才看清了那些东西。
这些果子，不对，应该说，这些是人脸。
一颗颗果子就好像桃子形状的人头，在枝叶间时隐时现。
这个是老人，那个是小孩，上面的像欢笑的女子，下面的是读书的士人。
他们合着眼睛，似乎是在甜美的睡梦中，又好像已经离世，只是嘴角还残留着一点弧度。
“这是什么啊！？”
王长海有些呆住了。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不是这不是，他的内心也在拒绝承认。
可是，那宛若心脏的鼓动，那宛若血液流淌的声音，还有那股他最初就闻见，在这里变得越发浓烈的腥臭，所有摆在他眼前的事实告诉他，你的那个猜测是真的。
这些就是原本的人。
尸山血海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王长海又回到了那个村子。
他长大了，修行也能勉强算得上有成了，在王家这个大族也算的上数一数二的年轻子弟了。
但就这么回到了过去的那个村子，回到了过去的那一天。
他惧怕的那一天。
“呕，哕……”
王长海干呕不止。要不是中午还没来得及吃饭就跑出来了，估计刚吃的饭就要全部吐出来。
“王兄！”
周柏再顾不得一明一暗的作战，跑了出来，右手轻抚轻拍着王长海的后背，试图让他能更好受一些。
王长海抬起手，朝侯白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不要急了然后才站直了身体。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这是我的老毛病了。”
“没关系，这又不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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