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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噤声!

    既然是不甘就这么赴死,甚至并非光荣赴死,是必然会带着无数唾弃,咒骂和他人的怨恨去被处以极刑,那自然我是想找些什么转圜的余地的。

    可,眼下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助自己脱身呢?学了些武者皮毛的自己尚不足以强闯,更不提自己现在的丹田已废,气在身体内已经是完全感觉不到了。

    自己的武器也被收走,大概是被作为定罪的佐证,又或是被其他什么人研究?只可惜,离开了自己的钩锁什么都不是。

    “喂,勾魂鬼,来吃”突然间的呵斥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有些不悦但难以表现出来,承受着丹田破裂剧痛身体更是动一下都叫我感到撕心裂肺。

    不知何时,原先押送自己的那个人就举着那盏油灯开始进行了牢狱的巡视和发饭工作。只是,自己的饭很明显比其他人吃的好上不少。两道绿中带着些黄色的蔬菜,些许油光在豆大的油灯照射下发亮,与前世比起算得上一句清寒,但即便是如此也在一堆混杂着不明物质的糊糊中脱颖而出。

    “断头饭”

    一个词突然闯入了我的脑中,难道异界也会讲究些这个?不过很快,男人的呵斥和讥讽就解开了我的疑惑。

    “哼,真是便宜了你这么个垃圾,不过你也没几天好日子了。”虽是这么说着,男人却还是觉得不甘心,短暂得搜寻了一番后,用力将一块阴冷潮湿的不知混杂着什么东西的土块碾碎,故意当着我的面在我的饭上细细得铺了一层。

    好吧,这是“我”应得的,但并非是我应得的。我在心里有些生硬的将自己与那一位进行了切割,但别人又岂懂我的苦楚。在做完了心里建设之后,我仍旧是抓起这些吃食塞进嘴里,尽可能让自己的注意力分散到其他事情之上,好让我的心里能够好过些。

    “享用”完混着怪味的饭菜,我的注意力再一次回到了对于活命的方法探寻之上。特殊的待遇其实也让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我的特有能力或许能够让自己苟且偷生。

    勾魂,多么另类的一个能力,最起码在那个被自己吞噬的警员记忆中是没有除自己之外拥有相同或者说类似能力的人。

    我是有价值的,尤其是在他们检查完我的武器发现绕不开我的时候,我的价值会被放大很多。

    只是,这一切却又绕不开来自男人的那一拳了。破裂的丹田,存不住气的脉,自己真的还能使得出勾魂吗?

    逃,无能。降,亦无力。

    真是可恨,就连自己穿越该有的原主记忆都不给。要不是不能,我甚至有点想给自己来一下勾魂。但话又说回来,我在情绪翻涌的同时竟不怎么感觉到面部的肌肉有所动作,难不成“我”还是个面瘫?对此的争议只好暂且搁置,探究的想法也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

    时间过得很快,在数日的等待之后,我的机会终于要来了。

    起初是那个送饭的有些慌慌张张的在非巡视时间内来到了牢房有一搭没一搭得跟着自己询问着有关丹田一类的事情。显然,数日前他的嫉恶如仇在职场上的压力下只能退避一旁。不过很可惜,我的丹田确实碎了。

    当然我只是骗他说受了伤需要时间和营养品来恢复和修养,给他一线希望之余又能给自己再争取更好些的伙食,何乐而不为。其实我的本意是希望男人能够再为我多争取几天的时间,吃的只是顺带的,确信( ̄﹃ ̄)。

    *

    男人最后忐忑得走了,但我怎么办呢?

    上面貌似在按照我的预期一般想要利用我的价值,至于为什么让我在牢内呆着,大概是想让我吃些苦头方便给糖的时候好收服些。但,我的价值好像已经没了。为了找回我的价值,我开始一遍遍重新回顾起那个无辜警员的记忆。

    这种回顾就好像将一个浓缩版的人生放入了观影厅,以第三人称的视角去观看,电影实在是算不得有趣,甚至可以说得上一句乏味,毕竟哪怕是有着快进按钮,谁又想看一个365天一天两三顿无歇地炫饭持续了足足十来年的影片呢?

    也许以第一视角来进行还稍微有趣些,但第三视角的好处是只会对我自己的性格又或是其他什么产生极其微小的影响,我按了按好像有些酸胀的脑袋继续进行着回顾。

    然而回顾的同时,另一些疑惑突然在我脑中止不住的冒了头:“我”以前得到过的记忆呢?它们每一次也如同自己获得的这般丰富吗?既然自己找不到,那么是否意味着它们被藏在了哪里,又或是干脆被消化变成了自己灵魂的养料呢?

    我甩了甩头,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找到恢复自己能力的办法。然而思来想去,为数不多可能的疑点大概就当属于“我”获得勾魂能力和离开便无法施展能力的钩锁。虽说根据他的记忆中是“我”成为武者之后才觉醒的勾魂能力,但一定如此吗?无论如何得试试。

    但在我一番对天赋或者说能力的摸索过后,大概“我”是并没有诸如扮猪吃老虎之类的操作。也是,在天赋与根基共同决定资源分配的这个世界,藏拙真的是一件很亏的事情,尤其是对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乞儿。

    冥冥之中我总觉得不该如此,直觉告诉我再找找,再找找吧,遗憾的是我还是没有找到。在权衡了一番之后我决定好好休息一下,大概那些大人物也不会急于一时,不会这么迫切的需要自己的能力吧,我还需要多被打磨一段时间才能成为他们手中的财富,不然如何解释自己被羁押在这一个臭气熏天是牢狱之中呢?

    我梦到了一些不是特别友好的东西,身为纯爱战神的我听说交往数年的女朋友给自己戴上了绿帽,然而我在抓包的途中却因为车祸丧失了行动能力,好消息是命还在,坏消息是当我打过电话之后得到的仅有一个轻描淡写的嗯。

    这个嗯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灵魂都仿佛在燃烧的力量感充斥于全身,整个人都在发烫,随即本该拖累着我的伤势竟在飞速痊愈,于是我站了起来,撞开了关押着我的病房,精神恍惚间我竟手中已经捏住了他的脖颈。

    *

    我突然就醒了,面前的另一个囚犯已经因为我长时间的抓握窒息而亡,奇怪的是这一次我的情感远比失手杀了那位正义人来得猛烈的多,即便我眼前的犯人并未出血,场面也远不如数天前来得渗人与叫人反胃。

    浓烈的反胃感叫我有些想吐,手中的力量在快速消散,再支撑不住我单手提拉起面前的死囚,我不得不坐了下来稍稍缓和此刻的心绪,然而在我正准备靠着铁门进行休息时,我却摔倒在了地上。

    ?

    我心头冒出了更多的疑惑,随即便开始环视周围,阻拦我的铁门如同被什么东西消融了一般,出现了以我周身向外大约23厘米的轮廓。

    一股新鲜浓郁的臭骚味弥漫于空气之中,让本就难以忍受的环境变得更加糟乱,原本好像择人而噬的黑暗突然失去了爪牙一般,甚至于盘踞于我周围对我虎视眈眈的胆魄都失了。

    身体内的那种灵魂燃烧的力量在急速消退,与此同时,原本强烈的恶心和反胃感也在随之消退。我体会着这种感觉,好像明白了什么,在力量即将结束的前一小段时间,我那种反胃恶心的感觉已经消散,又或是称作被压制的差不多了,便随意得将那名囚犯的尸体仍在角落的阴暗处,用喷涌着的无名力量补全了被我所消融的铁门,走出,又回到了属于我的囚室。

    一个恶趣味突然闯入了我的脑中,于是我故意那种燃烧着的无名力量覆盖了这一小段的囚室。

    我说:“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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